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改造计划
给我一个故事，我养你呀~
午后的咖啡馆，客人三三两两。光透过落地窗，蕴氤弥散，把气氛晕染地更加慵懒。
鹿原打着哈欠，看着近桌的一对男女。他们正在在把玩一枚硬币。
男人把硬币抛向空中，等硬币落地后，男人俯下身，用双手盖住。
“我猜这次是背面”，女人看着男人，一脸的严肃。
男人抬起手，地上的硬币正在转着圈，正反快速交替着。
“教授，这次你错了，你分不清正反“，男子笑着说。
“你玩够了吧。我们走吧”，女人不等男人回答，站起身，径直朝大门走去。
男人捡起硬币，无奈地站起身。
“送给你”，男人看见了鹿原，随手把硬币扔给了他。
鹿原摊开手，上下一翻，发现硬币两面是一样的图案。
《人类改造计划》，064号惊池故事。
我是鹿原，欢迎做客惊池咖啡馆，我在这里等你的故事。
第一章
1
汝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
我感觉被人推醒。一抬头，杜天一正看着我。
我想起了这是周二下午的哲学课，杜天一是我的老师。
在满堂的哄笑声中，我红着脸，仓皇而起。
“回答我。”杜天一再次问到。
“我从母体中来，要回坟墓中去。”我低着头，轻声说道。
杜天一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
不知谁的恶作剧，撤走了我身后的座椅。我坐倒在地，仿佛如天堂跌落到尘埃。
2
手机响了，原来又是一个梦。
“陈教授，实验对象已经送达，请赶往中央实验室。”是韩鹿打来的。
夏天的暴雨总是不期而至。
伴随着“California dreaming”，我驾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车外电闪雷鸣，而车内是泛着加州味儿的橙色迷幻。
3
H.O.P.E．
新希望公司的巨大LOGO如天神一般伫立在大楼顶部。
即便我已经为这家公司服务快15年了，可每次仰视这巨擎般的浮雕，仍让我感到无比震撼。
电梯直达地下36层。
通过一段狭长的走廊，我来到了实验室门口。厚达5cm的防爆玻璃把我隔绝在外。
“虹膜测试通过。密码提问：我是谁？”
“我即是我。我知，你不知。”
“测试通过。陈教授，欢迎进入新希望【女娲】研发中心，登陆号937B。”
玻璃门应声打开。我进入实验室内部，韩鹿朝我迎面走来。
“陈教授，你何时能修改这无聊的密码提问。我是工程师，不是哲学家”。
“韩鹿，有空你也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韩鹿苦笑地摇了摇头：“你真是个怪咖。今天早上，前哨送来了第127号研究对象。负责人特别关照，这个研究对象非同一般，要我们进行深度分析。”
我转过身，看往实验室的深处。那里一片黑暗，仿佛如宇宙间的黑洞，逃不出一丝光和希望。
第二章
1
你爱我么？如果爱我，有多爱？
子攸躺在我的怀里，脸埋入我的臂弯。她的侧脸很美，睫毛纤长，唇形饱满而小巧，宛如浮世绘中的和服美人。
“乔楚，毕业后，你会娶我么？”子攸轻声问我。
“亲爱的，这还用说。简直是急不可耐。你知道么，新希望公司已经向我抛出了橄榄枝，我很快会加入他们，开始我梦寐以求的工作。而你，我亲爱的缪斯女神，我们也即将开始梦幻般的生活。”
“油嘴滑舌！”子攸红着脸。
“对了，乔楚，昨晚系里的吴教授被杀了，身上被人捅了7刀。”
“哦， 是么。凶手抓住了么？”我对吴教授的死心不在焉。
“没有。不过警方分析凶手就是校园里的人，因为作案时间，下手地点，逃跑路线都规划的精确无比，说明凶手熟悉这里的一切。”
“我朋友还透露了一些还未公开的细节。警察在吴教授的私人物品里发现了他和儿童大量的合照，有些照片不堪入目。已经有消息流出，吴教授是个恋童癖，而且偏好男孩。想不到，平时衣冠楚楚的他竟然如此下作和不堪！说不定，正因为这样才被什么人给报复了。”
“恋童癖……”我念叨着，若有所思。
2
眼前的男人40岁不到。他被绑在实验特制的安全座椅上，手，脚，脖子和腰均被金属带控制，除了动动手指，脚趾，其他什么动作也无法完成。
