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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斯坦国首脑齐聚西安,“人类共同体”建设提速

闲蛋黄 伊森艾玛 2023-06-22

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吉尔吉斯斯坦总统扎帕罗夫、塔吉克斯坦总统拉赫蒙、乌兹别克斯坦总统米尔济约耶夫应邀,将于518日至19日出席在陕西省西安市举办的首届中国-中亚峰会(土库曼斯坦是中立国,领导人不方便与会)。

“中亚”这个地理概念最早由德国地理学家亚历山大·冯·洪堡在1843年提出。一般来说,包括六个国家,即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和阿富汗。不过,中国对于中亚的范围界定是沿用苏联官方的定义,就并不把阿富汗算在内,故一般只说“五大斯坦”(“斯坦”源于古波斯语,意为“……之地”)。

“中亚”说起来既陌生又神秘,不像欧美、中东常年占据新闻头条;也不像非洲、拉美需要远隔大洋大陆。中亚与中国接壤,共享3000多公里的边界,低调且平静,自带西域的神秘感。

中国与中亚的老交情

这里,曾是亚历山大大帝东征抵达的最远端,这里曾是唐玄奘西去天竺取经的途经之地,这里曾是成吉思汗蒙古帝国西征的腹地,这里曾是马可波罗前往中国游历的驿站。这些,都足以证明中亚是东西方往来的交通要道。

中国对中亚的了解始于汉代,先是张骞翻越葱岭(今帕米尔高原),找到对匈奴恨之入骨的大月氏,后是汉帝国把疆域扩大到西域,真正踏足中亚版图。唐朝在中亚的政治和军事存在比起之前的汉和隋,以及之后的宋和明来,的确要深入得多、持久得多。贞观四年(630年)灭东突厥,意味着唐朝在北方和西北再无强敌对抗,唐太宗李世民众望所归当上了“天可汗”。唐朝皇帝对内称皇帝,对外称可汗,形式上具有双重荣耀。“天可汗”象征意义更大,面子给你了,里子要给小弟,国防开支未必真的因此减少,经济负担却因此加重。

汉代经略西域,有屯田徙民之举,西域最东沿的高昌、鄯善(楼兰)从此稳定了下来。唐朝经营西域,没有徙民屯田的顶层设计,只满足于间接统治,不期待经济上收支平衡,争的是政治上的国家利益。

贞观六年(632年),阿拉伯人建立帝国,很快对萨珊波斯发起毁灭性打击。波斯残部东退,多次派使臣来唐求援,遭拒。直到唐高宗龙朔元年(661年),波斯再度请求唐朝出兵帮助复国,这一次唐高宗终于派使者前往西域,越过葱岭,一口气设置了十六个都督府,其中就有设置于疾陵城的波斯都督府。次年,唐朝册封波斯王子卑路斯为波斯王,承认了波斯作为国家的地位。不过,与其他羁縻都督府的情况类似,唐朝并没有派驻军队、任命官员。政治上这里归属唐帝国,但在军事上你们还是要靠自己。

靠自己的结果是,龙朔三年(663年)阿拉伯帝国大举进攻,波斯都督府沦陷,波斯王卑路斯躲入吐火罗。几年后,阿拉伯人继续进攻,唐朝册封的一众都督府几乎团灭。波斯王卑路斯一口气跑回长安,彻底成了流亡之君。

唐朝无暇西顾,与当时的国际环境有关。击破突厥后,吐蕃势力从河湟谷地一直延伸到帕米尔高原的小勃律。小勃律本臣服于唐朝,受吐蕃软硬兼施,终倒戈,并导致一批西域小国效仿也投靠了吐蕃。唐军自安西都护府几次出征,均无功而返。直到天宝六年(742),唐将高仙芝率精锐兵马千里奔袭,击破小勃律,才在西域挽回一些颜面。征服小勃律后,高仙芝把目光投向更西边的石国。高仙芝以石国“无藩臣礼”为理由发兵讨伐,破石国,虏了亲近阿拉伯的石国国王。

