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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重庆大学科幻协会口述史

河流 四十二史 2023-09-22



四十二史

 科幻春秋


采访信息


主持人:黄越(19级)

参与成员:

孔令令(06级)

陈沁雯(06级)

文稿整理:河流

时间:2022年3月12日下午16时-17时



孔令令

各位同学好,我是重庆大学2006级的孔令令,在2007年年底创建重庆大学科幻协会,2010年毕业后协会就注销了。这次受河流同学和协会现任社长的邀请同大家分享以前的一些经验,同时也想了解一下社团现在的情况,和我同一级的陈沁雯同学也会来参与讨论。


黄越

我先来介绍一下现在的社团情况。2014年“中国科幻文学再出发”工作坊是这一代科幻协会筹备的萌芽,2015年4月2日通过社联答辩,是重庆大学的校级社团,指导老师为人文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李广益教授,现任社长为2019级的黄越同学,也就是我。


社团每年入社人数约两百人,现有社员七百余人,还有社徽、社旗和四百余本社团图书;曾获第29届银河奖最佳科幻社团奖,2019~2020学年度重庆大学十佳社团,2021年重庆大学标杆社团等荣誉。


下面几张图片分别是社团纳新,会员大会和观影照片。在会员大会上你会看到大家都在写一张“卷子”,这是我们科幻协会的一种传统,希望能够收集大家对社团的一些想法,整活带动现场的一些气氛,同时了解一下大家对科幻的认识程度。


2021年10月,纳新


2021年10月,会员大会

入社测试卷


《沙丘》观影会


科幻作家刘慈欣来重庆参加星云奖时与幻协成员的合影


孔令令

你们在2015年成立,到现在已有七年,想问问你们换过几届社长,活动范围是否包括老校区?你说协会共有成员七百余人,比较活跃的人有多少?


黄越

八届,换届是一年一次。我们主要在虎溪校区活动,老校区那边也偶尔会请科幻作家来讲座,比较活跃的大概有十几人左右。在学校没有疫情的情况下,可以正常开展线下活动,每两周进行一次日常活动,每两月举办一次大型活动。



孔令令

那看来和我们当年差不多,核心成员只有几个,虎溪校区的学生基数还是比较大。看你发的各种活动,感觉各方面还是做得比较有成效的。


那个时候虎溪校区才建立没多久,什么都还没有,一进去全是黄土,乍一看还以为被拐卖到偏远地区了。由于是新校区,所以整个学院的管理机制还没有那么成熟,当时学校提名建议学生主动来创建社团,我当时在学校的bbs认识了一些人,都喜欢科幻,既然都有这个爱好,就共同把科幻协会创建。那时社团分为学院社团和校级社团,我们当时成立的是校级,但那个时候确实是比较艰苦,筹备也很仓促,算是盲人摸象,走一步算一步,得到了《科幻世界》杂志社的一些支持。周边有几所高校,包括四川美术学院、重庆师范大学和第三军医大学。


我们其实已经是十四年前了,那时杂志书籍的阅读途径还远远没有现在电子书这么发达,当时主要依托于纸质书籍,我想问问现在招入的社员都是怎样接触到科幻的?


2008年年初,重庆大学科幻协会招新


黄越

据我了解,社员们一半是在初中或高中阶段看到了一些科幻杂志或书籍从而接触到科幻。一半是因为接触科幻游戏,科幻电影从而加入科幻协会,接触科幻之后再去了解科幻小说。就目前而言,这一比例的人数正在大幅增长。


孔令令

看来大家和科幻电影和科幻游戏接触的更多。电影要编剧,游戏要策划,都需要很多元素支撑设计,但究其根源还是由过去的经典科幻小说演变而来。


当然我的了解可能还比较片面,感觉到现在也没有太多的新概念出来现。我们当时纳新的时候发现,很多同学对科幻、魔幻和玄幻的理解都有一定偏差,记得《哈利波特》也拿过国外的科幻大奖星云奖,科幻奖为什么颁给了奇幻?对于我们那代人来说,我们所理解的科幻相对而言还是比较纯粹的,接触科幻的途径也比较单一,仅仅局限于小说,算是我们在科幻上的启蒙。


