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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 | 且听花开的声音——记第十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舞剧•舞蹈诗评奖活动

舞蹈杂志 2023-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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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澄水、雪雁

本文刊于2017年1月《舞蹈》(总第425期)

由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中国舞蹈家协会、中共上海市委宣传部主办,上海市文化广播影视管理局、上海市长宁区人民政府、上海市舞蹈家协会、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发展基金会、上海文广演艺(集团)有限公司共同承办的“舞动长宁”——第十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舞剧•舞蹈诗评奖,2016年11月27日至12月9日在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大剧场成功举办。

作为由中宣部批准立项的全国性舞蹈艺术专业奖项,中国舞蹈“荷花奖”以其导向性、公正性和权威性,在国内外产生了广泛影响。此次评奖既是对近几年来全国新创作的优秀舞剧、舞蹈诗的一次集中检阅,也是一次高水准的比拼。初评阶段共有30部舞剧、6部舞蹈诗入围,其中5部剧目脱颖而出,进入终评。相较往届,本届评奖在奖项设置上大幅缩减,不再设金、银、铜奖,而是由评审团观看终评作品的现场演出,并经12位专家评委的讨论和投票,最终产生5个第十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舞剧奖,奖项不分等级。获奖作品为(顺序不分先后):上海歌舞团有限公司选送的《朱鹮》、中央民族歌舞团选送的《仓央嘉措》、四川省歌舞剧院有限责任公司选送的《家》、重庆歌舞团有限责任公司选送的《杜甫》和上海芭蕾舞团选送的《哈姆雷特》。

此次获奖剧目代表了中国舞蹈界不同领域的最新探索,可谓各有千秋、各具特色。正如中国舞协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兼秘书长罗斌在评奖活动开幕致辞中所言:

“这5部作品在题材上,中国古典文化、西方传统题材兼而有之,社会文化、历史人物的描绘有独到之处,名著改编的新创剧目也有个性光泽。”

历史人物的刻画——《杜甫》《仓央嘉措》

在以历史人物为题材的舞剧《杜甫》和《仓央嘉措》中,诗文成为这两部舞剧重要的创作来源,如何用肢体语言展示诗的意境成为它们的共同命题,而真正读懂和理解所要塑造的人物,创造出独一无二的人物形象则是二者共同努力的方向。

舞剧《杜甫》重庆市歌舞团演出 摄影:黄凯迪

《杜甫》在开幕式当晚率先亮相。悲怆的音乐、沉郁的舞风、精湛的舞技引领着现场观众、嘉宾和评委随着这位忧国忧民的诗人共同回望杜甫笔下的唐朝。《杜甫》的编导是两位多次合作的新生代女性编导周莉亚、韩真

在舞剧《杜甫》中,她们试图打破传统舞剧重叙事的表现方式,运用象征的手法,意象化地呈现了“诗圣”杜甫颠沛流离的一生,展示出他“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的忧患和担当以及“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情怀。

如何将杜甫的诗与舞剧有机结合,这既是创作的难点也是创新的关键点。一方面,编导在动作语汇上,将杜甫诗作“沉郁顿挫”的风格与舞蹈动作相结合,使之既适合再现唐朝的日渐衰败,又适于表现杜甫一生的困顿愁苦。另一方面,编导在结构上,摈弃了传统的叙事方式,尝试探索诗意的表达。编创者在舞剧中密集地排列众多诸如“丽人行”“兵车行”“难民行”“无家别”“新婚别”“垂老别”等对杜甫诗作进行演绎的舞段。编导将这些舞段串联起来,形成一个较为完整的逻辑关系,而这些既经典又适合舞剧情节推进的诗句,化为可视、可感的舞蹈,令现场观众于形象生动的舞蹈画面中,再次感受到杜甫诗中“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的宫廷奢靡,“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贫富悬殊,“入门闻号啕,幼子饥已卒”的丧子之痛......

