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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把英语写得地道?

张海露Eric 英语学习笔记 2020-01-25


先要把英文写得地道,首先要知道地道的英文有哪些特点。尤其是了解英文中,有哪些和我们中文不同、让我们觉得别扭的地方。


连淑能先生的这本《英汉对比研究》就是帮助我们通过对比中英语言和文化的一个绝佳途径:


学生到了面临纷繁复杂的语言现象而处于盲目的状态时,母语的干扰便阻碍了学生外语水平的提高,这时尤其要借助于各种对比分析的方法,特别是两种语言和文化的对比分析。这些对比分析,有利于学生预防和排除母语的干扰,克服盲目性,增强自觉性,从而达到正确运用外语的目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对于语言学习也适用。


这本书我是两年前买来的,至今才想起来把它读完。虽然它是本学术著作,不过可读性也不差,深入浅出,旁征博引,有学术讨论也有实用指南,会让每一位读者在每一章都有所有收获。


我总结了我阅读中的 4 点笔记,也分享给你。


1. 英语语法的“三板斧”:形态变化、语序和虚词


英语中可以通过形态变化或借助连接词,让语序更加灵活,比如“非常重要的问题”,在英语中可以说成 a very important question,也可以说成 a question of great importance。英语是综合语,特点是运用形态变化来表达语法关系,同样一句话会有不同的说法,我们在阅读和写作英文时,要注意这些不同说法的细微不同。

也是因为英语中的形态变化和连接词丰富,英语中的语序更加灵活。比如,英语的谋篇逻辑呈直线性,语序习惯和中文不同,比如句中若有描写性或限制性部分,英语常用作定语(这也是从句的一个主要作用:让表达富有逻辑和层次),而中文常用作谓语;比如英文中倒置的现象更多。

英文中的连接词数量大使用频繁,而中文中通常能不用关联词的就不用。比如想表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里虽然有逻辑关系,但是中文中没有出现关联词,译成英文的时候要加上关联词:We will not attack unless we are attacked. 再比如,“打肿脸充胖子,吃亏的是自己”,译成英文应该是:If you get beyond your depth, you will suffer.



英汉中有大量的虚词,不过特点不同,我们要有意识地观察英文中的冠词、介词等虚词的作用和灵活性,不能以中文的习惯来使用它们。书中指出“汉语介词词大多是从动词‘借’来的,严格来说,如王力所说,”现代中国语根本就没有真正的介词“。

介词是英语里最活跃的词类之一,是连接词、短语或分句的重要手段。有些学者甚至说英语是”介词“的语言,它常用来取代动词短语。比如”Someone supports him.“ 就可以说成"He has someone behind him." "The machine is working."可以说成 The machine is in operation. 孙端禾先生就写过一本《常用汉语虚词英译》,其中有大量的实例供参考。

2. 英语的刚性,汉语的柔性


英语有综合语的特征,受形态的约束,因而“语法是硬的,没有弹性”;汉语是分析语,不受形态的约束,因而“语法是软的,富于弹性”。



英语是主谓结构的语言,每个句子通常都有主语(没有的话也是省略了)和谓语,它主要有 5 种基本句型。英语中各种长短句子,都可以看作是这 5 种句型的变化、拓展、组合、省略或倒装。由于英文句子要求语法一致、意义一致,它缺乏弹性。

中文的主谓结构更复杂,主语不仅多式多样,还可以可有可无。比如“累得我站不起来了”,这里就没有主语,译成英文时要补一个主语:I’m so exhausted that I can’t stand up. 

中文中的谓语并不一定要有一个动词,比如“天高云淡”,这里的谓语动词是形容词”高“和”淡“,这在英语中是行不通的,在英文我们要译成 The sky is high and the clouds are pale. 中文的语法结构难以像英文那样按句子结构划分,更好的方式是按照表意功能和表达方式划分。

了解到英语语言的刚性和中文的柔性,我们就要注意写英文时要遵守它的“语法一致”(比如主谓一致)和“意义一致”原则,不能随意添砖加瓦或偷工减料。还要注意英文中 5 种基本句型的变化,注意它的主语和谓语特点(有主语,谓语动词只有一个),不要按中文的习惯直接字对字的译成中文。

这一章中还提到了英汉中都存在的”非逻辑“表达方式。”语言是心理现象和社会现象,是人的思维工具。但未必如是反应客观事物,也未必样样都符合逻辑。比如“自行车”并非“自行”,eggplant中没有egg。我们在学习时不要过度纠结这些现象,知道这是约定俗成的语言习惯即可。

3. 如何把英文写得更“洋气”?


