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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当代印尼客家人的创富之路|丘昌仁:真情超越梦想(修改稿上篇)

丁剑乃辉 丁见印尼纪事 2023-03-23

他是国际食品产业链航母企业——印尼FKS Group集团的创始人。

工商之路从零开启,追求梦想不断超越。

他是印尼龙狮运动联合会主席。

他是该国客家社团精英人物之一。

无论何时何地,坚毅与慈悲,情怀和信念,

都是绽放在他心中永不凋谢的花瓣。

人物简介:

丘昌仁,印尼文名字埃迪·库苏玛(Edy Kusuma),祖籍广东梅县大坪镇,1951年出生于楠榜首府丹戎加兰。
出道半世纪,茫茫五十载,他从一个土产公司的小伙计,到印尼食品行业领军人物,商海行船,劈波斩浪,成为海外客家人白手起家的又一典范。

2022年11月,与印尼官员出席FKS Group集团旗下棉兰面粉厂屋顶光伏发太阳能电项目竣工启用仪式。

卷一  传承的力量

印尼有2亿7千万人,是世界上排名第4的人口大国。

这20多年来,在这个千岛之国每家每户的厨房里,几乎都少不了FKS Food(福克斯)集团供应的食品——糖、豆制品、小麦和大米面粉。

这家被行业人士称为“印尼的农垦集团”的私人食品公司,以独特的“从农场到餐桌”的商业模式,在五大洲的 20 多个国家,为全球2800多家客户提供服务。主要从事农业大宗商品(包括工业用糖、大豆、玉米淀粉、面粉、大米粉等)的交易、物流、销售,以及食品加工(饼干、面条等)。

福克斯集团网站图片。

每日每夜,其分布于西爪哇、北苏门答腊和南苏拉威西的大型工厂,都在源源不断把加工生产的数百万吨计农产品,卖到印尼全国159个城市的10000多间商超网点。

据2016年印尼媒体提供的数据:

“FKS集团每年进口并加工生产的大豆(豆粕)超过100万吨。除此之外,FKS Tereosa 工厂的湿法玉米加工能力达到每天 1,000 吨,每月生产 10,000 吨玉米淀粉;每月生产 7,000 吨葡萄糖浆,每月生产 2,000 吨固体糖浆。”

在此前后,印尼的FKS集团与马来西亚的Malayan Flour Mills 及日本的 Toyota Tsusho 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创建了该地区最先进的制粉公司;分别在万丹、望加锡、棉兰等城市开办了3家大型小麦面粉厂,每年大约生产80万吨优质面粉。

上图与下图:印尼FKS集团旗下的两座大豆和小麦面粉加工厂。

上述制粉厂,拥有最先进的技术和全球一流的生产设施,聘请了世界顶尖的专家负责经营。

下图:丘昌仁FKS集团在印尼北苏门答腊省首府棉兰新建的面粉工厂,屋顶全部采用了中国制造的光伏发电装置,太阳能容量为最高峰可达2.4 兆瓦。该项目系印尼同类工厂中最大的,同时成为本国面粉厂使用太阳能发电绿色能源的先驱者之一。

与此同时,FKS集团还在南美巴西等国收购经营大豆和甘蔗生产基地,并在全球10个国家和地区设立了办事机构。

作为FKS之前身企业的创始人和集团战略的掌舵者——印尼华商丘昌仁,却很少显山露水,其知名度远不像该公司产品的覆盖面那样广泛。

上图:FKS集团制糖公司的成品糖货仓。

下图:FKS集团位于印尼加里曼丹岛的粮食专用码头。

如果不是2010年之后应邀参与印尼客联的领导工作,并在2020年当选印尼龙狮运动联合总会主席,这位长期保持低调的企业家,仍然不会被印华社会所熟知。

印尼中文杂志《亿乐荣》封面人物,报道了丘昌仁就任半官方机构——印尼龙狮运动联合总会主席之后,弘扬中华传统文化,大力推广舞龙舞狮活动,并成功把该运动列入印尼全国运动会和东南亚运动会比赛项目的事迹。

2023年1月21日农历除夕夜,丘昌仁在雅加达君悦酒店与舞狮表演者互动。

然而无论如何,他从一个土产公司的实习生开始起步,一路打拼,攀登跳跃,发展成为今天这样一个庞大的农产品产业链王国,堪称是一个传奇,也是值得我们解读的海外客家人创富的一个历史性标本。

