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特供：法国人的性到底怎么回事？
1923年的法国广告
关于性，法国人可以教给我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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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人民的性习惯
作者：苏珊娜·亨尼韦尔
王立秋 译
上个月，就在《纽约邮报》也开始报道法国总统的三角恋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一家更学术的关于法国人性习惯的评论，多亏法盟主办的《性与诱惑的艺术》讨论组的慷慨。三晚活动的第一晚，是题为《法国人发明了爱情吗？》的讨论，期间，前耶鲁大学法国文学教授卡特琳娜·居塞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一位伯爵夫人在歌剧院遇到一个年轻人，她邀请他到她的房间。在僵硬地与丈夫吃完晚饭后，她丈夫回他自己的私人寓所休息，而伯爵夫人则领着她的客人从密道走进了卧室。卧室的墙和天花板上都装满了镀金的镜子。随后他们疯狂地做爱。天亮时，那个头晕眼花、筋疲力尽的年轻人走出书房，刚好撞见了一个刚过来的侯爵。侯爵豪爽地感谢了他。年轻人才意识到他只是充当了在伯爵面前给伯爵夫人的真爱打幌子的诱饵。而后，出来吃早餐的伯爵友好地向侯爵问好。
这个故事——维旺·德农的《没有明天》——的最后一行是，“我试图为这次冒险寻找一些道德……却什么也找不到”。
“没有道德教训”，居塞尖锐地指出，然后佛罗伦萨古尔德大厅只见一声共同的叹息。在这整个系列的讨论期间，听众那里充满了叹息、听得到的激动和突然的大笑。列席参加讨论的法国和美国人——包括历史学家、科学家、性治疗师和记者——以刻意的直言的方式谈论阴道和高潮（你总是期待这样的讨论但你很少做好真正听到这样的讨论的准备）。以下是我们学到的，关于法国与美国的性习俗与性态度之间的差异的一些东西，以及一些关于全世界人民的令人震惊的事实。
“对法国人来说，爱情是和通奸绑在一起的”，斯坦福大学的女性主义学者玛丽琳·亚隆（Marilyn Yalom）解释说。中世纪时，婚姻——至少就上层阶级而论——是一个与等级和财产的交换相关的契约。因此，爱情，要到婚姻外去寻找，这就导致了著名的法国三人行：丈夫、妻子、情妇。
研究表明美国和法国的通奸率差不多，但法国人，是“马拉松选手”，他们的情事更长，相应地数量也就没那么多。而美国人则是“短跑运动员”，出轨更频繁也更短暂。
老一辈的法国女性被认为是性的存在（sexual beings）。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妪会因其丰富的性史而受到人们的尊敬。在柯莱特（Colette）五十岁的时候——她的传记作者朱迪斯·图尔曼指出——除其他男性后辈外，她还和他十六岁大的侄子有过一段情。
居塞曾在耶鲁的课堂上让学生们阅读西蒙娜·波伏瓦的中篇小说《被毁灭的女人》。那是一个发现自己的丈夫二十年来一直在偷情的女人的日记，它记录了叙事者逐渐的精神崩溃。居塞震惊于她的美国学生的反应。“他们认为她牢骚太多了。他们不理解你可能被爱摧毁。”爱是失控——无论是带来极乐还是毁灭的、婚内还是婚外的失控——这是一个法国的理念。全面投降、完全顺从对美国佬来说太过了。我们更喜欢通过一项项检查是否满足自己的预期来选择理想的伴侣。
在法国，一个更加在无意中为人们所广泛接受的观念是：一个女人，在结婚和生育子女（继承人加一个后备）后，就可以自由地过她自己的性生活了。婚姻外的情人可以拯救婚姻。
玛丽·德·波拿巴，皇帝的大侄女和弗洛伊德的学生，深信她的性冷淡是身体缺陷造成的结果。在衡量了一组女人的阴蒂到阴道的距离后，她发现那些阴蒂距阴道距离较短的女人更容易高潮。于是她做手术缩短了自己阴蒂到阴道的距离。但那不起作用。她又做了一次手术，但结果还是那样。
四千万美国人说自己性饥渴。根据罗格斯大学生物人类学家、交友网站chemistry.com的首席科学顾问海伦·费雪（Helen Fisher）的说法，这经常是力比多不匹配的问题——比如说，是一个冒险者错配一个传统主义者的结果。
研究表明，单身美国人的性行为特别少。一位听众表示这要怪网上的黄片：美国性治疗师伊安·科纳（Ian Kerner）用理论来解释说，那是因为每个人都太累了。
有实验把一些女人的子宫颈和刺激信号连线，给她们展示异性恋、男同和女同色情片，以及一张倭黑猩猩性交的图片。这些女人声称只会因“合适的”图像刺激而感到兴奋，但一起表明情况并非如此。所有图像，包括猩猩的图像，都能让她们兴奋。参与同一研究的男人则只对预料之内的那些图片有反应，并且大多数人也是这么说的。没有一个男人对猩猩有反应。
一次调查表明，在参与调查的五千名美国人中，百分之七十说他们在自己的性关系中经历过性无聊，而百分之八十的已婚夫妇则说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们还会和同一个人结婚。
