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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档|从国共两党的作风看人心向背——从济南战役前后的“一张手纸”和“半斤猪肉”说起

山东省档案馆 灯塔党建在线 2022-04-29

为隆重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用好用活红色档案资源,生动鲜活讲述党的百年故事,山东省档案馆、省委党史研究院、省委组织部党员教育中心联合济南、青岛等16市档案馆推出大型党史诵读主题活动——读档,通过一件件真实档案、一段段动人讲述,深刻铭记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光辉历程和伟大成就,深刻感悟中国共产党人始终坚守的初心使命和人民情怀,深情缅怀革命先烈为民族独立解放、国家繁荣富强、人民幸福安康建立的丰功伟绩,以更加昂扬的姿态建功新时代,启航新征程!

第十九集:从国共两党的作风看人心向背——从济南战役前后的“一张手纸”和“半斤猪肉”说起


1948年9月24日,在“打进济南府,活捉王耀武”口号的呼喊声中,在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我华东野战军一举攻克济南,使得战争的有利局面转向了共产党,成为解放战争时期的一个转折,揭开了国共两党战略决战的序幕。而济南战役前后国共两党所展现的截然不同的作风,也说明了济南战役不仅仅是国共两党军事上的较量,也是作风上的较量,更是人心向背的较量。活捉王耀武因一张高级手纸

济南失守主要是士气低落王耀武,蒋介石的亲信爱将,国民党中央执委会委员、山东省主席、山东省党政军统一指挥部主任、第二绥靖区司令长官、山东绥靖统一总指挥部主任。然而,他在镇守济南城期间,眼看国民党守军气数将尽,战役还未打完,就带着4个卫士,通过地道出逃,出城后化装成百姓,企图逃往还有美军驻扎的青岛。山东省档案馆馆藏档案《山东省寿光公安局关于捕获王耀武经过情况报告》中,详细记录了王耀武被俘的过程及当时的谈话,其被俘经过概况如下:在途径寿光县境内时,王耀武一行被负责盘查的公安局战士拦下。公安局战士在询问过程中,见他们说话支支吾吾,前后矛盾,又从两辆大车里搜出了很多金银,而最终让公安局战士们怀疑他们是国民党高官的,却是“一张高级手纸”。当时的王耀武要去解大便,随从顺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白色的高级卫生纸。要知道,当时的农村老百姓解大便一般都用不起纸,就是村里有钱的大户人家,最多也就像城里讲究一点的人一样,用的是非常粗糙的黄土纸,而这种雪白的高级卫生纸当时只能从美国进口,由此战士们判断,这个人必是国民党的官员,而且是个大官。仔细查问之下,王耀武主动招认了自己的身份。至此,王耀武被“活捉”,为济南战役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寿光县公安局关于捕获王耀武经过情况报告当晚,寿光县县长与王耀武进行了恳谈。据档案记载,王耀武说了一些个人看法,其中包括以下几点:1.这次济南失守主要是士气低落。即上级长官虽然口里不做声,也是不高兴,总之基层问题没解决,士兵们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能打仗吗?2.国民党老是落后,共产党老是进步,共产党进一尺,国民党进一寸。我见到你们这里整风,我也叫下边整风,结果不管事,因为他们(指其下层)光说不做。另外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四大要素都不如你们,因此国民党不行。3.明天最好送我到华东局去谈谈,最好发个电报去,来个卡车送我去吧!从此份档案看,王耀武逃出济南三百里,被捉只因一张高级手纸,让人啼笑皆非,更让人有所沉思。济南战役,如此重要之战,战役还未打完,主将即弃城、弃兵出逃,士兵如何能守?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出逃的路上,王耀武虽化装成百姓,但奢靡之风已深入骨髓却不自知。再看国民党的将士,王耀武说的是“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自己的生活锦衣玉食,士兵却饥寒交迫,官兵反差何等之大?只知道让“下边”整风,却没做到“上边”率先垂范,如何说出“他们光说不做”?自己已沦为俘虏,还颐指气使,何来底气要求卡车接送?王耀武的这种表现,代表了国民党高层脱离群众、背离下层、严重腐化的作风,此种作风焉能得军心、得民心,焉能不败?参战将士每人发半斤猪肉

