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铝锅真的能引起阿尔茨海默症吗?

2016-08-31 刘钢 科学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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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钢(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

各式各样的铝制锅具

我家20多年一直在用一口航空铝制成的高压锅。

谁曾料到,表妹的远道而来却给我带来了一场“家庭风波”。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这种淘汰的铝制高压锅!”一进门,表妹便开始参观,见到我家用的高压锅还是那种老款的铝锅,便马上开始发表“高论”。

除了强调我家的锅有多么过时,还痛陈铝锅可能存在的各种健康威胁。

国人中常年流传一种说法,认为铝锅会导致老年痴呆症。铝制高压锅,尤其是铝合金制成的高压锅,究竟是否对人体不利?它真的像人们说的会引起阿尔茨海默症吗?

一番查证,现在可以有点儿把握地说,情况未必如此。

那么国人为何相信,铝锅会导致老年痴呆症呢?

原因可能是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一组加拿大医生错误的报告引起的。他们检测了几份阿尔茨海默症(Alzheimer's Disease,简写作 AD,现在社会上笼统地称为老年痴呆症)患者尸体的大脑,发现铝离子含量高于正常人。于是就发表了铝为有害元素,与老年痴呆症有关的报告。

这份报告的发布,在当时就引起全世界医学界的重视,并逐渐传播开来,受到世界各地社会和医学界的重视。

于是国内信息灵通的一些医学界人士率先把家里的铝饭盒、铝锅、铝水壶都砸了,换成不锈钢的。逐渐地,社会上就听说了铝会诱发老年痴呆症。当然,这个道理也烙在我的脑海中。

不过疑问仍然没有消除。科学研究中最重要的一条标准,就是实验的可重复性。光是几位加拿大医生的检测,就能让其他科学家信服吗?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有医学界人士开展了对加拿大医生报告的重复实验。结果发现,对加拿大医生所接触的AD死者大脑中铝含量的测定,没有重复出此前报告的实验结果。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发现死者脑组织中的铝含量有什么明显的升高

后来,加拿大医生不得不承认,他们在对死者脑部进行病理解剖时的采样,曾存贮在铝盒中放进冰箱等待化验。

真相终于大白——加拿大医学组化验的AD死者的脑样本,曾受到过铝盒的污染,很明确没有证据表明铝元素与AD之间有直接关联。

但是,加拿大医生当年耸人听闻的报告影响甚远,而大多数人却并不知道,后来全世界医学家在对此问题的重复论证中已经否定了那篇报告。许多老百姓还一直相信,铝会引起老年痴呆症。

其实,只要我们简单想一想,全世界的土壤都含铝,而且都是以硅铝酸的钙、镁盐(calcium/magnesium silico-aluminate)为主要成分组成的。因此,种出来的粮食、蔬菜、水果等,都含一些铝;吃草长大的牛羊和吃番薯藤等猪草长大的猪,它们的肉也都含些铝;我们吃的其他食物也都多多少少含些铝。所以,如果铝有诱发阿耳茨海默氏症的危险,就不可能只是少数人才得这种病了。

另外,显微镜下观察AD死者大脑切片会发现:有大量大脑皮质细胞死亡造成的大脑皮质萎缩和神经纤维纠缠,并有所谓“淀粉样蛋白(amyloid protein)”的沉淀。

需要提醒大家的是,这种蛋白与淀粉其实毫无干系,我们不用想到要少吃淀粉或者不敢吃饭。事实上,对于AD这种疾病,我们至今没有明确的病因归结,也无法用医学检验和家族史进行预测,医学界仍在摸索AD的发病规律。

既然知道铝锅对人体健康没有大碍,我家的那口铝锅也就姑且用下去吧。

编后语

虽然铝锅不会引起阿尔茨海默症,但是面对这种不可逆的中枢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我们该做的不是嫌患病的老人忘事唠叨,而是要多理解多陪伴,牵起他们的手陪着他们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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