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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音频】越冬的白桦 ——2015白桦诗歌朗诵会 3

2015-10-30 讲座图书馆

上图讲座

第十七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系列活动之一

越冬的白桦

——2015白桦诗歌朗诵会


点按上行,连续播放第三部分

移至下面,参见朗诵原文




特邀嘉宾:

蓝天野(著名表演艺术家、导演)

濮存昕(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

秦 怡 (著名表演艺术家)

时间:

2015年10月26日14:00

地点:

上海图书馆

主办:

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中心

上海市作家协会

上海图书馆

承办:

上海口语传播研究会

上海市作家协会诗歌专业委员会

协办:

新大陆传播

《诗歌》月刊

制作:

超鑫文化传播


引言:

白桦老师,著名诗人、剧作家、小说家,中国文化界的焦点之一。在中国作家中,白桦先生是 “苦难一代” 的突出代表,人们知道他是一位卓越的诗人,一位因敢于直言而饱受忧患的作家。人们因为读到长诗《孔雀》和他的十四行诗而认知了他的才情。

作为2015上海国际艺术节的系列活动,一场激情满怀、别开生面的白桦先生诗歌作品朗诵会于10月26日,在上海图书馆报告厅举办。特邀蓝天野、濮存昕、秦怡重量级嘉宾,过传忠、陆澄、曹雷、刘安古等艺术家为您呈现,并且著名主持人崔永元先生也会到场向白桦老师和艺术家们致敬!


第三部分

《杜十娘》话剧剧本(片段)

朗诵者:赵静

杜十娘:(痛快地笑了)哈哈……你们跪下了,公子哥儿,有钱的大商人!你们是给我下跪吗?是跪我这个娼妇妓女吗?(激动挖苦地)不!你们是跪拜这些东西!(抓起大把金玉首饰,叙述地)十几年,我在风尘中积攒了这些宝物,抓起来何止万金!出京的时候,我假托这是姐妹们赠送的一件小礼物,那是因为我怕鸨儿眼红,招惹是非……李甲!今天以前,你用虚伪的外表掩盖了你真正的面目,而我,可怜 !又用痴情的想象装扮了你,把你看作诚实君子,鸡群之鹤,重情义,轻财帛,深恩爱,浅利害,不想,你也是一丘之貉,一个浅薄的小人!昨天晚上你还说,霹雳,刀斧,烈火都不能使我们分离,就在一转眼的功夫,只是一千两银子!(讽刺地)可怜哪,李公子!你的骨头连一千两银子的重量也没有!(痛心地)不过,我还得承认,银子还是很有威力的,区区一千两银子就超过了霹雳,刀斧和烈火的威力!(痛恨地)孙富,偏偏又遇见了你,不,就是不遇见孙富,像李甲这样的轻骨头,终归会把我转卖给张富或王富。(控诉地)李甲!你要我成全你的前程,你家庭的声誉,我成全了你,世上有多少可怜的女子为了你们这些贵公子,丧生泉下,永世含冤,有的清灯黄卷,终了一生,她们向谁乞求前程?向谁乞求声誉?(痛快淋漓地,生命的最后光亮在闪烁,最后的热血在沸腾,但非常清醒)我像作了一个梦,一个美梦,我曾经说过, 生活比梦更美好,这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是一句醉话,梦话!这是我平生上过的第三条船,不想,这条船仍然是条拐卖人口的贼船,和十几年前那条船不同的,只不过拐卖的方式更可耻,更阴险,更毒辣!这位人贩子比那一位更高明罢了!孙富!你还想让我上你的贼船吗?不!够了!这就足够了!(如雷电般)人贩子!盐贩子!和这位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贵公子,太学生有什么两样呢?(用生命在控诉)在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的一个女子,不能说不算是个聪明的,有志气的女子吧!可我千方百计都逃不出拐来卖去的命运……(半自语地)大概死了,才可以不再担心受辱了……孙富!尽管到了今天,(坚强地)我仍旧还要重复我的一句话:世界上仍然有金银买不到的东西,虽然今天还不是所有的人都相信这句话!(向观众跪拜)我向人们跪拜,(深情地)但不是为了金钱,而是为了你们心灵里那些金钱买不到的美好的东西!(迎风起立,抱箱,轻声地)别了,永别了!……

悲情之旅(散文)

朗诵者:刘安古

一九七五年深秋——残冬之间,我受命陪同中国历史博物馆一个考察小组,访问洪湖湘鄂西老苏区。那是一个非常险恶的秋天,“四人帮”在全国掀起一场铺天盖地的“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使广大群众又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我当时虽然已经解除了监管,仍然没有工作,没有外出的自由,之所以能有一个如此让人神往的美差,是因为我早年在贺龙元帅身边工作过,考察小组指明要我和他们同行,有关领导也没理由拒绝。另外,也许是谁也不知道这个考察小组来自哪条线,怕万一有什么来头,会得到个抗命的罪名。

实际上,这个考察小组没有任何来头。考察小组中有贺龙的长女贺捷生,她想把贺龙问题初步平反的消息尽快带到洪湖湘鄂西去。因为贺龙的问题株连了成千上万的人,许多人为此已经死去,死去的和活着的人都还背着沉重的十字架。他们一生出生入死的结论竟是:大土匪麾下的小喽啰。真让人百思难解。

