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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烈士叫「滴拉」,滴水卷起的中国革命巨浪

dangrenbei 法之剑 2022-11-27

这是「我党我军」系列的第18篇文章


“滴拉”,在我们河南话里,有两个意思:一个是鼻涕滴拉的状态,一个是跟在大人、大孩子后面的小尾巴。


我们这篇的主人公滴拉,出生在河南登封,一个叫“棉沟”的小村子。


这地方距离阳城很近,“禹都阳城”,熟悉历史的朋友,不会陌生,附近就是王城岗遗址和观星台,元代郭守敬搞“四海大测绘”的中心台,也是周公测影之处。


搁现在,搞个小饭店,在景区门口卖点旅游纪念品,就能发家致富;棉沟村正对着S49焦桐高速,地理位置极好,买个半挂,跑跑运输,来钱更快。有本事的话,搞个武术学校,自称附近某寺的俗家弟子,那简直是分分钟盆满钵满的节奏,在省会郑州买几套房子,开上豪车,都不是大问题。



可在滴拉出生的1920年,这家人穷得叮当响。当佃户苦熬苦干,起早贪黑,从无半点怨言,更不敢投机取巧,却依然穷困潦倒。


没办法,滴拉爹给地主当长工,滴拉娘当老妈子。到了7岁,滴拉也跟着娘,在人家打杂。整天鼻涕吸溜的,也没受过一天教育,吃得还不如人家的猫狗,营养不良,破衣烂衫,娘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这家人都以为他是个傻孩儿。


滴拉到这时候,还没有个名字,被人呼来喊去,就是一个字,“喂”!


有次,娘对滴拉说:


你整天滴滴拉拉跟着我,干脆就叫‘滴拉’吧?


滴拉是个苦孩子,没多久,他爹他娘——这对勤劳本分的劳动者夫妻,病饿而死。至死也没想不明白:为啥好人没好报,辛苦却换不来温饱,难道这就是命?


此后,滴拉当过羊倌,要过饭,扛过长工,甚至当过小和尚。旧社会处处充满了种种不幸和不平,不管滴拉怎么努力,怎么吃大苦,掏大力,人家嫌苦,嫌条件差,嫌收入低,都不愿干的活计,他也抢着去干,任劳任怨,而且决不偷奸耍滑,但碗饱饭,一份尊重,仍是滴浪迈不过的坎儿,是他青少年时代的奢望,也是当时多数河南人民和普天下劳苦大众,曾经的奢望


“水旱蝗汤”的河南,国民党反动政权治下的中原,是旧社会中国最好的观察剖面。



1937年,河南国统区57个县遭受了水灾,325万人衣食无着,濒临绝境。河南大学法学院经济系毕业的邓拓,以“邓云特”的笔名写了本《中国救荒史》,对河南的荒政有相当独特的论断:


每次巨灾之后,从未有补救之良术,不独致病之弱点未除,且反因

每一度巨创之后,元气愈伤,防灾之设备愈废,危机日益增剧。在此情景之下,周期之轮环愈速,以前期无数次累积所存之已有之‘病灶’为基础,再度表演,其规模遂更加扩大


邓拓的论断几乎成了神预言,次年蒋介石扒开花园口,黄河泛滥,接着就是1941年到1943年,河南省内水灾、旱灾、蝗灾交替降临。加之驻扎河南的国民党军汤恩伯部,不顾群众死活,祸害百姓所造成的人为灾祸,河南人民几无活路。


滴拉的家乡登封,被当时的河南省府列为19个“特重县份”之一。


1942年,春雨缺乏,麦仅收一成,夏旱秋禾多未播种,即种者变成焦枯,颗粒未见。大旱一年,井河干涸,47.6万亩庄稼绝收,饿死1.9万人,逃荒4万人(当时登封人口不过20万)


1943年,又是大旱,更加雪上加霜的是5月21日,蝗虫从东南飞来,遮天蔽日,谷子、玉米尽食,秋后蝻大成蝗,麦苗又被食。


一位叫崔炎寿的登封籍大学生,此时在河南大学农学院读大四,剩最后一学期就要毕业了,但父亲却告诉他,必须休学帮助家人度过灾荒。


崔炎寿几乎要崩溃了,跪下来乞求:


“家里再坚持五个月,我就完成大学毕业任务啦!何必要叫我在这关键时候休学呢?



