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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dirty的辫子,挣干净的票子

吴少剑 青年横财发展会 2021-01-26



最近吐槽大会很火,但最近两期都没有看见池子的身影。


好奇的我打开虎扑,搜起了他的名字。结果池子的黑料没找到多少,倒让我发现了一则商机。


一位老哥自称在整完新发型后被人误认为是池子。


被误认为是池子的老哥


吐槽大会上留着小脏辫的池子


像不像池子不重要,关键是这老哥这一头脏辫整了2个多小时就花了1500,这可比一般洗剪吹要烧钱多了哇。


有人烧钱就有人挣钱,直觉告诉我这里头有金子可挖。


再一搜,我发现现在对脏辫感兴趣的年轻人还真不少。


△ 想看看效果



效果图


这时候,我想起了我的朋友美扎。


我的朋友美扎


光看外表,你们可能会认为她是个小众而成功的说唱歌手,或者是技艺精湛的嘻哈舞者,亦或是善于控制现场节奏的夜店DJ。然而你们都错了,她的工作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相对神秘的,她是一位脏辫师,靠扎脏辫的技艺吃饭。


经过一番叙旧之后,我向她打听起“脏辫”这个行当不为人知的致富门道。



在跟美扎碰头之前,为了不显得业余,我提前做了些关于“脏辫”的功课。


所谓脏辫,就是通过编织,滚动和钩针方法等方式,将头发做成圆柱体状的一种发型。三千年前,海飞丝还没发明,智慧的古希腊人们就发明了这种发型来防止跳骚和虱子的侵扰。


超过半数的古希腊人物雕像都梳着脏辫


狗狗留脏辫也可以很好地防跳蚤虱子


到了大航海时代,水手要在海上度过几个月的漫长时间,淡水紧缺,洗头也成了奢望,所以扎脏辫就成了水手们节水的最佳选择。


脏辫是加勒比海盗的最爱


接着脏辫文化在各地开花,从印第安酋长到印度的修行者再到非洲的灵魂歌手,一头脏辫被赋予某种神秘的精神力量。


扎脏辫的印第安酋长Pîhtokahanapiwiyin (1842 – 1886)


印度修行者也好这一口


上世纪70年代,以嬉皮士为代表的丧X青年在西方世界横行,脏辫成为他们共同对抗世俗的武器。


嬉皮士与脏辫


其后,脏辫又与各种青年亚文化相结合,催生了赛博哥特脏辫和赛博后工业脏辫。


赛博哥特脏辫


赛博后工业脏辫


而脏辫真正进入国内年轻人的视野,则得益于《中国新说唱》的热播,导师吴亦凡顶着一头脏辫,每天不是押韵、就是SKR,让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扎上脏辫,你就是自由的灵魂。



按美扎的话来说,《中国新说唱》让整个行业的热度扩大了三倍,当我们在欣赏嘻哈歌手那血脉喷张的鼓点和如狼似虎的韵脚时,有一群人却靠着嘻哈风,踏上新一轮淘金热的征途。


这股潮流到底给美扎带来了多少的财富,单单靠扎脏辫的手艺,能维持温饱,走向小康吗?



每个月定时找镇口王师傅做25元洗剪吹套餐的我,向美扎发起了关于脏辫行业收益率的灵魂拷问。经过一番交流,我才逐渐意识到自己真是图样图森破了。


美扎向我介绍道:“现在最受顾客欢迎的是整头脏辫,整完一套需要6小时,一般花费为3000元。如果扎辫师一天接一个,一个月收入就是9万元。干累了中间休息几天,那么保守收入也有五六万”


“伴随着明星的示范作用,现在预约扎脏辫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我的一些扎辫师朋友,有的忙起来,一天要负责2个客户。”


连山楂树女孩周冬雨都扎起了脏辫


她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却心动了起来。悄悄打开了手机的计算器计算了之后,我倒吸一口凉气,要是每天接两个顾客,一月能赚18万(脸上笑嘻嘻的我心里MMP道:现在老子每天也是加班加点,为啥只赚了个零头哇)! 



作为一个old school的经济学人,我当然知道销售收入不等于净收入,还有成本嘛?


于是我试探地问道: “那么扎一口脏辫需要多少物料成本呢?”


“物料嘛就是一些小工具、橡皮筋,没多少钱。”


不死心的我又追问道:“现在房价这么贵,店面成本应该挺高的吧?”


