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经纬/报道

元旦已经到了，春节还会远吗？假日里，应酬总是少不了的。也许是文化使然，老一辈的饭局上，总是离不开烟酒。然而，今日《自然》在线发表的一篇论文，却给这样的生活方式敲响了警钟——科学家们发现，抽烟喝酒会加速诱发大量突变，可能会影响到癌症的发展。

这项研究来自一衣带水的日本，所研究的疾病却是颇具中国特色的食管癌。为什么说是“中国特色”呢？这是因为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统计数据，中国是食管癌发病的大国，每年因食管癌死亡的病例，居然占到了全世界死亡病例的一半！许多人相信，这和中国人的生活习惯有关，比如常吃较烫的食物，并且经常抽烟喝酒等。

滚烫的食物对于食管的致癌性刺激，已经有了很多研究佐证。抽烟喝酒与食管癌之间的真正关系，却一直没有得到阐明。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日本京都大学的小川诚司教授团队决定一探究竟。

▲本研究的通讯作者小川诚司教授（图片来源：京都大学）

首先，他们分析了来自139名受试者的食管上皮组织样本。这些受试者中，有的是健康人，有的则已经被诊断为食管鳞状细胞癌，这也是中国和亚洲最为常见的食管癌。利用微量样本测序技术，研究人员们发现，突变不仅出现在癌症患者身上，也出现在了健康人体内。哪怕细胞形态看上去一切正常，许多食管上皮细胞的基因也会带有大量突变。而且，受试者年纪越大，检测出的突变样本越多。

这和最近一篇《科学》论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再次坐实，年龄是癌症的一大风险因素。致癌突变的诞生，是衰老的必然结果，也是无可奈何的宿命（相关阅读：《科学》：活着不容易……人到中年，可能一半食管细胞已经突变了）。

然而，长期抽烟喝酒，却会大大加快突变的进程！从某个角度上说，烟酒催人老。

在本次研究中，研究人员也记录了实验参与者的饮酒吸烟史，其中有些受试者长期抽烟喝酒（例如一年抽烟30包以上，每周酒精摄入超过400克），属于食管鳞状细胞癌高风险个体。这些长期抽烟喝酒的高风险者，即便是正常的食管上皮细胞，也出现了更多的突变——发生的突变不仅随年龄增加而增多，并且突变的累积速度显著加快。

▲长期抽烟喝酒的高风险者，基因突变的速度加快（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那么，哪些基因出现了突变呢？研究人员们从分析结果中，找到了不少被称为“驱动突变”的关键性突变基因。其中，一条叫做NOTCH1的基因出现突变的频率非常高，可能会刺激细胞以不受控制的方式分裂复制。另外，我们还在这份清单中看到了著名的TP53基因，以及能抑制细胞凋亡的PPM1D基因。

光从这些突变基因的名字上看，机体的“抑癌”能力出现了下降，癌变风险得到了提高。

▲表面正常的食管上皮组织（PNE）和食管鳞状细胞癌（ESCC）的组织中，驱动基因的突变频率有所不同（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值得注意的是，长期抽烟喝酒者的正常食管上皮组织中，大多包含一个以上的驱动突变，与食管癌发生有重要关系的驱动基因突变频率明显高于低风险者。

研究人员们指出，不少突变细胞往往在青春期结束前就会出现，甚至有可能早在婴儿期便出现。换句话说，人体内可能早就埋下了食管癌的种子。在一般情况下，这些突变细胞发展成癌的风险并不算太高。但如果长期抽烟喝酒，就有点主动作死的意思了……

总结来看，年龄的增长固然会带来大量突变，但不良生活方式则会加剧突变的诞生，让风险变成实实在在的危险，这值得我们所有人警惕。新年伊始，戒烟戒酒，并保持健康的生活习惯，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立志计划呢？

（图片来源：RF123）

参考资料

[1] Akira Yokoyama,. et al., (2019), Age-related remodelling of oesophageal epithelia by mutated cancer drivers. Nature. DOI: 10.1038/s41586-018-0811-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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