父亲说:“人七天不吃饭就饿死啦!怎能熬过半年哩?


全家人在父亲屋里抱头大哭,逼得崔炎寿不得不休学两年,在登封县立师范学校任教,养活一家老小。他也因此为我们记录下来了,那个特殊时代里的别样镜像。


“卖儿卖女、卖妻子的也不少,成大批贩卖的是中岳庙路北。有一家开饭店的张银吾,我每次从城里往中岳庙上课,路过他的门前,总是看见他门里坐一群大闺女,都是从长葛、洧川(今属尉氏)、鄢陵、扶沟这一带领来的。去的时候,只要打点烧饼,背一满钱搭,一两个烧饼就能换一个大闺女,换得够一二十个人啦,就领回家来住十天八天,叫她们吃饱喝足,变一变脸上的饥饿之色。然后带着往陕西省找婆家,这个找婆家给说媒不同,是买主先看人,看中那个人再谈价钱,交了钱就带人,女人自己是没权选择的,没有同意不同意的权力,因此有不少十七八岁大闺女嫁一个五十多岁小老头,还有更老的老头,可是闺女们本人要求也不高,她们最大的愿望是饿不死。卖掉以后,回家来打点烧饼背起来,再去换人。就这样周而复始,来往贩卖,经手的人从中赚钱。


“有次在中岳庙西边,过了迎山头的麦地里,躺下一个妇女,麦子不到一尺高,什么也遮不住,妇女身边有个刚生下不久的小孩,可能是没人接生,胞衣还未脱掉,自己生下孩子后不会收拾,孩子不会哭,大人连哼也不会哼,裤子也不穿,横躺在麦地里,过往的人没有过问。大热天,又过一星期,我去上课时,大人孩子都干巴巴的,也没有盖什么东西


可乡贤们和国民党,在干什么呢?


崔炎寿说:“在这样大灾之年,饿死了那么多人,但在本县还没有一

个开明士绅地主,把自己平日的存粮,拿出来放赈行善的。政府出面开仓放粮的,也是凤毛麟角。



汤恩伯嫡系13军的军部,当时就在登封,他们在干什么?


另一位登封老人任铁松,正好补了一笔:


“十三军驻登封县,军部占据大金店王会麟家。所属部队剥削人民,到处抓丁拉伕,补充兵额,有人被害迄今生死下落不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并在中岳庙、卢店、大冶、告成等一带地区,强征民工、木材等,破坏农田园林,挖战壕、筑堡垒构筑防卫阵地,危害百姓,苦不堪言。际此国难临头,军长张雪中坐守大金店军部,陪姨太太、小姐以及属僚要员,当地士绅们,终日酒足饭饱,下象棋、打麻将、玩扑克、看军部剧团的京剧娱乐消遣。


特别是在1942年秋(民国三十一年),久旱不雨,飞蝗蔽天,庄稼绝收,农民饿死大半。在这严重灾荒之时,张雪中的三姨太生得男孩,喜出望外,命京剧一台,日夜锣鼓喧天演戏,山珍海味,大摆筵席。全军排级以上干部,每人赏赐红鸡蛋十个。收得金玉绸缎贵重礼品,琳琅满目,这是张雪中军长奢华庆贺,挥金如土的事实。


张雪中是黄埔一期生,汤恩伯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心腹。


想想与此同时,在华北敌后,同样的大灾袭来,我们的人民军队,比如黄河以北的八路军129师在干什么?


捡树叶子、挖野菜,都必须远离村落,到十里开外的地方去,不许跟老百姓争吃的,更别说从毛主席、周副主席,全党全军开展大生产运动,129师的刘师长、邓政委,哪一个没有自己的生产任务和灭蝗指标?


大灾之年,我党我军,想的是人民群众的利益!


