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浪》全纪录丨“后浪来了”——出品人、总制片人吕超
第一章丨 后浪《缘起》
拿到电视剧《后浪》发行许可证，我查了一下微信：六六第一次和我说要学中医、做中医剧，已经是8年前2015年的事了。
说实话，对于六六要学中医，我一点都不感觉奇怪。人近四十，想更多了解自身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中医是一条走得通的内在之路。但对于做中医题材的电视剧，我确实心里打鼓：怎么吸引年轻观众？怎么能让市场买单？好在六六是体验派编剧，往往趴在生活里灵感自然就会涌现出来。她之前做《安家》《心术》，采访和创作时间都达到了一比一，所以这次她决定也从求学体验生活开始，边学习边思考。
2016 年 9 月，六六开始上广西中医药大学的研究生，每周 5 天飞南宁上课。我感到她这次是准备“憋大招”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犯肩周炎，问她能不能治好，其实我是想看她学中医管不管用。没想到六六特别自信说小医精诚、手到病除。我去她家，她那时实属无证行医，拿我当小白鼠。我右肩肩周炎，她却在我左腿膝盖处扎了 3 针，说是改变经络运行方向；还拿擀面杖把我右肩痛的地方打了几十下，打出瘀青，说是破坏粘连的毛细血管进行重建。我真怀疑她是存心把对我的历年不满都放进了“擀面杖疗法”里。但神奇的是，一个星期瘀青退去，肩周炎就好了。这次亲身经历，让我切身感受到人的身体很奇妙、中医很奇妙。
那次治疗后不久，六六兴奋地和我说找到了中医戏的主人公，就是她自己和刘力红老师。她想把自己学中医的经历作为基础，再把这段时间听到的、学到的、想到的，都戏剧化地写进去。就写一个完全不懂中医的小女生，如何跟随师傅从门外汉学到内行的过程，进而讲今天传统文化如何传承的课题。听她这么说，“年轻人、学中医”这 6 个字就一下子跳进我脑子里，我知道我们找到了做中医剧的钥匙。
吕超和六六合影
我和六六合作的第一部剧《心术》，写的是医患关系，讲的是心在术前、心比术重。第二部《宝贝》，写的是生儿育女，讲的是迎接生活的挑战。第三部《女不强大天不容》，写的是传媒变革，讲的是女性自立自强。第四部《安家》通过房产中介的视角，讲房子不是家、有爱和亲人的地方才是家。这一部《后浪》，写年轻人学中医，想讲人的身心怎么追求与世界和谐相处。我庆幸能找到六六这样的同行者，愿意投入时间与生命，做对社会和时代有意义的作品。
就在我写这篇文章的前一天，六六办的医馆“同有三和”发了一篇公号文：中医如何看待过敏性疾病？文章讲西医往往用药治疗过敏、思路是克制过敏原。而中医则认为是身体亚健康才会出现过敏，当把身体调到正常状态，过敏问题自然会得到解决。不药而愈的方法，可能就是穿衣保暖、喝水早睡、少看手机这么简单。去了解我们的、身体，去找病的源头，因势利导、顺势而为，这就是典型的中医方法，也是我们做剧的一部分表达。《后浪》剧中有一句台词：西医是治人的病，中医是治病的人。穿过外在表征、抓住内在实质，把精神、气息、经脉、肌肉神经调顺了，人自然就会健康。这不仅是中医疗法，也是中国传统文化注重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菁华。当然，今天中医不仅望闻问切，也需要验血拍片做 CT，中西医结合治疗才更有可能标本兼治。从这个意义上看，《后浪》也可以说是《心术》2.0。
2019 年 6 月，六六拿到广西中医药大学中医临床基础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证书。2019年 8月，六六带着徒弟葛羚开始写《后浪》剧本。中间 2020 年疫情，3 月到 6 月公司安排六六暂停《后浪》，创作了抗疫剧《在一起·方舱》单元。7 月六六恢复创作，最后到 2021 年初，《后浪》剧本完成，项目开始进入制作环节。
如果说写剧本是一两个人的跋涉，那么拍戏就是几百个人的攻坚。
《后浪》第一个签约的演员是赵露思。当时她已经凭《传闻中的陈芊芊》和《我喜欢你》两部网剧崭露头角了，但还未担任过网台剧的主演。不过我觉得赵露思是有天赋、演戏非常放松自然的演员，我完全能想象她演“孙头头”会带给观众怎么样的惊喜。耀客找演员第一看演技、第二看合适度，流量也重要但并不放在前面考虑。赵露思非常愿意出演，唯一的问题是档期。2021 年她已经接了《星汉灿烂》，要演《后浪》就得到年底了，也意味着我们要比原先的计划晚大半年开机。在质量和时间的取舍上，我选择了质量——等理想的演员出演而不赶时间档期。感谢露思的经纪公司银河酷娱很支持耀客和剧组，关关难过关关过，共同完成了这次有意义的创作。一个优秀的演员在人生中会有几个让自己、也让观众都难忘的角色，孙头头对于赵露思而言应该就是这样的缘分。
