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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夜晚,我都在被强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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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鹿

来源:幸爱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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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


社长说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由愉悦地谈论性、享受性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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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夜晚,我都在被强暴”


不管是艾滋病毒携带者,还是同性恋、双性恋者,都面临结婚带来的恐惧、歧视和社会压力,她们希望有孩子,但她们的性倾向或身体状况,本身就会把伴侣吓跑。

 

医生通常不支持艾滋病毒携带者怀孕,甚至不会建议她们拥有性生活,也不会提供减小母婴传播可能性的药物。对于同性恋来说,家庭规划政策只允许已婚夫妻拥有孩子,在同性婚姻不合法的地方,同性恋者根本没有生育的权利。

 

社会和文化的束缚在剥夺性边缘人群的生育权,否定一个人的生育权,就是否定她们身份的合法化,也就是说,她们成为了二等公民。

“我怎么都想不到,这就是同性恋”


同样在逃避婚姻的,还有同妻。这是一群隐形人,她们满怀期待进入婚姻,却失望而归,丈夫是同性恋,这对她们中的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晴天霹雳。

 

“我已经结婚八年了,我可以用手指头数出我们做爱的次数。每次丈夫把男性朋友带回家,我都热情接待他们,我从没想过,那会是同性恋。

 

原本我梦想着,我们的关系有一天会改善,现在看来不会了,我很绝望,没有人能听我说话,没有人会相信我的丈夫是同性恋,要是我说了,他们更会穷追不舍地问,为什么我能和他有一个孩子。

 

每天每天,我都活得如同行尸走肉,就像有一千把刀子割在我的心上。孩子出生后,我成了一个家庭主妇,我没有收入,如果我要离开他,就会成为无家可归的人,孩子也不再属于我。”


对同妻来说,离婚是困难的。同性恋不能作为一个公开的理由,因为这是羞耻的。很少同妻能理解同性恋之间的感觉,她们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爱上男人。

 

北京粉色空间性文化发展中心关注性受歧视人群,包括艾滋病毒感染者妇女和儿童、性工作者、同妻、已婚女、男同性恋者、跨性别人群、残障人士等,他们开设的其中一个项目,就是让同妻们定期举行聚会,互相倾诉,同时,也提供机会让同妻与女同性恋者见面,让她们了解同性恋这个群体。见面期间,女同性恋者们向同妻们展示了一些暧昧的动作。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同性恋’这个词,丈夫带回家的男性朋友,我都会友好地对待,给他做饭、买礼物、买往返车票,我简直不能相信,男人会喜欢男人。

 

现在,看到女同性恋者们公开亲昵,我突然有些理解了,你们在一起是快乐的,不管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都可以过得很快乐,甚至,他们感受到的快乐比我们更多。”

 

即使痛苦也无法逃脱婚姻

 

异性恋和婚姻不仅压迫着同妻和女同性恋者,也压迫着男同性恋者,伤害是双向的。

 

有的男同性恋者要靠伟哥的药物作用,才能和妻子做爱;有的人甚至要闭上眼睛,想象妻子是一个男人,才能稍微减少不适感。在这样的情况下做爱,同妻们会觉得自己是被“强暴”了。没有前戏,没有沟通,也没有亲密感。

 

“结婚一年后,我就和丈夫离婚了。他是同性恋,我们很少做爱,他常常打我,我现在还能想起那些暴力的场景。后来我逃出了家门,要求无条件离婚。现在,我一个人住在一间小房子里,我在这场婚姻中什么都没有得到,但我还是觉得一个人要安全和幸福得多。”

 

“我不敢离婚,我的家人、亲戚、同事中,都没有人离过婚,我不想丢脸。”

 

婚姻和异性恋机制联合起来,就能全方位控制和捆绑我们的性欲望,一旦冲破规范,就会感到羞耻,会被贴上其他的标签。就这样,同性恋和同妻都被锁在痛苦中,同性恋被污名化的同时,同妻也成了受难的一群。

 

因为性倾向、因为性,她们被剥夺了最基本的人权,她们无法做爱,无法爱,更无法拥有孩子。

 