与FKS集团高管亮相印尼国际食品博览会。

与华社精英拜会总统佐科威。

出席2022年印尼中国总商会年会,与中国驻印尼大使陆慷交谈。

第一章  红溪河畔的青葱岁月

在雅加达时尚炫目的南部街区,辛普鲁(Simprug)是一片公认的高档住宅区,位置优越,闹中取静,占地面积非常之大。附近有豪华的购物中心,和美丽宁静的高尔夫球场,还有一间佩塔米纳(Pertamina )印尼国家石油公司大学(UP),也离得不远。
住宅区内,有一两百座豪华别墅,庭院深深,住的都是发达显贵之人,左邻右舍,不是工商大佬,就是社会名流,总之都称得上是某个领域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
本文主人公丘昌仁先生也住在这里。
一向以来,印尼爪哇岛都是这个国家经济、政治和文化最发达的地区。聚集在首都雅加达的华人大老板,有很多原本就是爪哇地的工商世家子弟,其中不少人属于“富二代”,子承父业,一起步起点就比较高,做生意左右开弓,爬升或俯冲都有便利,后来青出于蓝,成为更上层楼的业界精英。

上图:丘府设施齐全的豪宅犹如一座精致的五星级酒店(翻拍于丘氏家庭影集)。

下图:“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我们是龙的传人”——丘昌仁先生全家福。

而那些来自外岛的华商巨头,则多半家境贫寒,两手空空,只能白手起家,凭借过人的胆识毅力,从底层慢慢煎熬,最终风生水起,逆袭上位,变成令人刮目相看的财富英雄。
丘昌仁显然属于后者。
他在苏门答腊岛的楠榜出生长大。
父亲在巴刹的小食摊卖烧猪肉和牛肉丸,母亲是家庭妇女。家中有10个兄弟姐妹,丘昌仁排行老五,上面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三个弟弟两个妹妹。
丘家起初住在楠榜丹戎加兰市的郊外,昌仁和兄弟姐妹在那座用木板、铁皮和竹篱笆搭建的房子里,度过了他的童年时代。
1969年端午节前夕,18岁的丘昌仁与27岁的二哥丘江仁,一同搭乘长途汽车,从楠榜港过渡跨海到爪哇的孔雀港,风尘仆仆前往雅京闯荡。
离开家乡时,兄弟俩发誓:不管遇到多大困难,都绝不回头。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丘昌仁(后排右二)离开家乡楠榜之前,与父母及兄弟姐妹的全家合影。后排中系大哥国仁,右四为二哥江仁,右三是三哥冠仁。

兄弟俩分别投靠在椰城经商的两位舅父——二哥江仁去了六舅那里,四弟昌仁则进入三舅的公司做“实习生”。

我当时年纪小,三舅作为老板让我在他公司当差。他是一位有着传统观念的前辈,对于我这个学徒晚辈的教导就是‘天明即起,洒扫庭除’,嘱咐我做事要勤快,干活有眼色,每天早上要把店里打扫清洁。至于怎样做生意,处理业务,他并没有亲自教导,而是让我边看边学,自己领悟就好。虽然刚开始打工,也谈不上什么工资待遇,但毕竟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在那里自我修炼,学到很多东西。所以我对舅舅一直心怀感激。

多年以后,丘昌仁这样总结了自己初出茅庐的那段经历。

他还有一位舅公,是妈妈的舅舅,住在红溪河畔,宅院比较宽敞。丘昌仁和二哥夜晚就寄宿在舅公家里。

这条窄窄的红溪河,由于历史上发生过荷兰殖民者屠杀华侨的惨案,当时曾致使河水变成了红色而得名。两百多年过去,河畔仍然是一个华人集居区。

从唐人街班芝兰出来,经过熙熙攘攘的早巴刹(Pasar pagi)向右转弯,沿红溪河左侧的三间土库路(Toko Tiga)再往前走,就是红溪路(Jalan Angke)上的居民区。

这里有一条不太长也不太宽的大街,50年前很少像后来这样拥堵,比现在看上去整齐很多,但也车来人往,热闹繁华。那时的河边,有不少高大的椰子树,傍晚的微风吹过,羽状的披针形的叶子在树顶摇曳。

椰树下面,是一排排华人开的商店,虽然不能跟市内豪华的大商场比,但在这一带已经算是很起眼的了。

1970年代初的雅加达红溪路一带的街景。

丘昌仁的舅公当时已经退休,住家在路边店屋的后面,房子较大。天井院后面还有一间平房,摆两张床,昌仁和二哥各睡一张。
舅公一家对楠榜来的这哥俩都很友好,问寒问暖,时常要他们过去一起吃饭,但是昌仁和江仁都很自律,总是礼貌地婉谢。他们不愿意给人家添太多麻烦。

2022年12月,丘先生带笔者重返雅加达红溪街的舅公家,在大屋后面的小院指着前面的平房对笔者说:那就是我和二哥当年寄住的地方。

“舅公家后院有一口水井,我和二哥每天上班早出晚归,都是在外面的食摊解决吃饭问题。晚上回来,就用水桶在井边提水冲凉。然后在房间看书,或说说一天的见闻,一般上都比较安静。”

