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单公布 | 2021 ALB China 区域市场排名：华南地区

2021 ALB China 区域市场排名：华南地区

2021 ALB China Regional Market Ranking: South China Firms

榜单公布

Ranking by ALB 《亚洲法律杂志》

按律所英文名称首字母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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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榜名单 The L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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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地区本地律所

Local Firms in South China

广东华商律师事务所

China Commercial Law Firm

广东广信君达律师事务所

ETR Law Firm

福建联合信实律师事务所

Fidelity Law Firm

广东广和律师事务所

Guangdong Guanghe Law Firm

广东连越律师事务所

Guangdong Lianyue Law Firm

广东卓信律师事务所

Guangdong Zhuoxin Law Firm

广东金桥百信律师事务所

Guangdong Kingbridge Law Firm

广西建开律师事务所

Jiankai Law Firm

广州金鹏律师事务所

Kingpound Law Firm

中伦文德胡百全（前海）联营律师事务所

P.C. Woo & Zhonglun W.D. LLP

广东信达律师事务所

Shu Jin Law Firm

福建天衡联合律师事务所

Tenet & Partners

福建拓维律师事务所

Topwe Law Firm

广东敬海律师事务所

Wang Jing & Co. Law Firm

广悦律师事务所

Wang Jing & GH Law Firm

非华南地区本地律所（华南业务）

Non-local Firms in South China (South China Practice)

锦天城律师事务所

AllBright Law Offices

通商律师事务所

Commerce & Finance Law Offices

德恒律师事务所

DeHeng Law Offices

大成律师事务所

Dentons China

国浩律师事务所

Grandall Law Firm

观韬中茂律师事务所

Guantao Law Firm

竞天公诚律师事务所

Jingtian & Gongcheng

君合律师事务所

JunHe LLP

君泽君律师事务所

JunZeJun Law Offices

康达律师事务所

Kangda Law Firm

金杜律师事务所

King & Wood Mallesons

泰和泰律师事务所

Tahota Law Firm

天元律师事务所

Tian Yuan Law Firm

万商天勤律师事务所

V&T Law Firm

中伦律师事务所

Zhong Lun Law Firm

榜单报告

By Hu Yangxiaoxiao 胡阳潇潇

经过40余年的发展，中国的法律服务市场日益壮大，区域性法律市场也发生着巨大变化。无论扎根于当地的本土律所，或规模律所的区域性办公室，都在引领区域性市场向前发展。在ALB首个区域法律市场排名中，我们聚焦在了华南地区实力雄厚、成绩斐然、表现亮眼的杰出律所之上。

2020年底，ALB启动了首个区域法律市场排名，经过数月调研考察，这份华南地区榜单终于呈现在大家面前。ALB华南榜单分为两个类别：华南本地律所与非华南本地律所，每个类别有15家律所入选，最终上榜律所共有30家。

ALB华南榜单的调研范围囊括广东、广西、福建、海南四省[1]，调研标准既“言实”，又“务虚”。我们着重考察了律所在华南地区的办公室和人员数量、市场规模、综合业务实力、客户组成等“实在”信息，也收集探索了每家律所在这一地区的自身定位与发展策略。这些信息不但为我们呈现出一家律所当下的成功，也描画出它过去及未来殷实的发展路径。

当然，华南四省地域辽阔，四省的经济发展和法律服务市场虽然存在诸多共性，但终难一概而论。我们的评选也希望尽可能反映这一情况。首先，我们对华南本地与非本地律所进行了区分：他们在发展历史、策略、侧重领域和客户组成方面都存在诸多不同，将他们进行分类评价，似乎是更为客观的做法；其次，由于华南四省经济发展情况并不均衡，对于本地律所，我们更加侧重它在所在省份的综合实力；最后，为了反映华南市场近年来多元的发展状况，榜单中也囊括了部分有代表性的精品所、联营所等。

为什么是华南？

ALB的首个区域榜单为何聚焦于华南？想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厘清“华南”的范畴。需要注意的是，华南地区的范围并无定论，它既是个地理概念，也是文化、经济概念。ALB在此处使用了华南地区最为普遍的地理概念：即广东、广西、福建、海南四省。