共产党军队打胜仗,人民是靠山为庆祝济南战役的胜利,饶漱石、粟裕为同意许世友、谭震林慰劳参战部队的提议,向华东局并中央请示,参战将士每人发猪肉一斤。10月2日,杨尚昆拟写、周恩来修改批发中央军委复电,节选如下:
华东局、饶粟并告华北局:(一)同意对参加济徐段战役的华野全部部队及鲁西南部队与伤员,发给每人半斤猪肉,作为慰劳。此项慰劳费用,可从济南缴获的蒋币中拨用,由华东财办统一支付,向华北财委会报销。(二)除慰劳猪肉外,可由济南缴获物资中,统筹一部分用品发给所有华野部队及鲁西南部队,作为慰劳。

中央军委以《批准发给济南战役各部队半斤猪肉慰劳费》为题所做批复济南战役胜利后,中共华东中央局发出《关于严守保护城市的政策及入城守则的指示》,告诫入城人员:要求每个同志不仅能在艰难困苦环境中备受折磨不苟其志,而且能在城市繁华环境中不为物质引诱而昏昏然、纷纷然;不仅不沾染城市恶习,而且能够移风易俗,并成为人民榜样,这是对每个共产党员党性的考验,同时必须做到集中与统一,加强革命的纪律性,在领导上尤应该以身作则。从这几份档案看,共产党在接管济南时,领导干部没有大发接管财,而要“以身作则”,想到的是为参战将士和伤员发猪肉,而且是官兵一致,同等待遇;华东局对入城人员的告诫包含了我党一贯的艰苦朴素、密切联系群众、以上率下的优良作风;济南接管中体现了严明的纪律,处处以群众利益为重。这样的作风,怎能不得军心、得民心,怎能不取胜?

解放军接管济南我党我军得民心最直接的体现是“军队打胜仗,人民是靠山”。济南战役中,参战的指战员钻枪林、冒弹雨,不怕流血牺牲,前仆后继,英勇作战。而在另一条战线,可敬可爱的人民群众组成浩浩荡荡的支前大军,侦察敌情、送粮送水送情报、抢救伤员、押送俘虏、追剿残敌。广大人民群众的真心拥护和支持成为夺取战役全胜的坚强后盾。“一张手纸”和“半斤猪肉”,看似细节,体现的却是国共两党在作风方面的不同选择。两种选择,两种命运:共产党作风优良,朝气蓬勃,赢得民心,形成良性发展,战胜了国民党,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国民党则在严重的腐化中分崩离析,失掉民心,最后在恶性循环的漩涡中沉沦。谨以两份档案原文加以说明。一份是山东省档案馆馆藏王耀武被俘虏后携霍守义、陈金城、聂松溪等国民党高官在所书《告国民党官兵书》中,力陈济南战役失败原因,表达了对共产党及其所领导军队的敬慕之情:……济南战役……吴化文之起义,固有影响,惟主要原因,在于解放军之每个战士,均系为其崇高之理想与为人民而战,以必死之心,争最后胜利;而反人民政府蒋集团下之各级官兵,大都均系囿于环境,被迫作战,均不甘愿为蒋、宋、孔、陈四大家族之私人利益,作无谓之牺牲。以无主义、无理想、被迫为蒋美作炮灰之反动武装,对抗有认识、有理想自愿为人民服务之革命军队,胜负之数,不卜可知。

王耀武等告国民党官兵书一份是1948年9月30日,新华社发表经刘少奇、周恩来修改,并由毛泽东最后修改审定的社论《庆祝济南解放的伟大胜利》:当国民党守城的时候,他们强迫市民忍受种种勒索,担负种种苦役,甚至强迫他们大批地饿死冻死;到了国民党失败了,却又马上对市民滥施轰炸,难道这不是故意拿老百姓当仇人吗?而国民党军队的广大官兵,也只能是做着莫名其妙的牺牲品。既然明明守不住,为什么又一定要下令死守呢?既然明明没有援兵出动,为什么又一定要下令死守待援呢?难道不是故意骗人送死吗?守济南的国民党军队有一部分是明白了这一点,这就是吴化文军长和他的部下,他们避免了无谓牺牲的命运,并且得到了人民的谅解和欢迎,给予他们在今后能够为人民服务的机会……这是两条相反的道路,两种相反的结果。这是值得国民党军队的广大官兵加以思索和选择的。

经刘少奇、周恩来修改,并由毛泽东最后修改审定的新华社社论《庆祝济南解放的伟大胜利》

谁把人民放在心上,人民就把谁放在心上。共产党的执政,国民党的败北,是人民之选,也是历史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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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山东省档案馆责编:邱若楠编审:丁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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