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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侠客

惊池好故事 惊池故事 2023-07-08

好故事,在惊池~

迷失的侠客


文/鱼鹿


我不是精神病患者,我只是极端的理想主义者。季明远不止一次对探望的人这样说,语言流利,咬字清楚,如果不和他过多交流,丝毫不会觉得他精神异常。


迷失的侠客,247号惊池故事,今夜的主题是“江湖”

我是鹿原,欢迎做客惊池咖啡馆,我在这里等你的故事。

记得给我点赞,等我请你喝咖啡。



1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江怡翻开桌上的一沓宣纸,墨迹未干,但是可以看清上面的字迹。

 

她转头看向窗边的季明远,试图和他沟通:“你很喜欢这首诗吗?”

 

季明远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病服,一只胳膊撑在窗台上,另一只手悠然地摇着他那把折扇,有些狡黠地一笑:“不喜欢。是热爱。”

 

江怡愣住。



2

 

周博从师妹江怡口中多次听说季明远,但第一次见面还是有些愣住。

 

一推开病房门,季明远便挂起那把未开锋的剑,然后摇着扇子转头,清秀的面容猝然泛起一个浅浅的笑:“在下姓季,字明远。”

 

周博的嘴角歪了歪,然后立马进入状态,拱手一抱:“久仰大名,在下姓周,名博,字……长生。”

 

季明远听了,显然很开心,指着一旁的四方凳道:“周兄,请坐。”

 

周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坐了下来:“我也觉得你不是精神病患者。”

 

季明远微怔,有些意外。

 

江怡抬头看向师兄,他竟然说出了自的猜想。

 

“那么,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证明你是正常人。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安排你出院。”

 

季明远挑眉,觉得有些意思:“敬请赐教。”

 

 

3

 

“你知道现在是哪一年吗?”

“公元2015年。”季明远的声音干脆利落。

 

周博点点头,接着又问:“你觉得,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

 

季明远沉默了许久,望向悬挂在墙壁上的剑,语气郑重:“这是一个属于侠客的时代!”

 

“哦?那你知道你是谁吗?”周博对于这个回答倒也不意外。

 

“阁下不是知道的吗?”他猛地一收扇子,漆黑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季明远呀!”看着周博面无表情的脸,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其实……是个侠客。”

 

侠客这两个字,缓缓地从季明远的嘴里吐出,虽然轻淡,但是却有一种厚实的力量包裹其中。

 

“刀剑重如命,命如鸿毛轻。”季明远的眼神透出一股莫名的坚定,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涌动着波澜壮阔的山河。

 

周博哑然,然后站起身,掸了掸衣角,准备离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一抱拳:“先行告退!”

 

周博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回头用眼神示意江怡跟上。

 

季明远见状,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啊!”

 


4

 

江怡小跑着跟上了师兄,一踏出电梯,就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兄,你打算给季明远安排出院?”

 

周博的脚步立马停下,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江怡:“你说什么?”

 

“你不是也觉得他是正常人吗?”江怡问道。

 

周博抚额长叹:“师妹,我和季明远那样说,只是为了套他的话而已,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江怡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周博笃定的眼神,又立马闭上了嘴巴。

 

周博见状,摇了摇头:“记住,他是你的病人,对他,你就必须负责。”

 

 

5

 

傍晚,天色渐渐变暗,整个城市湍急的人流变得稀疏起来。

 

江怡顺着街道拐进了一个小巷,刚意识走错了路想要回头,便听到了一阵悠远的音乐。她顺着音乐的声音,不知不觉便停在了一家陶笛乐坊的面前。

 

吹陶笛的老人坐在乐坊门口,陶笛的声音低回婉转。

 

江怡觉得曲子熟悉得很,待老人吹完,她立马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老人淡淡一笑:“《孤星独吟》。”

 

就连名字也很熟悉,江怡皱着眉,想努力回顾些什么,脑海里却出现了季明远抚剑的模样。

 

“当年《风云》里的无名用二胡拉的一首曲子,”老人主动开口补充,“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是为孤星独吟。”

 

江怡愕然,《风云》这部剧,她儿时看过,但情节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无名这个角色也不记得是何许人也。

 

她突然觉得,她忘却的不止是她的童年,还有一个时代。

 

 

6

 

第二天江怡刚进医院,就听见护士急匆匆的喊道:“病人不见了,病人不见了。”