舞剧《仓央嘉措》中央民族歌舞团演出 摄影:杨更

同样以著名诗人为题材的舞剧《仓央嘉措》,是中央民族歌舞团建团60余年来打造的首部舞剧。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是西藏历史上才华横溢的诗人,是雪域的神话,圣洁的莲花。随着其诗歌的广为传播,“仓央嘉措热”已成为一种文化现象。人们迷恋他的才情、渴望他的浪漫、追随他的执著。而他的身世和遭遇,更是引人驻足,惹人叹息。这自是绝好的舞剧题材和票房号召力。

编创者以仓央嘉措的诗歌为文本,诗意为基础,选取仓央嘉措童年至20岁这一时期的生活片段,呈现了作为一个凡人的情感,有亲情、乡情和爱情,对故乡、母亲和恋人充满深情和眷恋。

编导以主人公的内心冲突来结构舞剧,在“人性”与“佛性”的纠葛中推动叙事。从母子不能相亲,到恋人不能相爱,仓央嘉措在爱与不爱的纠结中挣扎。加长的僧袍时而包裹他,时而缠绕他,时而高高抛出,似已化作他的荣宠、他的束缚和他或忧伤或孤独的心境,而藏族独有的民间劳动舞蹈“打阿嘎”、宫廷舞蹈“囊玛舞”、传统舞蹈“热巴舞”以及藏族音乐、藏族服饰都成为强有力的支撑,帮助编导去塑造这样一位富有生命力而充满了矛盾的藏族诗僧。

文学经典的改编——《家》《哈姆雷特》

《家》和《哈姆雷特》改编自两部中外文学经典。将文学名著改编成舞剧,人物和情节无需过多介绍,能否在作品中呈现出真实而独立的态度和观点成为一个重要的挑战,二者均在此方面做出了尝试和努力。

舞剧《家》四川省歌舞剧院演出  摄影:王小京

舞剧《家》以高家大少爷觉新的视角,再现了高家大院里的爱怨与情愁、抗争与毁灭、光明与希望。舞剧分为四幕,由大少爷觉新的包办婚礼、丫鬟鸣凤的被逼出嫁以及大家长高老爷的葬礼、少奶奶瑞珏的死亡,即两个婚礼两个葬礼组成。舞剧在大悲和大喜的反差中展现出诸多抗争与矛盾,体现人性的挣扎。在这样的情节设置中,生与死的意义被重新定义。编导陆川说:“在这里,婚礼一方面代表了对旧社会无可奈何的顺从,另一方面代表了与旧社会的对抗;老爷的死代表的是旧思想的死去,鸣凤的死则是对命运的不屈的反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重生。”剧中的三位女性瑞珏、梅表妹、鸣凤,虽在形象、性格、社会地位上各不相同,却都没能逃脱封建社会的摧残。舞剧始终抓住觉新这个焦点,从觉新的视角来看她们的悲欢离合,带来了较强的艺术感染力。

芭蕾舞剧《哈姆雷特》上海芭蕾舞团演出 摄影:陈伦勋

在纪念莎士比亚诞辰400周年之际,上海芭蕾舞团与英国国家芭蕾舞团前艺术总监、芭蕾编舞大师德里克•迪恩携手推出舞剧《哈姆雷特》,以芭蕾的形式演绎莎士比亚笔下最负盛名的悲剧。面对经典,编导德里克•迪恩在保持原著人物关系的基础上,依据芭蕾艺术的特性与舞剧的叙述方式,重新构架了整部作品,舞出一段关于爱情、仇恨、妒忌和死亡的故事。编导并未试图去详尽展现那个完整的故事,而是从主人公哈姆雷特脑海中发生的一个故事延伸而去,独创性地从主人公的情感和欲望发展出完整的情节,并将原著中最激烈的情感部分通过肢体来展现,带领观众感受舞台上的情绪变化,走进哈姆雷特的内心世界。