我们乘车访问了二十几个县,沿途收集文物,瞻仰往日的革命遗址。每到一处,群众都要召开大会,要求捷生和他们见面,要她讲讲“贺龙到底为什么会含冤惨死”。“他是一个铁汉子啊!正因为他在洪湖湘鄂西多次弹尽粮绝挺立不倒,洪湖湘鄂西的红旗才不倒的呀!他怎么会倒了呢?贺胡子竟会倒在一个臭娘们儿的脚下?周恩来呢?他是贺龙的入党介绍人呀!”我们告诉他们的只能是:周恩来总理的病已经很重了!六月九日他在贺龙骨灰安放仪式上曾经非常伤感地说:“我没保护好贺龙同志……”“我为时不久了!”那两个月,我们在洪湖湘鄂西沿着一条感天动地的泪河在艰难行进。一次、二次、三次、十次、二十次、三十次……亲眼目睹万人同声伏地嚎啕的景象,并和他们一起哭泣, 那是我一生之中流泪最多的两个月。

我曾经想过:一个人在历史中的地位为什么会如此重要!他竟成了一种象征,一个活在千千万万人身边的神话!在一个付出了巨大牺牲的历史变革里,贺龙不仅用他的名字,而且用他自己的行动,烛照了一方土地。我们祭扫了贺龙所有亲属的坟茔,他的三位姐妹贺英、贺戊姐、贺幺姑都在第二次国内战争中被敌人杀害。她们死得都很惨。贺英死于枪击。贺戊姐被枭首,尸身抬到家,她的女儿一针一针把娘的头颅缝在项上,缝一针昏死一次。贺幺姑死于城外小河边,敌人使用的是中古时代最残酷的极刑——凌迟。正因为贺龙全家甚至比群众付出的代价还要高昂,群众才会百折不挠地坚信并和他一起完成这个伟大的变革。我有幸聆听贺龙元帅向我讲述过他自己和洪湖湘鄂西的斗争。但如果我没有那一次从秋到冬的悲情之旅,那如火如荼的年代,只是我笔记本上冷静的文字。

那次访问以后, 差不多又过了十年,湘西突然成为旅游热点,有了一个美丽奇绝的张家界。那些风景区我应该都走到过,但我却毫无印象。我想,那时我所注视和思考的是历史的纵深和人们心灵的纵深,竟忽略了大好风景。但是,如果有人问我:你遗憾吗?我会回答说:不!只要没有人为的破坏,风景将会与世长存。 而一九七五年秋冬之交那个特定的历史时期,洪湖湘鄂西那块特定的土地,那些跨越时代,并成为历史见证的众多的泪眼,则永远不可能再现了!

那颗星亮着

朗诵者:刘广宁

那颗星亮着,亮晶晶,

这就足够了,对于我。

当然,还有许多星亮着,

我只注视那颗属于我的……

我的眼睛不敢眨动,

如果它忽然熄灭了……

即使别的星都变成太阳,

我的眼睛将会暗淡无光。

我的星!你看见了吗?

当地上有一双泪眼,

不是因为恐惧和悲哀,

而是因为你亮着,它们才亮着。

你给予我的那束光,笼罩着我,

使我久久颤栗……

叹息也有回声

朗诵者:刘天英

我从来都不想做一个胜利者,

只愿做一个爱和被爱的人;

我不是,也从不想成为谁的劲敌,

因为我不攫取什么而只想给予。

我竟然成为别人眼中的强者,

一个误会!有海峡那么深!

我只不过总是和众多的沉默者站在一起,

身不由己地哼几句歌。

有时,还会吐出一声长叹,

没想到,叹息也有风暴般的回声!

可我按捺不住因痛苦而流泻的呻吟,

因爱和被爱而如同山雀一般的欢唱;

痛苦莫过如此了,

必须用自己的手去掐断自己的歌喉。

Oboe(散文)

朗诵者:陆澄

一九七○年冬天,我在武昌一所艺术学校大院里劳动改造。学校的教职员工都被赶到乡下去了,由军队进驻。我一个人要维修二十座大楼的管道和电路,经常在深夜被吼起来修理冻裂了的水管。一个暴风雪之夜,我刚刚把新落成的公共浴室里的蒸汽管道安装完毕,收了工,一路咳嗽着往宿舍走去。冷不丁地被一个瘦长的中年人拦住,看样子很像一位教师,而他为什么还留在学校里呢?他对我说:

“今儿是年卅(是吗?吓了我一大跳。)走,到我房间里去吃饺子。”(饺子什么滋味?我全忘了。)

“您……您知道我是谁吗?”

“怎么不知道,前些日子满院子大字报不都是在批你吗?”

“是的,可我是不能跟任何人来往的,也会连累您……”

“没事,来吧!”他硬拉着我走进南楼他的那间小屋,煤炉上的一锅水已经在唱歌了。他一把将我按在一张简易沙发上。啊!这温暖,这柔软一下就紧紧地拥抱了我,使我闭上眼再也动弹不得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把筷子塞进我的手里,我才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在我埋头吃饺子的时候,忽然听见oboe(双簧管)的声音,一抬头,原来是他在吹奏, 那么忘情!而且吹奏的是舒曼的套曲《诗人之恋》,这在当时是绝对禁止的。吓得我浑身颤抖,我相信这扇房门随时都会被几双大头皮鞋踢开。但没有,他从容地从《美丽的五月里》一直吹到《往日的不幸之歌》, 使我完全忘了恐惧而激动得泪如泉涌。他笑着对我说:

“不怕,我是个得了癌症的人,日子不多了,所以也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不久他去世了,但在我有生之年,每当隆冬风雪夜,无论我在哪,都能听见他吹奏的oboe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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