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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号一个月出百万阅读爆文,一年出书,馒头大师的新媒体故事 | 新榜会客厅

2017-08-27 夏之南 新榜

馒头大师也出书了——《历史的温度》,正在各地热销。


一个月前出书的六神磊磊,昨晚专门推文《揭发一个新晋大号的背景,顺便说说“风口”这回事》介绍了好友馒头大师做公号的故事,顺便推介了馒头大师的新书。


馒头大师的公众号叫“馒头说”,去年7月15日,发布首篇推送《历史上的今天:奥特曼出生,杨贵妃自缢》时,所谓内容创业的风口确实早已烟消云散。原本他打算通过写“历史上的今天”达到持续更新,等拿下“原创”标就休息。


后来,他发现根本停不下来,作为一名传统媒体人,原来写的报纸内容出去后,其实并不太清楚有多少读者看,看后有什么回应,现在微信后台每天都有粉丝互动,有鼓励,有建议,也有喊着期待更新。


于是,这历史题材一写一年多,洋洋洒洒171篇原创,攒起近20万粉丝,精选编汇了其中41篇,出了第一本书。发布一个月,出版社加印了五次。


今天,馒头大师正在上海书展忙签售,抓住机会,新榜会客厅也迎来了这位新客人。

 


不到一个月,写出百万阅读爆文

 

馒头大师本名叫张玮,复旦大学毕业,干过十几年体育记者,采访过三届奥运会,目前在《解放日报》工作,做的也是新媒体。

 

馒头大师在卢浮宫

 

早年养过一条狗叫“馒头”,2005年他开始玩魔兽世界的时候,注册ID就叫馒头大师,一直沿用到现在。

 

开通公众号“馒头说”后,张玮一直尽量用一种第三方、不带感情色彩的口吻还原当时的历史事件,在每篇末尾,也会写篇“馒头说”,或短或长,抒发自己的感受


在公众号打开率偏低的大环境下,“馒头说”的阅读率始终保持在25%左右。

 

去年8月10日,公号开通不到一个月,里约奥运会期间,正是霍顿骂孙杨的时候,全国上下都在讨论这个话题,一篇《为什么孙杨总会被别人质疑“服药”?》成为“馒头说”最早的爆文,134万阅读,带来4.5万粉丝。

 

 

虽然体会到蹭热点的好处,但馒头大师还是认为,热点是把双刃剑,蹭热点会让人变得很痛苦——“尝过蹭热点的快感后,一有热点出来就很紧张,要不要蹭?怎么蹭?漏过这个热点就会很沮丧,心情会变糟糕。不仅要关注今天有什么热点,还要考虑明天的,时间一长,更新会变成一种负担”。

 

所以大师坚持写“历史上的今天”,虽然牺牲很多热点,但至少能保证每天有料,源源不断地写下去。

 

坚持写公号可是个苦差事,馒头大师白天要忙本职工作,晚上回家有时还得陪女儿写作业和玩(他说他太太主要承担了这个任务,想在此借机会表示感谢),所以要等女儿上床睡觉后,他才开始动笔,一直写到睡觉。

 

馒头大师说,最早的时候,自己劲道很足,每天写,双休日也不停,两周后身体就吃不消了,因为每天只能睡4个小时。现在减为每周一三五写,每次花睡前的3个小时左右,他说他基本上在工作、写公号和陪家人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

 

为此,他说他也必须要牺牲一些东西,比如他原来每天要游泳,现在取消了,喜欢玩的XBOX等主机游戏,现在也大半年没开过机了,所有的应酬,能推就全推光——“有得有失,不可能什么都得到的。”

 


“馒头说”,一个女粉丝更多的历史号

 

六神磊磊调侃馒头大师做公众号是“背后有人”,没错,这个人就是石榴婆。

 

石榴婆是馒头大师的老婆,也是时尚大号“石榴婆报告”的运营者,在“馒头说”还是一穷二白的时候,被老婆的大号推荐过一次,带来1.2万人,后来走了5000,留下来7000。

 

图为石榴婆

 