在舅公故居的遗像前,给逝去的长辈添一炷香。

丘昌仁对那里充满着亲切的回忆。

他在早市唐人街附近舅父的土产公司跑腿,当小伙计。

我那个时候在工作中学了很多东西,学以前学校没有学到的。业余时间,我还参加雅加达商业学院的补习班,类似于上了今天的专科学校,反正我比较喜欢学习。平时也找了很多书来读,总之是边学边读边做生意啦。我可能头脑反应比较快,学什么都容易上手!公司业务忙,我经常是一边接电话,一边打算盘记账,口应手到,噼里啪啦,分毫不差。哈哈!很受老板赏识。

除此之外,丘昌仁也经常揣着支票跑银行,也跑去小南门附近的早巴刹(Pasar pagi),同那里几十上百间的土产商户打交道。

舅父当时做糖的生意,买卖做得很大,就好像本地的糖王一样,所以在那里我也学了不少糖的业务。糖是政府管控的,舅父就跟国家的糖厂合作,购买,然后再批发出去。外地客商来雅加达经营土产,就在唐人街找巴刹巴基,就是我们说的早市,那里是全印尼土产批发最集中的地方。除了白糖,还做面粉、薯粉、土豆之类的,积累了一些经验和人脉。

雅加达早巴刹(Pasar pagi),一间印尼大妈开的土产食品店。

两年后,这个聪明勤快的小伙计,基本上把有关土产生意的每个环节都烂熟于心,也懂得了怎样赚钱的窍门。但是他知道,这种“出门看天色,入门看脸色”的打工日子,肯定不是自己长久想要的生活。

小时候在楠榜,马路上经常会驶过漂亮的小汽车,那些上流社会的荷兰人在车上神气活现,似乎高不可攀,给了小昌仁很深的刺激。

他幻想着并暗下决心:

有朝一日,我也要过上这样的生活!

他和二哥出来闯荡,原本就是要干一番事业,出人头地。可是不当老板,怎么可能富贵闻达。父亲在家时,也常和他们兄弟说起一句客家人的谚语:祖业分不富,创业富长久。

“何况又没有祖业可分,趁年轻力壮,不创业更待何时!”

于是,几个兄弟决定开一间小店,经营土产杂货,批发兼零售,先干起来再说,这样大家可以合伙在椰城做些自己的生意。

昌仁和三个哥哥都拿出一点钱来,最初在红溪路上一个临街巷口,盘下一间很小的店铺,几平米而已,非常简陋。

二哥江仁那时已经离开六舅父的公司,主要负责店里的买卖,全身心投入兄弟们自己的事业。昌仁还在开展三舅公司的业务,平常也有关照店铺的生意,但并不具体打理。他虽然年轻,但视野相对开阔,心比较大,对在店里称斤称两、开票收钱没有兴趣,而是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帮着拉一些客户,搞定那些大宗订单。

大哥国仁和三哥冠仁,则在楠榜帮忙椰城的弟弟办货进货。

那间不起眼的小店一开张,生意就火得不行。

因为位置很好,开在临街的一个巷口,里面有一个热闹的菜市场,可以人流共享。店面太小,各种土产杂货只能摆放几麻袋的样品,可是主客依然络绎不绝。大宗货物寄存在舅公住家前面的店屋,有人来买货,一般都由二哥出面,大多是批发,价格数量谈妥,再从店屋的货仓直接出货。

“50年前,我和哥哥就是在身后这间小店开始起步创业的。”

常言道:“兄弟上阵一群虎,兄弟拉车八匹马”。他们台前幕后,干劲十足。

正是在红溪河畔那段难忘的青葱岁月里,丘昌仁与兄长们携手拉开了商海生涯的帷幕。

八十年代中期,丘昌仁(前右二)与大哥国仁(前左二)、二哥江仁(前右三)、三哥冠仁(前左一)同母亲和其他弟弟妹妹的合影照。

第二章  Pt bersaudara(兄弟)公司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在雅加达老城华人区,从小南门到早巴刹这一带,正是商贸最兴旺的时期。一到集市,舟船往来,人声鼎沸,卖布匹的、卖土产的、卖小吃的,商贾云集。其中早巴刹是远近闻名的土产交易中心,连带着与之相邻的红溪路,土产生意也非常活跃。

由于丘氏兄弟齐心协力,他们的土产质优价廉,顾客越来越多,那间木屋小店,不久便被一间正规的店面取而代之。

他们在旁边街上买下一间大的店铺,将近两百平米,前面堆满了各种土产还有杂货,只留后面一点狭小空间,摆放两张写字桌和一台电话处理业务。丘昌仁还在店铺背后买了一间屋子,上面再盖一层,他从舅公家里搬出来,有了属于自己的住房。

很快因为业务量不断增长,这间店铺又不够用了,于是又在同一条街上再买一间店面。“那时我们兄弟也没有多少闲钱,资金都在生意上周转,但是因为销售量比较大,所以能够筹到钱买店。”