1944年4月,日军南渡黄河,发动“大陆交通线战役”,兵锋直指河南,汤恩伯的军队首当其冲,却溃不成军。


5月5日,日军开始进攻登封,13军一触即溃,溃逃时奸淫抢掠,县长崔棠提前就跑了。次日,鬼子的崛江中队占据县城。


日寇所到之处,无恶不作,制造了许多骇人听闻的惨案。为了继续西侵南下,他们还强抓民工两万多名,准备修筑登封机场。这里成为一座人间地狱,饥饿劳累而死都是捡便宜,随意打杀,甚至虐杀喂狼狗,更是家常便饭。


顺便说,鬼子建立的登封伪县政府,所属机构和基层政权的负责人,基本都是国民党员和沦陷前县、镇两级政府的要员。


伪县长王先觉,前登封县三青团副区队长;民政司法科长耿新五,国民党员、前县建设科长;教育科长傅子淼,国民党员,前县督学;建设交际科长郭少玉,国民党员,前县政府收发主任;财政科长张光甫,国民党员、前县师范教员;办公室秘书张暮黄,国民党员,前嵩阳小学教员。


嵩阳乡乡长郜和宪,国民党员,前联保主任;唐庄镇镇长张冠英,国民党员,前区长;卢店镇镇长蔡子书,国民党员,戏班班主;大冶镇镇长杨保安,国民党员,前副区长;告成镇镇长李甫安,国民党员,商人;东金店镇镇长高文豪,国民党员,前国民兵团队长;石道镇镇长苏子堂,国民党员,前保长。


可谓是“日本政权,国民党的官”,所以干起祸国殃民的勾当,绝对轻车熟路


苦熬苦盼,终于太行山下来了咱八路军,以皮定均司令员、徐子荣政委为首的豫西抗日独立支队,渡过黄河,来到豫西。9月28日到达登封境内,没两天,赶着中秋前夜(30日)就踹了机场,解放了全部被抓民工。



不到三个月,皮定均硬是以千余人的部队,在民风强悍、地方武装林立的豫西站稳了脚跟,创建了以嵩山为中心的抗日根据地。打鬼子、除汉奸,又纪律严明,还领导广大贫苦农民,实行减租减息,合理负担,开展“倒地”运动,帮大家赎回在灾荒期间贱卖出的土地。


别说贫苦农民支持八路军了,就连地主乡绅也交口称赞,重建的不单是秩序,更是人心啊!


解放后,皮定均参加人代会,会后给一群学生围住,要他介绍开辟豫西根据地的经过。皮司令没有谈军事方面,曾经的得意之作,反而只简单讲了一段:


当时饥荒,八路军也很困难,粮食已经减半,但还是从上到下,每人再省下二两粮食,救济驻地群众,和受灾群众一起挖野菜,等渡过了这段饥荒,根据地就建立起来了。


人心有杆秤,只有是个正经人,自然选择CP党,当然作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和个人主义者的公知们,自然跟国民党臭味相投,这个你懂的。


不久,登封县抗日民主政府和人民武装建立了,滴拉参加了五区区干队。在训练和作战中,非常积极勇敢。


然而,革命哪会一帆风顺


滴拉参加民兵不久,1945年5月1日夜,他所在的五区和一区区干队,还有登封县独立团(又名“七大队”),痛打汉奸蔡子书的伪自卫团后,在颍南游击区的隔子沟宿营。


由于连打胜仗,人困马乏,麻痹大意,宿营后,大家脱衣而眠,岗哨也只放了一个。而且作为游击区,群众基础也不算好,一个不留神,村里跑出个汉奸暗探,向鬼子告了密。日伪军三百多人,在汉奸带路下,星夜赶来,迅速发动了偷袭。要不是大队长,老八路贾生银带着侦察班,拼死掩护主力和群众转移,以全部牺牲为代价,换来主力大部突围,后果不堪设想!



饶是如此,两个区的区干队也牺牲了3名烈士,12名战士被俘,这其中也有英勇负伤的滴拉。还有不少村干部被抓走了,日伪军顺便还抓走了260多名村民,牵走一百多头大牲口。


滴拉在狱中,受尽摧残和折磨,始终坚贞不屈,后来我们的武工队摸进城里,搭人梯把这些同志解救出来,大家重回部队,继续战斗,直到抗战胜利。


抗战胜利后,登封和周围几个县的独立团,都编入了豫西支队,进而南下中原解放区,整编为中原野战军1纵1旅,滴拉在1团1营3连当班长。


来到队伍上的滴拉,指导员说这个名字意思不好,咱人穷也得有个好名字,好名字并不只属于有钱有势的老爷们和穿长衫的先生们,咱穷人也要起个好名字,起个响亮的名字。


一滴水也能激起千层浪,你就叫“滴浪”吧?


