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德公告 | 中国修订反垄断法

各级政府的各部委和行政机关以及具有管理公共事务职能的组织，在制定影响或将影响市场主体经济活动的规则、法规、政策或其他行政措施（合称“规则”）之前，应当进行公平竞争审查，以确保所拟规则不具有排除或限制竞争的效果。虽然国务院早在2016年就提出了竞争审查¹，但将这一制度政府引入《反垄断法》，进一步突出了公平竞争在中国市场经济中的重要作用。

从立法角度来看，修改后的《反垄断法》正式将竞争监管制度扩展到了平台经济领域。新增加的第9条概述了一项一般原则²，经营者不得利用数据和算法、技术、资本优势³以及平台规则等从事反竞争行为。修改后的《反垄断法》还明确禁止经营者利用数据和算法、技术、平台规则等从事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的行为。这些新规定反映了此领域日益严格的竞争执法政策和实践。

• 除没收违法所得外，达成并实施垄断协议的经营者将被处上一财年销售额百分之一以上百分之十以下的罚款，上一年度没有销售额的，处五百万元以下的罚款；尚未实施所达成的垄断协议的，可以处三百万元⁵以下的罚款。

• 经营者的法定代表人和/或主要负责人以及任何其他“直接责任人员”对达成垄断协议负有个人责任的，可以处一百万元以下的罚款。⁶ 在这一项新规定下可能承担责任的人士的具体范围以及个人责任的要素尚待反垄断执法机构进一步解释。

• 经营者组织其他经营者达成垄断协议或者为其他经营者达成垄断协议提供实质性帮助的，将面临适用于协议方的相同法律责任。

• 如果经营者未经事先申请竞争审查，完成了合并、收购、合资或其他导致业务集中的交易（涵盖的交易），且具有或者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竞争效果的，除了其他补救措施（撤资、撤销交易等）外，还将被处以上一年度销售额百分之十以下的罚款。

•  如果经营者未经事先申请批准而完成的上述涵盖的交易不具有排除或限制竞争的效果，将被处五百万元以下的罚款⁸。

不配合反垄断执法机构的审查和调查，拒绝提供有关材料、信息，或者有其他阻碍调查行为的，将被处以上一财年销售额百分之一以下的罚款，或五百万元以下的罚款。⁹

违反《反垄断法》规定，情节特别严重并造成严重后果的，处罚金额可能增加到《反垄断法》相关条款规定的罚款数额的二倍以上五倍以下。¹⁰ 这是修改后的《反垄断法》在中国刑法典修订之前首次就反竞争活动规定了一般刑事责任。¹¹

修改后的《反垄断法》第18条规定，对于相关纵向垄断协议，如果各方在相关市场的市场份额低于相关标准，并且符合反垄断执法机构规定的任何其他条件，则不予禁止。虽然这一“安全港”制度仅限于纵向垄断协议，但这一制度仍令人鼓舞，因为可能减轻在中国经营的小企业的合规负担。

修改后的《反垄断法》第18条还规定，如果经营者能够证明纵向垄断协议不具有排除或限制竞争的效果，则该协议将不予禁止。这条新规定阐明，确立或固定最低转售价格构成被禁止的垄断协议，除非可以证明这种协议不具有排除或限制竞争的效果。尽管第18条为经营者就确立或固定最低转售价格安排提供了另一种辩由，但在实践中，可能难以证明该等安排不具有排除或限制竞争的效果。

鉴于《反垄断法》所规定的严厉处罚（包括高管可能被追究个人责任），经营者从事垄断活动可能会面临风险，因此，建议公司及时了解我国反垄断执法机构，即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为实施修改后的《反垄断法》而即将出台的具体规则和条例。¹²

预计在修改后的《反垄断法》出台后，反垄断执法机构将对平台和数字经济给予更多关注。因此，建议该行业的经营者加强日常经营中的反垄断意识，并在评估商业机会和商业模式时采取预防措施，以确保合规和避免被调查或受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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