石榴婆导过来的粉丝都是女性,结果导致“馒头说”女粉丝的占比一度高达91%,作为专注历史的公号,这个占比实在惊人。目前,虽然女粉丝比例回落至64.32%,还是比普通公号高出一截。

 

这也令馒头大师很意外,毕竟关注历史的本来应该是男性多才对。这样的粉丝格局,反过来也影响到他的写作——因为他要为所有的读者考虑。

 

无论是战争、政治斗争或一个人的故事,他尽量写得深入浅出,有时候会花一些精力做最基本的科普,比如谈及以前的官职“侍郎”、“太尉”,他会打个括号相当于现在的什么官职,说到一件事涉及五两银子,会写相当于现在多少人民币,给大家一个直观的认识和印象。

 

因为女生相对感性,馒头大师就多剖析点人物性格,选择男女都感兴趣的历史题材,比如他写过《珍妃为什么必须死》,那篇女生的反馈就很多,他觉得可能因为女生也比较喜欢看类似“甄嬛传”那样的宫斗。

 

“三八妇女节,我选择了写阮玲玉,正好她是那天自杀,就写她当时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有多难,剖析阮玲玉的性格也有自己的弱点……”馒头大师说,那篇文章在后台留言发表感想的女生特别多。



 

前几天,写二战盟军解放巴黎,他写的是二战结束后,欧洲各地涌现一批惩罚当初和德国士兵上过床的女性。


“他们用各种羞辱的手段,我自己写得都很压抑,女性看了肯定更压抑,打仗的时候你们男人不行让女人倒霉,结束以后你们男人跳出来,还是让女人背锅。”馒头大师说,这种历史能够激起共鸣,不仅女性,后台男性留言也很多。

 

正是因为女性为主的粉丝结构,反而成为一种促进,让馒头大师摆脱宏大的历史叙事,从细节入手。


“比如抗日战争,包括南京保卫战、台儿庄、九一八、七七事变……每年各种公众号都会有很多纪念文章,但我的一个区别可能是,从头到尾都落在一个个人的身上,说人的故事,因为任何历史事件背后,都是由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组成的。”他说。

 

令大师欣慰的是,常常有女粉丝在后台留言,表示文章从头看到尾,很感动,还会和老公、男友讨论历史问题。馒头大师说,很多女粉丝会在后台表达感谢,说终于和老公、男友找到了共同话题,能聊起来了。

 

“有一次,一位女读者说,他们全家围着电视在看抗日片,放到四行仓库,她就给父母、公公和婆婆,还有老公详细说了谢晋元死守仓库的事,全家对她刮目相看,她自豪满满。”

 

此外,还有一群女性年轻妈妈,则会把“馒头说”的故事给自己的小孩看,“她们说,一是让孩子知道我们这个国家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二是希望对他们写作文有所帮助”。



 

《历史的温度》

书名是粉丝投票选出来的

 

随着时间流逝,后台反复有读者留言,希望他出书;很多出版社编辑也在后台询问他,要不要出书。

 

今年初,在参加凤凰网和“一点资讯”颁奖典礼时,“馒头说”拿到2017年自媒体“年度内容突破奖”,坐在颁奖大厅观众席上,张玮有了出书的想法。

 

“写字的人,字写多了总想给自己留个交代和纪念”,在他看来,相对网络上的文字,书更有仪式感。还有一个现实原因,“馒头说”的内容比较适合出书——内容都是现成的。

 

 

综合考虑后,馒头大师选择和中信出版社合作。有意思的是,《历史的温度》书名是通过粉丝投票决定的,这可能也是其它任何畅销书都没有过的待遇。

 

为什么要发起投票?张玮说这并不是个噱头,确实想不好名字,因为这不是小说,而是一本公众号内容的精选合集,里面有41篇和历史有关的文章,讲什么的都有。

 

当时,有的粉丝建议叫《馒头说历史》,出版社编辑希望叫《历史的真性情》,馒头大师自己觉得,《馒头说历史》太托大了,毕竟历史还是很严肃的,而自己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至于《历史的真性情》和《历史的温度》,他自己没什么倾向。


于是,他先在一个小群投票,群里有徐达内、魏武挥、六神磊磊、林少、三表、商务范……大家一致选择《历史的真性情》。

 

 

不过最后二选一的时候,他把决定权交给自己的粉丝,投票结果《历史的温度》遥遥领先,馒头大师说,既然把选择权交给了读者,就要尊重投票的结果。“《历史的温度》也挺好,体现出历史背后有态度有温度,有血有肉的故事。”

 


 

对话馒头大师


新榜:除了正文,《历史的温度》专门设立了一个附录,摘录了精彩的读者评论,为什么这么处理?