有趣的是，正因为这四省在地理上的毗邻和民间的密切交流，使得他们在经济发展和人文风情上有许多相似性。如今的华南四省不仅经济形态独具特色，为经济提供服务的法律市场也可谓自成一体——这也是ALB将目光投向华南的根本原因。

事实上，在经济层面，早已存在“华南经济圈”的说法。20世纪80年代，借助港澳台地区的资金、技术优势，以及上述内地四省的人口、土地、政策优势，华南逐渐形成了一个“两岸四地”的经济圈。这里具备完善的产业网络，以出口型经济为主，在很长时间里扮演着全球生产中心的角色。华南地区随后几经转型，但都是在这一基本形态上的变化。

我们可以观察一下华南四省如今的经济体量：广东长期占据着中国省份GDP排名榜首；福建的GDP排名为全国第八，但它是中国改革开放后GDP增速最快的省份之一；广西和海南虽然体量不大，但经济各具特色：譬如广西是通向东盟国家的大门，也是中国最大的汽车生产中心之一；而海南即将建成专注旅游、零售、康养等产业的自贸港。过去两年，华南四省的GDP总值都占全国GDP总值的约18%，在中国经济版图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过去40多年来，华南地区发展的关键词一直是“改革”和“开放”。1978年中国开始实施改革开放政策后，首批设置为经济特区的四个城市全部位于华南，如今，以深圳先行示范区为代表的经济和社会体制改革依旧在华南继续；开放层面，外向型经济依旧是华南四省的重要特点，这里有7个自贸区，还是“一带一路”的起点，根据美国商会的一份调查，虽然2020年充满挑战，但由于华南地区的政策红利、良好的营商环境和中国市场的潜力，许多外商将继续增大在这一地区的投资。

“生猛海鲜”

正如华商律师事务所首席合伙人高树律师所说：“华南地区拥有旺盛的经济发展生命力，经济、社会、文化的发展也要求法治建设和法律服务发展相匹配。”那么该地区的法律市场发展又如何？

一组数字可以向我们揭示华南地区蓬勃的法律市场：华南律师占全国总数约17%；广东省是全国第一个律师人数破5万的省份；福建律师人数约为1.5万，2020年的人数增速达13.4%；2020年广西律师人数已破万；而在过去两年中，海南的律所和律师数量都翻了一倍。

李淳律师是国浩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国浩发展研究院院长，他在华南地区工作、生活已经超过了30年，曾两度担任深圳律协会长，对华南法律市场格局有着深刻的观察和理解。在他看来，华南法律市场格局的发展可以分为三个阶段：“过去很长时间是以本土所为主，后来形成本土所和外来所并驾齐驱的情况，现在则是彼此接受、友好相处的格局。”

在这个过程中，李淳律师“很高兴看到了几点变化”：“第一，过去那种本土所排斥外来所的事情，早已不再存在，这表明华南是个融入性和包容极强的区域。华南地区有个特点：和北京、上海相比，在华南的外国所和港澳所数量不多，相比其他地区的律师可以在中资所和外资所间做选择，华南律师更多是在本土所和外来所之间流通，正因为这种快速流通，使得本土和外来的概念没有那么鲜明了。”

“第二，所谓的外来所落地华南的能力极强，他们尊重本土文化，并积极寻求融入和纳入。第三，华南地区的司法行政管理部门和律师行业管理协会十分开明，并没有对本土和外来所加以特别的区分。”

而在李淳律师看来，正是本土所和外来所的流通融合，为华南法律市场带来了活力。以广东为例，“这里有种‘生猛海鲜’的文化——靠多样元素的组合带来新鲜活力。外来因素真正把华南市场激活和提升了，华南的竞争力在很大程度上是本土文化的积淀，加外来文化激活的结果。我认为这是非常健康的。”

扎根华南

我们可以先将目光投向此次登上ALB华南榜单的本地律所。此次上榜的本地律所共15家，其中总部位于广东的有11家，位于福建的3家，位于广西的1家。在成立时间上，11家成立于20世纪90年代前后，余下4家则成立于21世纪——甚至还有一家成立于2016年的“新到者”。而在人员规模上，包括3家千人所、7家百人所，以及5家拥有数十位成员的律所。