往事如烟,蓦然回首,多少春花秋月,奋斗打拼,都在不知不觉间成了过往。三哥冠仁先生,前不久也来到他们兄弟最初合作开办的土产店,一个人在门前默默怀旧。

一口气开了两间像模像样的临街旺铺,水涨船高,顺理成章。

丘昌仁便和几位兄长乘势而上,于七十年代中期联手成立了一间土产公司,取名Pt bersaudara索达拉(兄弟)公司。

现在,我们来介绍一下丘氏兄弟公司的四位创始成员。

大哥丘国仁,热心豪放,生性豁达,为人有长兄风范,做事比较超脱,喜欢大而化之,放手让弟弟们去管,并且都是鼓励,所以在兄弟姐妹中很有凝聚力。国仁长得天庭饱满,气度不凡,天生一副老板相,他始终都在楠榜老家,熟人熟路,有一个自己团队,一边经营自家的土产加工厂,一边帮助雅加达的兄弟公司料理仓储和转运货物。

二哥丘江仁,身材高大,长相英武粗犷,能言善辩,粗中有细,踏实认真。江仁1942年出生,年龄和大哥接近,但是性格完全相反,做什么都爱亲力亲为,要求严格,似乎总能发现存在问题。他做生意习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这方面又和四弟昌仁有很大不同。

江仁与昌仁同来雅加达打拼,哥俩相依为命,就算观念有别,有时难免意见相左,但兄弟感情一直很好,在平时生活交往中,昌仁始终保持着对二哥关心与尊重。

三哥丘冠仁,眉清目秀,头脑聪慧,斯文有礼,读书时是丘家兄弟成绩最好的一位,说话做事有条有理,非常端正。他心思缜密,文雅和气,时常引经据典,知识面相当丰富。冠仁那时也长期住在楠榜,配合兄弟公司穿梭于当地乡下,负责收购。

四弟丘昌仁,那时也才20出头,英俊帅气,那张充满稚气与朝气的脸庞,富有线条感,眼神专注聪敏,还透着几分性情中人的文艺范儿。用今天的话形容——妥妥小鲜肉一枚。

少年时代的丘昌仁。

他平时说话不多,但是极喜欢听歌,深情而善良,有着无师自通,别具一格的审美品位。若干年后,丘昌仁当选担任了印尼龙狮运动联合总会主席,组织并指导印尼全国广泛开展中国传统文化的舞龙舞狮运动项目。他把龙狮会所设在金融街区苏迪曼大街旁边一幢豪华建筑里,那是他自己的物业。

会所下面还建造了一座钢结构下沉式的私人歌厅,设计精巧,隔三差五便会邀请几位资深歌星,过来演唱那些怀旧的中文歌曲。

丘昌仁有时也亲自上台一展歌喉,但多半和朋友在那里倾听,陶醉其中。

与夫人同唱一首歌。

兔年大年初四,丘昌仁请一班朋友来他的私人音乐酒吧欣赏几位华人歌星演唱中文歌曲。这是他和歌星们自拍合影。

他还在会所附近买了个将近4000平米的院子,改造成一个菜园,请工人种菜;并在菜园里翻建了一座爪哇传统风格的别墅,内外墙壁都用竹席装饰,质朴典雅,非常舒适,专门用来招待文人雅士。
在雅加达市中心最繁华金贵的地段,这个叫做“巴达威”(Betawi)的丘氏菜园堪称独一无二。

雅京高楼大厦下的丘氏“巴达威”菜园一角。

丘先生与笔者和丁冲、韩善美博士夫妇欣赏灯光璀璨的菜园夜景。

下图:笔者在丘氏菜园别墅采访丘昌仁和三哥丘冠仁先生。

熟悉丘昌仁的朋友都知道,他性格沉稳却不失诙谐,冷静的外表下潜藏着感性的一面,有时候冷不丁冒出一句幽默的话来,会逗得人乐不可支。

直到现在,每当他偶尔仰头发出欢快的笑声,仍是一派纯真模样,周围的人也感到轻松开心。这样的形象和做派,不仅有亲和力,更容易让人放心,而对其产生信赖。

可能是因为上述特质,丘昌仁早年间在生意场上广结善缘,关键时刻总能得到贵人的帮助。

再回到七八十年代,说说丘昌仁和兄弟们开办的公司,哥几个分工合作,各自发挥,都相当出色。

再后来,五弟涛仁、六弟河仁和七弟洪仁毕业长大,也都追随前面几位兄长的脚步,陆续来到雅加达加入兄弟公司,又开办了其他一些项目。

丘昌仁天生雄心勃勃,身上潜藏着一种不服输的狠劲儿。他说,“每当想做一件事,需要跳起来才能够的到,我总是问自己:别人能,我为什么不能!”

