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语教学与研究︱教考分离，重在促学（文/王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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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语教学与研究》
教考分离，重在促学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王初明
提要
提要：我国高考承载着既要为高校选拔人才又要积极引领教学的重要功能。相比于实现选拔功能，发挥考试积极引领功能的难度要大得多。读后续写题型在英语高考中的新近应用为解决此难题带来了启示。本文首先归纳应试教学和测评促学的特点，明确考题促学理念；然后据此提出一个疏导应试教学的思路：教考分离，理念共享；最后以读后续写题型为例，凸显其实现此思路的测试应用和促学优势。充分发挥这些优势有助于消除应试教学顽疾，对如何处理好学、教、考关系以及如何设计、改进和利用好各类语言水平考试也有启发。
关键词：高考英语、应试教学、读后续写、促学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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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言
2021年我国高考有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在全国多省高考英语试卷中首次采用读后续写题。此前，该题型在浙江省高考英语改革中先行试验四年，获得认可后推广至多省。基于此变化，本文拟分析并讨论如下问题：考题变化对我国英语教学和学习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对遏制高中英语应试教学顽疾有何意义？对我国各类外语考试改革带来哪些启示？
我国英语高考是超大规模的高利害考试，除了用于高校选拔学生，还承载着积极引领英语教学的期望。因此，衡量考试设计是否合理，题型选用是否科学，除了考题须含利于立德树人的内容之外，还须看两点：1）是否利于人才选拔；2） 是否良性引领教学。此两点在命题时需要兼顾，任何偏颇都可能影响国家人才的选拔和培养。针对高考长期存在的一些争议和批评，也多因这两点失衡所引发。为了利于选拔，考试必须公平，评分必须可靠，考生英语水平必须有所区分， 反映这些要求的考试指标自然是选拔考试的主要考量。同时，高考命题强调考查思维能力、创新能力和应用能力，实为选拔标准，顺理成章成为引领教学的重要指标。如何在满足选拔要求的前提下尽量提升考试的正面引领作用，这是高考专家们关注的一个焦点。解决好这个问题对于如何设计外语水平考试具有普遍意义，因为不利于促学促教的考试终归不是好的考试。正是看中读后续写良好的促学功效和考试应用潜质，我国英语高考大胆尝试将其“在世界范围内首次应用于大规模的利害考试”（刘庆斯、陈康 2016：5）。
读后续写测试任务基于近年兴起的“续论”（王初明2016）。该论认为语言是通过互动尤其是通过“续”学会的，无“续”则无互动。“续”凸显了人类语言 世代相传的接续特征，学语言不是去创造一个新的语言体系，而是传承前人用 法，将其变为学习者本人也会用的交际工具。典型的“续”发生在对话过程中， 而对话是人类学会语言最基本的途径，其重要特征是：对话者总是紧接在理解对方话语之后表达自己的思想。对话过程表明，说语言是通过“续”学会的，等于说语言是将语言理解与语言产出结合起来学会的。换言之，学会语言包括学会听、说、读、写，任一单项技能都是在理解和产出相结合的语言互动活动中发展起来的。因此，从提高语言学习效率的角度看，要如《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下文简称《课标》）中所言，“避免孤立的单项技能训练”（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 2020：40）。从考试的角度看，为使考题体现语言习得规律，达到正面引领英语教学的目的，英语高考应当多采用语言理解与语言产出相结合的综合题型。可以说，读后续写就是在这一思路指引下开发出来的综合型试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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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应试教学与以考促学
任何原本良好的促学任务，只要应用于大规模选拔考试，其促学优势都会大打折扣，盖因选拔考试与促学测评的目的和操作不同。
