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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早期数术、艺术与文化交流:李零先生七秩华诞庆寿论文集》出版


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研究(特辑二)

中国早期数术、艺术与文化交流

——李零先生七秩华诞庆寿论文集

Occult Arts, Art History, and Cultural Exchange in Early China

A Festschrift in Honor of Professor Li Ling on the Occasion of His Seventieth Birthday


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研究中心 编


浙江大学出版社2021年6月第1版


编辑部  Editorial Department

主     编  Editor            

副 主 编  Associate Editor  

执行编辑 Managing Editor   

缪   哲

来国龙

张钰霖

编辑委员会  Editorial Board

Robert Bagley(Princeton University)      

白谦慎(浙江大学)

Lothar von Falkenhausen(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

谢明良(台湾大学)

李  零(北京大学) 

李玉珉(台湾大学) 

缪  哲(浙江大学) 

石守谦(台湾“中研院”) 

曾布川宽(黑川古文化研究所) 

Peter C. Sturman(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ta Barbara) 

Alain Thote(École Pratique des Hautes Études)



 目 录


前言  

来国龙


Mantic Arts and Occult Knowledge in Early China: The Contributions of Professor Li Ling

Marc Kalinowski(École Pratique des Hautes Études, Paris) 1


李零的“中国”地理 

唐晓峰 (北京大学)  17


从新疆阿依托汗一号墓地的发现谈阿凡纳谢沃文化

李水城 (北京大学)  29


试论西周青铜器演变过程中的“延滞”现象——以侈口圈足簋和大鸟纹为例

韩   巍 (北京大学)  55


块范法与中原式失蜡法——春秋世变下青铜技术的本与末

苏荣誉 (中国科学院)  93


The Pinnacle Ornament of Flowers: Quatrefoils of Early China and Their Achaemenid Parallels

Minku Kim(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185


《禹贡》与禹迹叙事的知识谱系

李   旻 (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  247


天之历数在尔躬——禅让说考原

林志鹏 (复旦大学)  265


An Unusual Phenomenon at Mawangdui: A Han Burial with No Jades

Jenny F. So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289


The Seat of Taiyi 太一 (Grand One) and New Light on an Old Problem: How Did Daoist Religion Happen?

Donald Harper (University of Chicago)  309


秦汉礼仪中的玉人——五畤与郊祀

吕   敏 (巴黎高等研究实践学院)  353


王政君与西王母——王莽的神仙政治与物质-视觉制作

缪   哲 (浙江大学)  375


“上大山,见神人”——从西汉初到东汉变动的山岳形象及人兽母题

柳   扬 (明尼阿波利斯艺术博物馆)  453


Searching for the Origin of a Motif: A Reevaluation of the Diffusionist Model by Examining the Motif of Tree Serving as a Separating Device in Early Artistic Traditions

Zhang Hanmo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533


Astrology in China at the Turn of the Seventh Century

Victor Cunrui Xiong Western Michigan University  593


Myth, Prayer, and Social Integration in Popular Chinese Religion: Lingqiu Temple in Zhangzi County, Shanxi, and the Cult of Jingwei, Daughter of Yandi

Robin McNeal (Cornell University)  621


Questions about Cai Jixiang

Lothar von Falkenhausen(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 / Northwest University)  653


从 Confucius 到 Laocius

王  丁 (上海外国语大学)  697


前 言

    本论文集收录的大部分文章,最初是提交给2017年6月12—13日在杭州召开的“中国早期数术、艺术与文化交流:庆贺李零先生七秩华诞暨从事学术研究四十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后经同行评审、作者修改扩充而收入本集。也有一小部分文章,是会议之后,作者陆续惠赐,我们经过选择、评审而后编入。限于主题、篇幅和体例,以及其他原因,文中一些图版在编辑过程中被删除了,也有一些文章没能收入本集。我们在此对相关作者表示深深的歉意,并感谢他们的理解与支持。

