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业经济》2021年第1期目录和摘要

2021年第1期目录

【国民经济】

公平竞争背景下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路径——马克思资本和市场理论的应用

洪银兴， 桂  林

究竟哪些因素决定了中国企业的技术创新——基于九大中文经济学权威期刊和A股上市公司数据的再实证

冯根福，郑明波，温  军，张存炳

养老保险制度统一与劳动要素市场化配置——基于公私部门养老金并轨改革的实证研究

于新亮，张文瑞，郭文光，于文广

【产业经济】

贸易政策不确定性与出口企业加成率：理论机制与中国经验

谢  杰，陈  锋，陈科杰，戴赵琼

劳动要素的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变迁——基于报酬份额与嵌入深度的考察

刘维林

基于反垄断威慑和平抑视角的最优合谋罚款研究

程  龙，陈逸豪，叶光亮

网络效应、需求行为与市场规模——基于邮政快递业的实证研究

冯永晟，张  昊

【工商管理】

控股股东股权质押与并购业绩承诺——基于市值管理视角的经验证据

徐莉萍，关月琴，辛  宇

金融投资行为与企业技术创新——动机分析与经验证据

段军山，庄旭东

绿色信贷政策的微观效应研究——基于技术创新与资源再配置的视角

陆  菁，鄢 云，王韬璇

2021年第1期摘要

公平竞争背景下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路径——马克思资本和市场理论的应用

洪银兴， 桂  林

[摘要] 本文基于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重点研究了在公平竞争背景下如何通过市场化途径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国有经济的发展支撑国家能力的提升。国家能力充足有利于促进经济增长，提供优良社会公共品，解决诸多重要社会问题，为国民经济托底。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是加强国家能力建设的基本途径。市场经济下的公平竞争对国有资本有三大约束，即预算约束、产权约束和市场地位约束。国有资本的做强，既要遵循资本属性，又要依靠市场规律。国有企业成为市场主体，可促使国有资本在市场竞争中做强自身。国有资本的做优，不仅要求优化国家作为国有资本所有者的行为，还要优化国有企业治理结构，完善企业家选拔与激励制度，并优化国有资本在高新技术产业的投资布局。借助资本积累特别是资本集中，国有资本可以快速做大。混合所有制是实现做大国有资本的具体有效形式，但要建立相应机制防范国有资本“化公为私”“脱实向虚”和资本无限制扩张等问题。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不以削弱民营经济为代价，而是在公平竞争中与民营资本做强做优做大相辅相成，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的重要特征。

[关键词] 经济增长；  国有资本； 国家能力；  做强做优做大

究竟哪些因素决定了中国企业的技术创新——基于九大中文经济学权威期刊和A股上市公司数据的再实证

冯根福，郑明波，温  军，张存炳

[摘要]  大量的经济学实证文献从不同视角对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主要影响因素进行了探讨，然而得出的结论却是众说纷纭。本文通过引入统计显著性因素拓展了现有的经济重要性衡量指标，首次提出和重新设计了一种分析和评价经济变量重要性的贡献度指标；然后，运用本文重新设计的贡献度指标，基于九大中文经济学权威期刊2008—2018年期间发表的172篇有关中国企业技术创新影响因素分析的实证文献，使用1457家中国A股上市公司的数据，对从上述文献中分析提炼出来的影响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主要因素的相对重要性进行了再实证分析，从中发现了决定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关键因素及其在不同产权性质和不同行业企业中的差异性。结果显示，企业规模是决定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关键内部因素，而地区金融发展水平、产业结构和产权保护水平是决定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关键外部因素；相比于国有企业和非高新技术行业企业，金融发展水平对民营企业和高新技术行业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表现得更为重要；而在国有企业和非高新技术行业企业技术创新中，地区产业结构则更为关键。因此，中国未来促进企业技术创新能力提高的政策着力点应放在做强做优做大企业、继续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发展现代产业体系以及不断完善产权保护制度等方面。

[关键词] 企业技术创新；  影响因素； 经济重要性；  统计显著性； 专利申请

养老保险制度统一与劳动要素市场化配置——基于公私部门养老金并轨改革的实证研究

于新亮，张文瑞，郭文光，于文广

[摘要]  中国养老保险制度高度碎片化，造成劳动力市场多重分割，加剧劳动要素配置扭曲，这一问题在公私部门间表现尤为突出。本文基于2015年中国养老金并轨改革，构造了包含公私部门、流动异质性员工和养老保险改革政策在内的世代交叠模型，系统推导了养老金并轨通过提高视同缴费指数增加公共部门员工跨部门流动的养老金净收益、进而提高公共部门员工跨部门流动倾向性的政策效果。本文选取2010—2018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数据进行实证检验，结果表明：养老金并轨能够促进劳动力跨部门流动，相比于私人部门员工，养老金并轨使公共部门员工跨部门流动概率显著提高了1.38个百分点，且提升效果逐期增加；养老金并轨能够提高劳动要素市场配置效率，具体表现为对过渡期内“中人”、努力程度较高和处于公共部门工资较低地区的员工的流动更为显著；需要关注的是，职业年金的设置导致公共部门员工在跨部门流动时更倾向选择具有企业年金的私人部门，形成定向跨部门流动的企业年金偏好。本文结论为进一步推进中国养老保险制度统一和劳动要素市场化配置联动改革、最终实现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新发展格局提供了重要理论依据。

