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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照片的2021,写在“木兰花开”系列影展前面的话

任悦 OFPiX 2023-04-19


// 写在影展前面

2021年5月,受北京木兰花开社工活动中心齐丽霞的邀请,我成为由其组织的一个摄影工作坊的指导老师。

通过招募,一个15人的摄影小组建立了起来。于是,在大学教摄影之余,我有了另外一群学生。她们都是女性,是这个社工组织服务的主要对象;她们的脆弱或许在于年龄,都在30岁以上;或许在于家庭生活的压力,有的是全职妈妈,有的刚刚从全职妈妈走向工作岗位;或许在于其在城市漂泊不定的状态,在老家买房,在城市谋生,将来还有可能带着娃回老家去上学。不过,对于我而言,一个工作坊最重要的是“人”而不是某一类人,我很认同其中一位参与者的表达:我不希望被贴上标签。

授课一般在周末或者晚上,5次线上授课,2次线下交流,参与者基本都用手机拍摄,课程的内容包括:认识摄影,摄影用光、构图以及视觉叙事。课程的主旨是美育,但事实证明,视觉素养教育对具体的工作也有帮助。有个学员提到,她找到一份幼儿园的工作,涉及到要拍孩子的照片发给家长以及制作各种图文稿件,她干起来就很得心应手。她很肯定,拍照要变换身姿寻找角度,有光线的地方才有造型,同事惊讶于她的自信,她说:我可是学了一个月的摄影!


摄影/永利

摄影/春芬

摄影/张慧枝


摄影/王娜

社会带给每个人的压力是具体的,工作以外,接受娱乐而不是思考,也是大多数人的状态。摄影小组的成员需要在工作、家务以及孩子的哭闹中腾出自己仅有的一点业余时间,每一次上网课,若话筒打开必然会听到妈妈在哄孩子的声音,她们需要带着娃参加线下的图片编辑,参加影展,作业基本都是娃,没有其他的画面,不是不想拍,而是很难找到一个“双手解放”的时刻,那些在黄昏以及夜晚时刻捕捉的照片便是基于这样的背景,是下班回家路上的匆忙一瞬,是晚饭后忙中偷闲专门出来完成作业。

正因为如此,7月第一阶段的课程完成之后,大家都觉得摄影小组不能解散。拍摄持续了下来,一直到年底,但内容发生了变化。

第一个阶段,每个人都在志愿者的帮助下完成了一本以“生命故事”为主题的小册子,这些册子有如下标题:

《东沙岁月》、《我,我妈,我爸》、《四十岁之前的我》、《夜以继日》、《生命与生活》、《本命年》、《爱的距离》、《“保姆”的三年》、 《我向生活请个假》、《小镇和我们》、《我住的城边村》、《梦想组合》……


木兰生命故事摄影zine在OFPIX工作室展览,介绍参看这里这里


“生命故事”摄影书在某种程度上承担了家庭相册的功能,因为在生命的这个阶段,个人生命已经和家庭无法分开;但它们却也是另类的家庭影集,因为这些女性作为叙事主角,将自己的事业,生命体悟也融入了进去,这些表达超越了家庭内部。

英国学者Gillian Rose曾研究女性如何承担家庭摄影工作,她指出,由于历史上摄影通常不被看作是一种高级艺术形式,从一开始妇女就一直是这项技术积极的实践者。(事实上,她们也是一直在被鼓励参与,如柯达的早期广告大多是针对女性的)。家庭照片的存储、展示和传播由此成为一项具有强烈性别特征的活动,即被归为女性承担的工作,尤其是家庭照片的使用,虽然妈妈和爸爸都会拍照,但装裱、分类展示和保存家庭照片,往往成为女性的家务劳动之一。

因此,女性、业余爱好,家庭妇女,这些符号叠加往往会勾勒出一个以拍摄孩子为唯一目的的家庭摄影师的形象,但这并不是工作坊参与者学习摄影的愿望。于是,第二阶段的任务被确定为个体的,自我的,自由的创作。大家以随意状态拍摄了两个月之后,又组织了两次讨论会,最终每个人都确定了一个个人创作的主题。这些创作的阶段性成果将在OFPiX的公众号里陆续展示。


摄影/双双

摄影/凌云


摄影 文琼

摄影/孟磊


摄影是如此方便好用的自我发现的技术,但大量涌入甚至可以说是入侵我们生活的影像,却在麻木我们的视觉。学摄影,在当下更需要发展成一种视觉素养教育。当照片被工业化生产、被滤镜改造,成为心怀各种目标的人或机构“包装”甚至是操控生活的一种手段,摄影教育的目标是让摄影回到个体手中,帮助其辨识、评价以及创造影像,从嘈杂的信息中浮出水面。


   摄影/黄玲

摄影/王贞

以摄影为连结,木兰摄影小组的成员们度过了美好的业余时光。即将在这里刊发的是几位成员的个人摄影创作,我们将以轻松随意的状态,却也是严肃认真的态度展览这些照片。是否出圈不重要,是否挂在美术馆的墙上也不重要,是否有流量更不重要,重要的是展现她们拍下这些照片时那种纯粹的个人状态。

木兰花开摄影展,展出的是一些热爱摄影热爱生活的女性在工作之余的创作。这些照片也是她们在2021年的生活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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