开头几年,我们做的土产就是类似木薯干啊,玉米、大豆、黄豆、米糠,有些不需要加工,有一些就要,比如收购的木薯干是一条一条的长条的,就把它们斩成小块的,运输到到欧洲,当饲料卖,饲养牛羊什么的。但这些土产都是普通的大众货,我们做得不够高级。整体来说,客家人做得没有福建人高端,福建人做的咖啡豆、胡椒啊,就比较高级,货值也高(比较贵),差别很大。

我们先在雅加达建立了一个销售网点,刚好这些人脉也跟我在商业补习班认识的人有关系,得到一些帮助。后来随着饲料行业的发展,楠榜很多东西也可以卖到雅加达。再后来我们自己也做咖啡、胡椒,我觉得别人能做的,我为什么不能做,一旦做了,别人做的成功,我就要比你更强!

兄弟公司日益红火,红溪路上的两间店面不能满足业务发展的需要,他们又在早巴刹对面购置了房屋,有了自己的办事处。

又过几年,再把公司搬到了雅加达库塔老城区的北边,那里附近有很多荷兰人遗留的洋行老建筑,散发着殖民时代怀旧的欧洲风情。他们在潘登安南路(Jalan bandengan selatan)添置了一幢中等规模的四层写字楼。

这期间,丘昌仁跑遍了印尼农业土产的大小产地,把握行情,并率先在泗水设立了公司的第一间分行。

那个年代,知识经济还没有到来,信息传播远未像今天这样发达。如果是现在,任何的商机,只需轻点一下电脑鼠标,全世界的商品价格瞬间一目了然,未等小业主们出手,掌握各种资源的大佬便会捷足先登。身为无名之辈,要想成功就格外不易。

而四五十年前,大家同在商海沉浮,还多少有点像古代的战将,凭个人练就的十八般武艺,一杆枪、一匹马,即可攻城拔寨。如果头脑灵活,又有魄力,敢闯敢干,再靠着良好的人脉关系和江湖名望,往往能势如破竹,一战定乾坤。

有句话说,人生就是永远在路上。在丘昌仁看来,很多时候,机会在眼前,但财富在远方。企业要发展壮大,就是要这山望着那山高。你不能原地踏步,必须不停奔走,向上攀爬。
在这个兄弟团队的商旅征途中,丘昌仁逐渐由先锋大将演变为主帅,成为决策的主导者。
丘昌仁,1980年代。

随着公司陆续在各地开设分行,一个辐射到大半个印尼的进货及销售网络很快建立起来。

就这样,时也运也!一步一个脚印,一步快似一步。
八十年代年代中期,丘氏兄弟公司已脱颖而出,发展成立了宝石湾国际集团(FKS),并衍生出多个不同业务的公司,从而在雅京强手如林的土产进出口贸易领域,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1980年代,丘氏七兄弟与母亲。从左至右:四弟昌仁、二哥江仁、母亲钟福妹、大哥国仁、三哥冠仁、五弟涛仁、六弟河仁、小弟洪仁。
但是岁月从来不会一帆风顺,人生有时会遇到意想不到的灾难,事业也会面临难以抵御的风暴。
每一代人都得面对他们自身的危机。
1987年,三哥冠仁在楠榜下乡收购土产的途中,不幸遭遇车祸,大难不死,但是腰椎严重损伤,从此失去了站立行走的能力。
三哥那时才38岁,终生瘫痪与轮椅为伴,痛苦如影随形。几个兄弟感同身受,为此心痛不已,冠仁三哥本人却异常坚韧。他原本伤重卧床不起,却以无比顽强的毅力坚持锻炼,后来恢复到能够坐起来,还能自己转着轮椅进行有限的活动。
他的乐观精神鼓舞了家人,更凝聚了整个家族的互助友爱。而他们兄弟之间的相互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三哥的孩子长大了,都进入到昌仁四叔的公司工作,在四叔悉心呵护培养下,各自发展成长。

1992年,坐轮椅的三哥冠仁和老母亲与兄弟姐妹。
1997年,亚洲爆发金融危机,首先席卷泰国,然后波及韩国、马来西亚和印尼,工人失业,经济萧条,打破了亚洲经济急速发展的景象。印尼盾一路暴跌,至次年2月与美元汇率狂贬7倍,银行挤兑,物价疯涨,社会发生动乱,政治局势震荡。
当年5月,印尼上演了悲情一幕,爆发了震惊世界的排华骚乱。
这其中,经济方面受到冲击最严重的,当数该国外贸企业,商界政界一片惨叫,大批负债过重的厂商倒闭,紧跟着是一些破产人士自杀或失踪。辛辛苦苦拼搏几十年的发展成果,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以土产进出口为主的丘氏宝石湾集团,也不可避免在那场惊涛骇浪之中,几乎遭遇了灭顶之灾。
关键时刻,丘昌仁临危不乱,辗转腾挪运作,使出浑身解数,兄弟们并肩挽手,同勉赴危难,竭力使公司保持周转。企业多年积累的口碑信誉,也让多家银行仍对其抱有信心,纷纷伸出援手,力挺他们过关。

