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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塔耶 | 缺席的上帝像只噬咬着病人的臭虫

cjz10 阵地LeFront 2022-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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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缺席


选自

Œuvres  complètestome11


文:Georges  Bataille

译:nowhereman  



如果夜里我脚下的人行道塌陷了,我就会有一刹那失去勇气:我有了关于上帝缺席的软弱念头。

 

*

 

看不到在其荣耀中的上帝的人,他的无知是深刻的,但如果上帝没有向他揭示上帝不存在的话,这无知就是更加深刻的。同样的,我只有通过爱这个女人才能认识她,但我同时也无视了她,只要她没有死去的话。我误解了让我过度迷惑,而又没有让我过分失望的整个对象。

这里既没有存在也没有虚无,只要我的对象等着我直到狂喜(extase),在我看来是非理智的东西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

 

*

 

“——只要你知道,你是不会了解我的。——我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话,你还会回答吗?”

 

*

 

我对我的同类说:一种不适弥漫了整个房间,我知道它从未明白我。我的语言贫乏地宣布了既不能成为上帝,也无法成为牡蛎的忧郁。

 

*

 

我只真正地拥有寂静,我像是因为臭虫而在床上醒来时给自己搔痒那样,以寂静之名说着。我想要的是:缺席的无尽夜晚,一种病态词语的永恒,尽管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我的无力、词语这致死的疾病、我的眼泪、我的缺席(比我的眼泪更纯洁)、我的欢笑,比死亡更温柔、更危险、更空洞!

 

*

 

在凹陷的、无尽的可能性中,变得疯狂的上帝在清醒的昙花一现中,梦想着变成一个被臭虫咬噬的病人。他于是成了病人打开灯后在床单的褶子里发现、并用指甲掐死的臭虫。这个病人再次入睡,并做梦:他梦到自己成了被倒空的沙子,既不在高出也不在低处,既没有休憩也没有可以忍受的可能性。他无法醒来,无法哭泣,无法死去,无法阻止不可捉摸的恐怖之运动。这无论在何时都不受限制地醒来的睡眠,既不是缺席,也不是空无,而是一种充满了愤怒的混合。

 

*

 

对于一只掉在墨水里的苍蝇而言,宇宙就是一只掉在墨水里的苍蝇,但是,对于宇宙而言,苍蝇乃是宇宙的缺席,是宇宙中晦暗的小洞,宇宙就在那里错失了自己。苍蝇自己之于上帝,就像发痒后背上的孔洞之于骄奢淫逸之人吗?谁让苍蝇所是之物避开了骄奢淫逸之人?谁让它敞开且缺失着?




译 / 介 / 系 / 列  No.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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