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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学荣:美国人在历史上为什么仇视华人?

冯学荣 读书人冯学荣 2021-12-20



美国人在历史上为什么仇视华人

 
 
今天,老冯和大家一起,简单梳理和回顾一下,中美两国交往200多年的历史,本文从客观中立的角度讲故事,不带政治判断,此外,这是一篇通俗类文字,不是学术论文,请谅。
 
我们都知道,美国原先不叫美国,而是叫大英帝国的北美殖民地,它是1776年宣称脱离英国独立的,然后就是和英国打仗,一直打到1783年,英国终于承认了美国独立,可是当时呢,母国英国其实心里是很不爽的,所以,英国要报复,怎么报复呢?英国要对新生的美国,实施经济制裁和经济封锁。

美国独立战争
 
是的,被迫承认美国之后,英国人在欧洲,伙同它的那些小伙伴们,一起制裁美国,封锁美国,如何制裁和封锁呢?例如说,在某些海域,或者商港,不允许美国的商船通过,或者对美国商船,收取重税,收取很高的入港费,总之啊,母国英国的意思,就是要把你美国掐死,我让你能,让你独立。
 
那么美国呢,为了打破经济封锁,就寻思要拓展商业渠道啊,有议员建议,跟中国做生意(因为美国人只有China的概念,没有“大清”的概念,所以,以下统称中国),当时的中国啊,在美国人心目中,是一个繁荣的存在,美国费城当时有份报纸,说 “我们美国有一天终将成为像中国那样人口兴旺、经济繁荣的国家”,你看,这就是当年大清(中国)在美国人心目中的印象。
 
好,要跟中国做生意,中国人喜欢什么商品呢?美国人不知道,跑去问欧洲商人,因为他们有经验,欧洲商人告诉美国人:中国人的市场呢,有两个东西,最受欢迎,卖得最贵,利润最高,一个是人参,一个是毛皮。

美国花旗参
 
讲到这里,老冯插个话啊,为什么人参和毛皮在中国受欢迎呢?答案是:因为两者都是中国富人的刚需啊,当年大清的地主、官老爷、财主,吃人参进补,买毛皮大衣冬天保暖,这些,都是刚需,而人参和毛皮,在中国都稀缺,所以贵啊。
 
美国人一听一琢磨,乐坏了,这人参啊,在我们美国,漫山遍野,没人吃的,其实就是野草的根嘛,中国人却当宝贝,而且呢,我们美国盛产水獭皮、海獭皮,这些毛皮,采购价很便宜,但是,运往中国,却可以卖很高的价钱。

海獭皮大衣
 
毫无疑问,从当时的美国人看来,这是巨大的商机啊。
 
于是呢,1784年,美国人赶紧组织了一艘船,装满了美国的人参、毛皮等等之类的,把船起名叫“中国皇后号”,就出发了,在大海上跑了6个月,到了中国广东。
 
为啥要起名叫“中国皇后号”呢?其实啊,美国人当时想和中国做生意,要跟中国人套热乎啊,起名“中国皇后号”,是一种尊重,可问题是,这恰恰说明了中美之间的文化差异,因为啊,大清的皇后,不能随便用来做船的名字的呀,这个话题有点跑题了,好了,这个不展开谈。

19世纪末拍摄的,年老沧桑的中国皇后号
 
这艘“中国皇后号”呢,到了广州,主要的货物是人参和毛皮,也有小部分羽纱、胡椒、铅、棉花,在广州待了4个月,全部卖光了,然后呢,从广州采购了茶叶,瓷器,丝绸,象牙制品等等,运回美国出售,当时“中国皇后号”回到美国,还引起了小小的轰动,连后来成为美国总统的乔治华盛顿,也从“中国皇后号”,购买了一些中国产的瓷器和象牙制品。
 
讲到这里,老冯又插个话啊,美国人卖给大清国民的这批美国人参,长得和中国东北的人参,不一样,所以,当时叫花旗参,为啥叫花旗参呢?因为当时美国的星条旗,花花绿绿的,广东人管它叫“花旗”,也管美国叫“花旗国”,所以,“花旗国”产的人参,叫“花旗参”。

广东人没见过这么花哨的旗帜,所以叫“花旗”
 
“中国皇后号”回到美国,把中国货卖完之后,把账一算,13万美元的本钱,营收16万美元,赚了3万美元,要知道,那可是1785年的3万美元,在当时,那是一笔很高的利润。
 
于是呢,美国人很高兴,发现终于可以绕开英国的经济封锁,终于可以打通了和中国直接贸易的这条路,所以在“中国皇后号”之后,美国商船如过江之鲫,纷纷来中国贸易,从1786到1833年,先后有1104艘美国商船,来到广州,商船数量大概等于英国的40%,是当时仅次于英国的第二大贸易伙伴。
 
