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应该怎么翻译呢？”
前段时间，社群中一个同学提问：
conceptual minds 在下面语境中怎么翻译比较合适呢？是否可以翻译成“整合概念的思维能力”或“抽象概念的思维能力”？
There are two kinds of practitioners in most given fields: conceptual and experimental. Conceptual minds tend to be younger and typically better with abstractions. Experimental minds, on the other hand, take longer to gestate, working by trial and error.
我是这样理解的：
从上下文中我们知道，这段话写的是 two kinds of practitioners，也就是 conceptual minds 和 experimental minds 这两种不同的人，所以 conceptual minds 翻译成“抽象思维能力强的人”或“擅长抽象思维的人”较妥。这位同学的翻译没有照顾到 minds 在语境中的具体意思，理解有点僵化了。
这个同学的问题是回答了，但真正的问题并没有解决，甚至都没有浮现出来。很多学生会问，“这句话应该怎么翻译呢？” 好像他们已经理解了句子，只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词组翻译出来而已。但真正的问题在于，很多人根本没有理解句子。
比“怎么翻译”更重要的是“怎么理解”。翻译和理解是两种不同的能力。理解了不一定能翻译出来；不理解一定不能翻译出来。“怎么翻译”相对僵化；“怎么理解”就是用自己的话解释，比较灵活，更便于掌握某个概念。
和外国朋友聊天时，我会不假思索地使用一些英文表达（比如 racial profiling 和 honorably discharged）。但如果你问我怎么翻译，我就比较尴尬了，完全翻不出，因为我是在阅读英文、看英文节目时学会的，我的认知里只有英文概念。不过我可以用英文给你解释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对我个人来说，翻译不是必需的，我只要知道一个词是什么意思，怎么灵活使用就够了。
从另一个角度看，很多时候那些让我们翻译起来很不舒服的地方恰恰才是最地道的。以上面的 conceptual minds 为例，之所以有人把 minds 翻译成“思维能力”就体现了对 mind 一词理解的局限性。但一旦知道 minds 还可以指人，就解锁了“a person identified with their intellectual faculties”这层意思了。以后想表达“聪明的人、有才智的人”就可以用 minds 替换 people 了。
我猜测，很多英语学习者习惯性问“这句话应该怎么翻译呢？”很大原因是我们的英语教育中过于强调翻译的重要性。毕竟，很长一段时间内读英语专业就等同于做翻译，学外语不会翻译那有什么用？也正因为此，很多学生学了多年英语都不曾翻过英英词典，甚至不曾查过英汉双解字典。遇到生词怎么办？英汉字典呗。
在我看来，英英词典是英语学习必备的工具书。我高二时买了一本《牛津高阶英语词典》，时不时会拿起来翻上好一会儿，大学期间也没有少翻这本字典。我记得当时很多个夜晚宿舍熄灯后，我会打开应急灯，翻上几页才爬上床睡觉。2012 年在我去美国读书前不得不忍痛把它送给别人。读英英词典让我能够抛开母语这根拐杖，养成用英文理解英文的习惯。
摄于 2011 年
除了多翻英英词典外，我还会习惯于在头脑中用英文解释一些英文单词的意思，然后再查英英词典。查了字典如果释义和我自己的解释很接近，我会有巨大的成就感；如果差别过大，我正好可以学到地道的释义用词，在头脑中不断“校准”积极词汇，提升用词的准确性和地道性。（感兴趣的话，不妨试着自己用英文解释 computer, smartphone, copmany 等词，然后去查查英英词典。）
可能由于我自己的学习经历，我学英语时不会关注“怎么翻译”，而是会多用英文理解英文，真正掌握一个词，把这个词转化成积极词汇，自如地用在口语和写作中。我相信，比“怎么翻译”更重要的是“怎么理解”。
P.S. 你会不假思索地使用哪些自己翻译不出来的英文表达呢？欢迎在评论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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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庆伟 Justin
个人微信 ID：justinqmeng
现象级英语联合创始人
《经济学人》11 年研究者
雅思写作 8 分，口语 8 分
题图：Mark Roth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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