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英语写作时总在头脑中翻译，该怎么办？”
相信你对这个问题并不陌生，甚至你自己就是这样做的。
在这篇文章里，我想讨论 3 个问题：为什么会这样？这样做有问题吗？还可以怎么做？
为什么很多人用英语写作时总在头脑中翻译呢？其实这很自然，对大部分英语学习者来说，英语远远没有达到接近母语的状态，那么在表达的时候就自然会先想到最熟悉的母语。不管是使用习惯、舒适度还是纯粹的语言水平，肯定还是母语更胜一筹，即便是对英语接近母语的人来说，母语也会略胜一筹。
这就好比左右手，很多人惯用右手，在处理很多任务时会本能地使用右手，因为右手更熟悉、更可靠、更便捷、更不易出错。可以把母语想象成右手，英语想象成左手。
反过来讲，如果用英语写作时不在头脑中翻译，还能怎么样呢？答案恐怕是不能怎么样，因为翻译是一种默认状态，没有其他选项。也就是说写作时在头脑中翻译不是一种选择，而是别无选择。
那这样做有问题吗？在我看来，压根没问题。能翻译得好，英文写作语言不可能差。可是真正的问题是很多人的英语底子不够好。
这就来到了最重要的第 3 个问题：还可以怎么做？
我们不妨把英语写作等同于翻译。要想写得好，就得翻得好。我并不是指“信达雅”这样的标准。在我看来，从写作角度看翻译，翻译的最高标准是：中文是中文，英文是英文。就是同一个意思用中文和英文表达出来，虽然中英文对照着看，文字上并不是完美对应的，但母语是中文的人觉得中文句子自然，母语是英文的人觉得英文句子地道。
那怎么向这个标准接近呢？
我们在读到地道的英文时，不要止步于能够读懂。可以问自己：这句话我自己会怎么写？我会怎样用自己的话（自己熟悉的、惯用的语言）表达同样的意思？
下面具体举两个例子。
例 1：Sitting alone in a hotel room, good as it may be for concentration, is more likely to increase a sense of isolation than being in the more familiar surroundings of one's own house. (选自 The Economist)
读到这个句子，我会怎样用自己的话表达这个意思呢？可能是这样的：
Although sitting alone in a hotel room may be good for concentration, it is more likely to make people feel lonely/isolated.
接着，我把这两个版本对照下，就会发现：
1）以后想表达“X 尽管有助于 Y，但更容易 Z”，除了自己已经熟悉的“Although X may be good for Y, it is more likely to...”句式之外，还掌握了一个新的句式：{X}, good as it may be for {Y}, is more likely {to Z}.
2）“让人感到孤独”除了“make people feel lonely/isolated”之外还可以说：increase a sense of isolation。
通过问自己问题，并写出自己的版本，其实就是把头脑中同样的意思的英文翻译给写了出来。把自己的版本和原文的版本对照，就会发现“虽然...但是”还有一种新的表达。
也就是说，在头脑中翻译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头脑中的翻译版本过少、过于单一、过于僵化。
通过问自己问题，并写出自己的版本，其实就是做了一次迷你写作练习，把自己以后可能会表达的内容提前单独提取了出来。
例 2：Concerns about hygiene have been used to justify impediments to food imports. (选自 The Economist)
读到这个句子，我会怎样用自己的话表达这个意思呢？可能是这样的：
Because of concerns about hygiene, there have been restrictions on food imports.
把这两个版本对照下，就会发现，我在表达理由时会习惯性地使用 because of, because, due to 这类词，而这个句子中提供了 justify 一词。也就是说，justify 是一个被遗漏的表示”理由“、”原因“的词。
如果掌握了这个词我就可以写出下面的句子：
1 a) 场景：由于担心更大的公共安全隐患，英国又实施了封锁。
Concerns about {increased public health risks} have been used to justify {another nationwide lockdown in the UK}.
2 a) 场景：由于担心东京奥运会会成为一场超级传播活动，它还是被延期举办了。
Concerns about {a superspreading event} were used to justify {the postponement of the Tokyo Olympics}.
如果我们的词性意识强一点，就会发现 justify 的衍生词 justifiable 和 justification 也同样好用。这样上面的两个句子就还可以分别改写成：
1 b) Given concerns about {increased public health risks}, {another nationwide lockdown in the UK} is justifiable.
2 b) Concerns about {a superspreading event} were a justification for {the postponement of the Tokyo Olympics}.
这其实就是托福、雅思作文评分标准中说的语言表达的多样性。
当我们有了大量刻意积累之后，迷你写作意识就会随之提升，翻译时也会不知不觉照顾到语言的灵活性。
比如阅读《经济学人》时，我看到一个句子：
What it would possess in gravitas it would lack in flexibility.（参考译文：虽然这样的一个组织会显得庄严，但它也缺乏灵活性。）
我马上就可以提炼出：
What {X} would possess in {Y} it would lack in {Z}.
造句时我先是在头脑中想到了“这件家具中看不中用”，对应的英文很快就浮现出来了：
What {the furniture} would possess in {beauty} it would lack in {functionality}.
去哪一本字典查“中看不中用”可能都不会有上面的这句话，但这句话完美地表达了我们想表达的意思。这就是“中文是中文，英文是英文”的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迷你写作训练营中，学生在提交作业时会附上中文语境。我发现写得最好的句子也是这样的，那就是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都读起来自然、贴切。比如下面这句：
语境：非暴力沟通鼓励人们积极建立一种沟通模式，即更多地关注彼此的感受和需求，而不仅仅是简单的语言信息。
Nonviolent communication (aka NVC) encourages people to actively establish the flow of communication, which means {actual words} must take a backseat to {the feelings and needs within ourselves}.（YH Zheng）
她用“must take a backseat to”灵活地表达了“更多地...，而不仅仅是...”这个常见的意思。她写作时，应该也会在头脑中翻译，但她的翻译版本可能和很多人的不一样。
总结一下，用英文写作时总在头脑中翻译一点问题没有，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头脑中翻译版本过少、过于单一、过于僵化。
读到地道的英文时，不妨可以问自己：这句话我自己会怎么写？我会怎样用自己的话（自己熟悉的、惯用的语言）表达同样的意思？这样我们可以让头脑中的翻译更丰富、更灵活，让我们的表达更准确、更多样、更地道。
孟庆伟 Justin
个人微信 ID：justinqmeng
现象级英语联合创始人
初中英语 70 分（满分 100）
两次获雅思写作 8 分，口语 8 分
题图：《让子弹飞》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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