环保题材的涉入——《朱鹮》

不知从何时开始,早被我们视为理所当然的蓝天白云变得如此难得,当一口新鲜的空气,一杯洁净的水,都成了不易之事时,那些无辜、美丽的生灵,更是频频遭遇濒临灭绝的境地。是时候大声疾呼了,是时候用曾经失去叩问如何珍惜! 上海歌舞团的舞剧《朱鹮》,以珍稀保护鸟类朱鹮为题材,在纯美的舞蹈意境中,呼唤人们关注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这一永恒主题。《朱鹮》分为上下两幕,上半场中勤劳淳朴的村民与朱鹮亲近友善,相伴相生,勾勒出一幅人与自然祥和美好的生动景象。下半场,编导佟睿睿用古今对比的手法,讲述了现代化进程中朱鹮所遭遇的命运。脆弱的朱鹮曾一度濒临灭绝,直到人类开始觉悟并悉心保护,才终又出现了物种复苏的征兆。编导巧 妙地设置了博物馆一幕,美丽的朱鹮与 其它的物种一起定格在博物馆的玻璃罩中, 对比之前那翱翔天际,灵动、圣洁的生命, 痛心之余,引人深思。《朱鹮》中那 一片飘落的羽毛堪称点睛之笔 。舞者不怕不怕朱鹮共舞,在穿插流动中相继 托起那轻盈洁白的羽毛,随着羽毛的飘落在地,舞剧中那“不可承受之轻”的主题呼之欲出。

舞剧《朱鹮》上海歌舞团演出  摄影:武奕彰

中国舞协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兼秘书长罗斌评价此次获奖作品“在创作上,舞剧结构的探索有了端倪,继承与创新方面小有成绩,人物塑造方面的拓新也有进步。作品整体的品质稳步提升,品相超过以往。”通过此次评奖活动,不仅欣喜地看到几部质量上乘的舞剧作品,更为可喜的是涌现出一批有才华、有担当的青年编导。可谓江山代有才人出,相信经过不断努力,他们终将在舞剧创作领域各领风骚,为我们留下更多经典作品。

把脉创作现状,助力舞剧高峰

2016年12月7日,中国舞蹈“荷花奖”舞剧•舞蹈诗高峰论坛在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小剧场举行,本次论坛邀请部分国内舞剧编创名家、理论评论家,从入围本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舞剧•舞蹈诗的终评作品出发,由点而面地辐射至当前中国舞剧的创作态势与问题分析,以期高屋建瓴地整体观照与把脉当下中国舞剧的创作现状,最大程度地发挥本次高峰论坛的“高峰”效应。

论舞剧的文学担当

在入围本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舞剧•舞蹈诗终评的5部作品中,其中有4部舞剧直接选择了对文学性主题的再阐释来担纲舞剧创作的宗旨,《家》和《哈姆雷特》分别以同名文学经典作为舞剧创作的原文本;《杜甫》和《仓央嘉措》则是以舞剧形式再现与诠释中国历史上文学巨匠之艺术精神。《朱鹮》虽然没有文学原文本的依托,但作为现实主义题材的舞剧创作,如何以舞蹈形式涉入环保主题,在作为形式手段的舞段铺排中潜移默化地完成故事的叙述,依然离不开对于舞剧“文学性”表达的探讨。与此同时,这5部舞剧作品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以核心人物形象的刻画为重点,来完成舞剧文学性的表达。

本次高峰论坛伊始,中国舞蹈家协会主席冯双白敏锐指出了这一舞剧创作的新动向,并且通过对作品的具体分析,直指当下这一类型舞剧创作问题的核心要害:

“以前我们讨论‘可舞性’的问题多一些,当下舞剧创作开始敢做人物了,这是特别大的一个进步,但是同时我们也要反问这些舞剧中有没有哪个是做完了之后能让观众难以忘怀那个人物,清晰地记住就是那个人物?”

具体就这5部作品的人物分析,冯双白认为,《家》中的鸣凤这一人物形象还是比较鲜明的,至于如何通过双人舞来完成人物形象的刻画则还需要进一步具体研究;《哈姆雷特》充分运用身体语言去触碰生存与死亡的哲学思考,但将哈姆雷特的沉思转化为具有独特气质的舞蹈形象依旧有差距;《仓央嘉措》的人物形象有些与众不同,演员的表演也很入戏,但就剧来说依旧有提高的空间;《杜甫》与“我”心中的杜甫形象还是有差距的,并且需要反问的是杜甫最核心的气质是归隐田园吗?

