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界面新闻；未来商业报道
导读：今天最大的新闻当属“浑水做空欢聚集团”曝YY直播90%的财务数据造假！透露说在直播平台上打赏直播的道具大多数为主播本人不断内循环，此前收到的打赏，甚至还有部分打赏来自YY服务器！
1、YY被暴雷数据造假
此次浑水做空YY的报告认为YY直播90%都是虚假数据，而且BIGO也有80%的伪造成分。
浑水认为主要通过三种方式进行造假：
1、付费用户部分来源于公司自己的服务器，通过自己的服务器送礼物来伪装成付费用户，这部分礼物价值占总价值的50%，以平台上知名主播“摩登兄弟”为例，即便在近期他们不在平台直播的时候，也有大量来自YY服务器的打赏。分析来自96个随机选择的打赏数据表明，约97.9%的采样礼物收入可能是假的；
2、主播通过自己的账户给自己打赏，头部主播宣城自己年收入上千万人民币，但是实际上是拿固定工资的，且工资不超过250万，以2019年YY“年度冠军主播”李先生为例，2019年12月对其打赏最多的用户（700万人民币）与他本人使用的IMEI（国际移动设备识别码）为同一个；
3、频道管理员也参与造假中，这些频道管理员实际上都是YY的前雇员。根据对比欢聚时代的财报和五大公会的企业征信报告，2018年这些公会的收入不到欢聚时代公布的15%。
并且得出结论：
1、大约90%的直播流（打赏等）收入是造假的；
2、80%的线上约会收入是造假的；
3、80的BIGO收入是造假的，如果按照对公司有利的假设测算，则大概是60%的收入是造假的；
4、Bigo新加坡母公司四年换了三家审计机构，并且在2016-2018年收到了三次持续经营不确定性审计意见（consecutive going concern opinion），以及BIGO在2019年被YY收购后大幅修改了2017的财报，认为这些事实支撑了BIGO造假的判断；
5、BIGO包含了中国国内收入，2020Q3仍然占据了BIGO总收入的13.4%。
图：浑水做空YY文件，来源：官网
浑水对比了欢聚时代财报与前五大工会的企业征信报告，并质疑，2018年这些工会的收入不到欢聚时代公布的15%。
报告还举出多个头部主播的例子，例如主播“摩登兄弟”。浑水称一位YY频道经理透露，在摩登兄弟的一场免费街头表演上，YY付费给观众观看这场演出。另外，该机构发现YY在58个国家和地区创建机器人以给摩登兄弟打赏，摩登兄弟几乎所有的打赏都来自于虚假用户。
此前，欢聚时代刚刚在本周发布第三季度财报，并透露了百度已与其签署最终约束性协议，以36亿美元收购欢聚集团国内直播业务YY直播，双方将在2021年上半年完成交割。根据协议，百度收购部分包括但不限于YY移动应用、YY.com网站、YY PC客户端等。
蔚来君迅速在浑水官网找到了这份做空报告全文。这是一份长达71业的报告，说实话，蔚来君业没全部“研读”完，但大概说的就是这些。据称，此次浑水采取了“双管齐下”的方式。第一步是通过自动化手段收集和分析1.156亿次交易的宏观数据。第二种方法是传统的Muddy Waters技术，包括审查文件和账目、卧底实地调查和人力资源。首先，浑水的标题有点嘲讽，“YY：你不能瞎编。嗯…其实你可以。”
这家做空机构开篇就表示，在过去10年里，在全球资本市场的下水道里，讽刺从来都是供不应求的。“然而，对于百度宣布有意从欢聚时代手中收购YY直播这一超现实事件，我们没有任何准备。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们正准备披露，我们长达一年的调查显示，YY直播大约90%是欺诈的。”浑水指出，其之所以看空YY，是因为他们认为YY是一个价值数十亿美元的骗局。其得出的结论是，YY公司报告的用户数据、收入和现金余额基本上都是虚假的。具体来看，在这份做空报告中，浑水声称，YY主要通过三种方式进行欺诈。首先，其质疑欢聚的虚拟礼物50%来自于公司自己的服务器，另外40%来自外部机器人或者主播自己“内循环”；此外，其质疑由于虚拟礼物造假，头部主播收入不如外界想象得高。做空报告中称，调查者曾经造访YY丹东办公室。该办公室负责人举例称，网红崔阿扎未来两年实际收入为月工资15-20万人民币，这和外界预估的1500万元的礼物分成相差数倍；另外，浑水还质疑管理主播的公会也参与造假。根据对比YY的财报和五大公会的企业征信报告，浑水质疑，2018年这些公会的收入不到欢聚时代公布的15%。除了国内业务之外，浑水还质疑YY的海外业务水分大，旗下Bigo Live营收中 80%为造假。