吴刚老师是我心中“任新正”的唯一人选，也是很早就联络了，但一直没有确切的答复。我就很纳闷，问题出在哪呢？我就让公司制片人路钶请吴刚老师来家里吃一顿饭。那天一见如故，几杯酒下肚，吴刚说了自己的担忧：剧本里任新正是一位中医大师，台词有很多中医内容。但他本人却没有学过中医，担心演不到位。听吴刚老师这么说，我肃然起敬，同时也把一颗心放下了。我从头介绍了六六创作的缘起和原型刘力红老师，把我们做这部剧的初心和愿景都一五一十地分享，我坚信吴刚一定能最好地演绎出“任新正”。那顿饭吃了 5 个多小时，吴刚老师终于点头说：“我来！”还提出要去云南专门向刘力红老师学习。后来我得知吴刚老师对自己要求是提前背完台词、现场不拿剧本，我才更感觉到之前的慎重是源于他非常看重这个角色和这次创作。戏里师承班，任新正是大家的老师；戏外剧组，吴刚也是整个团队的主心骨。杀青时，吴老师对我说，感谢信任，没有辜负！那一刻感觉做戏的幸福，就是能和这样的表演艺术家合作。
吴刚、张萌、吕超合照
罗一舟是耀客的签约演员。曾在军艺、中戏学习，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年轻演员。2020 年刚加入公司就去《在一起》剧组锻炼，后来参加爱奇艺“青春有你 3”比赛，从素人一路逆袭，最后成功出道。他身上有很多“任天真”的影子。当然，当时平台也担心他是否太新，会否缺乏表演经验？我觉得这部剧叫《后浪》，客观上也应该给这些“后浪”演员们多一点的机会，更何况演员与角色非常相符。通过试戏与沟通，一舟也得到了各平台的支持，本色出演了任天真。
韩晓军导演，是第三次与耀客合作了，这次也是压力最大的一次。既要把中医拍精准，同时我又希望拍出后浪们“青春飞扬”的感觉。知易而行难！为能达到理想的效果，晓军导演首先是组了一个年轻的团队：摄影阿迪江、美术何爽、剪辑王鹏、造型卢昊，还有听见时代音乐，只有年轻的团队才能做出年轻的作品。其次是请来一台的好演员：张萌饰演毒舌大状 Rebecca 杨小红、江珊饰演当家主母宋灵兰、李光复老师饰演中医大家宋亦仁，奚美娟老师饰演另一位大家张继儒。特别需要一提的是：从《突围》开始，到《安家》《在一起·武汉人》，再到这次《后浪》，耀客这几年的戏请奚美娟老师出山，奚老师都欣然应允，并且全部奉献了精湛的演技，带给剧组很强的感染力和凝聚力。还有曹可凡老师饰演的吴善道，师承班里的演员：周澄奥、朱俊麟、李百惠、代露娃，友情加盟的赵子琪、杜淳、谭凯、句号、郭虹、颜安等，合力贡献了精彩的演出。再者，导演要求时尚的现代审美，多放入年轻观众关心爱看的元素，打破传统都市剧的模式，多走出去、多拍外景、多运动起来。晓军对学习中医也下了很大的功夫，几次带团队去上海、云南扎根学习采访，拍摄时全程中医顾问在旁边。我曾对晓军导演说：求好不求快，求质不求量，求难不求易，感谢韩晓军导演都做到了。
《后浪》主创（部分）合影
最难的是在疫情 5 次“围剿”之下的“四渡赤水”。2022 年 2月 10 日《后浪》在苏州工业园区本色美术馆开机，拍摄主场景之一师承班戏份。当天晚上苏州工业园区爆出第一例确诊病例，之后数字每天上升。一个星期后，参加开机仪式的嘉宾都在各地被追加隔离。剧组被迫在拍完师承班戏份后于 2 月底转战上海松江，拍摄医院戏份。3 月初，上海开始出现疫情，剧组再转回苏州，幸亏这时主场景丹桂苑已经搭好了，大队可以两点一线，天天做了核酸拍戏，拍完戏做核酸。这时上海过来的演员又出现问题。奚美娟老师 3 月 15 日从上海到苏州，就差点出不了上海，进不来苏州，最后被要求到苏州后隔离 7 天，而前一天上海到苏州还只是要求隔离 3 天。疫情越来越严重，原订的苏州和无锡场景、外景都无法继续拍摄了，这时我和剧组研究，打破原来的计划，哪里没有疫情我们就去哪里拍， 哪里方便就把戏放那里拍。因此大队于 3 月底转场湖州安吉，先拍摄全剧后半段的戏份。这时曹可凡、张萌等上海演员都被封控在上海，还得找没有他们的戏先拍。4 月下旬转场丽水。到 5 月主场景剩下岐伯医馆，美术外联到金华横店找了个老宅子，但因为大队进出都要隔离而无法实施。特别巧的是另一支团队最后一天在湖州市中心发现了一处老宅，特别符合导演心目中的“岐伯医馆”，于是马上做方案改景置景。这时上海开始解封了，剧组第一时间接出上海演员到湖州隔离 7 天后争分夺秒投入拍摄。这里特别感谢湖州市委宣传部的领导，本着宣传湖州、推广湖州的出发点，给予了剧组符合防疫政策下最大力度的支持与协调。湖州拍完重场戏，这一轮疫情也接近尾声，剧组再回到苏州扫完剩余戏份。足足拍摄 120 天，辗转三省五市，艰难时光，全组上下结成了兄弟姐妹般的友情。
最后感谢四川省广电局，为《后浪》申报评审取得了国家广电总局和四川省的重点项目扶持。感谢优酷在项目早期就看好并锁定，支持耀客一路把《后浪》拍出来。《后浪》快要播出了。每次临近播剧，我的内心都免不了期待和忐忑。但是回看 8年前的初心都实现了：我们讲了一个年轻人学中医的故事，我们把团队这几年关于社会与时代的思考认知都放进了这部剧中，没有一点的懈怠，不敢有一丝的偷懒。期待观众的观看和反馈。
真挚的批评和意见，是对我们努力最好的回报！
吕超
2023 年 4 月 1 日于上海
✦✦
公众号
✦✦
视频号
更多精彩内容请去往
新浪微博：@耀客传媒
抖音：耀客传媒
今日头条：耀客传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