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暗战特朗普：5万人罢工，剑指明年大选
文|石墙里的萨福 原创首发|金角财经
美国前总统奥巴马投资、监制、发行的电影《美国工厂》成了中国的热词。
关于这部“纪录片”的文章曾多次刷屏了中国媒体人和知识界的朋友圈。
奥巴马的《美国工厂》，表面上似乎是讲一个中国资本家在美国开厂的故事，实际上却是民主党与特朗普之间“暗战”中的一记杀招。
故事发生在俄亥俄州代顿市。美国大选中，俄亥俄州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有得俄亥俄州得天下之说。
8月21日，《美国工厂》上映。9月16日，通用汽车的5万工人即开始罢工，这次罢工是由亲民主党的工会发起的。
2017年7月，特朗普在俄亥俄州的集会上曾向通用汽车的工人表示：“不要卖掉你们的房子，那些工作会回来的，它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然而，通用资方却很不给面子，一边拿着政府的巨额补贴，一边关闭了特朗普发誓要力保的工厂。
保证经济增长、就业岗位增加是特朗普能否成功取得连任的最大关键点。通用汽车罢工的战火一旦烧起来，很可能危及到明年的选情。
从奥巴马拍电影，到罢工、通用财务事件，很有可能是民主党的一套“组合拳”。
1
在过去60年间的总统竞选中，赢下俄亥俄州的候选人全部都赢下了大选。作为摇摆州中立场最为不坚定的州，且拥有18张选举人票，两党的候选人都会在竞选时期在俄亥俄州安排多场集会以争取支持。
在2016年竞选时，东南部的阿巴拉契亚山脉几乎被特朗普支持者垄断，而在北部（包括俄亥俄）的传统民主党支持区，蓝领工人们帮助特朗普在这一传统的民主党支持区拿下了大部分选票。
而奥巴马的《美国工厂》，讲的恰恰就是俄亥俄州的“故事”。
精心挑选的地点，敏感的上映时间
《美国工厂》里说的福耀玻璃厂地处俄亥俄州代顿市，属于蒙哥马利选区。2012年，民主党候选人奥巴马以51.5%比46.9%的选票拿下了该选区，同时拿下了俄亥俄州及大选。2016年选举时，蒙哥马利选区翻红，但特朗普的优势不大，47.7%比47%，总票数仅多出1893票。
对于民主党来说，想要在2020年掀翻特朗普，就必须想办法重新拿下关键摇摆州俄亥俄州。而拿下俄亥俄的关键，就在于如何将工会的工人争取回来。
2
2009年，当通用汽车面临困境时，工会同意削减工资，放弃提高生活成本，并建立一个双层体系，允许通用汽车以低得多的工资和福利水平雇佣临时员工。工人们的牺牲帮助通用汽车起死回生：在过去的三年里，该公司盈利350亿美元。当时，美国政府以及纳税人共同出资将近500亿美元拯救通用公司。
通用汽车在美国还享受着特朗普上任以来的企业福利：拿到了6亿美元的联邦合同和7亿美元的减税，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玛丽•巴拉去年的总薪酬接近2200万美元，在过去三年里通用汽车赚到了350亿美元的利润。
通用汽车即将关闭的工厂外抗议的民众
通用汽车起死回生之余，却没有让基层工人们受益。当通用汽车2010年再次上市时，它向华尔街吹嘘说，43%的汽车是在美国以外的地方生产的，那里的劳动力成本低于每小时15美元，而在美国，它现在可以为新员工支付“较低层次”的工资和福利。
去年，通用将在美国生产的新款运动型多功能车雪佛兰开拓者分配给了一家墨西哥工厂，同时宣布将裁员1.8万名美国工人。今年早些时候，通用汽车关闭了位于俄亥俄州洛德斯敦的大型装配工厂，而川普曾在竞选集会上誓言要保护这座工厂。
于是，在与通用汽车的劳资合同即将到期的关口，工人们选择了罢工。
3
翻开一本出版日期为2012年之前的中文政治类书籍，上面八成会这样写：共和党，代表资产阶级上层、传统天主教；民主党，代表中小资产阶级、底层少数族裔。
也就是传统意义上来说，工会应该是民主党的主战场。但在2016年竞选当中，能够看到三大富豪生产地：硅谷、好莱坞和华尔街一致支持民主党。Facebook甚至把支持特朗普的天使投资人彼得·蒂尔踢出董事会，金球奖颁奖现场也变成了嘲弄特朗普大会。
但传统意义上民主党的铁票仓工会和工人，却倒戈投奔特朗普。据爱荷华州当地报纸统计，2016年大选时，虽然工会高层公开表示自己的工会会支持民主党，但实际上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工会成员投票给了特朗普。本次参与罢工的UAW也在高层表态支持民主党的情况下，有28%的成员自行投票给了特朗普。
