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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诞辰】请还我一个清白!

许家耀 嘉道理中国保育 2021-10-31


三月十四日是白色情人节,也是国际圆周率日,更是科学巨人爱因斯坦的诞辰。大家比较熟悉有关爱因斯坦的事情,可能是他发表了广义相对论、E = mc2、智商160分等。


那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他的蜜蜂末日预言”?



如果蜜蜂从地球上消失,人类便活不过四年。没有蜜蜂,没有传粉,没有植物,没有动物,没有人类。



现代物理学之父

末日预言?


网上一直广泛流传着这句“爱因斯坦语录”。因为传闻是出自这位世界公认的天才物理学家口中,所以特别具有说服力,大家都不停地引用。但其实这一句话经过多方的考证后,并没 !有 !证据显示是出自爱因斯坦的


▲ 爱因斯坦:大家都说是我说的,其实有一半都不是… (来源: 网络图片)


▲ 说得太有道理了,但也不是出自爱因斯坦的啊  (来源: 网络图片)


当年负责出版爱因斯坦名作《相对论的意义》的普林斯顿大学也出版了一本《爱因斯坦语录》,书中便指出这一句话应该不是出自爱因斯坦本人,可能是有人把他对有关 “如果没有阳光”的描述扭曲误传了



没有了阳光:就没有小麦,没有面包,没有草,没有牛,没有肉,没有奶,一切都会被冻结。没有生命。


── 爱因斯坦



此外,国外有人尝试追溯这句“活不过四年”的末日预言的出处,发现最早是出现在1965年一本法国的自然及动物杂志《La Vie des Bêtes et l’Ami des Bêtes》当中。然而,爱因斯坦在1955年已经去世了。也就是说,在他生前一直没有人引用,直到他死后的10年才有人说是源自他的语录,你说奇不奇怪?


因此,正如他所说:


▲ 千万别相信这是鲁迅先生所说的… (来源: 网络图片)


蜜蜂=传粉昆虫?

传粉昆虫=蜜蜂?


言归正传,蜜蜂灭绝后,花粉是不是就无法传播,继而掀起骨牌效应,导致动植物甚至人类灭绝?


其实,我们大部分主食(如:玉米、小麦、大米和大豆)、根茎类食物(如:土豆、萝卜)和绿叶蔬菜(如:生菜)也不需要传粉者的,有的是通过风力传粉,有些是自花授粉,而根茎叶花类的蔬菜也不需要等到结果就可以收成。此外,其他昆虫 (如:蝴蝶、飞蛾、甲虫、苍蝇)、兽类 (如:果子狸、蝙蝠、松鼠)、鸟类 (如:太阳鸟、蜂鸟),甚至某些蜥蜴都是传粉者。只是,能导致蜜蜂灭绝的因素也很可能会影响到其它传粉者,假若传粉者消失了一大半,那就肯定是灾难了。


话虽如此,这句“蜜蜂末日预言“也并不是空穴来风,蜜蜂在传粉界的地位无疑是举足轻重的,西方蜜蜂(Apis mellifera)更是全球自然生态系统中最重要的传粉物种。很多经济作物,包括苹果、橘子、牛油果、洋葱、蓝梅、草莓、樱桃、蜜瓜、南瓜、青瓜和杏仁等等,都是主要靠蜜蜂来传粉。单就美国而言,蜜蜂所带来的经济收益在21世纪初已达146亿美元一年。英国的研究也指出,倘若全国主要的作物都改为人工授粉,每年将增加18亿英磅的成本!


所以蜜蜂所带来的生态及经济价值都是非常庞大的。随着蜜蜂数量的减少,食物的产量和种类都会减少,那我们的餐费可能就愈来愈贵,菜单也愈来愈简单了……像草莓,它的花朵要经过昆虫和风两种方式来传粉才能达到完全授粉,长出又大又甜的果实。缺乏昆虫授粉的果实又小又难看,你们还愿意买吗?


▲ 左图是透过昆虫传粉的草莓,而中间和右边是没有经过昆虫授粉的草莓,额…是草莓吗?(照片来源: Kristine Krewenka, Agroecology, Göttingen, Germany)


▲ 如果水果都变成这样,真的不敢想象… (照片来源: Jim Cane, Bee Research Institute, Longan, USA)


为了让大众有”切肤”的感受,美国最大的天然和有机食品超市Whole Foods Market便曾经在其中一家分店短暂地收起了所有依赖着蜜蜂及其他生物传粉的食品,希望引起大众的关注。是次行动中一共有237种产品下架,占正常产品的52%!


▲ (照片来源: Whole Foods Market)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不!次年他们还把行动升级,由于牛羊吃的其中一些牧草也是依赖传粉昆虫所提供的服务,所以这次连奶制品也下架了。牛奶、羊奶、酸奶、希腊酸奶、黄油、奶酪也無一幸免,像是用《复仇者联盟》中的无限手套打了个响指一样,消失了一半!