 

江怡冲进病房,果然空荡荡一片,就连悬挂在墙上的那把剑也没了踪影。

 

江怡心里咯噔一声,之前季明远答应好好配合治疗,近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他居然逃出了医院。

 

不一会儿,主任的电话轰炸般响了起来:“江怡,你怎么搞的,居然把病人弄丢了?快给我出去找人,我这边尽量先瞒着他的家人。”

 

江怡连连点头。

 

她拿起手机,打开定位。早在之前,医院就要求为季明远装上跟踪定位,思前想后,她决定将定位器装在季明远的那把剑的剑鞘里。依照季明远的个性,无论他到哪里,都会带着那把剑的。

 

顺着定位,江怡来到了一处十字路口旁的草丛里,可是环顾四周,并没有人影。

 

江怡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在低头的一瞬,看到了草丛里掉落的定位器,她顿时抿紧了嘴唇,这季明远居然发现了它。

 


7

 

过了好一会儿,江怡才意识到,她弄丢了自己的病人。

 

用主任的话说,季明远的臆想症已经越来越严重,严重到分不清现实和想象。

 

她顺着街道一直走着,不知不觉,居然又走到了前天来过的那条小巷。越往小巷的深处走,陶笛的声音越明显,只是这次的曲子不再是《孤星独吟》,却更为熟悉。

 

等到老人一曲终了,江怡的目光有些惊喜,迫不及待开口:“这是《千年风雅》!”

 

对于陶笛,她只记得这首曲子。

 

老人放下陶笛,点点头:“算是陶笛的代表曲了。”

 

就在江怡想要继续和老人交流下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乐坊里走了出来。

 

江怡整个人愣住。

 

季明远也浑身一颤,用警惕地目光看向她。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江怡开口问道。

 

季明远下意识退后了一步,背在背后的剑哗啦啦响了两声。

 

老人见状,忽然笑出了声:“你们认识啊?”接着老人站起身,拉住季明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朋友。”

 

江怡歪了歪脑袋,眼神里流露出几丝疑惑。

 

“忘年交。忘年交也。”老人哈哈大笑,“一个多月不见好友,还以为我这孤家寡人真要成孤星了。”

 

江怡提了提嘴角,硬生生跟着笑了两声。

 

老人见状,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季明远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欣赏的意味:“明远虽然年纪尚幼,但是胸中有沟壑,一声大侠不为过。”

 

“不敢当。”季明远低眉道。

 

“哪里哪里,这江湖,正是缺明远这样的侠客啊。”老人哭笑不得,“可惜了,若是人人能有你的半分侠气,这世道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季明远沉默,抬头看向远空:“我一直想成为一名真正的侠客,都说江湖藏在剑里,可是如今,众人连一柄剑也容不下了。”

 

 

8

 

离开陶笛乐坊后,江怡跟着季明远绕了一条又一条路,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往哪里去?”

 

季明远是被父母送进精神疗养院的,他自然是不能回家。

 

“往去处去。”季明远答道。

 

江怡的眉毛抽了抽,默默考虑要不要偷偷发个短信通知主任过来逮人。

 

“哈哈”,季明远大笑,“江湖之大,四海为家,何必拘泥于去处?”

 

紧接着,季明远上了一辆公交,江怡见状,匆忙跟了上去。

 

公交车内显得有些拥挤,江怡现在后门口处,和季明远隔了一段距离。

 

突然,江怡瞥见前方有个身穿深蓝色夹克衫的中年男人探出了手,鬼鬼祟祟地向侧面一位女士的挎包伸了过去。

 

江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和周围好几个人目光相撞,然后众人纷纷别过头,或是低头继续看着手机。

 

江怡想要抬手拍一拍那个女人,但是在对上那个男人恶狠狠的目光之后,又犹豫了起来。

 

突然,车厢里传来了响亮的一声呵斥:“大胆小贼,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鸡摸狗!”

