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的时候，你的大脑都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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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狂丸
编辑 | 能能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本想卯足了劲学习，但眼前的书本练习题越看越像自己还没通关的游戏，思绪甚至会不自觉地飘到远方，比如明天、未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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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经常说的走神了，它一直被视为「大忌」，与它相比，专心才是美德。但是一些脑科学家提出了不一样的论调：走神并不是一无是处，甚至对人类很重要。
今天我们就仔细聊聊走神这件事，看看科学家是如何为走神「正名」的。
1.
走神时，大脑在做什么？
想要弄清楚走神这件事，我们首先要知道，走神时，大脑都在做些什么。
由于血液通常流向神经活动频繁的大脑区域，科学家们向血液中注射放射性物质，追踪它们在大脑中的路径。并由此发现，休息的时候，大脑前部的活动尤其频繁，而且是一种无指向、自发的、有意识的精神活动，简单来说，这就是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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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科学家们又通过更加精密的方法来追踪血流，并将血流路径与大脑的解剖图像叠加在一起，呈现出更加精确的路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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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科学家们发现，大脑就像一个小镇，人们在小镇中走来走去，各忙各的，但是当有大事件发生时，人们就会集中到一处，比如有球赛时，人们就会聚集在一起。
大脑里各个部分的运行正如小镇里人们的时聚时散，当我们的思想没有专注在某些「大事件」上的时候，它就在漫游、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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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走神也可以是有意识的，比如我们会刻意地回忆以前的事情，或者规划未来可能会做的事情。走神也可以是无意识的，我们会做梦、会幻想，这些事情不受大脑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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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走神取决于记忆
想仔细聊聊走神这件事，我们还要好好了解一下走神的「帮手」：记忆。
走神时我们的思绪会飘的很远，可能是回忆也可能是天马行空的想象，但思想中任何一个场景，都是需要「素材」的，而提供给走神「素材」的正是记忆，它赋予了我们回顾过去、构建未来、产生想象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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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说，没有记忆，我们的思想也将无处漫游。
记忆的构造并不简单，它至少包含三层结构，最基础的一层是我们学习的技能，例如走路、说话、骑车、使用电脑手机。一旦学会，我们就会一直拥有某种技能。
但是，我们也可能失去一些技能，特别是那种年纪大了之后才学会的技能。
记忆的第二个层面是知识，也就是我们对世界认知的集合，像是一个体积巨大的存储系统，包含了我们所知道的所有字词和它们的意思。
虽然我们早期学到的知识可能会消失无踪，但我们的知识量依然庞大，这正是人类与众不同的标志之一。
记忆的第三层是关于我们生活中特定事件的记忆，这一层被大家称作情景记忆。
正是在情景记忆中，我们才会用到「记起」这个词，知识是一种基本稳定且能为我们提供信息的系统，但「记起」的内容和知识不同，它更像是过去的动态情景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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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走神的「罪魁祸首」：海马体
如果说「记忆」是走神的「帮手」，那「海马体」就是「主导」。海马体位于大脑颞叶内的一个结构体，大概在耳后的位置，样子很像海马，也因此得名。
大脑的海马区和海马 | 图源 Wikipedia
海马体 | 图源 Wikipedia
海马体与记忆紧密相连，科学家们对遗忘症病人的研究显示，他们曾经保存记忆的这个位置，现在只剩下海马状的伤疤。
但这并不意味着记忆只存储于海马体中。如果用高频电脉冲，刺激海马体内的细胞，那么这个细胞和它上端相邻细胞之间的突触连接就会强化。这一作用被称为「长时程增强」，人们普遍认为这是记忆的基础。
「长时程增强」作用会将记忆保留一段时间，但它们最终会散布到其他的脑区，而海马体会重新找到它们。
另一方面，走神时人们回忆过去、想象未来的这种精神体验也可以称之为「精神时间旅行」，而在这之中引领方向的也是海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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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马体是个具备前瞻性的结构：前部更关注未来，后部则关注过去。
它是人们知道自己身处时间轴何处的原因，也可以说是「时间意识」，这也是它在「精神时间旅行」中起到作用的原因。总的来说记录着我们精神层面的各种事情。
4.
精神时间旅行是不是人类特有的？
近年来的研究表明，即使是老鼠也会想象过去或者未来的事件。
老鼠海马体中的位置细胞，在老鼠去过一些特定环境后，偶尔会变得兴奋，就好像老鼠能够主动记忆自己曾到过的地方，也许它们还能想象自己将会去往哪里。
研究人员还发现，老鼠们从迷宫中返回到初始位置之前，海马体不同位置的涟漪变化和它们将会采取的路线是一致的。有趣的是，这些路线往往是它们之前没有走过的。这似乎正是精神时间旅行抵达未来事件的例子。
老鼠迷宫实验 | 图源 Wikipedia
实验研究人员写道，海马体内部的活动，已经演变为距离的计算，也支持对事件情节的回忆以及对行动顺序和目标的计划。换句话来说，海马体能够提前部署一份行动计划。
图源 giphy
由此可见「精神时间旅行」可能并不是人类特有的，它很可能是最早发展的智力的一种，它对活动的动物们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它们可以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曾去过哪里，以及要去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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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类真正的特别之处，似乎在于分享我们精神漫游的能力，我们可以通过故事的讲述带着其他人一起「漫游」。
出现文字和语言之后，年长的人懂得了如何叙述过去捕猎与采集的经验，让年轻人得以从中学习到在未来更好生存的知识，这无疑是提升了整个集体的生存概率。如此看来，走神对人类演化历史上可以说是意义重大。
5.
走神对人们全是害处吗？
其实，走神所带来的影响并不全是负面的。不论我们喜欢与否，我们天生就具有走神的能力。
在广泛研究了与创造性认知相关的脑成像数据之后，科学家们得出结论：创造力依赖于思想漫游的默认模式网络。
也就是说，创造力的源泉很大程度上可能存在于无处不在的大脑网络中，我们的思想漫游的越远，越有可能找到新的东西。看来，走神并不是单纯的浪费时间。
当然，老师的批评也不是错的，在学习和工作的时候，我们还是需要集中精神。
但如果是无伤大雅的偶尔走神，你可以这样为自己解释——你只是正在打开通往创造力的大门。
我们这个物种是否聪明到能理解我们自己智力的基础？智力问题还要几十年才能解答。
我们所理解的意识只是运动会最后的总结表演，意识是先斩后奏地回顾大脑当中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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