他的下颚套着一个简易的发电装置，只要声带一震动，就会有电流直接点击他的下巴。虽然不会致命，但会让人浑身抽搐痉挛。显然这个男人已经吃过几次亏，口角挂着一丝白沫，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他的额头两侧因为疼痛和禁闭而青筋暴起。但有别于以往研究对象或狂热或杀戮的眼神，他的目光清澈，波澜不惊。
“127号，男性，38岁，有3项一级谋杀，多项恶意伤人的指控，【世界圣骑士】组织的成员，绰号：无极。这次前哨送来的人真是一个十足的恶棍。资料显示他还是个双性恋，前哨真是一帮重口味的家伙。”韩鹿抬头看了一眼无极，又朝我看了一眼。
真是巨大的挑战。
3
我朝无极报以微笑，取下了他下颚的装置。
无极长长地出了口气，显得轻松了不少。
“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真是不容易啊。”他语速缓慢，不急不躁。嗓音略带沙哑，但不得不承认，极富磁性。
“你最好配合一点，否则有你苦头吃，混蛋！”韩鹿施以警告的口气。
“这位小姐，混蛋这个称呼并不适合我，其实我是个哲学家，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探讨。”无极斜眼看着韩鹿，语气略带调侃。
我示意韩鹿冷静，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反唇相讥。
“容我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陈，这位是我的助手韩小姐。你所在之处，就是【新希望】公司的总部。我们公司致力于改善大脑，以消除世界上的犯罪为终极目标，所以……”
“哈哈！”无极干笑了两声，打断了我的开场白，“陈教授，收起你们虚伪的措辞吧。你们把我绑架到此，本身就是犯罪。”
“我们哪有绑架你！我们的一切行为是经过政府批准和允许的，是合法的。”韩鹿厉声说到。
“你们利用罪犯进行研究，违反了被研究者的本意，这已经是罪恶了。罪犯和罪犯大谈礼义廉耻，不觉可笑么？”
“你伤害了他人，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我们就是要研究你犯罪的本质，并借由义脑【女娲】，设法把你的恶从你的大脑中分离出去，从而达到改造你的目的。犯罪心理和动机的研究都是扩充【女娲】数据库的必要手段。换句话说，女娲系统中的案例越多，将来改造的成功率越高。”我不再和无极绕圈子，索性直言相告。
“恶棍先生，不得不说，你很幸运。你将是我们【女娲】系统的第三位正式改造者。政府已经特批，如果改造成功，将消去你的一切犯罪记录，还你自由身。怎么样？好过你在监狱呆上一辈子吧。”韩鹿略带讽刺，不过就内容来说，很具诱惑性。
“哦，我就是那第三只小白鼠！”很意外，无极并没有显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韩小姐，那前两只小白鼠近况如何？”
“这是机密，无可奉告。”韩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踌躇。
“唉，看来情况不太理想。”无极的眼神有些黯淡。突然，他的眼神转向了我，“陈教授，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我点了点头。
“你认为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
“人性很复杂，善恶兼而有之，没有绝对的善或恶。”
“善恶如双生儿，如黑与白，如阴与阳。你们如何从善恶中只剔除恶而保留善？换句话说，没有了恶，善就不能称为善。难道我的恶只集中在脑前额叶，你切了它，我就弃恶扬善了么？”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我手心微微出汗了。
