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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你拉黑了?

062号 惊池故事 2023-07-08

给我一个故事,我养你呀~

「谁把你拉黑了?」


文丨关尔

其实,我的咖啡馆并不赚钱,一则是店里书太多,无数文青趋之若鹜到这里来点杯最便宜的美式,就能浪坐一下午消磨时间,还得把手机,充电宝,电脑等所有能带来的电子设备充好电,虽然如此,但绝没有驱客的道理。相比而言我更喜欢的是在我店里写写画画的人,他们也是一杯咖啡端坐一下午,不时的闭目凝思,而我等待的是他们敲完最后一个字,脸上露出的欢喜。关尔就是如此,她脸上的欢喜犹如她的文字一样,溪绕磐石,湍湍发声。


谁把你拉黑了?》,062号惊池故事。

我是鹿原,欢迎做客惊池咖啡馆,我在这里等你的故事。


1

 

如果说事事皆有箴言,我是信的。时光从不马失前蹄,沉默的前进。转身,尤许进入我的世界业已十年有余。现在,常记得尤许说“黑名单”是个坏东西,它偷走了人与人之间最后一点火种,却留给人一条销毁殆尽的退路。是时我只是笑笑,而今,也窃来为自己所用。


初见尤许时她不过黄发垂髫,我一侧肩膀斜挎这书包,看见她背朝夕阳——上身是浅灰色的小号卫衣——站得笔直,我用左手抓抓头发,只是朝她笑,两栋砖青色的楼间她的影子笔直地延伸到我脚下,就像她固执地伸向我的手,一片昏暗里我看见她的眼睛望着我,我看见它们泛着微弱又明亮的光芒。


“你好,我叫尤许。”我听到她这样说,而后点点头,转身跑开了。


我想一定有哪一条箴言说:“你们不能擦肩而过。”


时间在日历上就飞起来。


我与尤许相知相熟应是年少初成,稍见玲珑。尤许换了一身灰色运动衣,面朝阳光,躺在温暖茵茵的草地上。我远远地望见她,小跑着到她手边,轻轻喘着。她侧过头,满地绿草好似也随她,草尖被风向我吹拢。沙沙的声音像早晨的田园里氤氲的香气,它偷偷攀上我的鼻尖,扩散到我的身心,我的心脏开始因它而跳动,这种感觉如影随形,就像尤许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


于是我无数次又想起尤许坐在我身边,粉笔在黑板上敲出“哒哒”的声响,我用笔帽戳戳她,偷偷问她:“嘿,你用QQ吗?”我驼着上身侧着头看尤许,尤许只是看前面。良久,尤许悄悄递过来一张纸头:“有。”我听到她说。


我掐掐自己,确定没有做梦。

 

 

2

 

后来再遇见尤许,是又隔了一段路。


尤许是稍依靠在桌沿的,阳光透过玻璃,扑打着窗帘的绒絮飞起,在她身后的明媚空气里旋转。往往是一整个午后的悠闲,耳边只有她的声音在起飞、坠落——如果没有那手掌亲吻桌面的“碰碰”声会更好——我总会联想起空谷,或者藏在其间的百灵鸟。当然,我不曾听过令禽歌唱,而那音符总能隐约在我眼里融化、拉伸、编织出一幅引吭高歌的情境,使我信以为真。


我窃自猜测应有句箴言朗诵:“允许你们遇见彼此。”


后来,也没什么后来。就好像我们喝着茶,吃着零嘴——我们谈吐天地,痛饮时间。


相信尤许是懂的,我绝是没有日记的好习惯,说起故事,它们就像一本书,一页页让我观赏。我注意到其中稍皱的一个纸角,细看那折痕有鲜艳的色彩。


说的是,某一次尤许突兀地从我身后探出头来:“JAY的新歌很棒哦。”我应该恍惚了一下,猜她从我刹那的眼神中捉到了一丝惊异。于是我看见她笑,握着她的手逃也似的出了门。拐了个弯靠在楼道的墙上,把尤许拽到面前:“你怎么……”话到半口却被舌头绊住,“唔……那你就猜吧。”阳光下我看她阳光下笑的脸红,像是朵遥远而熟悉的白牡丹。


那之后日子就过得没那么愉快,时常来自她的调笑登门拜访,而那一种忽远忽近,似有似无的温暖的香馨上下翻飞,末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望那阳光下霞红的花瓣,忽远忽近地跳脱,倒使我愈发沉静。波平无皱的湖面迅速地蔓延开去。


我依旧在数不甚数的日子里跋涉,不同的是这次三个人走。

 