舞剧《家》四川省歌舞剧院演出  摄影:王小京

同样就这一舞剧人物形象塑造的命题,广东省舞蹈家协会副主席、国家一级编导高成明从舞剧创作角度进行了整体观照与分析,他认为当下舞剧编导的创作,开始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过去比赛的时候下面议论的都是结构还可以,但是舞编得太烂,就好像一个不错的壳子里面装的东西很差;现在则是反过来,每个舞段甚至于场面都比过去精细了,但是整个壳子不怎么样。”就具体作品来看,《杜甫》的人物形象是否成立见仁见智,用传统的观念来看是不成立的,但若宽泛一点,用现代艺术的要求来看,也可以说成立。舞蹈的编排体现出了年轻编导的功力,但整体舞剧结构存在很大问题。他建议年轻编导除了注重形式本身的锤炼之外,还要重视行动本身动因的推敲。

舞剧《仓央嘉措》中央民族歌舞团演出 摄影:叶进

北京军区政治部战友文工团艺术指导、国家一级编剧赵明指出,舞剧创作中最重要的一点在于性格决定命运,但是编导的创作过程当中往往只是把人物的命运摆在那里,却并没有关照人物的命运到底是如何形成的,正是因为缺少对人物的“把脉”,导致了人物性格塑造的缺失,这也正是当下舞剧创作之所以很难实现思想性、艺术性和观赏性的统一,“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尴尬局面的问题症结所在。

至于舞剧创作究竟如何贴近人物、塑造人物,最终依旧还要归结于编导的自我修养以及对于生活的体验基础之上。中国歌剧舞剧院舞剧艺术指导、国家一级编导夏广兴认为,舞剧的排他性和独立性首先建立在编导对于文学、生活的体验基础之上,舞剧创作要强调对于特殊环境中特殊符号的特殊语言动作的发掘,才能塑造出具有独特个性魅力的人物形象。

江苏省舞蹈家协会副主席、国家一级编导陈惠芬结合自身的创作经验谈及作品的思想内涵和精神品格高度问题,认为在艺术创作过程中,只有当所有的注意力都能凝聚到某个精神内核上,才能让编导心里很踏实,至于具体运用什么样的艺术表现手段,这些问题都会针对对于舞剧精神内核的表达迎刃而解。评判一个作品的最终价值还要取决于内在价值,凡是国内外的优秀保留作品无一不是表达了极其强烈的时代精神,或者是永恒性的思想。

论舞剧的编导个性

作为年轻一辈的新锐编导,中国东方演艺集团编导周莉亚,担任舞剧《杜甫》编导之一,在论坛上抛出了“当今我们为什么要再做杜甫”的问题;同样,该剧的另一编导韩真则以话剧为例,向现场的专家及观众表达了自己的困惑:“当下我们看话剧,比如赖声川的《冬之恋》,只有两个人的对话;再比如孟京辉的话剧,大量对白之后使用的是超现实、超时空的表达,这些作品都没有传统意义上很扎实的戏剧基础,但也依然称作话剧。那么舞剧创作究竟是应该更加严谨地对待一个人物和故事,还是有其他的选择?”

这两个问题的抛出将话题的讨论往前推进了一步,辐射向更广的命题——

究竟何为舞剧创作的边界?当下的舞剧创作究竟是应该继续稳扎稳打戏剧建设,还是可以直接越过传统戏剧的基础建设,让现代性的戏剧实验和对于传统戏剧的探索同步进行?

这确实是一个需要深入思考与谨慎践行的重要命题,因为所谓“现代性”的探索永远是针对传统而言,但事实上舞剧既没有像话剧那样深厚的传统戏剧实践与理论支撑,也没有足够数量的诸如话剧《雷雨》《茶馆》之类的保留剧目去代言作为传统的经典,也就使得我们关于舞剧之“破”与“立”的讨论本就缺少了一个足够强劲的参照物去冲破——

即便是如今在其他艺术门类的启发之下得以巧言现代,但对于那个原本就相对轻飘飘的传统来说,很可能就如同戳破一张窗户纸那般简单,根本不可能具有破墙而出的那般颠覆与劲力。

当然,年轻一辈的编导在不同创作之中探索自身编导风格的努力依旧值得肯定与鼓励,因为风格的稳定与成熟度正关系着编导的成熟与否,正如空军政治工作部文工团国家一级编导杨威所言:“其实每个作品都是编导最个人的作为,无论是思考、作品的风格,还是所选择的创作道路,都是非常个人的。作品中的鲜明个性与观念是每一位编导都要永远追寻和永久提醒的,当下我们的编导们惟有拿出最强大的选择,才能用最伟大的作品、最伟大的观念和个性来轰炸这个世界,为舞蹈界增光。”