在性事上厌倦同一个伴侣这回事上，女人比男人要快得多。根据一次研究，女人在三年后就会经历“性趣的灾难性的衰退”，而男人的情况则只是“性趣逐渐消失”。
研究和民间轶事表明，强奸幻想在女人那里很普遍。
在法国，“调情是一项公民义务”。调情就是与le fleuret即剑尖游戏。
在勾引的过程中，当勾引进行到这样一个点的时候，它就不能回头了，十八世纪法国色情作家小克雷比雍（Crebillon Fils）写道，那就是当女人发出信号说，她不会说不的时候。
作为人这种动物，我们也有自己的可观察的性信号。女性会在求欢过程中提臀。也有“交合的凝视”——期间瞳孔会放大。
《玛侬·雷斯考特》和《危险关系》是著名的，最性感的文学作品。《O的故事》依然是稍逊于前者的色情巨作。
为什么法国人不像美国人那样在性这回事上充满道德的矛盾呢：“法国人敏锐地意识到：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对法国人来说，爱情是“内嵌于肉体的”。而美国人则“偏好想象无身体的爱情”。
根据一位二十来岁的法国听众（女性），在法语中，没有与约会(date)对应的词，而只有像正式的晚餐/出去看电影这样的说法，她显然认为后者听起来令人厌烦。
法国治疗师不一定会像美国治疗师那样鼓励多在“床上交流”。神秘，或者用法语来说le non-dit（“不可说”）是更好的春药。
一位饥渴的姑娘提了一个“从朋友那里听来”的问题。她的“朋友”，一对新婚夫妇，彼此相爱并且为对方所吸引，但男方不会“释放他心中的野蛮人”。“她该做什么？”这个姑娘近乎于绝望地问道。“她已经做好接受一切的准备！”专家回答说，“在一个男人‘认识’一个女人的时候，有时他自己会意识到那样是在物化女性。他认为这样不对。”在思考这个虚伪男性的敏感的时候，我们陷入了沉默。然后，美国科普作家表示，在这种情况下，说下流话就能破冰。
在这三个晚上，参加活动的听众都有一半是男性，这让我们感到惊奇。在第三天晚上，题为《闺房背后：性吸引的秘密》的讨论吸引了一群更加专注的听众，他们大多数年龄在七十岁左右。我们可能会认为他们已经听累了的法国听众也依然和其他人一样专注。在整个系列讨论期间，无处不在的法式肯定c’est normal（“这是正常的”，或“你我皆凡人”）一直回响在空中，在肯定声中，我们钻研了经常是古怪的性的复杂性，而且在一时间，我们也感到了一种高卢人独有的快感：享受问题的复杂性而不是急着去寻找问题的解决方案。
有人问，在性与勾引上，美国人可以教给法国人什么。这是一门困惑的学问。最后，文化史家指出，我们可以用这样的警告，来鼓励法国男人多帮忙做做家务：“平等主义在厨房里是好的，但在卧室里却是无聊的。”
► 阅读书目：
1. 维旺·德农(Vivant Denon)：《没有明天》（No Tomorrow），莉迪亚·戴维斯（Lydia Davis）英译
2. 朱迪斯·图尔曼（Judith Thurman）：《肉的秘密：柯莱特的一生》（Secrets of The Flesh: A Life of Colette）
3. 玛丽琳·亚隆(Marilyn Yalom)：《法国人是如何发明爱情的：激情与浪漫九百年》（How the French Invented Love: Nine Hundred Years of Passion and Romance）
4. 波莉娜·雷阿日(Pauline Réage)：《O的故事》（The Story of O）
5. 阿贝·普雷沃斯特(Abbé Prévost)：《玛侬·雷斯考特》（Manon Lescaut）
6. 皮埃尔·肖戴洛·德·拉克洛(Pierre Choderlos de Laclos)：《危险关系》（Dangerous Liaisons）
7. 埃斯特·佩雷尔（Esther Perel）：《在囚禁中交配：解放色情的才智》（Mating inCaptivity: Unlocking Erotic Intelligence）
8. 德布拉·奥利维尔（Debra Ollivier）：《法国女人知道什么：关于爱情、性和其他心灵与心智问题》（What French Women Know: About Love and Sex and Other Matters of the Heart and Mind）
9. 丹尼尔·贝尔格纳（Danial Bergner）：《女人想要什么？性欲科学历险记》（What Do Women Want? Adventures in the Science of Sexual Desire）
10. 伊安·科纳（Ian Kerner）：《她先来：有思想的男人的取悦女人的指南》（She Comes First: The Thinking Man’s Guide to Pleasuring a W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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