[关键词] 国内大循环；  养老金制度并轨； 劳动力市场分割；  跨部门流动； 市场配置效率

贸易政策不确定性与出口企业加成率：理论机制与中国经验

谢  杰，陈  锋，陈科杰，戴赵琼

[摘要]  贸易政策不确定性是影响出口企业加成率的重要因素，而贸易政策不确定性通常被认为是由关税变化引起的，这就忽略了两个重要事实：企业会延迟对关税削减的反应，以及WTO约束承诺变化也是一种贸易政策不确定性类型。基于此，本文首先将关税约束承诺和企业延迟反应纳入拓展的异质企业贸易政策不确定性模型，以研究贸易政策不确定性对中国出口企业加成率的影响，从而开拓性地在理论和证据间架起桥梁。其次，利用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海关数据库等数据对理论假设量化论证后发现：加入WTO后的9年，中国出口企业加成率对不确定性表现出普遍的反应延迟；在中国加入WTO后的少量年份，关税减让伴随同等或更大约束承诺减让使得中国企业的整体加成率上升。本文进一步将技术创新等因素纳入机制检验，发现出口产品质量、中间品进口是更有效的影响路径。最后的异质性分析表明：不确定性下降对高技术企业、合资企业、东部和沿海企业加成率所造成的非线性影响更明显。本文的一个隐含政策启示在于：在贸易政策不确定性增强之初，其一般不会引起企业出口加成率下降，这为WTO和各国改善多边或双边约束承诺的监督和执行、中国出口企业调整经营提供了窗口期。

[关键词] 贸易政策不确定性；  关税削减； 企业延迟反应；  约束承诺； 出口企业加成率

劳动要素的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变迁——基于报酬份额与嵌入深度的考察

刘维林

[摘要]  通过对贸易增加值分解模型进行要素报酬层面的扩展，本文基于上下游视角构建了国内劳动报酬份额和劳动嵌入深度的测算模型，利用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WIOD）的国际间投入产出表对2000—2014年各国劳动要素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分工地位进行了综合考察。研究发现，15年间出口中的国内劳动报酬份额出现全球性下降，而中国以金融危机为拐点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独特U型轨迹，国内劳动报酬份额从2000年的35.58%降低至2007年的30.12%，下降的主要原因来自进口中间品和国际资本的双重挤压，在金融危机以后又迅速回升至40.68%，其中，电子及光学设备制造业的提升幅度最大，相关产业“微笑曲线”形态的变化体现了中国劳动要素分工地位的改善。发达国家在劳动嵌入深度上优势明显，且在研究期间保持不断上升态势，体现了资本与劳动要素对价值链高端环节掌控能力的进一步强化，中国劳动要素的嵌入深度从7.19%上升到9.78%，但与发达国家14%—16%的水平相比尚有较大差距，而印度和墨西哥的主要指标在整个研究期间保持不变或有所下降，呈现出低端环节锁定特征。劳动报酬视角的考察体现了中国劳动要素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地位的变迁以及与发达国家存在的差距，凸显了强化劳动要素支撑对于提升中国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所具有的重要意义。

[关键词] 全球价值链；  劳动报酬份额； 跨国投入—产出分析

基于反垄断威慑和平抑视角的最优合谋罚款研究

程  龙，陈逸豪，叶光亮

[摘要]  在反垄断执法实践中，合谋罚款作为规制企业合谋的重要手段，不仅直接降低企业合谋的预期收益，还会降低合谋稳定性，间接影响内生合谋程度。本文通过建立动态合谋理论模型，探讨不同罚款模式包括罚款基数与罚款期限等对合谋稳定性和程度的影响，进而比较提出最优罚款模式。研究发现：合谋罚款通常可以降低合谋稳定性，形成合谋威慑，但可能诱发内生合谋程度加剧，不利于平抑合谋程度。综观不同罚款模式，当罚款额相同时，定额罚款的合谋威慑效应总是强于利润和销售额比例罚款。利润比例罚款的合谋威慑效应虽然弱于定额罚款，但可以相对缓和内生合谋程度。销售额比例罚款除诱使卡特尔进一步降低合谋产量以减轻罚款之外，甚至可能促进合谋稳定。针对多期合谋，较长的基础罚款额核算期限有助于提升罚款的合谋威慑力。本文建议反垄断执法机构采用定额罚款和利润比例罚款相结合的组合罚款模式规制合谋行为，充分发挥合谋罚款的威慑作用，谨防罚款引发合谋程度加剧。同时，应根据实际合谋期，适当延长基础罚款额核算期限，加大对持续期长、重复多次的合谋行为的处罚力度，构建合谋罚款威慑的长效机制。