这方面当时影响力最大的是《科幻世界》杂志,为中国的科幻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甚至可以说奠定了很大的基础,在推进文化建设的过程中也付出了很多努力。现在的杂志除了一些学术性的纸质杂志,已经不太赚钱了,也没有比较好的盈利手段,现在买杂志的人也少,更多还是依赖于手机讯息。


黄越

星云奖本身是一个科幻奇幻双料奖。很多游戏的设计理念其实还停留在三、四十年前的状态。您创建协会的时候正好是长篇科幻小说《三体》刚开始连载的时代,这对协会的创建有怎样的影响?


孔令令

那个时候离《三体》封神还很远,大刘在国内是比较早的科幻作家,感觉他的作品风格一直比较大气恢弘,读起来很惊艳,不过当时并没有感觉到达动摇科幻巨头的境界。《科幻世界》以前刊登的很多故事都是只围绕一个创新的点子来写,大刘有一个很完整的世界线。


黄越

那时社团有没有经费和指导老师?运营情况怎么样?有多少成员?现在还有联系吗?


孔令令

学校每年会给一定经费,但金额很少也很难申请,办活动主要是社员之间筹集会费,那时社团还没有指导老师这样的职务,团委也就一两个人,根本顾不过来。


核心成员有八九个,主要在一食堂对面综合教室的影音室里观影,在其他几所学校也贴过活动海报,《科幻世界》也来过这边做过一次签售会和讲座,但具体是谁不太清楚了,活动频率是每个月一次。老成员陈沁雯等会也会来讲讲她的感受。


陈沁雯

我是重庆大学法学院2006级的,毕业后出国,留学完回成都工作,我老公就是因为科幻协会才认识的,一直到现在还在一起,这个应该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一个事情。刚才你们说参加活动的人少,其实科幻本身是一个小众群体,我从小就开始接触科幻,所以刚进重庆大学就看到科幻协会在招新。


黄越

后来是因为什么原因社团注销了?


孔令令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社团的传承有点像小说里的武林门派,延续下去要依靠底蕴。可能一届纳新活跃的人比较少,换届也比较仓促,所以很多准备其实是没有时间做的,我们那时候在虎溪校区只待两年,这对我们而言可能算致命一刀,整个社团的框架还没搞起来就离开了,核心的人已经去了老校区,传承自然就断了。我相信你们这代社团传承这么久,大概率是一代一代骨干奉献的结果。


我们那时候只能说是让校内的学生知道学校还有一个科幻协会,有一群人在做这样的事情,这是唯一留下的。


黄越

毕业这么多年之后再来看科幻,有没有感觉科幻给生活带来了一些改变?


孔令令

应该说我的生活和工作随着时间的推移与科幻越来越割裂了。回到之前“《三体》是中国科幻分界线”这个问题,这个观点实际上是后人提出来的,纵观整个世界科幻史,科幻作家与科幻导演、科幻游戏制作者这拨人完全不一样。翻开书籍会立刻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与疲惫的工作相比,这确实是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老婆也经常说我很乐观,可经常看科幻的也没有几个是悲观的吧。


黄越

有没有什么话想对现在的协会成员说?


孔令令

社团只是一个平台,大家在参与社团之后留下的绝大部分是回忆还有朋友,希望大家能够依托于科幻这个兴趣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对自己以后的生活和事业都能够有一些回忆。


陈沁雯

我们已经毕业十多年了,也算是有一个工作和生活的经历,还是建议大家把握好时间,如果能把兴趣爱好坚持下去自然最好。有没有可能让社团往国际化,专业化的方向去发展?这或许是可以畅想的。


黄越

我们的指导老师广益老师也是研究科幻的,社团也是在他的指导下发展起来的,这方面可能他也有同样的想法。基本上就是这些问题,感谢两位前辈来参与本次历史讨论会。


本文图片由黄越提供

责任编辑: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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