舞剧《家》四川省歌舞剧院演出  摄影:王小京

而关于舞剧人物个性淹没在编导个性中的问题,关键并非在于编导不可以有自身的创作个性,而是在于作为编导的个性与能力是否足够强大到可以驾驭舞剧人物,这里倒置来看编导夏广兴的发言,或许另有启发:

“之所以我们现在的舞剧最后创作出来的是编导的个性,而不是人物的命运,是因为你要去发掘一个大文学家,但是如果编导本身的能力达不到与人物对话的阶段的话,就会歪曲和扭转,削弱了人物的形象和光彩,这是在对人物发掘过程中的问题。”
论舞剧的时代责任

所谓”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运”,一时代有一时代之舞蹈,这既是艺术创作的普遍规律,也惟有将艺术的情怀嵌入时代的筋骨之中,才有可能创作出伟大的艺术作品。对此,早已载入史册的“一红一白”无疑是舞蹈创作记录伟大时代的绝佳样本,作为鲜明的时代符号,融入当代中国几代人的身体记忆;那些经过“革命化,群众化,民族化”所千锤百炼出的经典舞段,饱含着革命的激越,也不失红色浪漫,所以即便是“去政治化”来看待,依旧横据于舞剧创作纵横的高度,至今久演不衰。上海舞蹈家协会主席、国家一级演员凌桂民,是《白毛女》中大春的扮演者,重提了当年参演《白毛女》时的下农村体验生活之路,以及对于其表演的帮助和收获,认为舞剧创作应该跟政治有联系,跟群众观点密切结合起来,惟有如此,舞剧的寿命才会长久。

舞剧《朱鹮》上海歌舞团演出  图片:本团提供

虽然曾经的”一红一白”让舞蹈创作开时代之先,但是当下,相较于其他艺术门类,舞蹈人似乎还需要以更加敏锐的嗅觉感知,勇敢地迎面与对话自己所身处的这个时代。针对当下舞剧创作对于时代的失语问题,中国文联艺术研究院特聘导师、国家一级编导王舸呼吁年轻一辈的编导要关注现实题材的舞蹈创作,更多地走近生活,否则就会把观众越抛越远。中国东方演艺集团艺术委员会副主任、国家一级编导何利山提及艺术作品要有实在的符号,与时代的脉搏相吻合,与观众有情感沟通、心灵碰撞。

有感于刚刚结束的中国文联第十届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国作协第九届全国代表大会,上海芭蕾舞团团长辛丽丽提及舞剧创作“与时俱进,给予时代”的责任使命,以及艺术究竟如何为人民服务的问题。当下,在各国有艺术院团的改制逐渐度过资金匮乏、人才青黄不接的攻艰阶段,面对人民群众精神需求的不断增长,同时也是选择的日益多样丰富,舞剧这一特殊生产形式,究竟如何实现艺术性、市场性和社会效应的兼收?上海歌舞团团长陈飞华说,如果从立意、选材开始算的话,一部舞蹈的创作周期在3到5年,创作投入动辄几百万。作为院团来说,如何选材,如何集合主创,怎样组织生产过程,如何配送舞蹈演员和人才队伍,如何推进市场行为,这是一个非常综合的系统工作程序。并且,现在的舞剧票价,动不动就是280 元、380元,甚至于更高,面对当下受众这么多的选择机会,舞剧究竟靠什么吸引观众来看?这些问题需要每一个舞蹈人的思考与直面。

芭蕾舞剧《哈姆雷特》上海芭蕾舞团演出 摄影:陈伦勋

正如上海市文广局艺术总监吴孝明所说:“当中国舞蹈的轻舟已过万重山,本次论坛为我们搭建了一个很好的平台,让所有的从业人员和这座城市的观众知道了舞剧的未来在哪里。”也正如本次论坛主持人、中国舞蹈家协会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兼秘书长罗斌最后总结,“本次论坛不过是小试牛刀,是一个端倪的开始”,事实上,本次论坛中所提出的这些重要议题,无论是舞剧的创作导向、艺术个性、时代担当还是市场行为,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可以无限延展和深入下去的重要命题,“期望本次论坛在未来还有更好的延续,能够向全世界展示关于中国舞蹈行业、舞蹈事业的高端讨论与规律性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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