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所有的爱都是冒险,那就心甘情愿。
我一直想写李健,但一直没写。
直到今天,我们从香格里拉开车到丽江,路过虎跳峡的时候,天突然放晴,车里响起了李健的歌,然后我和我的小伙伴不约而同地说,喂,有没有发现,李健的歌总有一种“偷情感”?
所以,有了此文。
我是小日,爱你。
为什么说,李健的歌总有种“偷情感”
文:小日
(一)
我喜欢李健,
在我眼中,他是有素养的音乐人。
我所说的素养,是指拥有完整且系统的知识结构,拥有可称得上“品级”的音乐,以及,拥有收放自如又节奏精准的诗意之韵。
素养,是一个创作者最珍贵的东西。
关于李健的音乐,说的人很多了,而我想说的是:
李健的歌里总有那一种极其独特的“难言苦楚”和“隐忍微笑”,以及,那一些想爱却仿佛永远爱不尽、想得到却始终未曾得到的追思与念想。
我把这样的情感,称为,没有盖棺定论的爱,也就是所谓的“偷情感”。
区别于世俗所谓的“偷情”,指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或者婚姻关系还和第三者保持亲密关系,在这里,我想说的“偷情感”或许应该精准地解释为:
关于,
我们如何继续去爱一个爱不到的人?
我们如何去原谅自己的无奈与不及?
的无尽探讨。
而我们为这样的探讨,用尽了一生的时间。
一如李健所唱:
我曾为你付出所有,所以才会一无所有
——《我始终在这里》
我曾为你付出所有,所以才会一无所有
(二)
说到李健歌里的“偷情感”,
先从他填词的三首歌说起。
分别是《贝加尔湖》、《车站》、《假如爱有天意》。
这三首歌,都是李健在原曲基础上,填下了自己的词。
在《贝加尔湖》里,原本很简单的景,湖,围绕湖水怎么来的,词里用了冰雪,至于,冰雪是如何融化成为湖,李健在词里加了一个关于热量的词:“篝火”。
李健把贝加尔湖的风景定格为时间凝固的瞬间。
湖面波光粼粼,可时光如水总是无言。
所以,歌曲一开始,李健就把湖的静比喻为人与人深情对望的静。
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洒满了湖面
两个人的篝火,照亮整个夜晚
多少年以后
往事随云走
那纷飞的冰雪容不下那温柔
——《贝加尔湖》
区别于《贝加尔湖》的共情感,在《车站》里,李健则完全是以第三者旁观视点,去说爱情。
离别是每一个车站里最频繁的瞬间,李健一开头就表明了故事的结局:
车窗外恋人相拥,还在难舍难离
汽笛声突然响起,那姑娘满眼焦急
不觉中下起雨来,在黄昏的站台
她终于上了列车,却一直望向窗外
当列车开动徐徐掠过蓝色站牌
我看见他难过的脸,如此苍白
——《车站》
区别于传统的分别,《车站》里描述的是再也不见、很难再见的离别。
两个人都明白这是这一辈子最后一次见年了,未来,我们都有彼此独立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交集了,所以,这次,不是分别、告别,而是永别。
我们之间多余的话不要说了,保重,珍重。
所以,你的未来会怎样呢?我很想知道,但我又能怎样呢?
于是,在歌的最后,我们看到李健写下的那一句悲怆而决绝的追问:
当列车飞奔下一站的爱恨离别
我仿佛看见车窗外换了季节
在这一瞬间,忘了要去向哪里的深夜
——《车站》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a0199e5fsff&width=500&height=375&auto=0
李健《车站》
而从《车站》到《假如爱有天意》,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命运。
在颠沛流离的人世中,你是否还记得我?而面对面对你的消失和遗忘,我是感谢天意还是为命运叹息呢?
