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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德:CCF的危机

2017-01-17 杜子德 中国计算机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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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计算机学会通讯》2017年第1期《动态》


中国计算机学会(CCF)经过12年的变革,已发展成为一个符合现代社团治理架构、有较大影响力的学会,它的工作不仅赢得了会员的肯定和支持,还得到了业界乃至社会的广泛认可,甚至成为一些学习的榜样。对于CCF所取得的成绩,我和学会的全体同仁一样,心中充满着荣誉感、成就感和自豪感。但是,我们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感到CCF的工作虽然不错,很多方面称得上优秀,但是离卓越还差得很远,离业界对CCF的期望尚存在很大差距。我作为学会秘书长,有一种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促使我必须审慎地思考学会的现状、存在的问题和未来的方向,清晰地分析问题的根源,和学会理事会同仁一道找到化解危机的良策。


1. 进一步提升学会的影响力。

学术影响力是学会的根本,如果学会没有学术影响力,那么这个学会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影响力有几个境界,业界或公众:(1) 听说过你的名字;(2) 听说过你说过什么或做过什么;(3) 问问你是怎么说的;(4) 就按你说的办。“CCF”这个名字在业界已经享有很高的知名度,已达到第一个境界。它所代表的“中国计算机学会”在国内计算机学术界已有一定的影响力,即达到了第二个境界,如CNCC(中国计算机大会),CCCF(中国计算机学会通讯),YOCSEF(青年计算机科技论坛),国际会议期刊推荐列表(ABC),NOI(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一些奖项(如优博奖)。但是,CCF对学术发展状况整体和对未来的发展方向不能说是有了非常清晰的把握,或者没有告诉业界,或者说了但没有引起注意,即没有达到第三个境界,《CCF计算机科学技术发展年度报告》受欢迎程度不高就是一个例证。除了《中国计算机学会通讯》外,其他出版物影响力不高,也没有成体系的学术出版物。业界或公众遇到计算领域的科学或技术问题,没有想到问问“CCF是怎么说的”,更不必说第四境界“按你说的办”,这就是差距。影响力是一个人或一个组织在他人心目中潜移默化的积累,它通过行为和信息对人的思维产生作用力进而改变人的行为。影响力是高度信任产生的结果。影响力需要通过多种途径长期积累方可产生,如做事的风格、文化和制度、高品质演讲的学术会议、奖励、期刊和杂志、技术白皮书,等等。CCF全体会员和分支机构必须把学术影响力的扩大放在学会工作的重要位置,要知道,影响力体现着我们的服务品质,也体现着我们对社会贡献的大小。


2. 继续专委的变革。

目前,CCF所属的专业委员会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根据CCF对各专委2016年工作和活动情况的评估看,所有34个专委都为合格,各专委工作和活动已基本跨过“规范”这个门槛。现在,各个专委都广开思路,努力把专委的会议和其他活动办好。但是,在追求“热闹”的同时,活动的质量和吸引力还亟待提高。从专委参会人员的数据分析发现,参加会议的会员并不多(有的只有30%),来自工业界的技术人员也不多(不足20%)。专委没有把为会员服务当作自觉的行动,专委写出的年度发展报告并没有得到业界的充分认可,关注度不高。上述问题的出现,一方面,总部(理事会)要反思:我们在宏观制度方面设计得是否完善?我们是否激励专委服务会员并在评估方面考查这方面的内容?另一方面,专委负责人以及专委每个成员也要反思:自己所在的专委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是该领域的学术共同体吗?它的使命是什么?我们为专业的发展和会员服务提供了什么?常务理事会即将对上述第一个问题展开讨论,争取在促进专委和会员互动、和总部互动、改变对专委的评估办法方面制定新的规则。专委要对第二个问题进行深入思考和讨论。


3. 提升工业界的参与度。

中国在IT领域的从业人员以百万计,他们大多在企业从事技术工作,但是,CCF来自企业的会员比例却不足15%,这说明这些人没有发现CCF对他们的独特价值。我们在开展学术活动和设计交流平台时,往往更多考虑的是学术界的需求,对产业界技术人员的需求重视不够。应该看到,产业界的技术人员对自身技术水平的提升、同行对他们能力的认可、其所在企业对人才的需求,都是显然的乃至刚性的。如果我们能把脉他们的需求,他们入会就不是问题。现在,CCF企业工作委员会正努力工作,争取开辟一个能让技术人员交流的平台。CCF的分支机构也要把吸引企业的技术人员当成一种自觉的行动。如果CCF来自企业的会员比例达到40%,那就非常令人欣慰了。


