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笑 Vol.03 学文学到底有什么用
VOL.03 学文学到底有什么用 | 2018.01.15
学文学到底有什么用?大多数时间可以说完全没用。
我们那届文学系毕业的,据说只有我写了书,或者说正立志要写书,其他人则去搞了完全不相干的事情,哪怕都是和创作相关的。所以大约看起来这玩意基本没用。
但是,我能够隐隐感觉到,那些知识在某些瞬间的确有用。
究竟是哪种瞬间呢?我想了好久,后来想起前段时间看了个文章,原题是《文学部って何の役に立つの? 阪大学部長の式辞が話題に 思いを聞く》。文章中,大阪大学的文学部长在毕业典礼里回答了我一开始提出的问题。
在文学系里学的事情不会直接跟职业训练、生命和生活的便利性有关系,但站在人生的三岔路口时文学系的学问则会发挥本领。比如说跟恋人分手的时候,工作失败的时候,跟家人意见不符的时候,和亲人死别的时候,面对自己的死的时候。思考这些问题时,在文学系里学到的事情会有帮助。这些学问不会直接给予我们答案,但是,思考问题时则可以把问题对象化,使我们客观地面对问题。
——大阪大学文学部长 金水敏
现在回想起来,豁然开朗。十分概括地总结成一个事:被动技能中控制情感的一种手段。
我曾经在某个地方写过,乱写的太多了忘记是哪里,大意是,我想做一个面无表情但幸福的人,也就是几乎没有情感波折的人,这对我很重要。
写长篇小说的时候,稳定的情感状态是最重要的力量来源,是保持持久性专注的关键。而且尽可能没有情感波折,就能冷静面对绝大多数问题。比如……死亡,真艺术家和伪艺术家都喜欢的话题。死亡的表现形式林林总总,各有千秋,但表现终归是表现,轮到自己头上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即使学了文学,也还是怕死的。
今天早上起床我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节咔咔作响,胳膊还没放下,忽然想到余华曾在《现实一种》中,用母亲那个角色说出的一段话:“我夜里常常听到身体里有这种筷子被折断的声音。” 读这个的时候我大约高中一年级,对我来说,这一句话就表现了死亡的全部——那时我还不曾理解的……事物,或者说情感,或者说状态。
可今早,我确实听到在自己身体里有这种「筷子被折断」的声音。我老了,被动技能发动中。
文 | 尚笑 图 | 笔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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