始于20 世纪80 年代的英语高考改革，一开始就抱有利用高考促进我国英语教学改革的目的，致力于扭转英语教学过度教授语言知识的倾向，将重心移至培养英语运用能力（桂诗春1986）。有调查研究发现（参阅Qi 2005），高考英语的选拔与促学功能相冲突，高利害考试强力引发应试教学，难以有效促进所期盼的教学改革。要做到以考促学并不容易，原因有以下四方面。其一，考试是抽样限制，促学是释放潜力。英语高考的基本出发点是对考生英语能力进行抽样，根据样本推断其英语水平，为选拔提供依据。从教学角度看，促学则需要充分发挥学习潜力，在多变的语境里，通过大量语言接触和使用去掌握语言技能。而为提高高考成绩，有针对性地在狭窄的语言运用范围内操练，实与促学目标背道而驰。其二，难以找到理想的题型。设计有效、可靠、实用的高考题型并非易事，即使找到并采用优质题型，命题人的促学意图不一定能够通过考题正确地传递给师生。其三，录取基本上只看分数，直接刷题可能被视为获取高分最直观的 “好”方法。或许在一些考生看来，刷题是做练习，练习做多了，单词能多记，语法能多学，知识能巩固，外语水平自然提高。然而，学外语不是简单的知识累积，仅靠刷题打勾肯定学不好。其四，考试区分度不利于促学。有人主张，为了有效选拔，高考须将考生水平区别开来，划分优劣等级，学困生因此易受心理打击。而促学忽略考试区分度，旨在帮助所有学生共同进步，促进心理健康。高考的副作用并非今日才被认识到，尽管应试教学遭到官方和社会舆论狠批，至今依然盛行，所采取的反制措施显得苍白无力。
英语高考所面临的问题中，最难解决的就是如何才能更好地正面引领教学，疏通应试教学堵点。要解决这个难题，我们需要新思路，需要了解怎样才算是以考促学。
考试可有多种分类，这里关注两种：一是旨在促进学习的测评（assessment for learning，简称“促学测评”），一是旨在评价学习的测评（assessment of learning，简称“测试”）。Britton（2021：9-35）在其促学测评的专著中，引用了多位教育测量学者的定义，对促学测评与测试的区别进行了详细比较，归纳出促学测评的以下特征：促学测评主要采用形成性评价，终结性评价是其次要功能；测试则相反，终结性评价是其主要功能，形成性评价是次要的。测评用于促学还是用于测试，这对测评操作有直接影响。目的不同，所用测评手段就不一样。
促学测评为教学方案的制定提供反馈信息，为下一步如何实施教学做决定。这样的测评必然成为日常教学的一部分，需要不间断地融入教学和学习整个过程。教师可通过对话、演示和观察去收集、反思、解读和使用促学信息，直接回应学生的需求，判断他们所处的学习阶段及其发展方向，及时调整教学方案。形成性评价所具有的延续性特点正好与促学目的契合。测试虽可用于形成性评价，但并非促学所必须。因此，促学测评无需专门设计考试，课堂活动和观察足以达到促学测评的目的。对于以上促学测评思路，《课标》也有很好的陈述，要求“教学评价应贯穿教学过程的始终，体现在教学实践的各个环节，既包括多途径收集信息的过程，也包括针对教学实践的各类反馈信息”，“教学评价应以形成性评价为主并辅以终结性评价”（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 2020：80）。
英语高考属于典型的终结性“测试”，促学应当是其次要功能。由于高考对教学具有异常强烈的反拨作用，即便促学是高考的次要功能，但如何才能发挥好这一功能，使其融入教学过程，成为形成性评价的一部分，将执着的应试心态转化为促学的积极因素，帮助学生在备考过程中学好外语，这是我国语言测试专家需要直面的重要问题，不仅不能回避，而且需要拿出解决问题的方案，不能让学生为了应付选拔考试而苦学了在现实生活中既不会用也用不好的“考试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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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教考分离与理念共享
为摆脱应试教学，最直接的做法是日常教学与高考脱钩。然而，高考的社会权重超大，教与考若要强行脱钩，高考利益攸关者不会同意。学校不放心，教师不敢为，考生不愿意，家长不答应，高中教学只好围绕考试转。脱钩做不到，就只 好从应试的合理性上想办法。为此，笔者提出“教考分离，理念共享”的应对思路。教考分离就是教学尽量摆脱高考的影响，“平时的教学要避免为考而教、不考不教、以考代教的倾向，尤其要避免采用题海战术干扰正常教学的做法”（同 上：91），“对学生日常学习的评价不提倡一味模仿高考或直接采用高考题的考试形式”（同上：90）。教考分离体现了《课标》精神，明确反对应试教学，有官方和舆论支持。然而，教与考，一致容易分离难，需借助理念共享加以平衡。
