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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医生杀律师!人心败坏至此,我们如何在丛林中自保?

律新观察 2022-05-17


昨天,武汉的薛伟幸律师在执业过程中,被对方当事人持枪袭击,遇害身亡。根据媒体披露的消息,他从2017年开始执业,年仅30岁。


法律人追求正义,却无往不在面对不义的漩涡之中。职业的特性,让我们终日与利益纠缠,与冲突为伴,游走在复杂幽微的人性之中,站在纠纷撕扯的风口浪尖,你不知道你的当事人会如何行为,更无法预测你的对方当事人会做出什么行动。


危险与职业相伴而生,这是每一个法律人都在面对的巨大压力,甚至恐惧。


罗翔老师说:“人心隐藏着整个世界的败坏,我们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个张三。”


事实上,“法外狂徒张三”从来都不只是教科书上的模拟案例,现实世界中的恶性伤人事件,往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百度输入「凶杀」两个字,一秒钟之内,你就能看到一个充斥着残暴、血腥的丛林世界。


在那些阴暗的角落,2岁半的幼童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活活摔死,年轻的妻子被丈夫分尸36块后烹煮,19岁的女大学生被老师连刺40多刀、挑断手筋,最终惨死。


这些真实的社会案件,就发生在我们身边。邪恶诞生之处,令人窒息。


更可怕的是,这些案件的凶手,却被周围的亲朋好友描述为「踏实稳重,待人随和」,「挺善良老实的一个人」,「想不到他会做出这种事」。也就是说,作案之前,他们看起来,跟我们身边普普通通的人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去年1月,北京朝阳医院的陶勇医生,看诊时被自己的患者追砍至重伤,两周后才脱离生命危险。


当警察告诉他行凶人的姓名时,他完全愣住了。在他的回忆里,这位患者身材健硕,面目阴郁,话不多,在与他的沟通中没有表现过任何激动的情绪,治疗过程中也很配合。


”从他的形象穿着来看,生活并不宽裕,手上有着终年劳作留下的粗糙痕迹,应该是务农或者体力工作者。手术后我还特意为他尽量节省医治费用。他的左眼并没有太大问题,可以自己伏案写字,并不太影响正常生活。那到底是为什么,他对我有如此大的仇恨,非要置我于死地?“


这是陶医生的困惑,也是很多恶性事件中受害者和家属共同的困惑。


为什么有些人会杀人?
当他们下手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什么激发了一个普通人内心的凶残,让他变成一个残忍的杀人犯?
在一起起杀人事件中,有没有什么共同的原因在发生作用?
 
以及,
我们能为减少暴力做些什么?
或者至少,我们如何从这些暴力中幸存?

在《他们为什么杀人》这本书里,作者朗尼·阿森斯曾经在深度访谈了数百名暴力罪犯后,给出了一个重要的判断:暴力行为从来都不是头脑一热的爆发,而是一个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即便是所谓的「激情杀人」,行凶者在做出暴力行为之前,也会完整经历“暴虐化”“交战状态”“暴力表现”和“恨意”这四个阶段。

书中,阿森斯根据自己的笔记和回忆,刻意将罪犯们的独白还原到最真实的状态,直接呈现在读者面前。他解释道: “我认为读者需要直面暴力犯罪的全部丑恶真相,这不仅是为了加深他们对暴力犯罪的理解,也是为了防止他们对加害者做任何浪漫化设定。”

是啊。停止臆想,停止浪漫。面对残酷的真相,深刻理解暴力行为背后的逻辑,我们才能在这个丛林世界中,更好地自保。

这,可能就是阅读的力量。




家暴中长大的犯罪学家



朗尼·阿森斯出生于一个充满争吵与暴力的家庭。他的母亲是一名金发、娇小柔弱的白人女性,父亲则是手臂强壮有力,长得像摔跤手的「希腊佬」。在童年和青春期,朗尼和母亲是父亲主要的施暴对象。


他还记得,自己四五岁的时候,有一次母亲让他洗头,他不乐意。一旁的父亲就直接提起他的双脚,把他整个人倒过来,头浸到马桶里,然后冲水,冲水,一次又一次。

 

「我以为我就要被他溺死在马桶里了。」他后来回忆到。

 

长大后的朗尼,选择了犯罪学作为自己的研究方向。有一次,他回乡参加姐姐的婚礼。婚礼上,他忍不住跟骂骂咧咧的父亲吵了起来。父子俩越吵越凶,最终,他跳起来,一拳砸在了父亲的脸上,然后跨坐在他身上,不停挥拳锤打,直到旁边的人们把他拉下来。


万幸,父亲伤得不重。但这样的经历,让他愈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驱动着一个人使用暴力去伤害另一个人?他也想知道,自己的暴力行为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的行为?这样的行为,还会再发生吗?