作为华南的“本土选手”，本地律所普遍采取了扎根华南的战略。其中典型的包括华商律师事务所。今天，这家总部位于深圳的律所即便已经拥有约1500名人员、分所遍布中国各省甚至海外，高树律师依旧告诉ALB：“我们目前仍把华商定位为一家区域型律所。华商的发展战略是深耕大湾区，主要就是华南及周边地区。”

华商目前在华南拥有19间办公室，但高律师分析道：“其中大湾区城市就占了11个。我们主要围绕大湾区城市铺开，并纳入与大湾区有密切经济和文化联系的城市。这种布局对深耕大湾区有特别重要的战略和现实意义，因为我们要尽快形成在一个区域范围内协同作战、优势互补、资源整合、专业配套的运作体系。”

总部位于广州的广州金鹏律师事务所对此深有共鸣。金鹏所主任李纲律师告诉ALB：“金鹏的发展战略就是‘深耕粤港澳，服务大湾区，沿着一带一路前行’。在粤港澳大湾区深耕细作，为这个区域的客户提供专业化、团队化的法律服务，继而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建立及拓展服务网络，为中国——特别是大湾区的企业及公民在国外提供综合性专业服务。”

中国有句俗语，“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当华南地区早早浸润在改革开放所带来的浓厚商业气息中时，这里便到处是敢于“吃螃蟹的人”。这样的特质也深刻在华南本地所的基因之中，让他们总能敏锐捕捉改革带来的新机遇。

“法律服务需要及时响应社会热点、行业发展，以及市场新趋势。”高树律师说。至于如何做到，他总结了几点经验：“第一，必须立足于社会发展和国家战略，紧跟科技创新，加快研究新领域、新产业；第二，要立足于区域产业结构改善，产业化在干什么，我们就要扑上去。”例如在过去一年多时间中，华商开拓了合规、区块链、数字经济、营商环境、生物医药等新领域，“这些新增加的板块都和深圳十四五规划中的重要经济领域相关”。

把握趋势，还要付诸行动。在上述板块，华商已经开始和客户进行实务对接，例如与有个人破产需求的客户对接、邀请数字经济和区块链等领域企业展开研讨等。“我们在这些新领域已经积累了超过500家客户……未来会更加重视把产业和律师业相结合。”高律师说。

关注新领域的同时，也要留意华南客户需求的变化。金鹏律师事务所的许多客户都来自这一区域的制造行业，李纲律师对ALB坦言：“粤港澳大湾区以外向型制造业企业为主，近年来因中美贸易摩擦，企业对美国的合规管理、双反调查、境外投资等法律需要日益增长。”

这或许是华南地区外向型经济必然经历的痛，但也给法律服务行业带来新机会。例如金鹏，“正针对上述法律服务需要，加速在海外建立办事处，并与外国律师加强合作，希望提升中国律师处理外国法律事务的能力。我们还积极参与并主导企业在国外的法律事宜，为客户提供及时、全面及专业的法律服务。”李律师说。

高树律师对上述观察深具共鸣。如今，一系列华南大所正在跟随客户展开全球化布局，但在他看来，华南本地所的“国际化离不开以大湾区为代表的区域发展”。华商也正如此。“在国际布局上，我们率先在香港、澳门建立了联营所。此外，大湾区是‘一带一路’的桥头堡和出发地，我们要跟随‘一带一路’战略展开全球化布局。首先是东盟、澳大利亚，再到中东地区、欧洲，不久前我们还和直布罗陀最大律所签署了联营合作协议。”

抓住改革、开放、客户相应需求变化的机遇同时，华南本地所自身也成为了革新的受益者。例如金鹏，近期已经积极参与到了广东省律师行业混业经营试点之中。李纲律师告诉ALB，虽然相关办法仍在讨论中，但“金鹏所已经开始联系并邀请专利代理人、商标代理人及税务师参与”。他相信，“在律师行业混业经营的情况下，金鹏所将能为客户提供更加全面的专业服务，为客户提供一揽子的解决方案和落地服务。律所必将在混业经营中获得巨大的发展空间”。

“孔雀东南飞”