理念共享指教考分离之后的平日教学与高考命题均遵循相同的促学理念，以此将日常教学与高考关联起来，发挥高考正面引领教学的作用。这里，我们需要将促学理念与题型构念区别开来。构念指题型所考查的能力，回答“这个题型到底考什么能力”。衡量题型构念的指标是构念效度，反映试题所考查的能力与考题设计者基于能力理论所做的预测是否吻合（Bachman 1990：255）。构念是题型本身最重要的属性，不同的题型有不同的构念，不同的使用者对同一题型 构念的理解会有差异，为培养相关能力所采用的训练方法也会有所不同。促学理念则从题型构念引申而来，不仅包含构念，还包括构念所依托的语言习得观以及实现构念所采用的学习和教学策略。以读后续写题为例，此题型主要考查英语阅读理解和写作能力，这是考题的构念。其促学理念不仅涉及英语阅读和写作能力，还涉及培养英语阅读和写作能力的策略和方法。它以“续”为中介，将语言理解与产出结合起来考查或培养读写能力，涉及“续”的具体操作，反映“续论”语言习得观，同时还能实现《课标》要求采用综合型考题促学英语的建议。
理念共享是对教考分离的折中与平衡，在倡导分离的同时强调共享。分离的是教与考的方式，共享的是实现考题构念的语言习得观及其学习和教学策略。因此，选用怎样的题型，如何发挥题型促学理念的优势，这是理念共享能否落实的关键。从考试角度看，采用一种题型，实际上是宣示其构念及其促学理念。因此，所用题型的构念必须非常明确，具有内在的促学逻辑，有语言习得理论的支持，并且易于转化为教学操作。构念不清晰、教学操作难度大或对学外语弊多利少的题型必须毫不吝惜地摒弃。理念共享对命题人员的理论素养提出了较高要求，需要熟谙外语学习、教学和测试理论。从教学角度看，教师需了解语言学习规律，能够正确识辨和解读高考题型的构念，并能在教学中灵活应用。就当下高考英语试题而言，要真正发挥试题的积极引领作用并实现理念共享，英语教师和命题专家需认真学习《课标》，统一思想，所选考题的促学理念应与《课标》要求一致。《课标》反映了当今国际和国内外语教学和语言习得研究的最新成果，汇 聚了外语教学专家们的智慧，结合了我国的外语教学实际，不仅是英语教学的指南，也是英语高考命题的指南。然而，从理念到实际教学操作往往有差距，差距是导致应试教学的主因之一。教师对考题的促学理念理解得越深刻，教学应用 就越灵活自觉，也就越不容易陷入应试教学的泥淖。因此，新考题一经使用，其促学理念及操作需要宣传，更需要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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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读后续写题的优势及改进建议
读后续写题可作为一个范例，用以阐释“教考分离，理念共享”建议。下面我们来看读后续写用于选拔和引领教学的优势，藉此说明分离与共享的操作，同时针对其不足提出改进的建议。
读后续写题用于外语水平考试有以下优点：
1）考题构念清晰。此题型有语言习得理论支撑，反映语言习得和使用规律，利用“续”的自然属性（即结合语言理解与语言产出）考查外语运用能力，还有一套实用的教学操作方法去实现考题的促学理念，特色鲜明（参阅王初明 2016，2019）。
2）命题可操作性强。命题者可灵活操控前读材料的思想内容、篇章结构、语境设置、语言难度等测试指标，既有针对性地考查逻辑思维能力、创新能力和想象力，也可考查篇章结构和衔接连贯知识及应用，还可在语篇中考查语法和词汇等语言知识及应用（参阅陈康、张洁 2020）。
3）前读材料可选范围广。题材或是叙述一个故事，或是阐释某个观点，或是评论一件事，体裁可以是记叙文、说明文、议论文等。
4）题型效度佳。前读材料提供了篇章语境和作文构思依据，让学生有内容可写，有较充足时间展现语言运用能力，可提高测评效度。张煜杰、蒋景阳（2020）针对英语高考的三种书面表达题型（应用文写作、概要写作和读后续写）开展了一项研究，分析了180 名学生的作文之后发现，“高复杂度写作任务与学生整体语言水平相关更高，而以读后续写最能反映学生实际水平”（同上：49）。
5）反拨效应好。陈康（2019）对浙江省12名普通高中英语教师进行了访谈，分析了20篇读后续写典型作答样本的评分。结果显示，英语高考读后续写题产生了良好的反拨作用，教师的阅读教学思路有了转变，写作教学也有很大改观，英语写作受到重视，教学方法也有所改变，教师开始重视学生思维能力的培养。可见，读后续写题可在引领教学中发挥重要作用。随着读后续写题在全国的推广应用，关于反拨效应研究的成果会大量涌现。
6）有利于切实贯彻教育部颁发的《课标》精神。正因如此，《课标》（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 2020：107）针对英语写作考试首推故事续写方式。