4. 维护奖励的公信力和权威性。

CCF有13个奖项,全部采用推荐制。这样做符合奖励的本质的,有助于评奖的公正性,也符合国际通行的奖励规则。但是近年来,随着CCF奖励的影响力的扩大,有些单位把个人获得CCF奖励列入晋升的条件,这使得有些人对获奖的“刚需”越来越强。近两年来发现,有些人或者与“有些人”有利益关系的人开始说情,这就影响了评奖的客观公正。评奖是有些人(评奖委员会)代表一个组织(如CCF)对某些人在某方面贡献进行判断,是一个相对的评价。当然,这个判断未必是百分之百准确并得到所有人赞成的,被评上的未必是最好的,更优秀的也许在获奖名单之外。所以,要正确认识评奖,不能把获奖和个人的晋升及经济利益挂起钩来。中国的评奖之所以异化(包括学术荣誉),就是因为获奖和利益挂钩太紧。为了维护CCF奖励的纯洁性、公信力和权威性,学会将制定严格的规则,禁止请客、送礼和说情的行为,一经发现,将严格处罚。


5. 提高服务会员水平,完善学会网络。

经过不懈的努力,截至2016年12月31日,学会的会员数已超过35800,这个数字和国外一些知名的计算机学术团体相比还显得较低,和中国计算机专业的从业者数量相比,比例也太低。除了上面说的加大对企业专业人员的服务外,大量的非985/211高校特别是偏远的高校的师生还不能充分得到CCF的学术资源,学会要通过“CCF@U”活动和其他活动,关照这些高校以及师生,在这些学校发展会员。有了会员就需要沟通的平台和网络,CCF还要继续构建以城市为单位的会员活动中心和以大学为单位的学生分会,让这些节点能够自组织,并通过节点的活动把会员凝聚住。


6. 协助政府在科技方面的决策。

政府在推动计算机(IT)产业和教育方面真可谓煞费苦心,每年计算相关方面的科研经费也很多。但是,什么是未来的科研方向,什么是产业方向,或者什么是不可以做的,政府往往需要借助于专家的智慧作出判断。CCF作为一个专家云集的组织,应该承担起这样的责任来。2015年,CCF应中央网信办的邀请组织了四个小组写了一份“中国十二五规划的问题”及“十三五规划的建议”,得到好评,也曾应全国人大法工委的要求就“互联网立法”写过修改意见。此外,曾对政府介入学术评价、不合理评价高校学科的发展提出过批评意见。但总体上,对政府的科技决策帮助不大,我们要在这方面发力。


7. 处理好与相关社团的竞争与合作关系。

随着国家的开放,有不少国外社团到中国发展,创建分支机构,发展会员,开展活动。尽管全国人大发布了《境外NGO法》,对境外组织在中国开展活动加以规范和限制,但这部法律不是保护落后社团的良药。就算没有国外组织的竞争和蚕食,国内信息领域的社团也不止一个,这必然存在竞争。我们要做好竞争的准备,在竞争中学习对方的长处,补上自己的短板。同时,也要善于合作,做到双赢。合作是品牌的互用,是资源的共享,如果合作过程中合作一方只给一个虚名,既没有提供资源,也没有通过自身网络推广,那么,这种合作是没有意义的。


以上指出了CCF面临的几个问题,希望学会同仁就这些问题进行思考并展开讨论。总之,CCF在看到自己成绩的同时,还要不断反省,看到自身不足,有危机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断进步,承担起发展专业、服务社会的重任。


致谢:

学会理事周明、史元春对本文有贡献,谨致谢意。


杜子德 1996年到CCF任专职副秘书长。1998年创建YOCSEF,2004年4月起,任CCF 专职秘书长。2005年当选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主席,2009~2015年担任世界工程组织联合会信息与通信委员会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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