浑水举例称，海外站最受欢迎的网红RCT_Khan大多数时间都在直播办公桌前翻看文件，并没有任何娱乐表现，但是还是会接收到源源不断的打赏“金豆”。根据官网资料，欢聚集团于2005年4月成立，是一家面向全球化的社交媒体平台，2012年11月2日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旗下业务覆盖直播、短视频、社交、电商、教育、金融等领域，核心产品包括YY、BIGO LIVE、Likee、HAGO等。其中，欢聚集团2019年3月以约22亿美元估值全资收购海外视频社交平台BIGO。不久前，欢聚集团公布了三季度的业绩。数据显示，2020年第三季度，欢聚集团总营收达62.864亿元，同比增长36.1%。在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下，本季度欢聚的净利润达8.094亿元，同比增长64%。要说时间也真的很巧，此次被浑水质疑的YY直播才经历了一次巨变——被百度收购。事实上，不久前，外界对于百度收购YY直播的观点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婚姻。有行业人士告诉蔚来君，YY已将业务重心放置在海外市场，急需大量资金支撑，同时国内监管趋严，因此通过出售营收见顶的国内业务，可为后续业务结构调整提供弹药。而百度正发力直播赛道，本身仍具有庞大的搜索流量，可以为YY国内直播业务提供流量池，从而带动变现能力的进一步提升，同时通过在直播领域的市场份额和营收增加。在三季报发布后，欢聚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学凌、首席运营官李婷、首席财务官金秉等公司管理层出席了随后召开的电话会议，对财报进行了解读并回答了分析师提问，其中也涉及到了YY直播的出售。李学凌表示，出售YY直播并不意味着欢聚就已经放弃了国内市场。他们还将持续在中国市场寻找新的业务机会，持续发现那些中国企业具有竞争优势的领域，然后将这些领域的经验和竞争优势移植到全球市场。“问题是，百度会怎么做？百度正在努力成长，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百度真的会试图以一个几乎完全虚假的业务来获得’增长’吗？36亿美元的现金，或者说市值的约7%？”浑水还这样指出：百度/ YY直播将是对中国公司是否真的只有几个“害群之马”的考验。浑水称，今年4月，百度的道德委员会发布了一份声明，以回应其集团财务副总裁和前首席财务官被捕一事。“百度坚决打击一切违法违纪行为，对触及职业道德红线的行为采取零容忍态度。它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在任何时候放松!”“我们对百度说，你宣布要支付你市值的7%现金来收购一家几乎完全是欺诈的公司。在尽职调查中，这一规模巨大的欺诈是逃避不了的。你说百度有真正对道德和法律尊重吗？告诉我们。”浑水的拷问可以说真的是“直击灵魂”了。蔚来君看到，已经有不少媒体去采访百度方面了，百度的团队现在应该也在纠结吧，到底怎么回应？又或者不回应！要说去年来，中概股遭遇做空已经不稀奇了，其中不少就是来自浑水。公开资料显示，浑水是一家匿名调查机构，针对在美上市的中国公司发布质疑调查报告，2010年由于成功“猎杀”数家中国公司，在资本市场名声大噪。浑水的创始人卡森·布洛克（Carson Block）据说曾在中国上海做过律师，有一些说法指出，他还会说一些中文。蔚来君认识的一个私募人士也曾表示， Carson Block本人是律所出身，曾在投行做过IBD，熟悉上市流程以及审计业务，有娴熟的调查取证技巧，且尤为擅长交叉询问。其父也是经验丰富的股票分析师，熟悉上市公司。这也是浑水公司的背景，因此被做空的港股不可掉以轻心。还有投行人士曾，浑水公司做空上市公司有其套路，通常会将一份完整的做空报告分拆成两份甚至多份，分顺序发布，形成针对做空标的物多轮的轰炸效应。比如，去年，浑水就对安踏发起了连环“狙击”。对于欢聚集团，目前还不知道浑水手伤还有没有其他“牌”。此次遭遇做空后，欢聚集团股价大跌。蔚来君看到，已经有国际诉讼律师发文征集投资者进行集体诉讼。当蔚来君询问一位擅长国际诉讼的律师时，对方表示，对于这样的指控，欢聚集团应当尽早作出澄清，不要将影响面扩大。也有人猜测：浑水这么做就是想趁百度收购YY这个时段，在股票里面割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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