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 | 助教如何在一流本科教育中发挥更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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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助教 本科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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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下本科教学中，你也许会注意到，除了课堂上讲授知识的教师，助教也在学生学习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助教不仅是教师的助手和教学的辅助，他们也是挑战性教学的“脚手架”，是学生学习的“助学者”，更是“存在之交流”中的“此在”。在一流本科教育中，助教们究竟是怎样发挥作用的？对于北京大学的本科教学的发展来说，助教团队的建设应朝向什么方向？本期“观点”中，北京大学教育研究中心以中外一流大学计算机专业为对象的研究，可以带给我们一些启示。
一、研究背景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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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机专业的特殊性
相对于哲学、数学等理论学科，计算机教学必需编程实践，包括在算法和在编程环境中实现。由于课堂教学时间有限，教师只能覆盖算法设计部分，无法充分覆盖编程实践的方方面面。助教课后或习题课上的编程辅导对于教学质量提升和学生能力的发展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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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聚焦的对象
研究选择了中美五所大学的计算机相关专业作为研究对象：麻省理工学院“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简称MIT）、卡内基·梅隆大学“计算机科学专业”（简称 CMU）、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电子工程与计算机科学专业”（简称 UCB）、 北京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及“智能科学与技术专业”（简称图灵班） 和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计算机科学实验班）专业”（简称姚班）。MIT 和 CMU 计算机科学专业培养方案中的专业必修课弹性显著高于国内的顶尖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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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方法
研究共对16位本科生、6位助教和1位教师进行了半结构访谈，访谈记录30余万字，研究时间约7个月。
二、研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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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比较
相比美国几所高校，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助教数量少，助教和学生比例低，每名助教需要负责更多学生。在 CMU与MIT，一门课程的助教-学生比例已达1:10～1:5。两所学校已建立预注册（pre-register） 制度，学校通过预注册学生数提前安排助教数量并招聘。得益于较高的助教-学生比例，三所美国高校学生在课程学习和编程实践中所遇到的问题都能得到助教的细致帮助。尽管学生与任课教授的交流不一定充分，但受访者都表示，学生与助教的频繁交流是学习过程的重要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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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距溯因
助教数量不足有教育财政方面的原因。由于薪酬较低，增加助教数量会遇到招募困难。访谈得知，CMU 助教薪酬为10 美元/小时左右；MIT 助教薪酬3000美元/月左右，除学费补贴外助教还有每月2000美元左右的津贴，足够支付住宿。美国多所高校助教分级，随着担任助教的次数增多和持续接受培训，助教会升级并获得级别称号和证书，其工资也提高。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的三级证书的名称分别为：教学基础证书（Certificate in Foundations of Teaching）、研究生教师证书（Graduate Teacher Certificate）和教学行家证书（Teacher Scholar Certificate）。 这一制度激发优秀助教连续工作，例如一名助教曾工作 10 个学期并先后担任 8门课程助教。相比之下，北京大学助教工资较低，招聘助教较困难，没有足够报酬吸引下，通常是教师私下聘任自己的研究生担任助教，偶尔会在校内 BBS上面招募，选拔助教余地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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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效率
研究发现，制度因素、分工因素、技术因素都影响助教发挥作用的程度。清北两校助教没有固定答疑时间，采取随时回答问题的工作方式，而CMU、 MIT、 UCB 和俄克拉荷马大学等高校都有固定的助教答疑时间，后者能提高学生求助助教的意愿。线上答疑中， MIT 与 CMU 两所高校均使用 Piazza，这是一个国外大学广泛使用的在线学术论坛， 是沟通学生与教师、 学生与助教、 学生与学生的在线桥梁。北京大学建立了“教学网”作为师生线上交流平台，但除了收发作业和发布通知等功能外，其他功能利用率较低。
三、政策建议
如何改进本科教学中的助教制度？
基于清北计算机专业与国外一流高校计算机专业的比较，研究者对改进当下本科教学中的助教制度提出了如下政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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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助教数量
助教数量不足是当前一流本科教育建设中被忽略的问题之一。以一流本科教育为目标，应逐渐增加预算, 增加助教数量，使多数课程的助教-学生比例向 1:15 左右靠近。在学术要求较低的课程中，虽然增加助教数量尚不迫切，但以助教帮助学生学习应成为教育改革的战略方向。在激发研究生担任助教的积极动机之外， 招募优秀本科生担任助教是另一个方向。一方面，高校可以开放助教报名选拔机制，允许优秀本科生担任助教，基于工作量给予薪酬，同时将其助教工作经历作为劳动教育-教学劳动课程的一部分，予以记录和评价。另一方面，对于以本科教育为主、没有或者少有硕士点的高校而言，本科生担任助教非常重要。
高校也应当提高助教薪酬并考虑学科市场化特征。计算机科学相关专业研究生在市场上兼职编程的薪酬可能高于其他专业研究生，统一助教薪酬制度忽略了学科市场特征，使得计算机专业相对难以招聘到优秀研究生。此外，从教育财政角度看，当下北京大学存在部分“学分助教”，其工作仅获得实习学分，并不获得薪酬。这种模式存在一定问题，因为学生从学校获得学分后，应基于学分缴纳学费；但是助教又为学校劳动，更应获得工资而不是缴纳学费。未来建议取消无薪酬的“学分助教”，通过建立助教分级制度的方式激励助教并提升助教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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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助教工作效率
完善助教分工。在计算机专业与其他实践内容较多的专业中，学生需求差异明显。在编程实践中，学生常在环境搭建、不同软件兼容性、调试代码等问题上大费周折。由于课堂时间有限，教师无法在课堂上给予学生枝节性帮助，而完善助教分工和职责，有利于提高助教帮助学生学习的工作效率。
完善线上平台。研究发现，北大当前的线上课程讨论平台（教学网）相较国外大学使用的平台（Piazza 等），无论在功能还是活跃用户上都有差距。建议高校在未来进一步完善线上助教工作平台，使得同专业或选修类似课程的学生都可参与讨论，教师和助教也可参与线上问答。
持续完善助教培训制度。比较研究发现，北大、清华在助教培训方面仍有改善空间。北京大学助教所认为最重要的助教工作职责，前三位是回复学生邮件/在线回复、提醒选课学生课程要求、与教师讨论课程相关问题，这三项其实反而不需培训，未来应考虑如何进一步提高助教在教学实质工作中发挥的作用。
资料来源 | 北京大学教育研究中心简报2022年第四期
原文作者 | 卢晓东 雍政祺 翁雨音 俞越 朱澤南 李永康 王伊姗
撰稿 | 张正涛
编辑 | 陈一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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