“一滴水也能激起千层浪”,一颗星也能照亮浩瀚夜空,一扇窗也能让世界看见我的梦。


前提只是一个舞台,或言之一个机遇。


那时那党,为无数个滴浪,创造了这样的舞台,提供了这样的机遇。辉煌浩荡的中国革命,如同千层巨浪,是无数个滴拉卷起的改天换日的梦想,无数个滴拉将以自己的生命之光,为亿万中国人民,为子孙后代,照亮前行的光明坦途。



在中原突围中,皮旅担任掩护任务,24天转战两千余里,大小战斗21次,部队给养困难,生活十分艰苦,滴浪脚上的血泡连成一片,但他从不叫苦叫累,不仅以顽强的毅力坚持前进,还经常帮助战友们背枪,大家笑称他是“双枪将军”。


滴浪却笑着说:“环境虽苦心里甜,今日苦能换明日甜。为了打败反动派,解放全中国,再苦再也要干,脑袋掉了心也甘!


登封所属的豫西,当年匪患成灾,土匪、匪军无缝对接,步枪、烟枪枪枪要命。而被我党我军改变了人生轨迹的无数个滴浪,参加了革命,成为人民军队的一员,满怀阶级仇恨,他明白了谁是造成苦难的总根子,谁是中国人民,就像他这样穷苦人的死敌,明白了为谁扛枪,为谁打仗的道理,也就成为了我党的忠诚党员,我军的钢铁战士。


我手头没有找到滴浪同志的一张照片,但皮定均日记中,却有对无数个滴浪,此时形象的描绘:


“他们的军帽大多破烂,露出蓬草似的长发,有的搞片大树叶戴在头上,遮遮强烈的阳光;他们的身上不只是衣衫褴褛简直是衣不蔽体,有的没有袖子,有的缺了下摆,长裤变成短裤;他们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片,都一层又一层裹在脚上,一双脚就像两个巨大的布锤子,上面凝满了血渍和污泥;他们眼窝深陷,眼珠布满了血丝,面孔又黑又瘦。但是,就是这样的人创造了惊人的奇迹!他们是真正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战士


当年《新华日报》刊载此胜利突围消息时,以《谨向皮定均将军所部致敬》为题发表社论:“我中原军区皮定均将军所部,突破蒋军重围,历尽千辛万苦,于七月二十日胜利到达苏皖解放区某地。证明了CP党军队是消灭不了的,人民的军队是不可战胜的力量。


时隔23年,二十八画生同志告诉皮定均:


“如果怕苦怕死,革命是搞不出什么名堂来的,就要有像你们中原突围那样冲锋陷阵的拼命精神!



“皮旅”突围成功,滴浪也经受了战斗考验,由普通的农家子弟,成长为优秀的人民战士,还入了党。


滴浪所在的部队,从中原到华中,后归建太行,一路改了无数次番号,最终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61军181师。相继参加了两淮、涟水保卫战,孟良崮战役,临汾攻坚战,晋中大捷。


滴浪始终英勇顽强,冲锋在前,起到了党员的表率作用。他所在的1团改为109团,再改为541团,这个团在晋中大捷中,痛歼日本鬼子改编的“十总队”,缴获了大批日式军马刀,后来在咸阳阻击战中,大展神威,在肉搏战中,砍死、砍翻不少恶贯满盈的马家军


1949年4月22日,总攻太原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滴浪所在的3连担任攻城先锋,滴浪带领他的4班,坚决要求承担突击任务。但连里经过民主评议后,决定由2班担任突击班。滴浪急了,一再要求以个人身份,参加突击班。


营长、教导员拗不过,就让滴浪担任突击班的红旗手,他听了高兴地跳起来,表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把红旗扛上太原城!