“人格一旦形成，善恶的确很难剥离。但是我们认为人之初，善恶如混沌。比如一个婴儿，他是没有善恶之辩的。我们的【女娲】系统将深入你的大脑，探究你恶变的原因，然后加以改造。简单来说，我们要观测你从出生后所有的记忆，找出让你恶变的节点，加以修改，最后让你成为一个守法的公民。世界的科技水平已经不是2个世纪前的手术刀时代了，切除额叶是20世纪对待精神病患者的做法，我们是不会也不可能实施的。”我看着无极眼中的变化，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你将修改我的记忆，我不再记得过去发生的一切。”
“不是完全修改，是修改让你变恶的记忆，同时去除你之前作恶的记忆。你还是知道自己是谁，而你会变成一个好人。”我报以微笑，希望无极能放下戒备，相信我们。
“好人……一个没有真实记忆的好人。”无极喃喃自语，“那还能称之为自己么？”
“好了，别矫情了，你别无选择。这份是你已经签名的同意书，上面还有你自己盖的指纹章。”韩鹿打断了他的话。她快步走近他身边，朝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然后捏起他的大拇指，沾了药水，直接压在了纸上。
无极看来是真有些生气了，直勾勾地盯着韩鹿的一举一动，眼光凛冽，像要活吃了她。
“好了，一切手续已经办完。你休息一会儿，过一会儿就带你去见【女娲】。她会重新塑造你，就像神话里女娲捏泥造人一般。”韩鹿说完，转身离开了。
4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无极两个人。他有些气馁，目光朝下，不再看我一眼。说实话，如果是我处在这样的环境，也许表现得会比他糟糕的多。而此刻的无极依旧显得冷静，这让我对他产生一丝怜悯和敬佩。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谁也不愿面对的情况。
突然，我的脑袋一阵疼，手脚开始颤抖。我抖擞着从口袋里掏出了药片，丢进嘴里。
“你有癫痫。奇怪，你竟然有癫痫。”无极注意到我的失常。
“闭上你的嘴。”我突然对他目露凶光，脸涨的通红，“我的情况和你无关，明白么？”
“陈教授，趁你的助手不在，快告诉我，之前两位改造的试验者，最后是什么下场？”
“这绝对不能透露给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身体和意识上越抵触改造，成功改造的机率更低。”
药力开始起作用了，我停止了颤抖，心跳也恢复了正常。
我闭上眼睛，均匀着自己的呼吸。我不再关心无极，我默默告诉自己，等着韩鹿回来，就开始改造实验。
第三章
1
我抱着子攸，一把尖刀插在了她的心口，满身的红，像缠绕的红丝带。血顺着她的臂弯往下淌，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鲜艳的小花。
我的胸腔塞满了悲悯，眼眶却干涸地淌不出一滴泪。
“乔楚，对不起，无法和你一起生活了。”说完这句，子攸永远闭上了双眼。
地面裂开，熔岩喷薄而出。我低下头，看见了地狱的模样。
“陈教授！陈教授！”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倒在地上。韩鹿和无极都看着我，一个带着焦急的表情，一个则冷眼旁观。
“又做恶梦了？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她！”韩鹿唏嘘不已。虽然她嘴上这么说，眼神却透着一丝寒意。
我看着韩鹿：“我没事，我们尽快开始实验吧。我现在能为子攸做的，就是把【女娲】这个系统尽快完善，从而减少罪犯，少一些像子攸这样无辜的受害者。”
2
我们推着无极进入【女娲】的领地，这个隐藏在地下的，巨大的，悬空着的，蜂巢状物体。
【女娲】与其说是一台超级计算机，不如说是一个完整的硅基生态系统。我已经来了很多次，可每次看见它，总会不自觉感到一种压抑。
巨大“蜂巢”的表面探出颜色各异的圆球，远看如同色彩斑驳的复眼。上端无数如藤蔓般的电缆深深的扎入穹顶，像一个个昆虫的口刺在吮吸着来自人类文明的能量。下端是整齐划一的透明胶囊仓，犹如CPU表面的点状矩阵。