1983年,庆祝母亲65岁生日,大哥二哥等兄弟姐妹为母亲祝寿。

最终,宝石湾公司从生死线上挣脱出来,保住了这块牌子,今天仍在继续经营。

抚今追昔,他们兄弟合伙的公司没有在金融风暴中沉没,一路跋涉到现在,这在同类企业不啻为一个奇迹。而更难能可贵的,是丘氏兄弟自出道创业,风雨同舟,不忘初心,几十年过去,依然是情义如酒浓于酒,今生来世总相携。
古今中外名利场上,有多少同胞兄弟联袂打拼,蔚为大观,但是能共患难却无法同富贵,到头来反目成仇几成定律。
正因为如此,亲朋挚友提起丘氏兄弟的相处之道,都不约而同,双手伸大拇指由衷赞叹,认为这在印尼商界也是一个奇迹!

2018年,丘氏兄弟在四弟昌仁家中聚首纪念母亲诞辰一百周年。在此之前的2013年,丘府曾隆重举办了父亲冥诞一百周年的纪念活动。

从那时开始,丘昌仁一方面继续参与兄弟公司的运营,另一方面也更加自立自主,奋发图强延伸开创出更大的事业。

第三章  不畏浮云遮望眼
回过头,再说九十年代。
岁月在生活的激情与平淡中流逝,那种超越自我的理想和追求,又开始化作燃烧的渴望,在丘昌仁心中蔓延开来。
他性格中具有完美主义倾向,对世间一切高大上的事物都怀有浓厚兴趣,千方百计总想努力探寻追求。
因业务需要,丘昌仁经常出国旅行。除了频繁前往新加坡,并在狮城认识了一些有名的商界前辈,得到他们的指教和提携,从而结为商业伙伴。
他还远走高飞,前往日本、欧洲、南美和北美。在考察那里的农场和农产品交易的同时,他也目睹和亲身体验了那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
发达国家那些大商行卓尔不凡的门面和雄厚实力,更使他感觉到印尼唐人街传统的华人商家与之相比,存在着判若云泥的巨大差距。
在一般华商看来,生意顺风顺水,老客户们知根知底,人脉关系相对稳定,有钱赚,够吃够用就好。即使生意做得很大,也不轻易显露财富。
那些老一辈华侨为人内敛,行事谨慎,大多本着闷声发财的经营之道,信奉“出头的椽子先烂”,以及“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其具体表现为,多数公司不讲究外在形象,喜欢固守在华人街区的一亩三分地,哪怕脏乱差点也不在意。

雅加达唐人街,班芝兰 Pecinan,又称草埔 Glodok附近的一条小巷。
以笔者这些年来在印尼拜访过的华商为例,有些老前辈在江湖上相当有名,但是他们的公司却故意弄得稀松平常,毫不起眼——外面小小的,里面倒是别有洞天,曲径通幽,深宅大院,让人从外表一点也看不出他们的发达,走进来又不免叹为观止。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丘昌仁那时年纪轻轻,已经享受了华服美食,宝马香车,在土产界也算占有一席之地,还想怎样!
可是他的想法,却与上述观点大相径庭。
我觉得,一个人格局大不大,取决于他经历过怎样的场面,见识过哪些人和事,之后做出的反应。我觉得每个人的眼界不同,能力水平不同,认知肯定也不同。谁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逻辑,因为不在同一个层面,所以不能去争辩,就是自己的兄弟也不例外。
云游四海,凭栏回望,丘昌仁不愿意老是过那种小富即安,优哉游哉乐不思蜀的日子。
他也逐渐认清了现代进出口生意的规律所在——那就是区域性贸易集团的形成和发展,正在成为那个时代国际贸易的显著特征。
说白了,就是把大托拉斯性质的国际分工合作,形成区域性的产业链。尤其是我们做的大宗农产品项目,必须是大规模的经营,首先是以量取胜,把量做大,提高服务水准,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节省交易成本,达到规模效益,才能有钱可赚。
换一种说法,做我们这种粮食产业,关系国计民生,千家万户,国际局势一有风吹草动,市场价格出现波动,政府就紧张了,相关的几个部长就会问,怎么样?能够保证生产吗?我说没问题,他们才能放心睡觉。不然你看,别的商品缺货一段时间还不要紧,但是老百姓天天要吃的东西,你一旦供应不上,社会就会乱套,那些官员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所以我说,做这个行业,好比大海行船,你的船太小,肯定开不远。必须不断发展成航母编队,才能抵抗大风大浪,你的企业本身才会安全,行稳致远。
丘昌仁的这些感悟,由不断的闪念变成了牢固的观点,再上升到真知灼见,并不是在学校和教科书里得来的。他说,“我不是在做学问,也没有读书破万卷,这是我行万里路得出的结论!”
正如梁漱溟所言:学问不学问,并不在读书之多少。有主见就是学问!有主见,才有你自己。“
在那个年代,当丘昌仁有了上述见识,再度变得不能安于现状。思前想后,环顾左右,就像一首诗中所描述的那样:
“是转眼过去的日子,也是充满遐想的日子,纷纷的心愿迷离,像春天的雨……我们渴望改变,渴望在天上飞。”
随着公司跨国贸易越做越大,丘昌仁不断接待来自欧美的客户。这使他感觉到,位于雅加达破旧的老城区的公司所在地,已无法匹配自己的实力,也难以展现企业的形象。
他萌生了更换公司办公地点和写字楼的念头。
这时候,正好有一位商界的朋友,在靠近总统府和独立广场的哈尔莫尼(Harmoni)那一带,精心建造了一座六层楼的大厦。