所以,《假如爱有天意》说的是一种不抱怨的握手言和。
这里的握手言和,不仅仅是恋人之间,而是自我与命运。
虽然结局与年少时的期待皆不尽相似,但,你看“明月”依然“如春风拂面”,或许,能在同一片晴空下呼吸眺望,你我命运如何也无所谓,毕竟,同一片星空下,你我并不遥远。
多少恍惚的时候
仿佛看见你在人海川流
隐约中你已浮现
一转眼又不见
有多少爱恋今生无处安放
冥冥中什么已改变
月光如春风拂面
——《假如爱有天意》
所以说,在《贝加尔湖》里,是恋人的对望,短暂的美好时刻并无法延长;在《车站》里,是再也不会见的永别,这样的永别,像一场截肢手术;而在《假如爱有天意》里,天意或许就是事与愿违,但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这种面对“得不到的爱情”的不惊不咋,不卑不亢。
总结三个字,就是“偷情感”。
有多少爱恋今生无处安放
(三)
而事实上,李健的“偷情感”不仅在叙事里,
在描绘自然、节气等意象的抒情里也有流露。
举一首纯粹为了写月份而写的歌为例,《三月的一整月》。
这本是一首以点状白描的节气歌,一如开头唱的,春寒、残雪、煎熬的老人,但结果李健画风一转,说到了“老了的爱情”。
所谓“老了的爱情”,说的就是,
年轻时的心上人,此刻并没和自己在一起,这很悲。
但仔细想想,也很好。
没在一起好,这样,她就不用承受此刻我(这位老人)所真正经历的春寒、残雪与苦难,对比此刻的苦难,那位我曾爱过的人,她的那一边,虽在他乡,或许温暖。
所以在《三月的一整月》里有那么一段:
农历 三月间最是难熬
倒春寒 残雪 惹人厌
慌慌择路 脚蹒跚
旧伤 又复发
家中老人 夜难安
苦盼 心上人
却是他人 入眼帘
想必此刻他乡 已温暖
春风 正拂面
——《三月的一整月》
与《三月的一整月》相似的还有《异乡人》。
我所说的相似,是都用了他乡、异乡等时空概念来切题。
在《异乡人》里,说的是个体对陌生环境的徘徊与对家乡的思念。
但在《异乡人》里,你除了可以理解为儿子对母亲思念外,还可以理解为爱情里的悲痛人设,对城市中每一个努力去爱的恋人而言:
你问我的家在哪里?
有你在的地方,才叫家。
所以,我们听到李健在唱:
曾经的乡音,悄悄地隐藏
说不出的诺言,一直放心上
有许多时候,眼泪就要流
那扇窗是让我坚强的理由
小小的门口,还有她的温柔
给我温暖陪伴我左右
——《异乡人》
在异乡与家乡之间,那些“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离别与分手,来自彼此心中不同的追求和向往。
但在李健的《向往》里,恰恰克制了彼此终点不同的悲切,而选用极其景观化的诗意来描写面对“信仰何物决定身在何处”时的无奈与原谅。
但虽彼此遥遥相望,
亦不要忘了继续彼此给予对方鼓励与温暖。
所以,他有唱:
我知道并不是 所有鸟儿都飞翔
当夏天过去后 还有鲜花未曾开放
我害怕看到你 独自一人绝望
更害怕看不到你 不能和你一起迷惘
多想你在我身旁 看命运变幻无常
体会这默默忍耐的力量
当春风掠过山岗 依然能感觉寒冷
却无法阻挡对温暖的向往
——《向往》
理解了这点,你自然会懂:
得李健所谓的“偷情感”,来自内心更深层级的爱:
如何爱对方而尊重彼此的不同选择?
如何在爱对方的过程中,
做到不偏不倚、不带任何私心?
简单说就是,我们的爱没有结果,但我爱你,爱你所选择的一切,我不抱怨,也不曾有半点戾气,我们没有在一起,不怪你,也不恨你。
我始终默默爱你,这是我活着的最好方式。
如果能把你忘记,付出什么都可以
如果真把你忘记,生命有什么意义
相遇之后是别离,当初又为何欢喜
哪管这么多道理,把你刻在我心里
——《舍得》
当春风掠过山岗,依然能感觉寒冷,却无法阻挡对温暖的向往
(四)
更重要一点,李健的“偷情感”,
并不是多情,恰恰是专一。
说到李健,以及,现实生活中他的爱情,大家已很熟悉。而在音乐和现实中,我更关心的是,人如何将现实品格与作品同步的。
所以,从李健的歌回到他的爱情本身,他有两首歌 51 30775 51 15791 0 0 1324 0 0:00:23 0:00:11 0:00:12 3496主题都是“恋人”。
这两首《恋人》,或许都是李健写给自己妻子的。
其中一首《恋人》,就叫《恋人》,描述的是一生爱一人的终点。李健唱的是:
哪一天我会离开这世界
请你忘记关于我的一切
也许都来不及告别 也许还能说一些
请像往常一样 把灯熄灭
我知道你一定会为我流泪
但请你不要太过伤悲
因为已受上天恩惠 让彼此相陪
请像往常一样 我才心慰
——《恋人》
而另一首《恋人》,全名叫《一往情深的恋人》。
区别于前者,这首创作年代较早的《一往情深的恋人》(也是李健接受采访时说自己最喜欢的歌)表达的是,恋人们在爱跟前的无尽的感谢与无畏承诺:
所有的爱都是冒险
那就心甘情愿
等待我们一生中 所有悬念
我一往情深的恋人
她是我的爱人
她给我的爱就像是
带着露水的清晨
我多想给她我的真
……
她说与我相爱以后
是她最美的年华
我多想给她我的真
我心疼的爱人
我愿为她守候寂寞
就在这夜晚 深沉
——《一往情深的恋人》
在李健这两首《恋人》里,他都唱出了爱的本质:不负与甘愿。
在我用尽所有力气爱你却再也没机会时,我们发现彼此都不负对方,这就是爱。
而在我们爱开始的片刻,明知爱是一场冒险,却心甘情愿奋不顾身,这就是爱。
我犹豫的你 有谁会懂你
爱是什么 我不知道
我不懂永远 我不懂自己
爱是什么 我还不知道
——《中学时代》
我愿为她守候寂寞
(五)
写了那么多的“偷情感”,
那到底什么叫“偷情感”?