不过呢,美国人并非一直都是卖人参和毛皮,进入19世纪之后呢,英国人开始向中国倾销鸦片,有部分美国商人也学坏了,也向中国卖鸦片,只不过,美国的鸦片贩子,没有英国那么多,销售额也没有英国鸦片贩子那么大,当时美国鸦片贩子和英国鸦片贩子一样,都把鸦片船停泊在伶仃洋,然后用小船,把鸦片走私到广州,回顾这段历史我们有个感觉,就是说美国人在当年发家致富的创业阶段,其实也有黑历史。
 
不过呢,美国人虽然跟在英国人的屁股后面,向中国人兜售鸦片,但是,美国当年,毕竟不是工业强国,国家实力有限,所以,后来林则徐虎门销烟的时候,美国鸦片商人很配合,乖乖上缴了鸦片,没有和林则徐对抗,相对还是很听话的。

林则徐左侧的三个洋人是美国商务代表,他们支持销烟
 
那么美国是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工业强国的呢?答案是:1865年打完了南北战争之后,美国的工业才真正起飞,美国人用了20到30年时间,完成了从农牧业国家向工业国家的转变。
 
所以美国缺席了两次鸦片战争,因为相对于法国和英国来说,美国是后起之秀,所以,美国和大清的1844年《望厦条约》、1858年《中美天津条约》,其实都是美国尾随在英国和法国的后面捡吃的,要求大清“一体均沾”(一视同仁)的结果。
 
好,那么当时不但有美国人到中国来做生意,也有中国人去美国谋生的,1848年,美国加州发现了金矿,很多矿主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帮忙淘金。

淘金的华工
 
读到这里,你也许会问:为什么不找黑奴呢?因为当时加州是“自由州”、“禁奴州”,加州是反对蓄奴的,所以,加州没多少黑奴,加州的矿主打听了下,听说中国的工人,工资便宜,勤快,听话,不闹事,于是呢,就派人到广东来招工。
 
广东本地的猎头(当时叫猪仔头)就从台山、开平这几个地方,招了好多的华工,为什么是这些地方?因为这些地方当时的人口和土地矛盾,非常严重,当时五邑地区的“土客械斗”,就很能说明问题,也就是说,在当时的五邑地区,本地人和客家人的械斗很严重,那么械斗的失败者,为了逃命,为了生计,咬咬牙,把安家费一收,就上了美国人的船,6个月到加州,有的甚至就是械斗的俘虏,被“卖猪仔”出洋的。

清末出洋的华工
 
当时加州的金矿还足,美国老板和同事,虽然看不惯这群广东人的抽鸦片、赌博等恶习,但是,毕竟广东人能帮他们挖黄金,所以,倒也相安无事,后来金矿挖完了,美国人开建贯通东西的铁路,这批广东人,又被雇去修铁路。

修铁路的华工

再后来铁路修完了,华工就成了美国城乡餐馆刷盘子和洗衣店伙计的主力了。

一个名叫“华昌”的华人洗衣店
 
然后呢,问题就悄然出现了。当时呢,受国际工人运动思潮的影响,美国广大城镇的工人,也闹工人运动,他们频繁组织起来,各种散步,要求美国的资本家,给他们增加工资、减少劳动时间,当时美国不但出现了这种工人运动,而且,还出现了代表工人利益的政治团体,例如什么“劳动骑士团”啊,“工人党”啊,等等各种。
 
可是呢,当美国的工人团体和美国的资本家对抗、对峙、僵持的时候,美国的华工站了出来,华工对美国的资本家说,我们愿意以更低的工资,替代那些闹事的白人工人,而且,我们还可以加班,总之,我们更便宜,而且,我们任劳任怨,还不闹事。
 
美国的资本家,高兴极了,也就没必要向那些闹事的美国工人让步了,直接改聘中国人就可以了,所以呢,美国的工人,就对华工群体,产生了深刻的仇恨,他们认为,他们和资本家旷日持久的斗争之所以失败,正是因为这群“中国佬”从中做梗,当搅屎棍,从这些白人工人阶级看来,华工是“侵犯”了他们的利益,所以,非常仇视华人。

美国排华漫画
 
这事我们今天回过头看,怎么评价呢?从法律角度说,华工降低工资,争抢工作机会,是合法行为,但当时美国的工人和资本家在斗争,你突然介入,从美国的工人看来,你确实在客观上破坏了他们工人运动的大事,他们很难不恨你。
 
这种仇恨逐渐升级,最后演变成由一群代表工人利益的议员,到国会去游说,说中国人“拉低了工资”、“破坏了美国社会的良好秩序”,那些议员号召,要立法,禁止中国人进入美国找工作,这就是1882美国《排华法案》出台的大体背景。
 