 

馒头大师:这是我坚持的,这部分出版社本来要砍掉,我的坚持还造成了出书时间的延误。

 

当时我每篇文章精选了10条评论,附在文末,因为读者评论有些可能存在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不能出版,商量要不要的时候,我坚持保留,就一条条把不适合印成书的评论摘除,缩减成现在这样,作为附录的形式放在后面。

 

现在出书和以前不同,渠道分发也不一样,还是要增加互动性,公众号更了一年,很多读者留下二三十次留言,我希望他们看到自己的留言出现在书上,变成铅字,一起分享这份存在感和成就感。

 

馒头大师说,书出来后,后台就有不少读者留言,说看到自己的评论很激动,还有读者说,未来自己要好好评论,争取出现在下一本书上。

 

 

新榜:很多人说公众号的内容适合屏幕阅读、碎片化阅读,不适合纸质阅读,把这些内容通过书籍的形式呈现,你会做什么编辑工作?

 

馒头大师:出书对于我来说有些例外。

 

就拿六神磊磊比,他花了两年时间写《六神磊磊读唐诗》,查各种文献资料,写的很认真。但对我来说,只要选出41篇,给出版社 41 37062 41 15535 0 0 4120 0 0:00:08 0:00:03 0:00:05 4120校对编辑就行了,出书这件事上,我的精力成本比较低,但我写公众号的精力成本很高。

 

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当时对出版社只有几个要求:

 

第一,不要精装要平装本。出版社本来想出精装本,从我自己读书体验,精装本翻起来不方便。

 

第二,价格要便宜,为此版税我可以让步,希望能多卖多普及。这本书原本定价55元,我坚持要定到49,这么厚一本书,加上当当打折,很多读者拿到手也就三十多元,我觉得还是划算的。

 

第三,纸张要好。

 

因为书厚,出版社后来采用了“裸脊锁线”技术,保证厚的书不会脱胶,而且能平摊着看。这个成本其实比一般的胶印要贵,但很多读者可能不是很了解,以为这本书包装很简陋。我每天后台要回几十条关于这个的询问,直到现在还在回……

 

 

新榜:你在文章里也提到接广告的事,过去一年广告收入能达到多少?

 

馒头大师:我老婆的零头吧哈哈。说实话,现在已经基本不接广告了,写广告很耗费精力,毕竟我不是全职,没那么多时间写,宁可不接。

 

除非特别感兴趣,比如迪士尼狮子王音乐剧,我正好自己去看过,特别震撼,就会写。还有一次,杰尼亚来找过我,好不容易有个高大上的品牌。


新榜:石榴婆有没有想来“馒头说”投稿,或者想来写两篇?

 

馒头大师:没有,她写不来这样的文章(哈哈),但她还蛮喜欢看,时尚我比不上她,历史她肯定比不过我。

 

馒头大师和石榴婆

 

新榜:平时和石榴婆在家里,你们是讨论时尚话题多?还是历史话题多?

 

馒头大师:看场合,但时尚问题基本不讨论,其实我不喜欢时尚,也不讲究打扮,夏天穿的T恤同一款的一买五件,一个星期正好。

 

一般看电影的时候,我们会讨论历史,比如《血战钢锯岭》,我会告诉石榴婆冲绳岛战役是怎么回事,是太平洋战争是什么情况,或者看之前会和她讲讲,让她看得更明白。

 

新榜:有人说,微信上真正好的内容往往还是传统媒体出身的人生产的,作为一个传统媒体人,又活跃在新媒体,怎么看待这种现象?