[关键词] 反垄断；  合谋罚款； 合谋稳定性；  合谋威慑

网络效应、需求行为与市场规模——基于邮政快递业的实证研究

冯永晟，张  昊

[摘要]  本文围绕网络效应深入分析网络需求行为和网络市场规模问题，以覆盖全国的市级邮政快递行业为例，通过结构计量方法研究了网络需求行为的特征、网络型产业的市场规模扩张特征及驱动因素的作用机制。本文创新性地直接测度了网络效应的大小并分析其经济学含义，以此为基础探讨了促进网络型产业发展和构建统一市场的诸多政策启示。通过构建网络需求行为和网络规模扩张模型，本文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利用加总数据识别关键结构性参数的计量难题。研究发现，网络效应对网络需求行为具有主导作用，且在不断增强，成为扩张市场规模的主要力量；网络效应使价格、收入等各类因素对网络规模的作用机制表现出非线性特征；网络效应有利于促进地区市场间的融合，为统一市场建设提供了需求侧依据。显性估计的网络效应可以作为“国内大循环”效能的一种产业层面的测度。本文结论在构建全国统一市场、地区政策协调、加强网络监管、促进网络消费和建设网络基础设施等方面均具有重要的政策含义。

[关键词] 网络效应；  需求行为； 市场规模；  结构计量模型

控股股东股权质押与并购业绩承诺——基于市值管理视角的经验证据

徐莉萍，关月琴，辛  宇

[摘要]  本文考察控股股东股权质押对并购业绩承诺的影响。研究发现，在控股股东股权质押期（或者控股股东股权质押比例较高时），上市公司签订并购业绩承诺的可能性更大、签订的业绩承诺额更高、承诺期更长。业绩承诺能够提升股票价格、支撑并购溢价，起到市值管理的作用；股价下跌的上市公司利用业绩承诺进行市值管理的动机更强。控股股东股权质押期间签订业绩承诺后，会在业绩承诺期通过正向盈余管理努力实现业绩承诺，以避免股价下跌。然而，控股股东质押期利用业绩承诺进行市值管理未能实现“价值创造”目标。从异质性检验看，控股股东的控制力能够增强股权质押与业绩承诺之间的正向效应，而证监会对重大资产重组的重点监管能在一定程度上发挥治理作用。本文的研究发现符合股票价格的反馈效应理论，其研究结论为监管机构强化对高业绩承诺现象的监管提供了理论依据和现实启示。

[关键词] 股权质押；  业绩承诺； 市值管理

金融投资行为与企业技术创新——动机分析与经验证据

段军山，庄旭东

[摘要]  本文以中国A股市场的非金融企业为样本，探索企业金融投资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研究发现，企业金融投资行为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和企业技术创新产出均具有负效应。在分样本讨论后发现，企业金融投资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与产出依旧具有负效应，且倾向投机逐利动机与倾向风险平滑动机的企业金融投资行为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程度存在异质性。进一步检验发现，资金蓄水池和短期财富效应两种机制在企业金融投资与技术创新投入之间表现为遮掩效应，资源挤占机制在企业金融投资与技术创新产出之间存在中介效应。对中国企业而言，企业金融投资是流动性储备行为与风险平滑手段这一理论的解释力较小，企业金融投资更是一种管理者短视行为与投机逐利手段，而且还是一种创新资源侵占行为与投资替代手段，抑制了企业技术创新投入与产出。本文的研究有助于解释中国企业金融投资行为的动机与影响，从政府引导和企业实践层面缓解经济“脱实向虚”问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  金融投资；  技术创新；  金融化；  脱实向虚

绿色信贷政策的微观效应研究——基于技术创新与资源再配置的视角

陆  菁，鄢 云，王韬璇

[摘要]  绿色信贷政策是通过金融资源配置引导绿色发展的重要实践探索。本文在Melitz（2003）异质性企业模型中引入企业创新行为与绿色信贷约束，基于企业内与企业间双重维度论证绿色信贷政策的波特效应及资源再配置效应。以2007年绿色信贷政策作为准自然实验，基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与专利数据库，对理论假说进行检验。研究发现，绿色信贷政策显著加剧了高污染企业的退出风险，促进了在位企业的市场份额增长，表明具有正向的市场选择效应和显著的市场份额再配置效应。绿色信贷政策未能产生波特效应，机制分析表明高污染企业技术创新下降主要源于绿色信贷政策引致的遵循成本效应与信贷约束效应。绿色信贷政策对异质性企业的技术创新、退出风险及市场份额变动呈现显著的非对称性影响，主要表现为对国有企业更严格、缓解了固有的信贷所有制歧视，且政策实施过程中存在“抓大放小”的政策执行导向，激发了高污染行业内基于生产率差异的退出调整与市场份额再配置。本文研究表明，绿色信贷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发挥了正向的资源再配置效应，但实现波特效应还有待绿色信贷激励与约束双重机制的构建与完善。本文结论为有效推进绿色信贷政策提供了经验证据与政策启示。

[关键词] 绿色信贷政策；  异质性企业； 波特效应；  资源再配置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