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现场。（袁端端/摄）

2016年3月24日17时，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国家公安部、国家卫生计生委三部委联合召开首次新闻发布会，通报案件调查处置进展情况。发布会由国家食药总局新闻发言人颜江瑛主持、国家食药总局药化监管司司长李国庆、国家卫计委疾病预防与控制局局长于竞进、公安部治安管理局副局长华敬锋参与，现场记者约40位。

“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作为一个监管工作者我心情非常沉重，山东济南非法经营疫苗案件披露以后，党中央领导和群众十分担忧，也引起了媒体和社会各界的关注。”国家食药总局药化监管司司长李国庆面色严肃。

于竞进通报说，非法疫苗案曝光以来，社会各界高度关注，国家卫计委公布截止到3月23日，12320卫生热线已经接到1万六千多个群众提问。

李国庆说，目前三部委正在联合彻查疫苗流向和使用情况，各地已查实上线41人，下线46人，排查出涉嫌违法药品经营企业29家，涉嫌购进非法疫苗的16家。同时，也在进行技术分析，梳理疫苗的流向和相关企业。

李国庆坦承，庞某在缓刑期间脱离监控，继续从事非法贩卖疫苗的犯罪行为，情节严重，性质恶劣，社会影响极坏，该事件反映了食药监管部门在实际工作中监管责任不落实，违法行为未能及时发现。

二是，问题主要发生在疫苗流通和接种环节。目前还未发现疫苗生产企业直接涉案。一些规模小、管理差的药品经营企业受利益驱使，为违法分子提供资质证明和票据，使其能够在无资质情况下违法经营，为疫苗贩子违法行为提供便利和掩护。随着案件调查逐步发现，一些疫苗接种机构与疫苗贩子和经营企业长期勾结，将容易在最终消费环节出现库存积压甚至过期的二类疫苗在临近有效期结束时低价甩卖给违法分子，再由违法分子通过借用经营企业资质、虚构购销流向的方式销售到有需求的地区和单位，特别是管理薄弱的农村偏远地区诊所或接种点。

三是长时间大量的疫苗流入非法渠道，监管部门没有及时发现，说明在我们的监管工作中还存在一些漏洞。根据法规，食药监管部门负责疫苗质量和流通监管工作，依法对疫苗生产、经营企业开展检查工作，对疫苗产品进行抽样检验，这是食药监管部门对疫苗监管的职能，但在实际工作中监管责任不落实，违法行为未能及时发现。

四是我国的食药监管力量和监管对象严重不平衡。李国庆说，目前我们国家有1.2万家药品批发企业、5000家药品生产企业、40多万家药品零售企业，而全国有药品检查资质的人员不足500人，这导致监管存在死角盲区。又因为这些违法企业虚构购销流向，查实一个企业的违法犯罪事实需要延伸检查上下游多家企业，有的还涉及跨区域配合问题，增加了监管难度。加之近几年机构改革也对基层监管带来一定的影响。

失效疫苗的安全性、有效性问题是社会关注的焦点。李国庆回答，脱离冷链条件进行运输储存疫苗，是严重的违法行为，不可容忍。但我国疫苗实行严格的注册审批制度，疫苗有效期的确定，都是经过长期稳定性和挑战试验，从科学层面上说，安全性一般不会有太大影响。

于竞进补充，案发后，卫计委等查询国家疫苗预防接种异常反应监测系统，过去五年未见异常，特别包括这次涉事问题突出的山东、河南两省报告数据也都在正常范围内，和往年及其他省比，都没有异常。世卫组织对脱离冷链以后疫苗的安全有效性问题也做出了同样的评估结论，相关信息在世卫的网站上都有披露。

但在媒体提问环节，面对追问，李国庆承认，由于脱离冷链的时间难以确定，究竟存了多长时间无法知道。所以安全性有效性难以做出准确的判断。

对于案件的进展，华敬锋局长表示，因为大部分疫苗已经被使用（注：本案涉及非法疫苗约200万支），他们目前仅封存2万支疫苗，剩下的将继续追踪，每日调度进展，公安部也欢迎大家积极提供线索，加快办案速度。但未回答具体流向。

发布会进行约一小时，结束后，大批媒体对现场官员进行拦截提问，关于疫苗流向、使用，处理补偿方案等，但都未得到回复。

会后，大批记者并没有得到期待的解答，失望散去。

（本文首发于2015年3月25日南方周末官方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