那么,这个《排华法案》是什么时候废除的呢?一直到1943年,美国和中国在对日本的战壕里,并肩作战一年多了,《排华法案》才废除的。

美国唐人街,中国儿童旧影
 
然后呢,一直到2012年,美国国会通过决议,为曾经的《排华法案》道歉,这事也说明,其实老美或多或少,还是有“正能量”的一面,懂得认错道歉。道歉这事,看起来简单,换了很多其他国家,其实做不到,例如英国,你要它为殖民历史道歉,它是不干的。你让法国人向越南道歉,他们也不干。
 
好了,那么到1899年,美国提出“门户开放政策”,呼吁世界各列强停止在中国抢占殖民地,呼吁中国的商业机会,要对所有国家开放,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简单地说啊,1898年,美国和西班牙打起来了,史称“美西战争”,美国打赢了西班牙,那么西班牙呢,把它名下的菲律宾殖民地,转让给了美国,作为战争赔偿。
 
美国在这事之前,在亚洲的存在感并不强,这下突然拿到了一块特大的殖民地,美国于是突然看到了自己在亚洲发展的潜力,所以,美国开始认真审视中国,这个亚洲最大的市场。
 
打个比方说就是,你以前偶尔去“朝阳小区”卖烤红薯,每次卖完就走,你不关心“朝阳小区”的社区建设,但是,突然“朝阳小区”有个业主,赔了一套房子给你,你摇身一变,成了“朝阳小区”的业主,那么这个时候,你对“朝阳小区”的关心,自然不一样,你就想介入“朝阳小区”的秩序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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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美国呼吁“门户开放”,具体的动机是什么?能否举个具体的例子说明一下呢?可以。例如说,英国在中国境内的某些英租界,美国货来了,英国人不让进,或者,要求美商缴纳高额的关税,或者入港费,总之,各种门槛,各种卡你。
 
所以美国人觉得,应当站出来,维持秩序,让大家停止瓜分,维持一个统一的中国市场,维持一个统一的关税率,大家公平竞争,对所有国家的商品和资本,才是利益最大化,所以,美国呼吁的第一条就是:所有租界、租借地、既得利益、势力范围,列强之间互相承认,互相不干涉,但是,请列强们到此为止,不要再瓜分了,应当大家都享有公平的商业机会。
 
美国游说各个列强,由于当时美国已经工业化,国家实力已经上来了,所以,他的话,已经开始有分量了,列强们也勉强同意,一战之后,美国更是觉得有必要将“门户开放政策”进行制度化,所以,1921年,美国牵头开了一次华盛顿会议,后来签署了九国公约,说要维持中国的领土和行政完整。
 
要知道美国这样做,不是为了救中国,其实首要是为了美国的利益,然而虽然美国主观上不是为了救中国,但确实在客观上,是救了中国一把。
 
第一次世界大战,对美国的国际政策,影响很大。首先我们回顾一下,美国为什么要参加一战。

一战美军装束
 
大家都知道,一战主要是在欧洲打的,和美国隔了一个大西洋,理应跟美国没关系才对呀,为什么美国要派兵,远跨大西洋,到德国的土地上去参战呢?
 
这件事的原因啊,有很多,例如说,德国在一战期间,炸毁了英国的商船,船上有一百多个美国人被德国人炸死,这件事在美国引起了极大民愤,但是一个最关键、最直接的原因,则是:德国在墨西哥和美国的历史问题上,彻底惹怒了美国。
 
一战的开头,美国并未参战,当时主要是英国法国等,联合起来,对抗德国,不过,美国确实在后台,给英国法国等国提供支持,例如贷款,例如提供武器等等,这事后来被德国知道了,德国就寻思找墨西哥,喊墨西哥在背后捅美国一刀。
 
德国佬为何要找墨西哥呢?因为在历史上,墨西哥有很多土地,是被美国通过战争夺走的,也就是说,墨西哥和美国,有宿怨,德国于是找上墨西哥,说我们德国人愿意出钱出枪,帮助你们墨西哥对美国打一仗,抢回你们墨西哥祖宗的土地

美国在历史上抢走的墨西哥的土地
 
德国人和墨西哥人正在秘密谈呢,不料,这事被美国人侦知了,美国人大怒,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立马决定,派出地面部队,到欧洲参战,发誓一定要把德国打趴在地上为止。
 
简单地说,这就是美国出兵参加一战的直接原因。

一战的美军
 
可是要知道,战争啊,都是要流血的,美国参加一战,一共死了十几万人,死的人实在太多,而且对美国经济的损害,也很大,所以呢,一战对美国人的刺激,还是挺大的,因此,一战之后,美国开始兴起一股思潮,叫做“孤立主义”。
 