与此同时，非本地律所则在华南讲述了一个略为不同的故事。

今年登上ALB华南榜单的非本地律所共15家。从总部所在地看，除两家分别位于上海和成都外，其余总部均设于北京。从办公室分布看，全部15家都在广东设有分所，其次是海南，共13家设有分所，在福建开设分所的有4家，在广西的则有3家。

从开设时间看，深圳和广州通常是非本地所在华南的“试水地”，大多数分所开设于90年代或21世纪初；广西和福建分所大多开设于2010年之后；海南分所则多是最近两年政策红利下的产物。而从律师人数看，除个别所拥有超过300人的大型办公室，其他律所大多深广办公室规模最大，律师人数为100至200人，其他办公室则基本保持着几十人、甚至个位数的小巧规模。

有趣的是，虽然华南市场可谓火热，但非本地所都在这里表现出了克制且稳扎稳打的风格。

德恒律师事务所是本次上榜的非本地所中，在华南拥有办公室数量最多的律所之一。它在华南有8间办公室，且是唯一在珠海、东莞这样的次二线城市拥有办公室的一家。然而德恒深圳办公室主任刘震国律师告诉ALB，这些办公室已经是“喷涌而出的热情经过冷处理后形成的结果”。

谈及背后原因，刘律师指出：“律师事务所也是一家企业，要考虑成本、优势，并且律所分支机构越多，利益冲突越复杂。”因此，德恒华南办公室的开设通常会叠加客户实际需求及内部反复论证，例如几年前，“深圳一些大型企业在城市功能调整的背景下，把它的生产基地、研发实验中心逐步搬到了东莞，因此我们设立了东莞办公室”。

观韬中茂律师事务所在华南的策略也如此。它目前在华南拥有5间办公室，观韬中茂管委会主任崔利国律师告诉ALB：“纵向看，我们发展不快。但这符合了我们自身的战略：成熟一家开一家，而不是快速扩张。”

崔律师解释道，所谓“成熟”，指的是每家办公室都有能够在市场立稳脚跟的核心业务，再以此为基础，发展综合性区域平台。例如“深圳办公室最早做资本市场和破产重整——尤其是金融机构破产重整；厦门办公室最初以涉外为主；广州办公室的重点是政府法律事务、合规、银行、争议解决；福州办公室以资本市场和争议解决为特色；海口办公室未来则将聚焦旅游法、争议解决，以及复合型国际业务”。

除了伴随客户发展脚步和借助成熟业务机会，抓住区域政策红利也是非本土所进军华南的重要考量因素。

国浩律师事务所在华南拥有5间办公室，除作为创始发起所的深圳所和初创时期组建的广州所外，其他几家都踩在了华南地区“改革”和“开放”的节奏上：例如借助海西改革开放开设的福州所；借助东盟概念落地的南宁所；以及在海南主打“自由贸易港”概念时即设立的海南所。

李淳律师对ALB回忆道：“国浩比较幸运，几乎每次机构的设立都踩到点上，都在国家大方略形成前开始行动和布局。这样的布局一方面是基于国浩的发展战略，另一方面是基于国浩的责任担当。国浩的创始人都为学者出身；国浩拥有律师界最多的全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国浩很多人出任各级律师协会的会长。“策国者浩”，国家的事情，是国浩的事情，是国浩人的事情。

海南所或许是这方面最近期的例证。国浩海南管理合伙人、主任姜丹律师告诉ALB，早在自贸港《总体方案》出台前，国浩海南所“就已前瞻性地加强在商事纠纷多元化解决和自贸港法律制度体系建设两大领域的工作投入”，例如参与设立了海南省第一家常驻法院的“律师调解工作室”、联合发起设立了海南省调解协会，并担任了省调解协会会长以及参与了两个重点园区的立法工作，“取得了不斐的工作成果”。

“各显神通”

作为成功开拓华南市场的非本地律所代表，上榜律所也分享了他们“制胜华南”的经验。

正如层出不穷的社会及经济体制改革仍不断在华南地区上演，国浩的李淳律师指出，律所要能够在不断变化的华南市场乘风破浪，抓住改革带来的新业务机会。至于如何抓住机会，李律师分享了几点。首先是“有定力，就是有稳健的发展方向、战略、文化和价值观，这样才能在机会来时有所准备；第二是有扎实的专业基础；第三则是有学习的能力，尤其是对创新业务的学习能力”。