3

 

梦中有个声音在低唱:“你们应当相遇而后分别。”


“脱单咯……”对尤许那张熟悉的脸我感到惊异,爱情如此改变人的魔力使我害怕。


“早就猜到了……”我平静的说到。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激动,那天我和齐光一起去补课,下课……”尤许脸上有我不曾见过的快乐。


“祝你们幸福咯,毕竟你们两个认识的时间也不短,这样的结果最好了。”我大概是笑着的。


“对对对,那天下课……后来我带齐光去了我们一直去的那家店,就是那个……他向我告白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尤许的眉眼满是笑意。


“噢上帝啊。”我决定闭嘴当听众。


那时我对尤许说,“时光流水,岁月逢生”;对尤许说,“祝你们无言成説”;对尤许说,“在多年以后的街边偶遇,正好你们相牵。”


那时我望着齐光和尤许灯下良人,相与成欣。


“于是,三人周末吧!”我听齐光如是说。我望向尤许,她颔首。我还记得,图书馆里,尤许专心看书,耳鬓青丝垂在桌角,一手托着耳腮,时不时翻着书页。齐光于是悄悄停下笔,将尤许的垂髫挽到脑后,将她散落于颈后的秀发轻轻整理,齐光半倾于她身后,遮住了尤许半个漾着笑的嘴角。尤许探出舌头舔舔嘴唇,当齐光回过身来,他们相视一笑。我望见齐光伸出双臂搂住尤许,尤许微微转动身体靠向齐光的胸膛,那空谷的落英终于根植在记忆中香馨的田园。


日光为证,我忽然就笑了。


这也是之所以当恶风来袭,我无言惊愕的道理。


而后来我再想哭,已经来不及了。

 


4


记得齐光说:“任何美好不应该被摧毁,事实上美好的任何变化都被叫做倒退。”


我想也是,因为人生是路,美好是山峰,你永远不会知道山峰之后是下山路还是悬崖。


我也不记得是哪一年、哪一天,尤许很安静地告诉我:“我坚持不下去了。”我突然很冷静,我告诉她,“我会好好和齐光聊聊”;我告诉她,“你要让一时的冲动冲毁你们时间的长堤”;我告诉她,“在多年以后的街边偶遇,正好你们相牵。”


然后我打了自己几巴掌,为我的第一个念头——我已经猜到了。


我看着尤许:“你在想什么。你们几年的沉淀难道是让你用一年挥霍的吗。”


她轻叹:“你不懂。”


“我是不懂,不懂你怎么可以忍心,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仿佛在炫耀与她的熟悉。


“就是突然累了。”尤许低头不看我,脸上不再有之前的快乐。


“到底怎么了?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我想还有一些挽回的余地。


“你不懂,你的感情都花费在之前的暧昧上,真正确定以后就只剩现实。”尤许只是说着我不懂。


“为什么这么悲观,你们明明可以一起度过。”


“许许”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她。


“我现在很冷。”她眼中的落寞我也不曾见过。


后来齐光把尤许删除好友。


尤许告诉我:“‘黑名单’是个坏东西,它偷走了人与人之间最后一点火种,却留给人一条销毁殆尽的退路。”我只是笑笑。


只因为尤许与我说:“他在疏远我。”,就像那之后很久尤许告诉我“我看见了你抄写JAY的歌词”那样。我于是会常常与齐光说,“不要放弃”;与他说,“她愿意等你”;与他说,“在多年以后的街边偶遇,正好你们相牵。”


我认为我能做的已完,除了沉默别无选择。


直到我多年以后幡然醒悟,之后我被人群淹没,无尽空虚正是因为我选择出声,却从未选择坚持;想要沉默,却聒噪。


于那时,我已经将你和自己扔进了底层的黑名单。

 


5

 

两个人的戏剧就简单了许多。


也不想是那梦中一语成谶。日子还是不断攀登、跌落,健步如飞。只是已洗去了浮躁,粘连着的冲劲。


那后来呢?


在咖啡馆里码字,后桌的人看了些时候,问我。


我曾给尤许写信,后来慢慢不喜与人联系,尤许也慢慢从我的世界退场,带走昔日那巴伐利亚庄园般的清凉烟火,我们的人生渐行渐远。


慢慢的不喜孤单的夜里。我不由得想起——


悲伤之所以是悲伤,因为我们绝无法想象最悲伤的样子。

快乐之所以是快乐,因为所有我们能想象的就是最快乐。

 

作者简介
关尔,喜欢文学的医科生,想写出被人喜欢的故事。
惊池工作室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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