 

这声音,江怡再熟悉不过了,她立马向季明远的方向看去。

 

季明远几步上前,那女人立马反应过来,转头猛地跳开,那男人的手也微微一抖,包里的现金洒落一地。

 

众人听到动静纷纷往两边退散,而那小偷也从包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紧紧地握在手里。

 

季明远冷哼一声,将后背的剑猛地一甩托在手上:“今日,就让我替天行道。”

 


9

 

江怡抚额长叹,偏偏这家伙在现在这种时候发起疯来。

 

那小偷看到季明远手上的长剑,人一愣,握着匕首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

 

“逆贼!看招!”话音刚落,季明远便猛地拔剑,伴随着金属的摩擦声,汽车也一下子刹车停了下来。

 

车门哗地一声打开,小偷立马从跳了出去。

 

江怡哭笑不得,这小偷居然被他那把剑给吓跑了,大概只有疯子的气场才能让这些贼偷惧怕。

 

还没等江怡反应过来,耳畔出来了熟悉的声音:“小贼!哪里跑!”

 

江怡一转头,季明远已经蹦下了车,她立马跟着跳出了车门,一路朝着季明远的方向追了过去。

 

 

江怡气喘吁吁地跑着,终于在一个拐角处追上了季明远。他停在路口,四处张望,眼神疑惑:“跑哪儿去了?”

 

江怡无奈地开口:“明远兄?行侠仗义完了,可以和我回去了吗?”

 

“我不是在玩。”季明远回过头,语气突然认真起来,“我也没有病。”

 

江怡对上他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是带你回去是我的责任。”

 

“我不能走。”季明远这样回答,“侠客应当属于江湖。”

 

 

10

 

大约半个小时候后,疗养院的几个工作人员匆匆赶了过来,两个大汉左右各撑起一条他的胳膊,一把往车里丢去。

 

季明远见他的剑被拿走,立刻挣扎起来,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剑。

 

江怡接过剑,轻声道:“你乖乖地跟我们回去,回去之后就把你的剑还给你。”

 

季明远皱眉。

 

“我保证。”江怡的语气坚定。

 

到了病房之后,江怡帮忙将那把剑悬挂在了墙壁之上,季明远坐在窗边,摇着扇子,眼神看向远方。

 

 

11

 

过了好一会儿,江怡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说你是理想主义者,那你的理想主义到底是什么?”

 

季明远的瞳孔闪烁了一下,缓缓开口:“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侠客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了,现在是21世纪,李白也已经作古多年。”江怡开口道。

 

季明远摇了摇头:“不。阁下觉得侠客在何处?江湖又在何方?在历史里?在电影里?在书本里?红尘走马?白衣青衫?仗剑江湖?”季明远顿了顿,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位置,“侠客在这里。”

 

江怡沉默不语,然后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又忍不住补充道:“我也愿意相信你是正常的,可是各项检测下来,都显示你有严重的臆想症,我们希望你能正视这个问题,否则将严重影响你的生活。”

 

季明远莞尔一笑,风轻云淡:“不劳挂心。”

 


12


安稳的日子没有过几天,季明远又不见了。面对主任劈头盖脸的责骂,江怡低着头,唯唯诺诺。

 

定位器像上次一样,又被季明远扔在草堆里,江怡漫无目的地搜寻着,突然脑袋一亮,立马回头,叫了一辆车往陶笛乐坊的方向赶去。

 

季明远这次不在陶笛乐坊,江怡有些失望,但是依旧打算在这里守着。

 

老人吹的曲子换了一首又一首,接着又贴心地问道:“你想听哪首曲子?”

 

江怡想了想:“《孤星独吟》吧。”

 

曲声一如既往地悲凉,江怡听到眼眶都有些湿润:“以后我可以过来向你学陶笛吗?”

 

“当然。”老人拿起棉布擦了擦陶笛口,心情愉悦。

 

到了傍晚,巷子口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江怡下意识退到里侧,同时探头看了过去。果然是季明远!

 

这次很顺利,江怡心满意足地将季明远带了回去,但是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她看着季明远被慢慢地隔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心中竟然有些难过。

 

接下来的几个月,季明远反复地出逃,而江怡只要守在陶笛乐坊,季明远也就一定会出现。

季明远在那个地方吃瘪了无数次,但他依旧一如既往地前往拜访着那个“忘年交”老人。是他太傻呢,还是太傻呢?