▲ (照片来源: Whole Foods Market)



“蜜蜂”

受威胁吗?


蜜蜂一词其实很容易让人混淆,到底是指蜜蜂总科,还是蜜蜂属,还是会酿蜜的蜂,还是其它呢?不同人在不同情况可能所指的都不同。不过,就蜜蜂总科以言,成员就有超过20,000种之多,当然有一些是受威胁的,有些则是无危,但也有很多是缺乏数据来评估的。


而根据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针对欧洲地区近2,000个野生蜂种的评估报告显示,欧洲有接近10%的蜂种都面临灭绝风险。另一研究估计,在2008至2013年间,有23%的美国国土中的野生蜂群都减少了。


除了野生蜂种,其实世界各地的养蜂业在近十多年都纷纷出现蜂群崩溃症候群 (Colony Collapse Disorder, 简称CCD)。CCD的成因至今不明,可能是因为空气污染、栖息地消失、寄生虫、农药和气候变化等问题所造成,导致蜂群突然大量死亡。


长远来说,不论家养或野生的蜂种,若持续并大量减少都会对生态系统和粮食供应带来负面的影响。


嘉道理的

养蜂推广项目


嘉道理农场暨植物园在香港养蜂已有三十多年历史,我们将养蜂、永续农业和教育项目融合,宣扬人与环境和谐并存的理念。此外,我们也积极在国内项目点周边的社区推广生态养蜂,希望农民能从养殖本地蜂种中获得实际收益,从而保存村边的天然林,保护当地的生物多样性。


海南的东方蜜蜂海南亚种Apis cerana hainanensis,简称海南蜜蜂)与一般商业蜂场引进的其它东方蜜蜂和西方蜜蜂相比,海南蜜蜂的蜂群较小,产蜜量较低,采蜜范围也远比西方蜜蜂小且逃蜂的倾向较高,但却是四大南药之一的益智等众多本地植物的主要传粉者,对本地生态系统十分重要。


▲ 海南蜜蜂为益智传粉


▲ 我们根据不同的蜜蜂习性设计了“多层式”和“直立式”蜂箱


▲ 给蜂农提供培训


▲ 村民对养殖本土海南蜜蜂非常感兴趣


除了海南蜜蜂外,海南岛也有两种无刺蜂——黑胸无刺蜂(Trigona pagdeni)和黄纹无刺蜂(T. ventralis),当地称为蚂蚁蜂、蚊子蜂或酸蜂(了解无刺蜂习性)。我们也一直在推广这种较少人关注却在热带地区有重要传粉功能的蜂种,专门设计了“两段式”蜂箱,一层是产卵区,另一层是储蜜区,可让蜂农在收蜜时不干扰蜂群。无刺蜂的蜂蜜有独特的“蜂”味,比一般蜂蜜有更高市场价值。另外,把养蜂结合到橡胶混农林系统里,更可为益智传粉,提高产量,达至多赢局面。


▲ 无刺蜂


▲ 我们为无刺蜂量身订制的蜂箱


▲ 我们鼓励村民把养蜂结合到橡胶混农林系统里


如果大家也想保护蜜蜂的话,不妨多购买有机食品,用消费者的力量推动减少农药的使用,也可以选择支持一些利用可持续方法生产的蜂园。



参考资料 (向上滑动阅览)

1. Alice Calaprice. 2010. Probably Not by Einstein in The Ultimate Quotable Einstein.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p. 479.


2. Breeze T.D. 2012. Valuing UK Pollination Services; PhD Thesis, University of 

Reading.


3. Hung, K. L. J., Kingston, J. M., Albrecht, M., Holway, D. A., & Kohn, J. R. 2018. The worldwide importance of honey bees as pollinators in natural habitats. 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Society B: Biological Sciences, 285(1870), 20172140.


4. Klein, A. M., Vaissiere, B. E., Cane, J. H., Steffan-Dewenter, I., Cunningham, S. A., Kremen, C., & Tscharntke, T. 2007. Importance of pollinators in changing landscapes for world crops. Proc. Royal Soc. B, 274(1608), 303-313.


5 Koh, I., Lonsdorf, E. V., Williams, N. M., Brittain, C., Isaacs, R., Gibbs, J., & Ricketts, T. H. 2016. Modeling the status, trends, and impacts of wild bee abundance in the United States. Proc. Natl. Acad. Sci. U.S.A., 113(1), 140-145.


6. Morse, R. A., & Calderone, N. W. 2000. The value of honey bees as pollinators of US crops in 2000. Bee Culture, 128(3), 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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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uote Investigator. 2013. If the Bee Disappeared Off the Face of the Earth, Man Would Only Have Four Years Left To L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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