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媒体引述不具名医学专家指新冠肺炎有比例不低的ADE现象，疫苗接种者恐因免疫反应加重病情。报道一出随即引起社会极大关注，如果报道的情形属实，那意味着注射到人体里的疫苗不仅起不到应有的对病毒的防御作用，反而会起到副作用甚至反作用。
这是一个应该引起所有人特别重视的问题。
自从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爆发后，各国都积极投入到了疫苗研发中。近期，世界多国研发已经进入临床二期、三期试验，俄罗斯甚至宣称自己已经第一个成功研发出可上市使用的疫苗。不过，第一财经30日引述一名不具名的上海公共卫生临床中心专家指出，COVID-19确实存在ADE现象，而且比例不低，相关研究成果正等待发布。
ADE，英文全称“Antibody–dependent enhancement”，意思是“抗体依赖性增强”。简单讲，若存在ADE现象，则意味一部分人在初次患病后或接种疫苗后，自体的免疫反应会导致病情加重。
新冠病毒（图片源自NIAID-RML）
研究人员在实际病例中发现，原本应对抗病毒的抗体在病毒感染过程中却起着相反的作用：它们不仅不会消灭病毒，反而协助病毒进入人体健康细胞，增强病毒的感染能力，提高感染率，甚至是让病毒感染一些仅靠病毒自身不能感染的细胞。这一现象就是抗体依赖性增强作用。这时候，体内的抗体就成了病毒的帮凶。
研究人员发现，一些人在初次感染登革热病毒后，症状轻微，甚至无症状。但是，当这些“症状轻微”或者“无症状患者”在第二次感染登革热病毒时，他们不仅对病毒没有抵抗力，病情反而比第一次更重。进一步研究人们知道了，这是因为登革热病毒实际上有4个亚型变种，每个变种感染人体之后产生的抗体都存在差异。如果两次感染的登革热病毒不相同，第一次产生的抗体，在第二次感染时就不起作用，反而情况更糟。登革热以后，研究人员发现，许多病毒在感染细胞时存在ADE效应，且ADE的背后存在多种超乎想象的复杂作用机制。早在今年4月初，南开大学曹雪涛教授发表了一篇重要相关文章，他在分析了两项新冠肺炎临床研究的数据之后，发现患有严重疾病的患者常常具有更高的IgG反应和更高的总抗体滴度，这两个指标也是与更差的预后相关。他认为，这暗示了新冠病毒感染可能存在ADE。同样在4月初，美国长岛北岸医院ICU主任周秋萍透露，“纽约的ICU里有很多20岁到60岁之间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没有什么基础疾病。很多年轻人都是走进急诊室的，大概在12到24小时之内病情急剧恶化，很多病人马上就要上有创通气，上呼吸机，而且在随后24小时之内，随着病情的变化，他们会发生多器官功能障碍。”香港大学微生物学系终身教授、艾滋病研究所所长陈志伟在接受《南方人物周刊》采访的时候表示，“有些病人进来时看着很轻，过了一些天突然就变得非常严重。我们怀疑病症加重是否与产生了ADE抗体有关。”加拿大圭尔夫大学的Jason A.Tetro也认为，世界其他地方新冠肺炎病例特征与中国武汉患者之间的差异，一个可能的原因是之前感染的冠状病毒，让新冠病毒感染者出现了ADE。有临床研究发现，新冠肺炎患者会出现外周淋巴细胞计数持续且显著减低的现象。所以科学家猜测，新冠病毒可直接感染淋巴细胞，并启动或促进细胞淋巴细胞死亡。由于淋巴细胞基本不表达ACE2，这表明新冠病毒感染免疫细胞存在另一种机制。这会不会是ADE效应导致的呢？
新冠病毒（黄色）与死亡的细胞（图源：NIAID-RML）
而比登革热更可怕是，以上研究均暗示，在冠状病毒第一次感染人体之后，就有可能会出现ADE，导致患者的病情加重。这也意味着无症状感染者甚至无需第二次感染，一旦再次发病就会非常严重。结合目前各国复工复产和人们活动的情形看，不能不说这是一件细思恐极的事。据第一财经引述徐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感染性疾病科主任颜学兵指出，疫苗都是要引起人体免疫反应才有作用，相当于让人感染一次病毒，因此应该选择“既能中和病毒，又不至于引发ADE效应的”抗原。报道还引述香港大学医学院生物化学系教授金冬雁表示，COVID-19患者在重症时体内检出病毒抗体阳性，可能意味着重症是免疫反应本身所引起，“抗体免疫反应可能造成了肺组织的损伤”。
香港近期也有患者被证实2度感染COVID-19。金冬雁认为，这种现象对研发疫苗而言是一个警示，意味着一部分人接种后，仍可能感染病毒，甚至发展成重症。不过，中国疾控中心主任高福则指，COVID-19是否有ADE现象，目前仍未有定论，强调必须要有经同行评审的数据公布，才能说话。自此，新冠肺炎病毒是否真实存在ADE尚无明确结果，在有关科学家和研究部门给出所有确切数据和结论之前，普通人可能还是要按照传统方法保持社交距离，做好防护，这可能也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即使现在出现疫苗，在是否注射疫苗的问题上，最好要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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