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gest 丨语言的起源：The origin of speech

人类的语言从何而来？这个问题一直是语言学家、人类学家、生物学家等的研究兴趣点之一。

早期研究猜想

在20世纪初，人们用了很长的时间讨论语言的起源问题，却没有得出决定性的成果。即使如此，有两种猜测值得如今的人参考。

第一种认为，在世界上可能潜伏着半人或人猿，它们是人类进化早期阶段的“活化石”。这些人(或准人)的讲话(或准讲话)就是语言进化的早期阶段。然而，人们没能得到有效的搜寻结果。截至目前，没有发现一种已知的语言可以被称为“原始语言”。

第二种是寄托在历史语言学的比较方法。人们发现，两种相似的语言可能是同一种早期语言的不同后裔。利用比较法，人们可以分析出两种语言的共同祖先。如果语言的历史只有几千或者几万年，那么这种方法就有可能成功。事实上，这种希望也被证明是徒劳的。

比较法的运用

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动物学、人类学等相关领域取得了巨大的进步，讨论语言起源的问题又重新提上日程。

虽然语言学的比较法并不能揭示语言的起源，但是模仿动物学家的比较法可以促进研究的进展。人类语言这个整体可以与其他动物的交流系统相比较，特别是其他类人动物，人类现存的最接近的亲戚：长臂猿和类人猿。比较用的东西不能是人类语言中的词，因为动物叫声里根本不涉及“词”。

它们必须是基本的设计特征（design feature），在任何交流系统中都可以存在或不存在，无论是人类的交流系统，动物的交流系统还是机器的交流系统。

通过这种比较的方法，我们有可能重建原始人类祖先的交流习惯。因此，我们的任务是找出人类祖先的交流系统成为语言的顺序，就像古人类——猿类和古人类——成为人类一样。

13个基本设计特征

以下列出了13个设计特征。充分经验证明，世界上所有的人类语言都具有全部13种特征。这13个设计特征并不是相互独立的。这也并非物种交流行为中发现的所有特征，只是那些很明显对人类语言重要的特征。

这13种特征分别是：

1）声音-听觉信道(Vocal-auditory channel)

2）广泛传播与定向接收(broadcast transmission and directional reception)

3）快速消散(rapid fading)

4）可互换性(interchangeability)

5）全反馈(total feedback)

6）专业化(specialization)

7）语义性(semanticity)

8）任意性(arbitrariness)

9）离散性(discreteness)

10）移位性(displacement)

11）创造性(productivity)

12）传统传播方式(traditional transmission)

13）二重性(duality of patterning)

13个特征中的9个已经在原始人类的声音-听觉交流中出现了——前9个特征也在今天的长臂猿和人类身上得到了证实。那么，人类语言起源的问题是，探究如何能够发展出四个附加的特性：移位性、创造性、传统传播方式和二重性。其中涉及的远不止是交流行为。同时也是灵长目动物部落向原始社会的进化过程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是行为进化的一部分。

封闭系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提高创造性。人类语言中的“混合”（blending）现象即可以产生创造性需要的效果。在长臂猿或原人类动物的封闭呼叫系统中，混合可能会发生，但不被物种的其他对象充分理解。与之相反，人类非常善于理解混合语。因此，可以猜想，偶然的混合可能持续了数万年，直到人类对于混合语的理解变得迅速，并且能再创造，早期的封闭系统就会变得开放和富有成效。

我们也可以看到，即使在没有创造性、二重性和传统传播方式的情况下，动物叫声系统中也可能出现微弱的移位性。“交流移位”则是拿着棍子或石头到处走——就像今天谈论明天该做什么一样。第一次搬运工具有结果，但没有目的。但结果很幸运，它用遗传或者是教导，加强了这个特征，促使其成为一种常态。

语言的发展促使更大更复杂的大脑出现，而这有利于更好地储存复杂的通信系统及其他技能。因此，行为的适应值为结构的变化提供了遗传选择。延长的儿童期同时也是一个较长的学习可塑性期。

二重性是所有特征中最后出现的。只有交流系统非常复杂的情况下，才需要出现这一特性。如果一个声音-听觉系统有越来越多的元素，这些元素就会在声音上变得越来越相似。对于任何物种或任何机器，能够识别的不同刺激的数量都是有限的，特别是在嘈杂的环境下。当语言变得越来越复杂时，二重性是一个重大突破，使语言达到它所具有的效率和灵活性。

进化优势

进化理论的基本原则之一认为，任何创新的初始生存价值都是保守的。在原始人类的构成中，没有任何东西注定了他们的后代会成为人类。他们中的一些确实没有。他们向生态龛位进发，在那里食物充足，很少遇见捕食者，原始语言和文化的发展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生存优势。而人类的远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生活条件的微小变化做出微小的调整，包括早期的语言、早期的搬运工具和制造工具、早期的文化——才开始引导我们走向一种新的生活，这种生活塑造了人类。

Reference:

Hockett, C. (1960). The origin of speech. Scientific American, 203, 8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