我们给无极注射了肌肉松弛剂，这会使他暂时浑身无力。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改造时，人太过紧张而绷紧全身，从而影响效果。
我们松开了对无极的束缚。他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仰头望着“蜂巢”，一语不发。
“我好像来过这儿。”无极突然回过头，看着我。
“你眼前的巨大物体相当于整个【女娲】系统的“子宫”，分析处理后的所有恶都会汇集到“子宫”里，再由其内部进行处理，“孕育”出善，最终反馈到改造者的大脑中。不管什么人，对于子宫都不会陌生，那是人类的第一个温床。所以，这不难理解你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识”，韩鹿居高临下，对着无极侃侃而谈。
3
无极被戴上了头盔状的金属传感器，躺进了其中一个透明胶囊仓里。关上仓门前的一刻，无极对我高声喊道：“陈教授，我情愿去死也不愿失去真正的自我。善也好，恶也罢，那才是真正的我。”
仓内开始喷出催眠气体，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怔在原地，有些出神。韩鹿见状，直接启动了程序。
“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开始输出意识，图像转换开始”，我和韩鹿站在屏幕前，等待着无极大脑深层次意识的影像资料。
蜂巢的圆球开始不规则的发光，中央处理器开始工作了。
屏幕先是一阵扭曲，慢慢地汇聚出黑白的图像，不是很清晰，也没有声音。
忽然，一个男人出现在屏幕中，似乎很年轻。他躺在地上，赤身裸体，下身一滩黑色液体，应该是血。
屏幕一晃，出现了无极的脸，他好像正在照镜子，我们看到的是无极在脑中留下的反射在镜子里的脸。这张突然出现的脸，满头乱发，正在对着镜子笑，显得心满意足。
年轻男子又出现了，看来是无极在看着他。过了几秒，屏幕里出现了一只手，在轻轻地抚摸男子的脸。随后，这只手往他下身摸去……
“这个变态！看来年轻男子是被他杀害的死者之一。他的深层意识里对此毫无罪恶感，且引以为傲。女娲，往前回溯”，自从进入广场后，韩鹿显得激动了很多，失去了以往的知性和从容。
时间在慢慢流逝，大部分的画面都是无极在为祸人间。我看着这些影像，感到吃惊和恐惧。多大的心理创伤才能导致如此人格的扭曲。
突然，屏幕一阵模糊，随后出现了一张定格画面。与之前黑暗暴力的影像不同，这次是在一个教室里，气氛温柔和煦，看里面人的年纪，应该是高学生，是在上课的样子。
“等一下！”韩鹿刚要下达指令，我制止了她。
无极脑中的这个场景我为何如此熟悉？这教室，这布置，甚至是照进室内的光线，这些都让我回忆起我的高中时代。最让我肯定的是，讲台上的老师，他叫杜天一，是教哲学的，一门无人愿意听的课。
难道无极是我的高中同学？
4
画面开始扭曲。几秒钟后，出现了一个中年人，秃顶，一脸的猥琐样。中年人一直在靠近，而画面显示在后退，中年人想扑上来，但似乎被画面两侧出现的手脚阻挡着。画面晃得很厉害，看的人头晕目眩。
“韩教授，实验者呼吸开始急促，心跳加快明显”。
“看来这里就是无极的秘密和痛处。”韩鹿显得非常兴奋，“加大扫描力度，继续深入。”
我看着画面中的中年人，内心的震撼已经让我说不出话。他就是我们班主任吴老师，子攸说过他是个变态，难道无极是因为受到了他的侮辱才会走上人格扭曲这条路的？
中年人从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朝无极喷去。屏幕一阵剧烈的晃动，然后出现了天花板。
中年男人出现在画面里，满脸堆笑。他伸出手，摸了一下无极。接下来他开始脱自己的衬衫。
“韩教授，实验者心跳超过200，血压超过红色警戒线。”
“赶紧停下！”我朝着韩鹿大喊：“给我停下，快！”
我又开始头疼了，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韩鹿看着我，却没有任何举动。
我习惯性地把手伸进了上衣口袋。但摸索了一阵后发现，药吃完了。
我强忍着干呕，冲到韩鹿面前按下了终止的按钮。整个广场安静了下来。
