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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狼妈妈”汤素兰的妇女节礼物

中流击水的橘洲君 山水洲城记 2024-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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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不久前,全国妇联在京举行大会,表彰2023年度全国三八红旗手标兵、全国三八红旗手、全国三八红旗集体。橘洲君在名单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汤素兰被授予全国三八红旗手称号。
汤素兰。 图片来源:掌上长沙
湖南省荣获全国三八红旗手名单。图片来源:中国新闻网

这是汤素兰的一项最新荣誉。提起汤素兰,相关头衔和荣誉有很多。她是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是湖南省作协主席,是长沙市文联主席,获得过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宋庆龄儿童文学奖、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奖。在广大读者心目中,她更因代表作《笨狼的故事》深受欢迎,而被大家亲切地唤作“笨狼妈妈”。

“我虽然身份很多,但是读书和写作始终是我生活的核心。”汤素兰说,她希望通过自己笔耕不辍地创作,让孩子们爱上阅读,“我要做的就是持续播撒阅读和创作的种子。我相信,种子播下去,终会发芽开花。”

1965年,汤素兰出生在宁乡青山桥。都说“宁乡人会养猪,宁乡人会读书”,沩山沩水间历来文风鼎盛。“风雨百年桥不老,万古青山如画图”的故乡,正是汤素兰的文学之源。

汤素兰的爷爷有着“敬惜字纸”的习惯,看到任何一张有字的纸都会细细读来。从小耳濡目染的汤素兰,也成了一位爱读书的小姑娘。可她的童年时代,乡村的公共文化服务远不如今天这样便利,常常四处翻寻读物只为一饱眼福。有一次她“噔噔噔”地跑上阁楼,意外发现一箱子旧书,是木匠父亲桂阿公的,如获至宝。事后她更鼓动小伙伴都去翻找自家阁楼,“那时候,好多小伙伴家的藏书都被我们翻出来了。”

在找书的过程中,汤素兰还结识了一位上过艺校又返乡的老人,老爷爷经常借书给她看。“如今已成为作家的我再回首,这位老师就是我读书路上的启蒙人。”汤素兰说,“他在精神上引领着我,使我打开了眼界,看到了外面的广阔世界。”

正是因为童年的亲身经历,汤素兰知道阅读对孩子是多么重要。2020年11月,雨花区少儿图书馆在圭塘河畔建成开放,汤素兰欣然接过聘书,成为首任馆长。她还请来李少白、邓湘子、周静、皮朝晖、谢乐军、唐樱等作家朋友做客图书馆,和孩子们面对面交流,共享阅读之美、写作之乐。

2020年7月,宁乡双福社区“素兰书屋”,汤素兰与孩子们在一起。 图片来源:文史博览

汤素兰深知城乡教育资源的差距,她特别关心乡村孩子的阅读需求。早在1993年,她就第一次为偏远地区学校捐赠图书。在此基础上,她萌生了捐建一批“素兰书屋”的想法,并于2017年正式启动。如今,25所“素兰书屋”如繁星般洒落在张家界、邵阳、湘西、益阳、永州、岳阳、怀化、贵州毕节和故乡宁乡的大地上。汤素兰共捐赠图书66455册,总价值超1692115元,这些图书选品都是由她亲自把关。

2024年1月,汤素兰牵头捐资50万元,在宁乡市青山桥镇发起成立“素兰文学教育奖”,设立新苗奖和园丁奖,奖励品学兼优的乡村学子和扎根乡村的基层教师。

“最大的不公平是教育的不公平,最好的教育是自我教育。”汤素兰希望,“素兰书屋”能像一颗种子、一座灯塔,在孩子们的幼年时期种下希望,完成自我教育,照亮未来生活。她告诉孩子们:“书籍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学,我希望这些书是你们走向知识殿堂的第一块铺路石,希望你们最终能以知识改变命运,成就人生。”

1981年,成绩优秀的汤素兰从宁乡七中考入湖南师范学院中文系(今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大学生。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大学中文系(文学院)的办学目的不是培养作家,汉语言文学专业更偏向于培养文学研究者而非创作者。早年汤素兰也把元明清文学作为自己的研究方向。然而两件事扰动了原本的人生轨迹,使汤素兰走上了儿童文学作家的发展道路。

第一件事是1983年中文系新开了儿童文学选修课。从未接触过“儿童读物”,也从没听说过“儿童文学”的汤素兰觉得很新奇,主动去旁听。授课的李晓湘老师在黑板上写下“童话”两个大字,一没基础二没教材的汤素兰整堂课只能盯着黑板发呆,大概是盯得久了,“童话”两个字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意外为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

第二件事是汤素兰成功发表了童话处女作《两条小溪流》。那堂课后,汤素兰买了一本《儿童文学作品选》,对安徒生《海的女儿》、严文井《小溪流的歌》印象尤其深刻。她还尝试着第一次动笔写儿童文学作品,并投给了《小溪流》杂志。这是国内三家主要儿童文学期刊之一,影响很大。作品发表已是1986年,当时汤素兰已到郴州任教,但样刊仍按原地址送到了师大。所幸母校老师辗转打听,还是把样刊寄给了她。