罪犯独白:走近凶恶灵魂的深处



进入犯罪学领域后,朗尼惊讶地发现,彼时那些理论型的犯罪学家,被社会认定为是刑事暴力的专家,自己却从未有过任何暴力相关的体验,也没有真正接触过暴力罪犯。

 

「他们的理论很难让人信服。」朗尼认为。

 

为了了解罪犯们的真实心理,获得一手资料,他不带武器,孤身进入监狱,与数百名暴力罪犯面对面深度访谈,倾听他们的内心独白,真正走进了那些世界上最暴虐、最凶恶的灵魂深处。


「我想采访那些暴力犯罪者,听他们诚实地说说自己,说说自己的暴力故事,从他们那里获得真正的信息。」



案例 2:刑事杀人

X和我已经一起旅行一个多月了,矛盾越来越多。我开始厌烦他的大嗓门,他喜欢夸夸其谈,还老是摆出一副强者姿态。我想早晚有一天我会受够他的。我们在一处铁路调车场停下来,开始嗑药。他又像往常一样开始吹起牛来,说着他和多少女人上过床,他多会开车,他教训过多少男人。他想让我听他的话,但我能看出来,他其实没那么厉害: 不过是在撒谎罢了。他还端着那副强势的架子,用风流浪子的口气,说着这个妞儿那个妞儿。我开始厌恶他的声音,他说话这么响,震得我后背发麻。他开始表现出一副随时能把我打趴下的样子,把我的沉默误当作懦弱,然后他抓住我。


我说: “你跟人说话时,能不能不动手抓人?” 但他还继续这么做,我不知道他之后又说了什么。因为我已经没在听了。在想着我最好向他证明,他其实没那么厉害,我讨厌他。他老把我当作一个懦夫,这让我很恼火,我要打消他的气焰,于是我说: “你再动我一指头,我就开枪打你!” 他说: “你才不会开枪打我。” 我不喜欢他质疑我,我知道他还要来碰我,当他再来碰我时,我就快速朝他开了一枪。


案例 9:

有天晚上,我被父母卧室传来的巨大响声吵醒。我想先去洗手间喝杯水,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我走去洗手间的路上,听到我母亲说: “不要,我告诉过你不要这么做,我不喜欢这样。” 


我自己思忖,他能对她做什么?我开始努力想要听清楚,我母亲说: “请不要再对我这样了!很痛!” 他却说: “老子可不管你痛不痛!” 接着我母亲尖叫起来: “快停下来,痛,太痛了!马上停呀!别再继续了,停,停!” 她哭了一会儿,痛得尖叫出来,接着又开始哭。


我回到自己房间,知道他一定把她弄得很痛,才让她叫成这样。我感到暴怒,简直想杀了他,我想过要进去,把他从她身上拽下来,狠狠揍他一顿,但他对我来说太高大了我根本打不过。我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希望他住手,但他没有。我躺在床上,听着她哭泣,感觉很糟。因为自己什么都帮不了她,我想把他弄下来,揍他,但我太胆小了。我不断告诉自己,我就是一个小孬种,然后我试着继续睡觉,假装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就这样,在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案例中,在谎言与记忆编织的迷雾中,朗尼对样本数据逐一分析求证,不断探寻着心灵的真相。最终,他发现,一个普通人走向暴力化,会经过四个标志性的阶段。这一进程,环环相扣,往往发生于犯罪者的内心,不被人察觉。然而,任何人,当他一步一步通过这四个阶段,就会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施暴者。至此,一个极端暴力的杀人者,已经成形。


这是一本令人不安的书



《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

令人无法抗拒……你会被本书的一些结论和迷人的叙述所震惊。

 

西雅图时报(The Seattle Times):

令人不安,极富挑战,但非常吸引人。

 

亚特兰大杂志(The Atlanta Journal-Constitution):

罗兹值得推荐……不仅因为他又写了一部精彩的著作,也是因为他让我们了解了朗尼·阿森斯特立独行的学术发现。

 

堪萨斯城市之星(The Kansas City Star):

必定会引起讨论,他们为什么杀人是讨论一个重要议题的引人入胜的著作。


在这本书中,作者写道:


当人们观察一个危险的暴力罪犯时,如果着眼发展阶段早期,就可能出乎意料地发现,这个危险暴力犯罪分子,起初可能是一个相对善良的人,更能让他们产生同情而不是憎恶。更重要的是,人们会得出结论: 危险暴力罪犯的养成是大可防止的,与许多人类屠杀事件一样,它们都是从无到有一环扣一环产生的。

 

爱因斯坦说:终将能够毁灭人类文明的是我们内心的邪恶力量。


法律和道德都无法消灭邪恶,如果不能直面暴力犯罪的全部真相,如果不能阻止个体「暴力化」的进程,那么我们每一个人,以及这个社会,就会成为默默培养他们的帮凶。一只伸向那个快乐、阳光、敏锐、可爱孩子的援手,也许就能让我们免受李·哈维·奥斯瓦尔德的恐怖利剑。愿逝者安息。愿追求正义的法律人,平安。

 

什么是暴力化进程

穷凶极恶之人,是如何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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