第一步 走出痛苦接受自己


粉色空间的负责人何小培说,空间的创立,就是希望创造一个让性边缘人群感到更幸福、更充实的环境,不管这个“幸福”是否与性有关。在这个走向开放的过程中,性边缘人群能感受到彼此的挣扎,在相互支持中给自己赋权。


➀忘却痛苦,追寻快感

 

同妻长时期处于低自尊和抑郁状态,她们感到孤单,甚至想过自杀。她们常常边哭边讲述自己那段充满痛苦、暴力和无性生活的经历。

 

也许,未来是比过去更重要的,但在追求更好的未来之前,我们必须认真和过去说再见,哪怕是通过涕泪交加的方式。说出你的痛苦,才能面对它们,才能开始疗愈。

 

➁走出受害者心理,变得坚强

 

对性边缘群体来说,开启新的生活,首先要重新确立自己的身份,接受自己。FTM人群(女性变成男性的变性人)是我们很少接触的,他们有时将自己定义为“病人”、“不正常的人”,但他们本是正常人,只是因为跨性别而无法找到自己适应的性别分类而已。

 

同妻也是势单力薄的,她们不了解同性恋,甚至对性都知之甚少,当丈夫在自己面前亮明身份,她们只感到羞耻,想要战胜这种羞耻感,首先就是承认自己的身份——我是一名同性恋的妻子,同时也是一个正常人。

 

每个性少数人群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陷在这样的情绪里是无法向前的,所以,第一步就是认真看待眼前的困难,了解更多人的生活。

 

比如说,在听了同妻的故事之后,艾滋病毒携带者会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轻松多了,至少自己没有遭受家暴,遇到伤害的时候,还有地方求助。听了同性恋的故事后,同妻也觉得自己幸福多了,她们在受伤时还能选择离开丈夫,同性恋者却要被逼迫和不爱的人结婚。

 

她们开始明白,每个人都在和不同的困难做斗争,没有谁比谁更轻松,只有为自己赋权,才能拯救自己。

 

➂不管你是谁,大胆谈性

 

谈到“性工作者”,你的心里可能会升起异样的情绪,但性工作者的体验却比你想象得要精彩得多,她们知道如何追求快感,也知道怎么在享受的同时保护自己,正确避孕。

 

在其他人眼中,性也充满着色彩。

 

“等待伴侣的滋味是幸福的,我一边等,一边变得兴奋,那种感觉甚至要比做爱更棒。”

 

“第一次和女朋友做爱,我就感觉自己的世界豁然开朗了。(来自一名女性)”

 

“我并非没有体验过性。结婚之前,我有一个男友,我们之间的性堪称完美。年轻人应该被鼓励在婚前试爱,那样,也许她们就能感觉出来,自己的丈夫是同性恋。”


抛弃身份 捍卫自己的权利 你不是一个人

谈论“性”这件事本身就能带给人愉悦,我们热衷于探寻性愉悦,并非仅仅为了享受性爱,同时也是解放自己,为自己赋权。不管你是同妻,还是同性恋人群,或是性工作者,你都有权利谈论“性”,享受“性”。这是每个人都拥有的不该被剥夺的权利。

 

让别人走进自己的私域,倾听自己的故事,其实没那么难,只要我们有一个安全的、可信任的讨论环境,一切就都有可能。

 

更重要的是,我们会在不同的故事中明白,追求幸福是人的本能,不管你的身份为何,都不会限制你的追求。不必为自己的身份感到羞耻,你就是你自己,抛掉恐惧和羞耻感,大声说出自己的故事,学着为自己感到自豪。

 

你永远都不会孤独,准备着长期作战的人,不止你一个。


【参考文献】

 

[1] Women, Sexuality and the Political Power of Pleasure,edited by Susie Jolly, Andrea Cornwall and Kate Hawkins,2013.

[2] 李银河. 酷儿理论面面观[J]. 国外社会科学, 2002年(第2期).

[3] 刘爽. 女性性自慰的污名—— 一种“性污名”的社会性话语建构[J]. 中国性科学, 2015年4月(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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