包括,为什么说明明你爱的人已成为了你的恋人,你们之间依然还会有“偷情感”?
在我眼中,偷情感本质上是有三个涵义的:
第一点:就算你已经得到了对方,但爱本身,爱这个事,你依然要小心翼翼的,你的一切行为都生怕惊动了对方,那样的小心翼翼,一如真诚的笨拙。
这恰恰也是爱之所以高级的地方,爱是基于尊重的,尊重彼此的不同,也尊重对方的选择,就算你一直很爱对方,但对方依然有选择继续和你在一起或者离开的权利,所以,你务必尽可能的“小心翼翼”。
所以,李健说:
趁着你还没醒来我已悄悄地离开
迎着第一缕风穿过最后的雾霭
黎明还没升起来心里已经有期待
虽然还有伤痛早已习惯了忍耐
——《美若黎明》
第二点:爱是彼此的珍视与体谅,所以恋人之间,永远不要想着占有对方,控制对方,爱是一生的事,我们目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过程。
我们不确定能爱多久,这一切取决于命运和缘分,还有措手不及的兵荒马乱、事故与意外,所以,我们真的是用一生的时间去修炼和学习,只有到生命终点,我们才能确定自己是否足够做到了“爱对方”。
所以说,
爱到骨子里,是我们用一辈子去守住我们的爱。
由此,我们听到李健在唱:
这无穷宇宙谁能看得透
不知不觉中你已经远走
我以为自由 是随意的拥有
可是到最后 快一无所有
我的辉煌让你黯淡了很久
我的挥洒穷尽了你的所有
在那拥挤的天空何止乌云密布
我已经深陷迷途还不清楚
——《深爱之寻》
第三点:世界上没人能给恋人之间关于爱的统一定义,所以爱如此不同,因为缺乏标准,不同人有不同的爱的方式,只要彼此理解、适合,即可,哪怕不被世人接纳。
所谓的“偷情感”,或许就是因为与世俗爱情的对立,爱情有很多种,爱的方式也有很多种,那些不被外人所认同和理解的爱,不要害怕,积极勇敢的去爱,就好。
爱本身,就是自由的。
所以,李健说:
向往那飞鸟 飞到他身旁
替我看一眼 哪怕只有一秒
我日夜祈祷 天空慈爱
别让他再受伤害 吹散阴霾
深深的洱海 深深的世界
深埋着我的爱
留不住云海 留不住时间
留住多少爱
此生为你 为你而来 那一朵云彩
——《珍爱深深》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n0170ipsu7w&width=500&height=375&auto=0
《深爱之寻》完整版
最后的最后,想说,
“偷情感”恰恰是李健的高级之处。
这也是他对爱的所有理解和对自我素养的诗意表达,而“偷情感”的本源是那一句让所有人都动容的话:
所有的爱都是冒险,那就心甘情愿。
事实上,我们确实无法判断爱情的长短,我们总是相爱而分别,我们总是离别而相念。
爱很长,或许是一辈子。
爱很短,只剩一次人生。
所以说,在爱你的路上,我再多的深情,都不够。
这,才,是,
每,一,个,有,爱,的,人,的,
素,养。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x05116neqwp&width=500&height=375&auto=0
《红豆曲》+《一生所爱》
扫描二维码即可关注订阅
点“阅读原文”,更多“偷情感”
(本文完)
提供不同的观点,新浪微博:小日先生2016
更多原创文章请点击阅读
如您所见,全世界有趣的妞和有钱的爷
基本都关注了本号
“我爱来自全世界的你”
当你可以跟一个人不说话,分享片刻寂静,且不会觉得尴尬,那一刻你就会明白,你遇到了对的人。《低俗小说》
珍视你的每一次阅读,犒赏你的高级味蕾
期许你在午夜梦及所爱,天亮之前有所待
点“阅读原文”,更多“偷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