“孤立主义”的意思是说,历史证明,我们美国插手国际纠纷,参与国际秩序,因此卷入战争,死人太多了,太恐怖了,从此以后呢,我们美国人,再也不参与国际事务了,以后任何两个国家再打起来,我们美国,再也不管了,不再偏袒任何一方,也不攻击任何一方,为何?因为那样会使我们美国卷入别人的战争,所以,我们美国要孤立,叫“孤立主义”。
 
也就是说,一战之后,美国的国际政策变得冷漠、自私,不愿管世上的事,孤立主义思潮在美国不断发酵,到了1935年,导致了《中立法案》的通过,所谓《中立法案》,其实就是孤立主义思潮的产物,这个法案的大意是说啊,世界上任何两个国家发生战争,我们美国不应该向任何一方出卖武器、石油、钢铁等战争物资,为何?就是为了让美国不再卷入战争。
 
这就是为什么,1937年日本打响侵华战争,打到1941年底,美国袖手旁观了4年的时间,而不愿插手,但是,美国人很快就发现,旁观下去,不是办法,因为1939年,德国也在欧洲开打了,日本在1940年还出兵越南了,当时菲律宾是美国的殖民地,那么日本出兵越南,直接让美国人想到:如果再听之任之的话,日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的地盘菲律宾了。
 
所以这个时候,美国就发现,所谓的“孤立主义”、“中立”、“不干涉”,到此被证明,是不可行的,因为对战争发动者的行为,袖手旁观,把人家惯坏了,人家迟早会逞凶到我头上,所以,发现这样下去不行,还是要干涉,所以,美国出手了,对日本实施经济制裁,严禁美国人向日本输出石油和钢铁。
 
日本当年的石油和钢铁,80%以上都是依靠从美国进口,没有其他国家可以替代,美国一停止供货,日本就受不了,把日本逼急了,所以,日本炸了珍珠港,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

画作:中国皇后号,驶经广州琶洲水域
 
那么打败日本、结束二战之后,美国人反思了从一战结束开始的“孤立主义”,这个时候,美国人的思想发生了180度的转变,它开始认为,孤立主义,是不对的,是不可行的,美国并不活在真空中,美国是地球大家庭的一员,世界局势变化,美国想置身事外、不受影响,其实是做梦,所以,从今往后,我们美国对世界上发生的事情,不但要干涉,而且要积极干涉,而且还要在萌芽状态的时候,就要尽早出手干涉,为什么?因为局势变化处于萌芽状态的时候,出手干涉的成本是最低的。注意,这不是我老冯的想法,我只是在讲故事。
 
这就是为什么,二战之后,美国的国际政策,发生了180度大拐弯,美国从战前的“孤立主义”,彻底走向另一个极端,那就是:美国要当世界警察,要管世界上的事,为什么?因为美国人认为,历史证明了,我们以前就是因为太不管事了,邻居着火,我不管,所以最后,火还是烧到了我家,所以,以后我不但要帮忙灭火,而且,以后邻居哪家有几根火柴,有几桶汽油,有什么起火的隐患,我美国都要管,我还要管到你的家里面。
 
这就是为什么在二战之后,美国摇身一变,变成了世界警察,要积极主动地,向全世界输出美国的国家体制和价值观。
 
所以今天我们梳理历史,对一个问题就看得很清楚,就是说,从历史来看,美国一切国策的本质,都是利益,战前奉行孤立主义,不管他人死活,是为了利益,战后要当世界警察,积极干涉世界事务,推行它的价值观,本质也是为了利益,也许我们不能说,美国人一点理想都没有,理想嘛,也许也有,但是,美国的国际政策,主要还是为它的国家利益服务的,这一点,我们从过去200年来的历史看,是很清楚的。
 
那么我们又说,美国人为何帮助国民党打内战呢?
 
其实这个问题应该反过来问:美国人为何不帮国民党打内战?
 
美国人当年帮助国民党打内战,是符合逻辑的,因为他们从珍珠港事件爆发之后,在对付日本的战壕里,并肩作战了几乎4年的时间,是盟友的关系,而且在1946年,国民党政府和美国签署了《中美友好通商航海条约》,约定:美国的军舰,可以在中国的内河、沿海,自由航行,这是什么意思呢?等于是说,民国就成了美国的保护国和附庸国,等于说从今以后,中国这个地盘,就由美国独霸了,这么优惠的条件,美国当然是要站在国民党那一边。
 
但问题是美国人很快就发现,国民党腐败无能,美国援助给他们的物资,很多都在上海被国民党军官倒卖了,这个事情让美国人很生气,所以后来国民党败退台湾之后,美国人曾经想抛弃它、并且想和新中国发展关系,只不过杜鲁门的手腕,还是败给了斯大林,斯大林及时把大连、旅顺、中东铁路交还新中国,和美国争抢盟友,所以杜鲁门的计划落空了,后面的故事,老冯另辟一个章节,再跟大家细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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