 

馒头大师:传统媒体人在新媒体第一波起来的时候,有点手足无措的。实际上传统媒体人有优势,现在这种优势慢慢凸显出来,事实已经证明,最早一批,包括现在做的好的大号,背后主理人都是传统媒体出身:除了我老婆,像罗辑思维、六神磊磊、商务范这些,背后运营者都是传统媒体人。


我觉得传统媒体出身有几个优势:

 

首先,业务能力。刚开始在各种网络化的语言、段子、表情包冲击下,传统媒体人的业务能力体现不出来,等满屏都是表情包、段子、洪荒之力的时候,业务能力就体现出来了。

 

包括选题能力,判断读者是否感兴趣,会不会传播。当然,很多非科班出身的人,有写作天赋,一直上网,也知道网络化语言和传播体系是什么样,也能写出非常棒的文章,做很棒的公号。


但新闻、中文专业出身的人,对语言的组织、协调能力,包括语言的节奏感,起点可能还是要高些——不说肯定能做好,但做好一个公号的概率相对可能会更大一些。

 

第二,传统媒体出身的人心理抗压能力和连续作战能力更强。这点很重要,新榜采访过,很多自媒体人的压力很大,每天睁眼就有篇推送欠着,一两天还有热情,一两个月就会觉得焦虑,但对传统媒体人来说,相对没那么严重,很多记者每天睁眼就是欠一篇稿子,已经长期培养、拥有抗压能力。


第三,传统媒体人内心多多少少还有点情怀在,有一定底线,至少保证内容不会非常low。



图为馒头大师(右)

 

新榜:如何在传统媒体和新媒体传播的写作/工作模式中自由切换?会不会有分裂感?

 

馒头大师:原来分裂感挺大。2010年前后,报社每周采前会开始有PPT,展现过去一周网上的新闻或段子,很多参会的老记者老编辑会笑得前仰后合。

 

但那时我心中其实挺悲凉的,因为这些段子其实都过去好几天了,但我们传统媒体人还觉得很新鲜,这就是“两个舆论场”的表现之一吧。作为传统媒体人,我们应该知道互联网在流行什么,网民在网上做什么,说些什么,玩些什么…


后来报社转型了,也开始占领新媒体的舆论阵地,这种场面就基本看不见了,大家都跟上了时代。

 

我自己其实算是传统媒体里转新媒体比较早的,在解放日报应该算是第一批探索者和尝试者吧,所以没有什么割裂感,我一直觉得媒体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也不应该有什么新媒体和传统媒体的区分——在过去的2000年时间里,以纸为载体的记录方式,相对于石头,龟壳,竹简这些东西来说,就是新媒体。



馒头大师做体育记者时,在皇马主场伯纳乌的照片


新榜:第一年已经翻过去了,出书之后,接下来还有什么规划?

 

馒头大师:不出意外,应该还会有第二本、第三本…

 

会尝试多媒体,“馒头说”是天然符合音频传播的内容,后台很多人留言,希望可以做成音频,这样开车、出门前化妆的时候可以听。

 

下周也会推出二更和我合作的视频脱口秀,也算一个尝试。

 

内容付费类的还在观察。



馒头大师在签售会现场


快问快答

 

最喜欢看的公众号?

“石榴婆报告”(违心地说)

 

最想去约会的地点是?

一定要和老婆吗……东京

 

喜欢什么运动?

挺多的,目前来说是网球

 

读一句诗?

生有七尺之形,死唯一棺之土

 

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

(让我)想想…看电影《星际穿越》的时候,有一段,太空中爸爸看到通话,女儿说你骗我,你答应回来给我过生日…


最近的口头禅?

只要你开心

 

想送新榜粉丝几本书?

六神磊磊送了3本?那我送10本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欢迎大家踊跃留言。截至明天(8月28日)中午12点,文末留言排名前十位的小伙伴,你们将获得馒头大师的签名版《历史的温度》(免费包邮送出)。 


最后,为了替你们谋福利,我又熬夜码字到凌晨2点多……我容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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