侥幸逃脱的石国王子四处搬救兵,退兵后得到情报的高仙芝决心先发制人,又率领安西都护府两万多精兵,征集拔汗那和葛逻禄部落一万游牧马队,西征石国怛罗斯城。天宝十年(751),待到高仙芝重返此地,石国已恢复,还驻扎有阿拉伯呼罗珊本部宗教兵士四万人,阿姆河与锡尔河流域的属国的军力十余万。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高仙芝指挥唐军进攻,双方激战五昼夜,唐军粮草耗尽,葛逻禄人临阵倒戈,唐军崩溃。高仙芝逃回安西,两万余人只一千人还。这是唐帝国与阿拉伯帝国的首次,也是唯一一次交锋。

怛罗斯之战后,中亚政治格局并未明显改变。阿拉伯帝国没有乘胜东进,唐朝也没有就此退出中亚。直到安史之乱后,唐朝为用兵,抽调西域几乎所有的军事力量,唐帝国才退出中亚的版图,不过,取而代之不是阿拉伯帝国,而是吐蕃。中国在中唐退出西域和中亚之后,一别似乎就是上千年。如果不算元朝的话,直到清中期掀翻准噶尔汗国,才重新进入中亚东部地区。

中亚现在到底是谁在做主?

17~18世纪之交,俄国在征服西伯利亚后,也将扩张的矛头瞄准中亚。此时的中亚受波斯影响较深,南部的布哈拉、希瓦等政权,便是典型的波斯-伊斯兰式王朝。18世纪后,波斯衰落,英国代替波斯,成为俄国在中亚的主要竞争者。公元1717年,俄国出动一支军队,试图征服中亚地区的希瓦汗国,结果全军覆没。此后,俄国集中精力对付波兰、奥斯曼、波斯等国,暂缓对中亚的征服。直到1884年,俄国才占领了土库曼地区,完成对中亚地区的征服。

中亚历史上从来没有形成过一个由当地民族建立的稳定的统一国家,因此该地区的行政区划也从来不是按民族居住区划分,而是由地形、经济生活方式、政治力量对比乃至外来势力干预决定的。沙俄渗入并征服中亚后,无论是突厥斯坦总督区、草原总督区,还是布哈拉酋长国、希瓦汗国,其境内都是多民族杂居。沙俄政府从来没认真研究过中亚居民的民族构成,更没打算按民族居住区来划分行政单位。

直至苏联建立,在中亚人口中占压倒多数的是突厥语诸族,各族居民的民族差异观念相当淡薄。由于受泛突厥主义思潮的影响,他们不愿意称自己是乌兹别克人、哈萨克人、吉尔吉斯人或土库曼人。19206月列宁建议,绘制划分乌兹别克、吉尔吉斯(哈萨克)和土库曼的民族志地图,厘清这三部分居民分与合的条件。经过三年的研究,民族识别方案演化成乌兹别克、吉尔吉斯(哈萨克)、土库曼、塔吉克和吉科卡门吉尔吉斯(吉尔吉斯)五族格局。新形成的行政区划,并不妨碍当地民众过自己习惯的生活,却令许多旧有的地理概念和区域单元,譬如中心城市、交通枢纽、国境要塞等失去了意义。

中亚文明与俄罗斯文明始终无法融合:人种上,该地区土著多为泛突厥系民族,文化上信奉伊斯兰教;经济上偏离俄罗斯地缘主轴,地区发展水平落后,与俄罗斯欧洲主体部分关联度不大。这些都决定了俄罗斯对中亚统治成本较高。政治和军事上强力威慑,以压制分裂主义倾向;经济上予以补贴,以缓解民众的不满。

冷战末期,整个苏联国家濒临崩溃。继承者俄罗斯并不想强留中亚,而是选择战略收缩,放中亚独立。与东欧板块铁了心与俄罗斯分道扬镳不同,中亚各国其实是不愿离开俄罗斯的怀抱。伊朗和阿富汗塔利班的存在,中亚五国也面临着严重的外部势力威胁。而有能力为中亚五国提供经济和安全保障的,只有俄罗斯一家。