“韩鹿，无极再十恶不赦也是个人，你为什么要强行实验！你这是草菅人命！”我朝韩鹿吼叫着。
韩鹿盯着我，脸上无悲无喜。半晌，她悠悠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5
没有药物的克制，我躺在地上，浑身颤抖地越发厉害，牙关也开始不由自主地上下咬合。为了不伤到自己，我把上衣脱下来，咬在了自己的嘴里。
奇怪的是，我的大脑此时慢慢开始出现了一些影像，一些我从未见过的画面。
我发现自己拿着刀，一步一步走向子攸。子攸慢慢往后退，大声朝我喊道：“无极，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快住手，你不认的我了么！”
画面回闪。我觉得有人从后顶撞我，我回过头，只见吴老师赤裸着身体，而他的阳具正一下一下地冲击着我。这感觉无法形容，恶心，屈辱，又刺心的疼。
我发誓！我一定要杀了你！
恍惚间，我又看见了子攸。她抱着我，满脸红晕的问道：“你爱我么？如果爱我，有多爱？”
我想哭，内心却如一潭死水
陈乔楚是谁？
我是陈乔楚么？
我不是陈乔楚！
我究竟是谁？
你是无极，你叫杜无极。子攸对着我的耳朵，吹气如兰，我内心一阵瘙痒。我转身想抓住她，她却消失了。
儿子，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爱上你老爸的哲学课。杜天一出现在我面前，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爸爸……爸爸……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用尽最后一口气朝无极跑去。
我打开了胶囊仓。他平静地躺在那里，我摸了摸他的颈动脉，已经停止了跳动。
我解开他的上衣扣子。在昏暗的灯光中，我看见他肚脐左侧有一块铜钱状的胎记。
我解开了自己的上衣，铜钱状的胎记就在同样的位置。自打出了娘胎，我就有这胎记。
我感到冷，彻骨地冷。
天旋地转后，我倒在了无极的身旁。我可以原谅无极，我甚至可以原谅一切，但我不能原谅自己竟然亲手杀了子攸。杜无极，你是个混蛋！
第四章
1
韩鹿看着显示器的屏幕，久久说不出话来。
在她身后，一个男人突然开口：“韩教授，你失败了！我曾反复规劝你，你却一意孤行。”
“陈乔楚，你不觉得太可惜了么，这次的确是功亏一篑。”
“【女娲】公开实验下周就要举行了，你应该采取保守的试验方法，相反的，你却如此激进。你自己去和总裁解释吧。”
“虽然失败了，但这次实验收获不小。【女娲】在重塑记忆方面能力很强，但是融合方面还需要改进。我还有一周的时间，我觉得我可以做得更好。”
“韩鹿，我奉劝你在公开实验的时候，不要再用杜无极这么极端的人格来做为实验对象。他具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和双重人格，暴力倾向明显。【女娲】处理这类人格时，往往会顾此失彼，干扰中央处理器的判断而失误。”
“像这次的实验，你不该让杜无极的两种人格相遇。【女娲】靠杜无极本身的人格分裂，已经成功分离出【陈乔楚】和【无极】。你应该让【无极】这个人格消失，而只保留【陈乔楚】。你这样做，枉费了【女娲】对【陈乔楚】完美的人格重塑。”
“矫枉不过正，怎么能知道【女娲】的极限在哪里？”
陈乔楚看着这个固执的女人，摇了摇头，离开了。
2
韩鹿走出控制室，走近“蜂巢”，看着躺在透明胶囊仓里的杜无极。
胶囊仓上的电子屏，显示一切的生命体征皆为0。
“杜无极，我本可以救你，可你的身体和意志为什么抗拒我给你输入的药物？难道真的像你说的，失去真正的自我，你情愿去死？”
杜无极脸色平静地躺在仓内，像子宫内熟睡的婴儿。而胶囊仓泛着清冷的光，像极了一副水晶棺。
作者简介
亚历山大，一个窝在写字楼里的，爱写写弄弄的小男人。
惊池工作室签约作者。
……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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