“收到这本样刊对我来说意义深远。”汤素兰说,1988年她准备考研究生,在选择专业的时候突然想到,或许可以考儿童文学,“我似乎有这方面的天赋,只听了一堂课,试着写的第一篇童话就发表了。回顾自己毕业后三十多年走过的历程,我庆幸自己选择了儿童文学,并且以此为职业。它让我永远以童稚之心面对世界,永远像个孩子一样满怀希望相信未来。”

1991年,汤素兰从浙江师范大学毕业后,加入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成为一名图书编辑。她一手抓创作,一手抓出版,成绩斐然。2007年,汤素兰萌生了去高校教书的念头,母校湖南师大闻讯抛出了橄榄枝。“我觉得儿童文学对于人的一生是很重要的,尤其对于师范类学生来说,读过儿童文学的老师对孩子会有不同的理解。我想在大学播撒更多儿童文学的种子,让学生从中获益。”

汤素兰指导出版的“沃园生态童话系列”。 图片来自网络

回到二里半的汤素兰,迎来了新的事业高峰期。除了文学作品和学术专著外,汤素兰的“产出”还有创意写作的人才培养。2019年,师大开设“写作与演说”创新班,向全校所有热爱写作的学生敞开大门,汤素兰正是这个项目的骨干教师。在她的指导下,第一期的“00后”学员以长沙县沃园农场为背景创作的三部童话,已经正式出版。“沃园生态童话系列”也获得长沙市“五个一工程”奖。

“教育是一颗心与另一颗心去碰撞,是一朵云去摇动另一朵云。”汤素兰说,母校为她提供了非常宽松的成长环境,她也在岳麓山下见证了很多学生的成长,找到了作为教师的意义和价值。

从1986年发表处女作起,汤素兰三十多年来笔耕不辍,代表作有《笨狼的故事》《阿莲》《南村传奇》《小巫婆真美丽》《奇迹花园》《阁楼精灵》等,创作了笨狼、红鞋子、木里、田犇等一大批经典童话形象。

2017年出版的成长小说《阿莲》,被评为2017年度“中国好书”,获得湖南省第十三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和2018年度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奖;

2018年4月出版的童话《南村传奇》,被新闻出版署评为2018年度向青少年推荐的“百种好书”,获得湖南省第十四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

2019年4月的童话新作《犇向绿心》,入选2020年中国版协发布的47种生命教育书单,获得2019年冰心儿童图书奖……

她的作品,根植于少年儿童现实生活的丰富想象,或以幽默风趣的行文,或以唯美纯净的文字,再现了少年儿童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贴近少年儿童的心灵世界。用儿童文学评论家方卫平的话说,汤素兰的文字透着一种精致而又清丽的典雅,它们像一些圆润美丽的珠子,串起了作家笔下那个丰饶的童年想象世界。

以《笨狼的故事》为例,书中很多情节来自于汤素兰孩子上幼儿园和小学时的经历。她就以母亲的视角,观察着、记录着这一切。

比如有一天,孩子起床后问她:“妈妈,梦到哪里去了?”成年人可能从来没有想过,但孩子心中这样充满迷思而不失童趣的问题可不少。于是汤素兰便专门写了一篇《梦到哪里去了》,讲述的就是寻找梦中一棵树的故事。

汤素兰与小读者合影。湖南图书馆供图

在汤素兰看来,通过孩子的眼睛看世界,会看到很多美好的事物,那是一个充满想象力和希望的世界。正如她所说,“解读童心的秘密,以童心的作品陪伴孩子的成长,给孩子的童年增添快乐,这是我的目标,也是我永远的追求。”

汤素兰笔下的童话世界,同样也治愈着广大成年人。“当我们说到‘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的时候,表示我们对童话这种文学样式还缺乏真正的理解。”汤素兰说,“童话关注的不是现实的可能,而是愿望的满足。不是我们现在怎样,而是我们愿意怎样。你会看到童话都有非常温暖美好的结局,真善美最后战胜了假恶丑,这正是我们的心性所在。”

平时汤素兰在与孩子们对话时,很多人会问她,究竟该如何写好文章呢?在她看来,写作就是用自己的语言表达心里想说的话。

“让孩子有想的冲动是一切的前提。真诚表达是写作的基础。“汤素兰认为,阅读和观察是写作素材的两大来源。阅读质量比数量更重要,做到“有效阅读”才是关键。读时,应注重写作技巧,如何开头、如何描写人物、如何结尾,学习作家的表达方式,在自己的写作中有意识模仿。广泛阅读时,一方面是积累素材,一方面发现感兴趣的内容进行精读。观察来自生活的方方面面,从家人开始,每一次细致观察都是素材的积累。在生活中学会观察,在观察中尽情想象,从不同的角度总结观察,创意才会由此诞生。

作为省作协主席、市文联主席,汤素兰身后站着一支“儿童文学湘军”,大家共同在精品文艺创作之路上打拼。“湖南当代儿童文学在全国深有影响,在全国属于第一方阵。我们有一支老中青结合的创作队伍,作家都特别有责任感和使命感,我们想通过文学把对生活、对生命的理解告诉孩子,希望对他们的成长有所帮助。”

“儿童文学是小孩子的大文学,也是整个文学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汤素兰说,“作为儿童文学作家,我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从童年出发,抵达更广泛的生活现场,抵达更广阔的艺术世界,以真正优秀的作品,引领少年儿童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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