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石：Grace, 中秋节前我们失去了你

这是思想的鸟巢第 41 篇原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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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中秋节多了一份思念

   文|愚石     图|愚石

今年中秋，照例打算晒晒月亮、吃吃月饼，虽如常上班，餐桌上无甚佳肴珍馐，月饼亦不似国内那般繁花似锦，但想想，总是佳节，心自欢喜。

不料，中秋前一日，礼拜一，早上刚上班一会儿，收到先生的信息：Grace is no longer with us. She has gone to heaven. （世间从此不再有Grace，她去天堂了。）

心下大惊，想也没想就打出”No!!”，又想，不应该的，明明昨天跑步时，她还一直围着我活蹦乱跳呢！

午餐时和先生碰头，一番询问，才知道，礼拜天傍晚，儿子和女友带着Grace去打猎，回家时，把她置于皮卡的后厢上。他们停车等大门打开的当儿，谁也不知道Grace已经静悄悄地跳了下去，直到他们感到车轮碾过了一个小小的软乎乎的东西……

我的心猛然颤抖了，只说了一句：希望她就在那一刻去了天堂，而不用受太多痛苦……

到底还是忍不住哭了。她来我们家还不到一个月呢！头一天我还在跟朋友炫耀她的可爱呢！

八月下旬，看到几张刚满月的狗宝宝照片，先生和我一眼就相中了她，儿子旋即也表示想要，我们只好忍痛割爱，让他领走了。Grace就是儿子起的名。

八月底，儿子把她带回家，一家人都喜欢得很，每天Grace、Grace地唤着，围着这个小绒球转。

她和所有的狗宝宝一样，喜欢咬东西，但其他的狗狗在她这么大时，会因为拿地毯、毛巾、鞋带磨牙而受罚，比如挨打、关禁闭，但Grace明显得到了特殊待遇——呵斥两句，就被她楚楚可怜委屈巴巴的小模样融化了，哪里还舍得下手。哪怕狠下心来关她的禁闭，听到她的呜咽，就忙不迭地让她重获自由。

而以前执行家法的主角——我先生，对她更是爱不释手，只要在家，就会让她和自己一起，蜷在其他狗狗们不敢觊觎的“宝座”（沙发）上，轻轻地抚摸、逗弄她。

Grace似乎也知道众人对她的偏爱。和其他狗狗们一起时，她总是最“嚣张“的那一个。她喜欢用手（前腿）去拍那些大狗狗，仿佛在试探她们的底线，若对方忍让，她会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直至对方是可忍孰不可忍地还击。这时的Grace就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尖叫，以吸引我们的注意。

我跑步时，她也学着大狗狗们那样跟着我，亦步亦趋，只是，婴儿肥的小身子摇摇晃晃地在我脚边，时快时慢，让人不禁好笑。有羊群路过，那些个狗姐姐狂吠不止，Grace却只是静静地趴着，好奇地看着，小淑女气质尽显无遗。

就在出事的那天，我们还在问儿子，带Grace打了疫苗没，他说九月底就去。没想到，一夜过后，竟然听到了噩耗。

礼拜一，儿子和女友没去上班，也没有再多的言语。

女儿说，爷爷奶奶和她分月饼吃时，说哥哥和女友在农场里寻了一处，埋葬了Grace。还说哥哥的脸色相当难看。

礼拜二，中秋夜，儿子打来电话，我们和他聊了会儿有的没的，才小心翼翼地提起Grace。

他说，当时，Grace并没有立刻死去，因为他在车轮再次移动的刹那，在朦胧的夜色里看到了那个小身躯，立即大叫“停车”，然而，已经太迟。

他跳下车，抱起她，一直把她揽在怀里，轻唤着她的名字，泪流不止。Grace起初还能挣扎着叫两声，渐渐只是抽搐，最后，没了声息……

我不愿想象Grace的痛苦，也不敢想象儿子亲眼目睹全过程的绝望和悲伤。

中秋节也似乎知道我们的心情，一整天都阴阴沉沉，下午更有一阵一阵淋漓滴答的雨水，我愿意相信，那就是看护着Grace的天使淌下的泪水。

当晚，月儿在厚实的云层后羞羞答答，我草草地吃过月饼，心想这大概是这么多年里最惨淡的中秋节了。忽然，先生重重地敲了敲窗，叫着“月亮出来了！”赶紧开门跑出去，果然，树梢上，不正是一轮中秋月吗？

我们相互依偎着，谁也不言语，直到先生低语了一句：Grace正在那上面看着我们呢！霎时，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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