上图:雅加达独立广场民族纪念碑。
下图:雅加达哈尔莫尼附近的街景。

那栋大楼,外表看上去好像一家中等规模的星级酒店,室内装修却极其讲究而富有特色,所有墙壁清一色采用名贵的红木和柚木装饰,俨然早期欧洲著名的“东方快车”奢华包厢那种风格。

丘昌仁的这位朋友刚把全部装修完工,还没有来得及使用,自己的事业就遇到了危机,急需大笔资金过关。于是他找到好朋友丘先生,说:“昌仁兄,我想把这座大楼转让给你,好马佩好鞍,英雄骑骏马。我相信你的眼力,你也有实力,我现在有难处,就算你帮我一把!”

丘氏宝石湾公司办公楼内景一角。

丘昌仁看过大楼,十分满意,地点位置都很合适,便爽快答应,斥巨资将其买下。他把原先在潘登安的写字楼交给弟弟打理,自己的公司再度乔迁,鸟枪变炮,焕然一新。

那些老外客商又来印尼,一进到这座大楼,仿佛回到欧洲古典主义的精品酒店。办公室、会议室配置的家具也都是欧式的,不由感觉宾至如归,个个都很喜欢,纷纷对丘昌仁伸出大拇指:“密斯特丘,你的奥菲斯(OFFICE)(Verygood)非常棒!”
从九零年代初搬进这座大楼,丘昌仁在此处理日常商务,前后差不多十五六年时间,数不清的生意都在这里顺利成交。

2022年12月,丘昌仁带笔者参观兄弟公司宝石湾集团位于哈尔莫尼附近的写字楼。在他曾经工作多年的办公室,笔者随手拍下了这张照片。

本文之所以不厌其烦罗列了丘氏公司不断乔迁的过程,不仅是为了记录他的企业发展的脚步,更是为了证明主人公非同一般的见识格局与现代观念。

试想,如果他像很多做传统生意的老一辈华商那样,还守在当年红溪街上的两间店面,衣食无忧便心满意足。那么时至今日,他所接触的人群无疑仍是小商小贩,芸芸众生;即使能够结识到一些官员,也不过是村长里长、派出所警长之类的人物。
而当他从改换门庭入手,一步步攀援上升,登高望远,搬入豪华大厦之后,与之打交道的政商人士自然情随事迁,有头有脸,因此变成了高级资源,为抵御风险和后来超常规发展埋下了伏笔。
1992年6月,丘昌仁在东爪哇巴厘海峡附近开办了一间鱼粉加工厂(下图),这是他除了做进出口贸易之外,最早进军实业涉入的生产领域。

从那时起,由商贸衍生出的饲料及食品工业相互促进,办工厂的势头一发不可收,企业亦随之发生了革命性的巨变。
在此期间,丘昌仁因为公司从事香料出口,也多次往返荷兰。曾几何时,这个欧洲弹丸小国正是为了攫取南洋群岛的香料,殖民统治印尼好几百年,成为骑在印尼头上作威作福的宗主国。如今虽然时过境迁,但却唤起了丘昌仁埋在记忆中的某种情结,于是他一时兴起,便重金收购了一家荷兰香料公司。
该公司金碧辉煌的办事处,就在阿姆斯特丹广场著名的梵高博物馆对面,丘昌仁摇身一变,成为这幢大楼的新主人。
小时候,他在楠榜曾目睹过那些荷兰人趾高气扬的做派,现在整座大楼的洋人职员都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听他发号施令——“哈!那种感觉真的很爽……”