熟悉军史的朋友们都知道,战旗是引路的航标,是移动的阵地,是胜利的象征,是荣誉的化身,在拿下敌人的阵地前,冲锋在前的旗手,不仅是自己部队前进的方向,也是敌人火力重点关注的目标,因为事关双方胜负与生死。



4月23日凌晨5:30,总攻开始。滴浪高擎红旗,肩挎冲锋枪,冒着弹雨,穿过硝烟,踏着碎石浮土疾进,突击班的两个战斗小组,都紧跟着冲了上去。无数明碉暗堡,被他们摧毁,甩在身后,人民解放军的红旗高扬在太原城头的大东门上。


此时,距总攻开始,仅10分钟时间


垂死挣扎的敌人,不甘心覆灭,随即展开反扑。滴浪率领自己的4班,屡次打退胆敢靠近红旗的匪军。战后统计,仅缴获一项,就有7挺轻机枪,13支步枪,5支冲锋枪和1支驳壳枪。


太原解放后,华北军区党委将一面“登城先锋”锦旗授予3连,并报经中央军委批准,授予滴浪“特等功臣”的光荣称号。


不知道今年国庆阅兵,滴浪的“登城先锋连”军旗,是否也在受阅军车上?



然而,我们的滴拉同志,没有看到新中国诞生的那天,更没有看到他所努力创造的这个人民共和国70华诞的那天。


1949年9月2日,副排长滴浪,牺牲在摧毁胡宗南匪帮秦岭防线的战斗中,年仅29岁。再过没多久,他就能听到天安门城楼,那声穿透时空的呐喊了。



滴浪没有孩子,也没有后人,所以我那晚看到他的事迹后,一口气写下了初稿。想对他,也对我自己,更对我们这些躺在他福荫里的后人们,有个交代。



写滴拉烈士文章的时候,我发现181师还牺牲了位排长潘兆里烈士,应该就是滴拉烈士的战友,他们都牺牲在秦岭骡马湾(今陕西太白县罗马湾),一看籍贯是“浙江温州”人,也许是一位解放战士?不然,皮旅有温州人的概率太低了。


可能是到年龄了,看不得牺牲,看到就心里咯噔一下,就想知道他的家人如何?特别是这样的解放战士,温州是1949年5月解放的,潘烈士是1947年5月入伍,不知道烈士家人,拿到《革命烈士通知书》了吗?享受到军烈属待遇了吗?


很巧的是我岳祖父跟潘烈士同名,鲁中军区一团的老八路,今年99岁高龄。1945年3月8日解放蒙阴之战中,身负重伤,当时也是一名干部。抬下战场后,部队转移,他被交给地方,侥幸活下来,却找不到老部队了,于是被移交给冀鲁豫军区的黄河河防指挥部,最终来到黄委会。如今在郑州开枝散叶,已是四代同堂。


所以,想到潘兆里烈士,想到王滴浪烈士,想到我曾经写过的无数位无名烈士,也想到我的祖父,我心里酸酸的。活生生一个人,精彩的人生,就这样戛然而止,化作烈士名录上的短短一行。


我们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是无数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他们中很多人都没有后代,甚至连名字也没有留下来,但是每一个在新中国出生长大的人们,都是他们的后代,因为我们享受着他们用生命换来的福荫。



我们的国从何来?他们的死为何争?


不明就里,不辨忠奸,亡国灭种,殷鉴不远!


所以这个国家,这个民族,需要一些沉重与责任,需要一些高尚与主义,需要让所有后来者,铭记先行者用尸山血海,奠基的幸福,重塑的国魂,找回的尊严。


为了无数滴浪这样的英烈,不被轻易辜负,不被湮埋在时光里,我来写,您来转,行吗?



又:实在不好意思,国庆之后,忙着出差,前天晚上刚从石家庄回来,今天下午又要奔赴武汉。作为自由职业者,谋生太难,一日不做,一日无食,稍有疲沓,一个月的饭辙就没了,儿子的辅导班连学费都成了困难。这个月就是如此状况,所以这篇难产至今,好在挤睡眠,查史料,赶稿子,终于出来了。


拖延至今,言之未尽,还望大家谅解。


至于不少朋友留言,希望我写的某些主题,我只能说抱歉,一方面生活压力太大,我实在没时间“扩容”;另一方面作为科班出身的宋史学人,和曾经的纪录片撰稿,我更喜欢“竭泽而渔”的同时,挖掘新视角、新史料和更多的“无名英雄”。


就像潘兆里烈士,除了一纸烈士名录,我再没有发现他的任何人生轨迹。


就像王滴浪烈士,同为郑州人,我竟然不知他的英名。


此外还有无数,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甚至墓碑都没有的烈士。


我虽不才,只要饿不死,有生之年,我想多为他们写点东西。


注:所有图片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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