除了上述优点之外，从教学角度看，读后续写题还有一个最大优势：易于实现教考分离。在具体操作上，可围绕考题促学理念开展各类教学活动，拓宽英语学习范围，不必机械性地针对考题进行模拟练习，既能学好外语，又能提高考分，还能避免应试教学带来的厌学心理。例如，读后续写可直接与中学英语教材对接，遵循以“续”促学的原理，为课文教学注入“续”元素，采用对比续写方法， 设计读写结合练习，以此强化课文内容理解，高效识记生词，学过即用，知行合一（王初明2019）。倡导这样的教学操作，易将读后续写题的难度控制在《课标》和教材范围内，使得学、教、考一体化，满足高考命题不超标的严格要求。又如，高考英语续写限时、限词数、限一轮续写，但平日教学可采用两轮续写或多轮续写，增强互动，而且前读材料和续写不限词数，鼓励写长文，可更充分释放学习潜力，发挥积极情感因素的促学作用（Zhang & Zhang 2021）。临考前控词续写几次，熟悉题型，学习效果更好（王初明2018）。此外，读后续写须承接上文续写下 文，在创造新内容的过程中学用语言，内容创造成为学会用好语言不可或缺的催化剂（王初明 2019），同时也为在平时教和学外语过程中培养思维能力和创新能力提供了切入点，可消除为提高考试信度而限制考查内容、令考查内容碎片化、语境贫乏化的弊端，尤其能够规避“把语言能力等同于语言知识+语言技能的组合，对语言知识和技能分别测量，而非考查真实情境下考生运用语言理解和表 达意义的能力”（韩宝成、梁海英 2021：42）。
尽管读后续写拥有以上优点，但需指出的是，单靠读后续写题这一个题型不可能解决外语学习和考试的所有问题，目前的高考英语考题仍有改进空间。这里提出四个建议：
1）为读后续写题增加语言交际使用元素。虽然“续”常见于现实生活中（如对话、微信、短信、邮件等均含“续”），但在高考英语中故事续写并不常用，尽管故事因其语境丰富，语言生动，对促学语言帮助大。命题时使用交际特征更显著的前读材料，反拨效应更佳。
2）增加“对比续写题”在考卷中的应用，以考查批判性思维能力。前读材料可采用一篇完整的议论文或说明文（而不是抹去语篇的结尾），从文章中挑出可作对比的两点内容，要求考生紧接前读材料写一个过渡段，简明归纳对比点，然后针对这两点进行续写。所写内容须与前读材料比较，所比的或是不同点，或是相同处。每一点写一段，段首须用主题句，末段写对比之后的评论性结论，表达考生自己的看法。例如，挑选一篇关于某国新冠疫情的文章，将中国的疫情与之对比，按上述步骤完成续写。评分可重点关注反映衔接连贯能力的过渡段、主题句和结论。
3）将书面表达题与阅读理解题合二为一。为前读材料增设阅读理解选择题，以加深前文理解，为续写做铺垫。考点可有针对性地引导续写，令内容评分变得可控。如此操作，理解与表达结合得更加紧密，书面表达评分趋于客观。需指出的是，由于续写题紧接着阅读理解题，语言运用与学习之间的距离因此缩短，阅读理解选择题的消极反拨作用可被弱化。此外，答题指令语是否有必要明确规定续写内容必须呼应阅读理解考点，这需要实证研究加以验证。
4）改进读后续写评分。读后续写题在浙江省试用期间，要求考生在续写中使用前读材料中标记的词语。笔者建议，可以要求考生在续写中标注出模仿前文语言表达自己思想的精彩用法，评分时予以重点关注和考虑，将考生的自评与他人评分结合，这不仅有利于考查考生的外语使用敏感度，还可能提升评分效度和信度。
值得注意的是，高考英语采用新题型必然带来备考适应期。读后续写题因其变化较多，能够有效抵制押题和死记硬背，可能会造成过往常用的应试手段失灵。这不仅需要教师正确理解读后续写题型的促学理念，更需要教师打破应试教学陈规，调整教学思路，大胆尝试，创造性地运用新理念。经过教学实践检验的好题型和好理念终会促成新的教学模式，惠及广大学子。正是这样的尝试才能真正体现高考发挥引领作用的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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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结语
读写结合、评分主观的读后续写题在高考英语中先试行后推广，是近年渐进式改革取得的一个难得的进步。该题型有语言习得理论支撑，构念明晰，命题易于操控，尤其契合《课标》，能够发挥积极反拨作用，促学理念及教学效果在过去几年的实证研究中得到反复验证。然而，再好的题型，只要用于选拔考试，若针对它进行模拟操练，促学效果都不会太好。好题型的好在于其背后有一个好的促学理念，能够正确引领教学。学、教、考一体化是指基于促学理念的一体化，并非考什么就教什么，怎样考就怎样教。高考既是引领的，同时也是保守的。一方面，试题须在较长一段时期内保持相对稳定，才能发挥好高考的引领功能。另一方面，考试设计观念如果过于保守，不顺应学科进步与发展，及时进行必要调整，高考就无力承担引领教学的重任，甚至会成为阻碍教学的羁绊。“教考分离，理念共享”或许是医治当下应试教学顽疾值得尝试的一个思路，操作起来效果如何，有待教学实践去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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