阿姆斯特丹市中心广场附近街景,丘氏上世纪九十年代收购的一家荷兰香料公司就在这条街上。

不过后来他很快发现,此次收购并非上策,那些荷兰职员工作效率低下,做事呆板,政府方面打交道也难,企业运行成本高。丘昌仁审时度势,又把这个公司卖掉了。
这是他商旅生涯中的一个插曲,沉稳冷静之余,有时也会表现出有趣而感性的一面。
1998年金融风暴之后,丘氏企业在涅槃中改造更生,也在危机中把握了历史机遇,从而脱胎换骨,经历沉浮再度崛起。
苏哈托总统时代,印尼大宗农产品进出口的经营权,基本上被几家富可敌国的大财团控制,而形成垄断。苏哈托下台,随着政府更迭,民主改革,权力格局重新洗牌,大财团依旧有着巨大优势,但在有关资源配置的政策开始调整,上述领域的开放出现松动迹象。
作为土产外贸企业的后起之秀,丘氏集团的实力已不容小觑,拥有的人脉也今非昔比。他的公司抓住时机,积极向政府申请原糖、大豆、玉米和小麦等大宗商品的进口加工的“准字”
但是,要打破原有的利益格局,形成新的创业竞争态势,当然不那么容易。
丘昌仁他们坚持不懈,认定此举既符合天下大势,更利国利民。经过长达数年的努力,终于同政府达成共识,成功拿到了进口经营有关大宗农产品的配额和牌照。

昔日王安石有诗云:

飞来山上千寻塔,闻说鸡鸣见日升。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意思是说,登上飞来峰上的高塔,听说每到鸡鸣时分,就可在此处看到日出,不怕山间浮动的云雾遮住远望的视线,只因我已站在了山峰的高塔之上。

就这样,丘氏企业由高处俯冲,实现弯道超车,开始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发展阶段。

2003年,他创办的集团由FKS Food and Agri Pte Ltd更名为Tiga Pilar Sejahtera Food;又经多方合纵连横,成为上市公司;再于2021年更名为如今的FKS Food Sejahtera。

如今FKS Food Sejahtera集团所在的雅加达苏迪曼大街金融商务区。

他的公子丘成义从美国留学回来进入集团,经过一番历练,成为CEO首席执行官,领导一个国际化的职业经理人团队开始发力,把企业迅速带入一个更加规范的运作轨道。

这位85后的丘成义,人虽然年轻,但在眼界格局方面却颇得乃父真传。
一个小小的例证是:他在美国留学,提出要买一辆豪华汽车。妈妈劝阻说:“你现在还是学生,买辆便宜车能代步就行,没有必要用好车啊!”
儿子回答:“其实我开怎样低档的汽车都没问题,但问题是,我如果天天开那种汽车出入,久而久之,我的朋友圈子也会变成那种层次的,这对我的社交没有益处。”
丘昌仁十分支持儿子的想法。他说:“中国有句古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年轻人要开眼界提高素养,与贩夫走卒为伍肯定没有前途。毕竟他回来是要准备当总裁掌管企业的。”
除此之外,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赞成儿子在国外读书太高,“本科毕业就好,你懂得了工商原理,主要靠实践中学习。如果不是为了做学问,而一直读到博士,只怕是浪费了时间,还容易变成书呆子。”
丘成义学成归来,丘昌仁大胆放手,把经营大权交给儿子。
丘成义果然不负众望,青出于蓝胜于蓝,很多方面比老爸管理得更好。印尼和新加坡多家媒体曾做过专题报道,这让丘昌仁非常欣慰。
公司举办庆典活动,丘昌仁与儿子丘成义分享印尼特色的通平饭。

步入花甲之后,丘昌仁让自己从日常事务中解脱出来,其主要精力一方面用来谋划方向性的宏观战略,一方面用来投入有关社团的组织运作,为公益事业出钱出力。

FKS集团上市之后,通过收购、兼并及各种合作,旗下的公司厂家越来越多,大大小小几十个,甚至连丘昌仁自己也很难一下子全部记起来。
那栋六层大楼自然是不够用了。FKS总部便再次搬迁到雅加达最现代化的苏迪曼将军大街,在Menara Astra那座摩天大楼设置了新的办公地点。
哈尔莫尼靠近总统府的那幢写字楼仍在使用。
下列文字,是FKS集团网站对企业这三十年来发展的概述:

FKS集团的旗舰公司成立于1992年,2002年在印尼证券交易所上市,是印尼最大和领先的食品和饲料原料供应商。谷物、油籽和饲料原料构成了基础的重要组成部分,帮助塑造了 FKS Multi Agro 在印度尼西亚食品和农业业务中的成功故事。

该公司提供的商品支持该国食品和饲料行业的发展。我们最初是使用整条鱼为水产养殖业生产鱼粉和鱼油的先驱。在新千年之初,开始了我们的贸易活动,并继续成为印尼最大的饲料原料贸易商。我们为动物饲料行业提供油籽粕、动物蛋白粉和谷物加工副产品。我们还向食品加工商供应谷物和油籽,并且是印度尼西亚最大的大豆经销商。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池塘里的水之所以清澈,是因为有活水注入的缘故。
它使我们明白,本书主人公几十年来做企业的历程,其实也印证了同样的道理。
那么,他心灵深处奋斗精神的源头,又来自哪里呢?
我们再讲下面的故事。
(谢谢点阅,未完待续)

2022年9月,丘昌仁在他领导的印尼龙狮运动联合会总部接受中国新闻社记者采访时留影。(中新社记者 林永传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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