不过，李淳律师也指出，与其在华南“等待机会，不如去创造机会”。“所谓创造机会，就是要思考前沿问题，并积极参与、建议制度建设。”他说，“例如近期华南比较热门的供应链金融、个人破产制度、股票发行注册制改革、碳中和及自由贸易港等话题，国浩在华南地区各省市律协专业委员会担当职务的律师都积极参与，比如深圳办公室的卢林律师，为深圳个人破产制度的落地做了很大贡献。”

德恒的刘震国律师则指出了在客户服务和业务领域精耕细作的重要性。

作为深圳办公室的负责人，刘律师以深圳为例，讲述了德恒在华南的故事。作为非本地所，德恒深圳办公室取得了颇为耀眼的成绩：业务总量自2015年来一直名列前茅；且深圳办公室成立近20年来，“合伙人几乎没有流动，就像是一家人”。

几年前，德恒深圳办公室在成立十五周年活动上邀请来华为高级副总裁宋柳平，“他当时说：德恒深圳从2002年一设立就是华为的法律顾问。”刘律师回忆说，“我们是真的和客户共同成长。华为成为一种现象级企业之前社会尚存不同判断的时候，我们就是它的法律顾问，伴随和见证了它的每一个发展阶段。”

除了专业服务，德恒深圳办公室还很注重从其他方面增加客户粘性。刘律师告诉ALB，例如他们会定期组织企业高管私享会，帮助企业家“在德恒的平台上认识、交流”。通过德恒的境外办公室，他们可以为客户在当地的业务提供意见；曾有一位客户想要进军手机贴片领域，也是通过德恒的合伙人认识了湖北的一家相关企业……“客户会发现：德恒不仅是律所，也是平台。当客户一想到你，心里都是甜蜜的，粘度就会很强。”

优化服务感受外，深耕业务领域也很重要。刘律师告诉ALB，德恒深圳办公室自2010年起就分为五个部门，下设13个专业委员会，五个部门间不允许跨部门执业，保障客户获得最专业的服务。此外，不同部门还根据市场需求打造“拳头产品”：例如IPO业务、海关业务及合规业务。因此，“去年经历疫情，我们却创造了德恒在华南设立办公室以来最好的收成。”他说。

对于观韬中茂律师事务所来说，最近几年，全国所的资源加上对本土优势的利用，让观韬中茂在华南体会到了叠加后的竞争优势。“2004年开设深圳办公室的时候，我们是从北京空降了一个队伍过去。”崔利国律师回忆道，“之后的几家办公室，如厦门、广州、福州、海口，则是直接吸收了本地团队。所以我们既具备本土律所的优势——例如本地化的团队、资源、客户，同时还有全国性律所在人员、业务、客户、发展战略、管理机制、资源配置等方面的共享资源。这样一叠加，我们的优势还是挺明显的。”

谈及未来，崔律师认为全国性品牌的优势将在华南地区进一步释放。“尤其大湾区、自贸港、自贸区等，都需要复合型法律人才，特别是有涉外业务、知识产权、反垄断等高门槛业务经验的律师，拥有相关专业优势的全国性律所竞争力会更强一些。”他说。

未来可期

虽然成绩亮眼，但在变化不断的华南，谁也不敢只看着脚下说话。华南地区经济和法律服务市场的发展前景又如何？

伴随粤港澳大湾区、海南自贸港等政策不断深化，未来，曾经的华南经济圈或许将蜕变为一条以科技创新、金融、先进制造业、高端服务业等为内容的新经济带。如美国商会在《2021年华南地区经济情况特别报告》中所指出的：“（借助）大湾区的建立，或能打造出一个以珠江三角洲为中心、发展程度更高、相互联系更为紧密的华南地区。”

对于华南的未来，执业于当地的律师颇具信心。国浩创始合伙人李淳律师指出，未来华南地区依旧将与北京、上海保持三足鼎立的竞争格局。此外，华南的内部竞争——例如深圳和广州、厦门和福州、柳州和南宁及华南四省之间——也值得关注。