获得了上层支持的民主党失去了自己的基本盘。《美国工厂》中事发的代顿市，只是千千万万个工业小镇的缩影。
2017年，《华盛顿邮报》的记者艾米·戈德斯坦出版了《简斯维尔：一个美国故事》，详细描述了次贷危机后美国中产阶级蓝领的生活。
2008年6月2日晚上，通用汽车公司CEO里克·瓦格纳给自己的熟人、将成为共和党副总统候选人的保罗·瑞安打了一通电话：“明天，我们将宣布简斯维尔的工厂停产。”
简斯维尔废弃的通用工厂
简斯维尔是威斯康星州南部小城，这里有历史最悠久的通用装配厂。保罗·瑞安建起强大的营救小组，里面有民主党的州长、工会领袖和企业负责人，以及联邦、州县地方官员。但这还是没能挽救简斯维尔。
到2009年2月，简斯维尔所在的罗克县失业率升至13.4%。个人破产数量翻了一倍，大量的待售标牌出现在蓝领中产家庭的房子前；有一人失业的家庭中，每三户就有一户还不起贷款或者支付租金，1/6家庭搬到亲戚或者朋友家中，房贷违约比危机前增长50%。
奥巴马曾去过简斯维尔，在通用汽车宣布停产以前不久，这位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曾动情承诺增加就业岗位。2010年劳动节当天，总统奥巴马再次前往威斯康辛州发表演讲，他用极富修辞感的语气喊出：“中产阶级安全感的基石...都贴上了工会的标签”。
但援助始终没有到来。
在韦恩堡，来自11个州、25家倒闭工厂的900余名工人住一起，过着流浪的“吉普赛”生活，四处打着零工，甚至卖自己的血浆，每周两次抽血，可以得到60美元。
奥巴马来过简斯维尔，呼吁工人与工会待在一起，可工人的生活早就无以为继
2013年，简斯维尔领食品券的人是工厂关闭那年的两倍。2/3的人没有感到经济复苏，那些找到工作的人，2/3的薪水低于从前，更触目的事实是，只有2%的人还对工作抱有安全感。到2015年，罗克县有9500个制造业岗位，与2008相比，减少了25%，而与上世纪90年代相比，则减少了45%。
于是，2016年大选，传统的民主党铁票仓罗克县，仅仅给予了希拉里52%的选票，比2012年时投给奥巴马的低10%，罗克县所在的威斯康星州也翻红。
4
罢工发生后，民主党人迅速表态支持UAW针对通用汽车的行动，他们希望能够抓住这次机会，挽回自己长期在政治上的盟友。
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伊丽莎白·沃伦9月22日出现在了密歇根州的抗议团队里，乔·拜登则出现在爱荷华州。“很自豪能与@UAW站在一起，为他们的成员要求公平的工资和福利。美国的工人应该得到更好的待遇”，拜登在推特上表示。
伊丽莎白·沃伦，民主党内继希拉里后又一位政治明星
伯尼·桑德斯预计将在本周也出现在密歇根州。上周日，桑德斯在twitter上写道:“我很自豪能够支持@UAW的工人们，他们勇敢地面对通用汽车的贪婪。我们向通用传达的信息很简单: 结束贪婪，与UAW坐下来，达成一项协议，以他们应得的尊重和尊严对待你们的工人。”
伴随着几大候选人的动作，民主党政客开始涌向警戒线，明尼苏达州参议员艾米·克罗布查周四前往底特律，俄亥俄州众议员蒂姆·瑞安周一在洛德斯敦会见了罢工者。
但共和党官员基本上避免在这场罢工中偏袒任何一方。大多数共和党人对这场争端的实质几乎只字未提，只是希望尽快得到解决。
伯尼·桑德斯，另一位民主党候选人；民粹主义者，非常关注底层。曾领导了“1vs99”的占领华尔街运动
这其实是能够理解的，传统上，共和党人的支持方是雇主一方，他们反对工会、要求放松对劳工协议的管制。多年以来，共和党人在各地拿着雇主给的竞选资金参选。2012年的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罗姆尼就写过一篇反对汽车救助计划的评论文章，标题是：“让底特律破产吧。”
但特朗普不一样。失去铁锈带民众的支持，他无法连任。传统共和党的金主、建制派们，都不待见他。美国有媒体打出标题称，特朗普在蓝领工人中的受欢迎程度是“罗纳德·里根式”的。2016年大选中，他在“工会家庭”——即工会工人即其家人——中的支持率仅仅落后希拉里8个点，这是里根之后共和党绝无仅有的。罗姆尼在这一调查上的支持率仅有37%。
像前总统候选人，米特·罗姆尼这样的大佬，拿着资方的钱，不可能站出来帮特朗普支持工会
据《华盛顿邮报》分析，如果考虑到工会核心成员，白人男性的支持率，特朗普很有可能做得更好。因为2015年，工会中的白人男性成员减少到620万。在过去的16年里，人口密度从48.4%下降到了41.9%。
5
