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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询问记录》能作为刑案证据吗?

刘正要 刘正要律师 2024-01-18
刘律师在办案过程中遇到公安有几份笔录是所谓的《电话询问记录》,里面的内容和一般的证人、被害人《询问笔录》相差无几,但是缺少了被询问人的签字,仅有两名承办民警的签字,以及在签字旁边加一句“以上笔录已向被询问人宣读,其表示与其说的相符”。刑事案件里,犯罪嫌疑人的《讯问笔录》、证人及被害人的《询问笔录》是最常见的证据种类,也是法定的证据种类,但是所谓的《电话询问记录》可以作为刑事案件的证据用来定罪量刑吗?

答案是不能!理由如下:

一、询问证人/被害人必须实地进行



《刑诉法》第124、127条明确规定了询问证人/被害人的地点方式要求


公安询问证人/被害人时原则在三个地点进行,一是在现场进行;二是在证人/被害人的单位、住处或其提出的地点;三是到办案机关。以上都是在现实中的实地进行的,并不包含通过电话进行取证。


在《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第210条规定了“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书面、电话或者当场通知证人、被害人到公安机关提供证言。”这里规定了公安机关可以电话通知证人/被害人,但是通知的内容是让他们到公安机关提供证言。

二、《电话询问记录》存在造假的可能



在刘律师经办的这个案件中,《电话询问记录》中除了两名承办民警在笔录上签字外,并没有被询问人签字,仅仅是民警通过电话向被询问人宣读过笔录的全部内容。这里就存在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如何确定被询问人张三就是真正的张三?因为李四完全可以在电话那头假装自己是张三,甚至公安机关打的这个电话是否是张三实名的电话号码公安都没有核实,至少在卷宗材料里没有体现出这方面的证据。

三、现有司法解释明确规定了远程询问的标准程序



其实,对于电信诈骗等网络犯罪案件中,因为受害人动辄成千上万,现有司法解释对于因为客观原因确实难以对被害人一一取证的,规定了相应的变通办法,比如通过远程通讯方式制作笔录。

2022年最高法、最高检、公安部联合发布的《关于办理信息网络犯罪案件适用刑事诉讼程序若干问题的意见》第15条明确规定了公安机关通过远程网络视频等方式对证人、受害人、犯罪嫌疑人进行并制作笔录的要求:
“远程询(讯)问的,应当由协作地公安机关事先核实被询(讯)问人的身份。办案地公安机关应当将询(讯)问笔录传输至协作地公安机关。询(讯)问笔录经被询(讯)问人确认并逐页签名、捺指印后,由协作地公安机关协作人员签名或者盖章,并将原件提供给办案地公安机关。询(讯)问人员收到笔录后,应当在首页右上方写明“于某年某月某日收到”,并签名或者盖章。远程询(讯)问的,应当对询(讯)问过程同步录音录像,并随案移送。”
根据以上规定,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首先,现有法律法规、司法解释并没有规定公安机关可以仅通过电话连线的方式向证人/被害人做询问笔录;

其次,即使是远程通讯方式做笔录也必须仅限于网络犯罪,且必须是通过网络视频方式进行;

最后,必须要有被询问人所在地的公安机关配合进行,且必须要有被询问人的签字、协作地公安民警的签字及同步录音录像。


综上,如果您看到刑事案卷里有《电话询问笔录》的时候,一定要及时向办案机关沟通,申请排除该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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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正要

上海曼昆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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