英语较中文而言,更加注重“客体思维”,让事实和数据说话。因此英语中常用“非人称表达法”,即用抽象名词或无生命的事物作主语,或者用人 it 作主语。它们使叙述显得客观、冷静,语气较为委婉、间接,有时候也让语言更加幽默有趣。比如英文常注重“什么事发什在什么人身上”,而中文注重“什么人怎么样了”,比如:

  • Words fail me! 我(惊的/吓得)就是说不出来话!


  • An idea suddenly struck me.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 The year 1959 saw the first appearance of a real flying ship in the world. 1959年,世界上首次出现了一艘真正会飞的船。


  • It never occurred to me that she was so dishonest. 我从不来不知道她是那么不诚实。

“英语用抽象名词而不用人称作主语的句子,如果运用得当,可以获得很好的修辞和表达效果,读起来更有英语语感和‘洋味’“。我们在阅读赏析时要注意这种觉得别扭的用法。知道了差别,习惯了这类用法,自己的表达也就更自然活泼了一些。

4. 英文的替换与重复


在能明确表达意思的前提下,英语宜尽量采用替代、省略或变换等方法来避免无意图(unintentional)的重复。这样不仅能使行文简洁、有力,而且比较符合英语民族的语言心里习惯。

中文少用代词,经常重复;而英文中常用各种代词避免重复,比如:

  • 你不愿意落后,她也不愿意落后:You don't want to lag behind. Neither does she.

  • 你答应了要帮助他就应当帮助他:You should help him since you have promised to do so.

英语中的同义词和近义词极为丰富,比如“小”有small/little,petite,diminutive,这三个词分别来自安格鲁撒克逊、法语和拉丁词源,相互有细小微妙的差别。英语为母语人士在写作时常会使用同义词、近义词替换、上义词替代下义词等方法来寻求变化。

因此,我们在阅读赏析和写作中要注意英语用词和句式的变化,看他们是如何花样表达相似概念,如何简洁优雅地把一件事情说清楚。不过要注意,变化要适度,替代也要明确,不要为了炫技而自嗨,让文章充满了矫揉造作,失去了表达清晰和准确。

什么是漂亮的变化呢?《经济学人》的文章就是个好例子。我们在阅读的时候,要注意其中的换词、句式多样性、简洁写法。

不过要注意,上面说的是在能明确表达意思的前提下,英语宜尽量采用替代、省略或变换等方法来避免“无意图(unintentional)的重复”。英语中也常常会有意重复使用同一词、短句甚至句段来强调作者的意思。

这一招在英文演讲中极其常见。比如经典的 I Have a Dream 中,金博士在连说了 9 个 I have a dream 句型后,紧接着用了 3 个 With this faith we will be able to 的排比,让感情逐步升华,荡气回肠。

英语中对音节的重复也很有特点,通过这样的重复让语言活泼起来,产生于音绕梁的效果。比如下面这两句就很好玩:

  • Garlic makes a man wink, drink and stink.

  • Disease: ill, pill, bill, and sometimes will.

我们在阅读的时候,除了用眼睛看,更要用耳朵听,注意英文中押韵的重复美,和不押韵的交错美。在写作的时候除了语法正确,用词准确外,水平较好的朋友可以注意一下语言的节奏和音乐。

在这里再次推荐大家阅读 Justin 老师公众号“孟庆伟英文写作”中的英文原创随笔,感受一下他写作中的技巧和心思。

有能力赏析品读英文,就离自己写出地道的文字也就又近了一步。另外,这本书也会让我们意识到:我们的中文其实没我们以为的那么好,学外语的同时别忘了也多读读好的中文,真正踏中西文化,读宇宙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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