共和党策略师布鲁斯·梅尔曼表示，“从某种程度上讲，总统有可能将工会领袖与工会成员分离。”暗示罢工只是工会上层的决议，普通工人并未从中受益，如何将普通工人与上层分开来是共和党应对的关键。
虽然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的领导层在2016年支持希拉里·克林顿，但特朗普总统在工会成员中的支持度比1984年里根以压倒性优势获胜以来的任何共和党候选人都要好。
白宫与特朗普的行动似乎也在往这个方向走：尽力促成通用汽车与工人达成协议，同时查处工会上层的腐败行为。
里根和特朗普是唯二赢得工人阶级欢心的共和党候选人
罢工的第二天，白宫副新闻秘书贾德·迪尔否认了有关白宫介入通用汽车与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谈判的报道。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罢工第三天，特朗普即在白宫会见通用汽车CEO。
Politico的一篇报道中称：白宫正寻求结束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针对通用汽车的罢工，并将签署协议重启俄亥俄州洛德斯敦的装配厂。报导援引两名知情人士的话称，"这一努力将有效地使白宫站在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一边。"
特朗普公开表示:“我不希望通用汽车在海外建厂”，“我与汽车工人的关系一直非常密切——不一定是最顶尖的一两个人，而是从事汽车工作的人。”他公开对工会和工会领导人进行了区分。
俄亥俄州，特朗普对工作岗位的承诺为他争取大量选票
9月20日，特朗普在推特上写道：通用汽车“曾经是底特律的巨人，现在是那里最小的汽车制造商之一”。在我上任之前，他们把主要工厂搬到了中国。尽管美国为他们提供了救助，他们还是这样做了。现在难道他们不应该开始搬回美国吗?”
通用汽车拒绝就这条推文直接置评。但19日，彭博社报道称，通用汽车的4.6万名UAW员工数量落后于福特约9000人，菲亚特-克莱斯勒约1200人。
6
通用汽车所属的工会为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UAW）。UAW作为汽车工人的工会，其实并非特朗普所在共和党的票仓。在近年的美国大选中，UAW清一色偏好民主党候选人。2016年大选，高层也公开表态，呼吁工人投票支持希拉里（28%的工会成员没有服从组织安排，投给了特朗普）。
特朗普上台后，2017年就开始的针对UAW高层腐败的刑事调查。到了2019年，当局明显加快了脚步。上个月，美国联邦调查局突袭了UAW主席加里•琼斯位于底特律郊区的住所。据FOX报道，9月19日，UAW又一名高层万斯·皮尔森被捕，并在圣路易斯联邦法院受审。
特朗普也不是省油的灯，反向挑起工会内部矛盾
自2017年以来，针对UAW的底特律培训中心的调查过程中，已有9人认罪，皮尔森是第10个。FOX说，第11个也很快会出现。
美国劳工部官员安德鲁·多诺霍在一份法庭文件中指出：“调查发现，UAW高层官员多年来涉嫌贪污、盗窃、非法且故意挪用工会资金，并将其用于购买奢侈品和住宿，以谋取个人利益。”
调查人员称：“（这些高层）在棕榈泉生活数周或数月，享受UAW基金支付的奢侈生活方式”。他们发现了一张总额超过6000美元的2016年除夕大餐收据，其中包括四瓶价值1760美元的香槟。他们补充，有证据表明，高层中存在 ‘饮酒文化’”。
《洛杉矶时报》标题称：特朗普与工人的联结令工会高层心生惧意。工人们开始怀疑这些工会的领导者是否还与他们同一条战线。
7
《每日电讯》专栏作家约什·汉摩尔在最新的文章中表示看好特朗普连任。他表示，9月初以来，特朗普的支持率在不断回升。但他提醒，特朗普连任的关键在于不断飙涨的经济、创纪录水平的低失业率以及坚实的铁锈带支持者，特朗普必须保证自己的优势。
虽然自9月初以来，特朗普的工作满意度在不断回升，但仍然低于50%。截至2019年9月17日，调查机构RealClear Politics统计对特朗普的全国工作支持率平均为44.0%。
蓝领兄弟是特朗普连任的关键
根据拉斯姆森的每日民调，目前特朗普的支持率在52%，自有民调数据开始，支持率在50%以上的总统全部成功连任。
他表示，虽然他看好并支持特朗普连任，但他认为特朗普的竞选团队必须尽早做出准备和回应。
