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很久的朋友，就只能是朋友了
好故事，在惊池~
「爱了很久的朋友，就只能是朋友了」
文/六六
阳阳认识阿羽那一年，还是一个不知怀春为何物的小姑娘。
明了自己喜欢上阿羽那一年，阳阳站在1778公里以外的地方，由衷地感叹着：八月里的南方小镇热得丧心病狂。
等到阳阳发觉阿羽已经不在心上的那一年，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爱了很久的朋友，就只能是朋友了》，264号惊池故事，今夜的主题是“朋友”
我是鹿原，欢迎做客惊池咖啡馆，我在这里等你的故事。
1
“干吗呢？干吗呢？”电话里传来阿羽轻快的声音。
“你还真是有本事，总能挑着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打电话来。”阳阳会心一笑。
“怎了？心情不好？”阿羽问。
阳阳希望自己能够期期艾艾又委婉含蓄地，描述一下自己悲惨的事实，但说出口的话却是：“老娘今晚失恋了，而且还被渣男给打了。”
“我……我操！我现在就订票回去，这事咱跟他没完。”阿羽说。
2
阳阳不想恋爱，更不想结婚，但阳阳除了父母，还有6个姑妈、4个姨妈，在这些亲人的安排下，等着和阳阳相亲的队伍绵延不断，大君就是这其中之一。
在阳阳父母眼中，大君无疑是最佳女婿的人选——工作稳定、有车有房、还身高体壮。但大君的品性，只有阳阳明了。
大君是个控制欲很强的男人，恋爱谈了三个月，小到阳阳没有及时回复短消息，或者阳阳穿了一件他不喜欢的衣服，大君都要发脾气吵架。
大君时常焦躁不安，颓丧的模样让阳阳忍不住想嘲笑。这一次，阳阳不止笑了，还笑出了声音。
大约是乘着酒意，大君的拳头毫无预兆地落在阳阳的脸上。
从夜色朦胧等到晨光初醒，大君的呼噜声震的阳阳耳膜生疼。阳阳等到天亮，离开。从此人海茫茫，两不相见。
3
“你回来干吗？”这样冷漠的话一出口，连阳阳自己都有些惊愕。
阿羽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依旧自顾自话：“谁欺负你都不行。你知道他家住哪儿吗？我去给你报仇！打不死他！”
阳阳在电话这一端笑得没心没肺，阿羽在另一端气得撕心裂肺。
“你就不问问我和他吵架的原因？”阳阳问阿羽。
“不管因为什么，打你就是不行，你吃亏了就是不行。”阿羽答。
阳阳应该是笑着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你这样，我还怎么找得到男朋友？”这句话，阳阳没有说出口。
4
阳阳是一个爱哭的姑娘。
2002年，阳阳找到第一份工作时，把自己留了5年的及腰长发，一剪子剪成了五四青年头。那一刻，阳阳哭了，哭得莫名其妙。其实就是因为早上上班懒床，来不及洗头。
阿羽给阳阳打电话，说：“别哭，你好好的，好好的行不行？”
阳阳一个人住在公司宿舍怕黑。
她把自己蒙进被子里，缩在墙角，开一整夜的灯。
她经常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还缩在墙角，手脚胳膊腿疼得不敢伸直。
那一刻，阳阳哭了，无助更无奈。
阿羽给阳阳打电话。一宿一宿地打，一个月一个月地打，一年一年地打......阳阳一直打到阳阳能在夜里加班到凌晨3点钟，独自一人穿过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路，独自一人走回家。
2003年，阳阳已经渐渐习惯了这座冬天生冻疮、夏天起痱子的城市。
只是还没有习惯，一个人过节，一个人过生日。
今年也依旧如此。
夜里，阳阳守在电话机前。凌晨12点，阳阳准时准点接到了阿羽的电话，听到这首歌：
“如果我爱上 你的笑容
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
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
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
那一刻，阳阳哭了，边笑边哭。
2004年，阳阳躺在床上研究公司新派发的文件，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
“你呢？你好不好？只要你好，我就好！”电话里，阿羽说话有些大舌头，大约是刚喝过酒。
“你怎么换电话号了？”阳阳问。
“没换号，我电话丢了，这是借朋友的电话打给你的。而且，我现在也只能打给你了。”阿羽回答。
“为什么只能打给我？”阳阳问。
“因为我现在只能记住你的电话号。”阿羽回答。
那一刻，阳阳哭了，心里却灿若繁星。
2005年，阳阳生了一场病。
站在公交车上，阳阳迷茫地睁着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身边来往的人群。眼前，时明时暗，模糊不清。
站在医院挂诊窗口前，阳阳忽然发现衣兜里看病的800块钱，不见了。
“不挂号的上旁边站着，后面的挂什么科，快点。”护士不耐烦的声音，让阳阳忽然惊醒。
阳阳走出医院的大门，外面晴空万里，阳光照在身上，暖得她一阵战栗。
那一刻，阳阳哭了，哭得泣不成声。
医生说，阳阳是压力过大导致的视物障碍，没什么大碍，放宽心、多休息。
看病的钱，是阿羽给的。阳阳不知道明年才走出学校的他，是怎么凑到这笔钱的。
阳阳不敢问。
2007年，阳阳换了工作，薪资待遇都不错，但是工作很忙。
除了吃饭、睡觉，写作是她唯一的休息时间。
那一年，阿羽说他谈了女朋友。是同校同届的同学。
这一次，阳阳没有哭。只是，嗅着满屋子飘荡的饭菜香，都是从别人家里传来的那一刻，阳阳忽然想回家了。
5
每一次觉得“这日子真操蛋”的时候，碰巧阿羽都给她打来了电话。
“别哭，你好好的……你好好的行不行？”从前，这是阿羽对阳阳说过最多的一句话。
在阳阳最孤单难忍的岁月里，阿羽的问候每时每刻如约而至。
在阳阳最需要安慰的深夜里，阿羽总是用温柔的能掐出水来的声音对她说：“不管怎么样，我一直都在。”
诚然，阿羽却从来没有说过：“阳阳，我喜欢你！”“阳阳，我们在一起吧！”而是说：“阳阳，我们终究是错过了。”
2012年前后，阿羽和女友几分几合，最终劳燕飞分。
阿羽又给阳阳打了电话：“嗨！好久没联系了，还以为你换号了呢？最近过得好吗？”
怎么样才算过得好？工作稳定？在相亲的队伍中辗转反侧？还是过着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生活？阳阳不知道。
“还不错，你呢？”阳阳如此回答。
6
阳阳和阿羽还是朋友。
是阳阳受了委屈阿羽依旧愿意奋不顾身的朋友，是阳阳凌厉冷漠时阿羽已经习以为常的朋友，也是阿羽的女友每每更新换代时阳阳依旧心中莫名钝痛的朋友。
只是，五年的空白，终究无法填补。
阳阳没有一腔孤勇、奋不顾身的那一刻吗？
不，她有。或者说，她有过。
那一年，若阿羽敢娶，阳阳便敢嫁。
不要白纱加身，不需钻戒永恒。拖着一贫如洗的贫瘠，阳阳也敢陪他仗剑走天涯。
可今时今刻，她或许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了。
【作者简介】
六六，一个想不出来怎么介绍自己的姑娘！
惊池文化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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