但李淳律师继而提醒道：对于华南未来发展的红利，律师应该保持清醒理性的思考。“我一直在思考：未来的华南还有没有竞争力？”他说，“华南的竞争力主要来自政策、地域、产业、资本和人才方面的红利，但未来情况如何？政策红利还将继续，但和其他地区有多大差异？地域上，港澳台的反哺和辐射功能越来越弱；产业上，国家十四五规划在地域上是全面开花的；资本方面，国家正在讨论建立第三个证券交易所；人才方面，20年前我们还可以招到北大毕业的学生，现在很少了，加上华南房价居高不下，年轻人有很多生存成本上的考虑。未来这些可能都会影响华南地区的发展。”

类似的隐忧也延展到法律服务行业。李淳律师接着说：“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华南律师能够扮演法律行业的先行者和某些行业标准起草者，但现在，北京律师在国有企业——尤其央企服务的标准方面，上海律师在国际化服务标准方面都走在前面。”

李淳律师特别指出“传统竞争靠制度、待遇、管理，当下的竞争靠战略、科技、文化，北上两地的律所可能更强。此外，华南地区也缺乏全国性及行业公认的法律行业领袖。”他总结说，“对未来华南地区的走势，总体来讲我有信心，但我认为当地律师必须特别努力。”

必须特别努力——正如李淳律师所说，上榜律所虽然都在华南取得了杰出成绩，但他们已经展开了对下一步的思考。这样的思考聚焦于地域，也关注于业务。

谈到未来在华南地区的布局重点，作为非本地所，观韬中茂依旧保持着冷静风格。“我们还是会优先考虑大湾区城市，例如珠海，另外也可能在大湾区的二线城市寻求合作。”崔利国律师说，“观韬中茂管理层正在积极推动一个全新的概念，即在一体化运营模式下，在大湾区吸纳云端团队，或展开云端项目。同时，我们也会进一步与我们的香港办公室增强协同，将借助粤港澳大湾区的地域优势，进一步巩固和整合律师资源，客户资源，使观韬中茂能够更好地为境内外客户提供优质高效便捷的法律服务。”

金鹏也将密切关注大湾区的发展。李纲律师预期，“香港和澳门地区与广东的法律边界会被打破，相互融合发展将有巨大的推动作用”。他同时指出，海南也是华南地区重点的“希望之地”，“在未来封岛运行的情况下，海南自贸区的政策会更加开放，吸引中国及世界的资金及人员流入，海南的发展值得期待”。

华商的态度则更为跃跃欲试。高树律师告诉ALB：“海口、三亚，广西的几座城市，还有福建泉州，将来都有非常大的潜力。我们也很看好粤东城市揭阳、汕尾，粤西的肇庆、江门，还有我们旁边的东莞。”

而在业务层面，几乎所有上榜律所在过去12个月中都尝试开拓了新领域，最热门的领域包括知识产权、合规、环保、新能源、数字经济、生物医药法律服务等。

未来，正如他们的客户们在华南地区所看到的巨大潜力，律所也将继续受益于华南广阔的市场。“市场太大了，任何一个律所，任何一位律师，只要把业务、服务继续做到极致，都有很多机会。”德恒的刘震国律师指出，“就像市场上有些精品所，它在某个领域的亮点被人看到，勤奋地去精进、去开拓，就可以做得很好。我们的路还很长。”

更多的机会也意味着更大的使命。对此高树律师深有体会，也已有所思考：“华商要在大湾区建成有影响力的专业性大所。未来华南的经济发展，还是需要大型总部律所的引领，目前华南在这方面还有所缺失，我们想向总部律所的方向靠拢发展。”

对于华南律所来说，“未来”不仅代表一种期许，也代表一种笃定的可能性。“服务于未来的新兴行业，在未来的新兴领域中占据一席之地。”李纲律师总结道，“我们将成为粤港澳大湾区最有竞争力的法律服务机构之一。”

注[1]：准确来说应是“三省一自治区”，因为自治区是与省份平级的行政区，文中简称四省。

*中英文版本报道全文，请见《亚洲法律杂志》中国版5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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