    李零先生以现代眼光研究中国古代文化,是贯通考古、古文字和古文献等多个领域的优秀学者。2018年6月12日是李先生的七十岁生日,我们提前一年,在浙江大学文化遗产研究院、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博物馆和浙江大学人文高等研究院的支持下,在杭州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召开了两天的国际学术讨论会。李零先生作为特邀嘉宾参加了会议,并做了“有病不求药,无聊才读书:我的研究经历与追求”的主题演讲,深情回顾自己六十九年的经历,表达了对父母亲人、师友同学以及其他给他的生活增添色彩的人们的感激之情。参加会议的主要是李零先生的老朋友、长期的合作者和部分学生。李先生1977年正式参加工作,到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资料室为编集《殷周金文集成》整理金文资料,因此这次会议也是他从事学术研究四十周年的一个纪念。

    这次会议的缘起是早在2013年6月的某天,在北大校园。当时李零先生还没有被评为美国艺术与科学院院士(那是在2016年)。缪哲和我从北大“临厕轩”——老化学楼李先生的办公室——出来,在北大校园里走走。我们慨叹近二十年来北大的巨变,更感佩李零先生独立自由的风骨。在这般纷扰浮躁的氛围中,李零先生以一介平民自处,潜心问学,孜孜以求;矜而不争,群而不党;虽无心立异,却足为后学之楷模。有感于此,我遂向缪哲建议,在杭州开个小会,给李零先生祝七十大寿,以表达我们的敬意。我们的提议很快得到李先生的老朋友罗泰、马克、吕敏、夏德安、熊存瑞、苏芳淑、马克梦、王丁、苏荣誉等的鼓励与支持。会议的主题,最后选定为中国早期数术、艺术与文化交流。

    早期数术与艺术是两个密切相关的研究领域,虽然在传统的图书与知识分类中都属于“小道”,但却是中国文化中上层精英文化的背景和下层通俗文化的根源。几十年来,李零先生在这些领域的研究开风气之先,为中外学者所推崇。20世纪70年代以后,战国秦汉的墓葬中出土大量的简牍文字材料,当时所谓的主流学术,犹泥守乾嘉矩范,亟亟于利用出土文献校读古书,李零先生则独辟蹊径,将零散支离的出土材料,进行了如陈寅恪所谓的“具有统系而不涉傅会之整理”,把古代数术、方技、艺术放到古代知识框架与思想背景中去考察。这两个虽是小道的门类,经李先生深入浅出,娓娓道来,已经蔚为大观,其累累硕果,为中外瞩目。

    中国近现代学术的发展,诚如王国维所言,“新学问起,大都由于新发见”。今日的中国古史、古文字研究,已经把新发现的考古乃至非法盗掘的材料,举为专研的主要对象,但近百年的学术史却见证了一个简单的事实,即仅靠新材料仍还不足以成就新学问,还需要有新方法和新态度。1938年,陈梦家给胡适写信,表述自己的心迹。他说:“我常时时警惕自己,我们生于吴、孙、罗、王之后,我们所从事者为古史学、古文字学、考古学、考据学的汇合,有前人为我们准备道路的(如清人的注疏、二王之学),但我们今日则不但是继承之,而是发展为新的。我们读先生的《胡适文存》,觉其最大的价值在承清儒之后而开新学之端,而我看近今的学者,承此潮流而发扬的固多,仍然覆蹈清儒故辙而不改者还是不少。则是这类学问不是不增加价值,而是不变新、不创造。我常想及此,总想对于典籍、材料稍稍涉猎后,要注意训练自己的新方法、新态度,而研究古代文化,西洋的考古学、人类学尤为急需。”

    受“五四”时代精神的熏染,陈梦家强调除了继承清儒注疏、二王之学以外,更有意致力于开拓创变,发展新的现代学问。从他后来的实践可以看出,陈先生所说的新方法、新态度,并不是追赶时髦理论(我们知道他那个年代风行的理论是什么),而是对所研究的材料做系统、全面、规范的整理与分析,从而有所发明,提出新问题,得出新见解。