 

13

 

那天,季明远趁着入夜,悄悄翻出了疗养院。他提了提后背的剑,抿嘴一笑,大步大步地走入了茫茫的夜色里。

 

冬至将临,地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季明远的手被冻得通红,呵出的雾气模糊了视线。

 

前方的小巷里隐约出现一个人影,那是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拖着破旧的编织袋,翻着街头的垃圾桶,老人的脸颊被冻到发紫,手指也布满了冻疮。而对面的“不夜城”依旧灯火通明。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季明远在心里默念着,觉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眼眶情不自禁溢出一滴泪。

 

他翻了翻自己的口袋,身无分文。即使身为侠客的他,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刻。

 

突然,从巷尾走出来几位身形高大的人影,还没等季明远反应过来,带头的那个人已经一脚踹到了拾荒老人的腰上。紧接着,身后的几个人纷纷将老人围住。

 

季明远迅速冲上前去,将带头的人一把推开,却在下一秒被对方一群人围了起来。

 

带头的大汉嘴里吊着一支烟,斜眼看着他:“你小子想干啥?”

 

季明远气到声音都有些不稳:“那诸位又想做甚?竟然欺凌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对方听了,哈哈大笑:“什么?欺凌?拜托搞清楚,是这老家伙欠钱不还,不然我们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底下的小弟见状,补充道:“他儿子欠了我们一百多万,还他妈跑路了,我们不找他找谁?”说完,顺势又要一脚踢向老人,却被季明远死死地拉住了。

 

“臭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汉将嘴里的烟一口吐在地上,语气凶狠。

 

“冤有头,债有主。”季明远的手情不自禁摸上了后背上的剑,咬牙切齿,“今天这桩事,我非管不可了!”

 

大汉看着他瘦弱的身形,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表情。

 

“来吧,看招!”季明远大喝一声。

 

紧接着,四面八方的拳头向他袭来,而他的那把未开锋的剑,尚未来得及出鞘。

 

 

14


在写了一封长长的检讨后,江怡被留职停薪两个月。

 

周博闻讯赶来:“师妹,我带你去吃大餐,放松放松心情,就当给自己放两个月的假。”

 

江怡点点头,可是一路上总是闷闷不乐:“师兄,你说,季明远是不会再回来了吗?”

 

周博避开江怡的目光:“大概吧,他现在肋骨和手臂都骨折,头部轻微震荡,他父母也表示要送他去美国医治。”

 

江怡哑然,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可说的话也没有。

 

前阵子,季明远偷偷溜出疗养院,结果遇到了一群专门代催高利贷的混混流氓,起了争执,直接被打到住院。

 

据说是当事人的儿子借了三十多万的高利贷,利滚利滚到了一百多万,后来离家出走。老人将每个月养老金全数拿了出来,但是远远不够偿还,只能通过每日拾荒来补贴。

 

江怡听完,只觉得心头像压了一块石头那么沉重。

 

两个月过得很快,江怡重新恢复了职位,可是原本的病房里住着的人,却不是季明远了。不知他到美国之后,又会被如何对待呢?

 

江怡揉了揉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此时此刻,她终于坚定地相信,季明远,没有病。或者说,生病的人,从来都不是季明远。

 

 

15

 

当天傍晚,一下班,江怡就匆匆忙忙赶到了陶笛乐坊。还未走近,就听到了那熟悉的音乐从小巷尽头传来。老人不停地吹奏着《孤星独吟》,他脸颊的皮肤干皱松弛,眉毛也披上了白霜。

 

江怡从包里掏出自己的陶笛,跟着和奏了这支曲子。

 

曲终,老人沉默良久,然后开口道:“你终于学会这支曲子了。”

 

江怡浅浅一笑:“都是老师教的好。”

 

江怡和老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她隐约觉得,老人一直在这里,似乎就是在等着季明远,似乎也不是。

 

“最近,我特别喜欢一首诗。”江怡忽视开口道。

 

“什么诗?”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江怡的语气坚定,“李白的《侠客行》”

 

老人一下子愣住,抬头直直地望向江怡。透过朦胧的月光,她可以看见老人瞳孔里有清亮的液体涌动着。

 

那天临走时,老人从陶笛乐坊抱出了一柄未开锋的剑,递给了江怡。

 

江怡心中了然,一把接过剑。这柄剑和季明远的那把极为相似。

 

剑身沉重,一下子压在了她的背上,她却因此更加挺直了脊背。

 

这个时代,才更需要侠客。而侠,只存在于心里。



【作者简介】

鱼鹿,间接性发呆综合症,闲来无事,写文自娱。

惊池文化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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