当前中亚各国民族构成:

哈萨克斯坦由130个民族组成,主体民族哈萨克人有1118万,约占全国人口的66%

乌兹别克斯坦由130个民族组成,其中乌孜别克族约占全国人口的80%

吉尔吉斯斯坦由80多个民族组成,主体民族吉尔吉斯人约占全国人口的72.6%

塔吉克斯坦由86个民族组成,主体民族塔吉克人约占全国人口的80%

土库曼斯坦由105个民族组成,主体民族土库曼人约占全国人口的94%

中国与中亚的新交情

多年以来,俄罗斯视中亚为自己的势力范围,不允许任何外部势力染指。最明显的是中吉乌铁路,中国曾多次打算启动该项目,吉尔吉斯斯坦政府也在2003年计划进行可行性研究,甚至在2011年都宣布开始建造了,但项目每次都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推迟。吉尔吉斯斯坦方面解释,需要中吉乌铁路就像需要“空气和水”一样,2022年俄乌冲突爆发,普京才表示不再反对该项目,中吉乌铁路2023年开始动工修建。

中亚的封闭地理环境,决定了他们没太多选择。美国借阿富汗战争之机将势力伸入中亚,并对土库曼、乌兹别克、吉尔吉斯等南部边缘国家大肆渗透。只是,美国远在东半球,自己连阿富汗都守不住,更别提对中亚的政治和经济能施加多少长期而稳定的影响了。

俄被西方史无前例地制裁,自身难保。如果托孤中亚给中国,一旦西方插手中亚,俄未来将更加被动。正是看清了这一点,俄才提出“向东看”、不再阻挠中吉乌铁路的开工、以及有了“中国-中亚”峰会的盛况。

中国虽借“丝绸之路”找到通往中亚的“任督二脉”,但这条商道已衰落堵塞许久。1961年中苏关系破裂后,中亚更变成中国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19911226日,苏联解体。1992年,中国才陆续与解体后的各前苏联国家建立外交往来。

上世纪90年代起,中亚居民来中国,主要是把中国的廉价商品贩运回本国。中国理解邻居的难处,与中亚国家交往始终秉持相互尊重、睦邻友好、同舟共济、互利共赢原则。随着中国实行增长,对中亚地区的投入不断增多,一批批能源、交通等领域项目以及民生工程在中亚落地生根。

“达特卡-克明”输变电线帮助吉尔吉斯斯坦首次实现电力独立;

乌兹别克斯坦“安格连-帕普”隧道的竣工通车,从根本上改变了乌国内铁路运输现状;

--乌公路、中-塔公路、“双西”公路,让中亚各国成为连接中国与欧洲的重要交通走廊;

中亚-中国天然气管道、中哈原油管道,是我国能源进口的西北部重要通道;

中国政府援建的道路、学校、医院等都是实实在在能看得到的。2023426日,中国—中亚六国外长参观了西安国际港务区并出席中欧班列“一带一路”十周年长安号西安至中亚专列的启动仪式。201311月,首列中欧班列长安号正是由这里出发,开往哈萨克斯坦。十年来,长安号累计开行超过16000列。其中,中亚五国开行量达到4250列,运输货物覆盖汽车、粮食、日用百货、非遗文创等不同种类,有力促进了中国与中亚五国的互联互通。

数据显示,2022年,中国与中亚五国双边贸易额达到702亿美元,同比增长约40%,创历史新高,直接投资继续保持平稳。今年前两个月中国与中亚贸易额同比增长22%,发展势头保持强劲。

西安是古丝绸之路的起点,两千多年前正是从这里绵延万里,连接起中国与中亚的友好交往。现在,各国领导人齐聚西安“中国—中亚”峰会,更是为了做出长远的战略规划,推动“一带一路”对接合作,完成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立目标。不管是加强政治互信,深化经贸合作,还是维护地区安全,中国都将责无旁贷,展现出大国担当,和中亚一道发挥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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