特朗普的经济逻辑是这样的：在国内大规模减税，弥补制造业在美国国内生产较高的成本，同时提高关税，使得资方无法放弃巨大的美国市场从而无法将制造环节转移走。减税为资方提供利润，促进经济增长，同时制造业留在国内，为工人提供岗位。
连续10年增长的GDP，尤其2018年显著在增长
这一逻辑目前看起来正在生效，这也是许多人看好特朗普连任的关键。
目前，美国失业率正处在自1950年以来的最低点，仅为3.7%，这一数字在奥巴马第一任任期结束时还在8%徘徊；GDP已经连续第10年增长，2018年因为减税和放松管制，增长甚至接近3%。中产阶级的年收入在2017年即达到61372美元（2018年数据尚未公布），在奥巴马执政的第一个任期结束，2012年时，该数字只有54569；美股道琼斯指数在特朗普胜选当日为18333，截止至2019年8月为25886，因贸易战有所波动；因失业率有所下降，领取联邦救济食品券的人数也有所下降，2013年，每7个人当中就有1个领取过食品券度日，特朗普执政后大幅缩窄，人数下降100万有余；最后，消费者信心指数相比奥巴马在任时大幅上升。
领取食品券人数大幅下跌
民主党的策略是挑起了特朗普基本盘的内部矛盾。通用汽车等资方，是共和党建制派的支持者，为共和党竞选提供资金及资源。工人则作为特朗普与传统共和党人相比的优势点所在，是从民主党手中抢过来的“基本盘”。若能挑起劳方与资方的矛盾，让特朗普基本盘内部打架，从而重新将工人、工会夺回，民主党候选人才有可能在2020与特朗普一决雌雄。
8
另一巨头通用电气也不好过。今年8月，曾对伯纳德•马多夫650亿美元庞氏骗局发出警告的私人金融调查员哈利·马科波洛斯发布了一份长达175页报告，他声称通用电气(GE)隐瞒了一桩会计丑闻，掩盖了381亿美元的潜在亏损，并声称该公司的现金状况远比披露的糟糕。
通用电气回应称其为“无价值、误导和自私自利的投机行为”，首席执行官劳伦斯•卡尔普指责马科波洛斯“虚假陈述事实”，并表示，他在发表声明前没有向通用电气核实事实。
特朗普执政后中产阶级收入显著上升
无论马科波洛斯的报告是否属实，通用电气走下坡路的事实都显而易见。2019年，通用公司仅出问题的电气部门订单较去年同期下降了22%。
但汽车靠官银，路透社9月11日的报道，美国政府公布的一份报告显示，美国政府在救助通用汽车上损失112亿美元。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政府花了约500亿美元救助通用汽车。由于该公司2009年破产，政府的投资转换成这家底特律汽车制造商61%的股权，外加优先股和贷款。
政府之所以愿意花这么大笔经费救助通用汽车，是因为汽车制造业是美国制造业中的支柱产业之一，能够提供大量的工作岗位。根据通用汽车自己的数据，该公司在美国27个州的132家工厂雇佣了近10万人。
特朗普执政后美国失业率水平达到半个世纪以来最低点
在8月的报告出炉后，通用汽车当日开盘股价即跌去10%，市值蒸发177亿美元。据《商业内幕》报道，华尔街估计，每一天罢工将使通用汽车损失将近1亿美元。
民主党和奥巴马从大企业入手的选举策略已经渐渐端倪，可谓“一箭三雕”。在政治上，如果通用公司的状况得不到缓解，那么美国政府投入的500亿元救助费用将慢慢全部减记为损失，这将作为特朗普执政一大败笔；在经济上，打掉制造业龙头，可以遏制特朗普执政后的制造业复苏，从而干扰特朗普选情；最后，如果通用汽车罢工事件得不到很好的解决，那么有可能发酵并扩散。UAW为全美第五大工会，也是最大的制造业工会。除了与通用汽车的协议，福特、菲亚特-克莱斯特等汽车制造商全部与UAW有协议。
9
也许是汽车工业的资方向来与共和党交好，在罢工一事上特朗普主要的态度还是呼吁双方尽快谈判从而达成协议，但这很可能激怒他的工人基本盘。
4年前的希拉里忽略了蓝领工人们的呼吁，她本以为在密歇根州将以5个点稳赢的局面结果却以0.23个百分点的劣势败北，仅获得10704票。叉车司机埃里克·塞克索蒂是她落败的一个缩影。埃里克37岁，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他一生都是民主党人，2008年热情地投票给奥巴马，但他现在站在了罢工的队伍当中。
在退欧问题上犹豫不决的保守党已经被惩罚了，共和党会重蹈覆辙吗？
伯尼·桑德斯没有忽略他们。2016年大选中，桑德斯被希拉里暗箱黑掉后，许多从“占领华尔街”运动开始支持桑德斯的支持者转而支持特朗普。
如果特朗普在这次罢工事件中回应不及时或者立场不坚定，他的支持者很可能又转向于同为民粹主义者的桑德斯。
编辑：沈默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