美扎笑着说道:“哪有店面啊,干我们这行的都是飘泊不定,顾客在网上跟我们预约,我们上门服务。”


听到这句话,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副画面:三两个脏辫师拥挤在潮湿的地下室中,打着王者荣耀,Tony的微信响起了通知音,赶忙切出去一看,是脏辫预约!虽然游戏里的英雄死了,但今天的生计却活了,整个地下室瞬间亮堂了起来,团战输了,大家却笑了。


不等我意淫完,美扎就补充道:“一般预约的顾客,都分布在全国各地,要到处飞,开店面意义不大,当然了,顾客给报销,为了保证编发质量,我一般都坐商务舱。”


不,这不是真实的,我脑海中的画面被闪电般的画外音劈的稀碎。


既然收益率这么高,脏辫这行的收入稳定性又如何呢?


听美扎说,扎脏辫可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实实在在的高频消费


“虽然一头脏辫可以保持1到3个月,但脏辫需要定期打理,一般顾客一个月要花500在脏辫打理上。”


除了定期护理的收入,美扎还有不少回头客。


有工作需要的嘻哈舞者、DJ、说唱歌手,每个月都得预约美扎设计脏辫头型。


有酷时尚需求的年轻弄潮儿,许多人也是once try black的脏辫后就never go back了,因为他们想一直酷下去。


除了这群酷人,美扎说有的银行金领、工厂老板也会试着在休假时扎一头脏辫,通过扮演另一种离经叛道的角色来释放日常生活中压力。


在美扎看来,整上一头脏辫的,都敢于直面人生的勇士。


因为拥有一头脏辫,除了得敢于花钱,还得敢于忍受6个小时头发的重复缠结之中拉扯头皮的疼痛。


△ 李小璐这头发做的,看起来就很疼


这还不算完事,脏辫扎完之后你还要勇于面对社交生活的改变,诸如路人的白眼和朋友的诧异。刚扎完脏辫的那两天,总有亲朋好友会关切地问上一句:“最近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



收益高,成本低,模式轻,受众广,可持续,听美扎一阵侃侃而谈之后,我由衷感慨道这简直就是完美的business model啊。


看我的双瞳露出财迷的光芒,美扎忽然匠人精神附体,一本正经地跟我说,工作的机械与重复是最容易消磨人的生活热情的,如果没有兴趣,是很难坚持脏辫师这一行当的。


“初出茅庐的时候,编发比较慢,7、8个小时是常有的,扎脏辫用的钩针经常会钩到手指的肉,都是小血点。”


到后来手顺了,每天六小时重复着分(头)发、打桩、编发这一系列动作,对常人的耐力都是一项极限挑战。有时候顾客都扛不住睡着了,美扎仍在打磨着自己的作品。


这时候,她就会想起《瓦尔登湖》中的一位半神工匠,他想做一柄最完美的权杖,于是日夜不息地劳作,任时空流转百年,最终那权杖,成了梵天世界最美的作品。



在她眼里,一位成功的扎辫师,更应该是一名工匠,在穿针引线之中,每一个辫结的完成,都是为自己作品添砖加瓦。


除了工作的机械性,美扎还得根据客户地需求,全年无休地奔波于全国各地。


她曾经接过来自大凉山彝族自治州的预约单,通过徒步翻过连绵的山脉,才找到顾客的家,到达时几近虚脱。幸好这位顾客心地善良,不仅让美扎先做休憩,还把扎辫的作业量分散成四天完成。


多金归多金,看来这行挣得也是辛苦钱,吃得是青春饭啊。


“那么对未来你是怎么打算的呢?”我好奇地问。


美扎说,现在她已经在圈内掌握了些资源,获得了些江湖地位,所以自己也准备逐渐退居幕后,把工作的重心放到了招收徒弟,培养团队上。


事业上未来的发展道路,美扎考虑得很清楚:一方面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她计划下一步开一家专业的脏辫师培训公司,让更多的年轻人在脏辫行业发光发热。


美扎几个漂亮的女徒弟


另一方面,她考虑到嘻哈风过后脏辫产业也可能出现衰退,所以也留了一手,正在尝试引进新的造型项目,比方说古装发型,“前阵子《延禧攻略》不是挺火的吗?我想以后也会有更多的人考虑古装发型。”



时间不早了,美扎说待会她还得和几个朋友去酒吧嗨一会儿,没时间跟我唠了。


在临别之际,美扎向我发出了时代的号召。


“求你了,别再去镇口王师傅那烫头了。改天让姐给你安排个小弟做头脏辫,给你个友情价。”


“钱不是省出来的,再省能省出一辆法拉利吗?”


“钱是赚出来的。”


话音刚落,美扎就迈上了她的法拉利,一阵风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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