    然而这又谈何容易。更何况中国学界对谈理论与 方法(尤其是西方的理论和方法)的学术路径多有偏见,又常把功力(文献功底与小学修养)与眼界(理论思考与逻辑能力)对立起来。即使以王国维的成就,当时犹被讥为“少不好读注疏,中年乃治经,仓皇立说,挟其辩给,以炫耀后生”;陈梦家则更是“文字音韵训诂底子并不好,就是聪明”而已。但事实上,眼界必得自功力,而徒功力则不足以致眼界;这需要在功力之外,有大的胸怀与思考。就是清代乾嘉考据的辉煌成就,也是建立在坚实的古音理论的基础之上。诚如西谚所云,那些反对理论的人,并不是没有理论,他们只是还陷在旧理论中而不自知。理论的自觉和方法的自觉是现代学术的精髓所在。

    李零先生虽然不喜欢专门谈理论与方法,但他的研究,其实始终贯穿着对理论与方法的自觉。他常说做学问要“执简驭繁、虚实结合”,“大道理管小道理”,兼通“硬道理和软道理”,以及“前提是最值得讨论的”,等等。执此可知,李先生考虑问题,总是想要把问题想通透了,深思熟虑,然后用三言两语切中要害。从银雀山汉简的《孙子兵法》入手(这是利用出土文献校读古书的一个典范),到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整理金文资料,研究楚铜器和古文字,再进而研究战国楚帛书、马王堆房中书、出土数术方技,将断烂朝报的出土材料系统化,把数术方技放到古代知识框架与思想背景中去,再到近二十年来整理上博楚简,重读我们的经典,写作《我们的中国》,走出国门,考察波斯古迹,到最近迷上了澳大利亚出生的马克思主义考古学家柴尔德,所有这一切,都贯穿了他的理论思考。

     李零先生自称不善言辞,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私下聊天时,他古今中外,海阔天空,无所不及,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有时说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有时他沉默不语,有时一个话题聊了许久,他又突然回到先前的话题——他一直在考虑他自己的问题。我在北大读书期间,多有机会到他在人大附近蓟门里的土城书斋,和李先生聊天请教。有时他就简单地在家里煮个小米粥,或者我们到楼下吃羊肉泡馍。1995年9月底,刚刚和李先生在北京告别,我来到洛杉矶加州大学求学,10月初李先生就来美国探亲。罗泰把他从西雅图请来,夏德安教授也从亚利桑那州赶来,我们就在罗泰家里,朝夕聚谈,吃饭聊天,或者驾车出游,逛博物馆、看展览、访古迹。这样的聚谈持续了好几年。那些年,他正在整理上博楚简,每次都给我们带来他的研究心得、国内学术界的新消息。李先生不是那种仅仅专注某一学门的专门之家,他更是一个旁通曲鬯,喜欢写杂文随笔,替人读书的通才,因此他好奇心强,对很多事都有兴趣。就像马蒙泰尔(Marmontel)说狄德罗(Diderot)那样,从他发表的文字来认识他的人,只认识了他的一半。李先生所写的,可能只是他所想的问题的冰山一角。他想得很多,心事浩茫,忧思难忘。他的所思所想,才是全部的李零、真正的李零。

     有一年和他见面,也是聊天。他冷不丁地说,人一生可能有很多理想和追求,一个社会可能有很多目标与价值,但是真正经得起推敲、值得人信赖的,其实很少。那时他好像正在编,或者已经编好他的杂文随笔集《何枝可依》——“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李先生说他是二十世纪的人,并把他的心留在了那儿。他对自己的年龄也有自己的算法。按他的新算法,今年他才二十出头。《诗》曰:“乐只君子,万寿无期。”不管怎么算吧,我们都衷心祝愿李零先生眉寿康强,文章寿世。


2020年12月12日

来国龙于德国埃尔兰根


编辑:董晗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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