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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服贴:她要睡在我上面

李服贴 sb李服贴 2020-03-11



文/李服贴



那天我看着胡总的脸故意说:纵欲过度,纵容过度。老胡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老胡四十多了吧,不过气色还蛮好。

茶楼里本就昏暗,加之我们一根接一根抽烟,老胡就沉在黑幕里,隐隐约约。我们各自沉默,不谈生意,不评时事。有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射进来,我似乎看得到光的偷偷移动。我想象着胡总二十岁,三十岁的样子,几乎要笑出来。我喝了一口茶,说讲一个纵欲的故事?老胡说好吧。

老胡说,那时我不到三十岁,开着一个小公司,生意迸发,上班的朋友们羡慕我有房有车有事业,给我戴个成功人士的帽子。

那天报社的王总给我打电话,说有个大一学生按学校要求要参加社会实践活动。我说你不安排你们报社得了。老王说我一个小编辑哪里安排得下,这不请你这个大老板帮忙。我说你就尽给我找麻烦。老王说,是个女孩,挺漂亮的。我说得了吧,我忙得要死,我又不好色。老王哈哈大笑,胡总不好色,我们都知道。我也笑了,说好吧,叫她明天上午来。


那个女孩来的时候,我正好有点空闲。她扎着马尾巴,背个小书包,一看就是个学生,但落落大方,穿着随意而不寒酸。我说你是个城里妹子吧。她说,胡总好眼力,我岳阳,岳化的。我说我老家也岳阳的。她说王总说胡总是个大老板。我笑着说,你看我就两个办公室。她说胡总以后一定是个大老板。我看她确有几分可爱,就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们没开车,打的到东塘一个叫长盛的茶楼。那向子我忙得昏天黑地,也想开心放松一下。



那时长盛茶楼生意很好,人声嘈杂,我们坐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茶楼里的食物很丰富,自助式的。我们边吃边聊。城里的孩子,读过一些书,知道的东西不少,不太熟悉的冷门,也能自如的吱唔过去。在茶楼里吃了中饭,我们又先后开了两瓶红酒,她也能喝一点,喝了酒,她愈发活泼。脸上泛红,十八九岁的女孩,就显得十分的动人了。她说她学的教育心理学,自己不太喜欢。我说她将来会是一个好老师。那时我精力旺盛,平时懒得说话,兴致来了,喋喋不休,有段子,有点评,时而闲言碎语,时而长篇宏论,也为发泄,也为显摆,看得出她听得兴致盎然,不时顿住,点头,微笑。但到底说了些什么呢?如今想来,不曾有丝毫记得。就着茶楼,又吃了晚饭。我屏蔽了手机,无人打扰,她也没有电话进来。她说她要给她妈打个电话,我发现她的手机又小又旧,就说,给你买个手机吧。她说好呀。我们就起身。我们在茶楼呆了十二个小时。


那天我把房间开在今朝宾馆。今朝是教育厅的,离火车站不远。第二天我有点意犹未尽,就说管他的娘,要不我们出去玩几天?她说去张家界。张家界我去过,但她要去我也没得办法,就兵分两路,她去买票,我回公司交待下又转身在火车站汇合。

绿皮火车经怀化开往张家界。怀化前面这一段我小时候往来多次,感觉不出有太好的风景,两个人分开坐着,也没有体现过分的亲热黏糊,偶然相望,可能还有一点陌生和尴尬。车过麻阳吉首,山高起来,看着就有几分凉爽,我望着窗外,木屋,雾气。车停下来,我下车透气。这里也不象个车站,铁道边有个罗依溪的水泥牌子,我赶紧向她招手,她提了东西下车。


我在常德读书时,有一次从慈利上火车去怀化过年,那时十五岁,对什么都兴致盎然。车过大墉,从窗户望出去,有山有水,犹其那山,既高耸雄伟,而树木葱茏,兼有秀色,有个一晃而过的小站罗依溪,印象深刻。后来在一本什么书刊上看到过一篇《夜宿罗依溪》的文章,在心里又刻上一道印记。



有三五个人下车。离铁路下坡三五十米,有一个木房子旅店,比较简陋,开房安顿,双方就看着笑笑,心照不宣的上床弄了一回,转身各自呼呼大睡,醒来已近傍晚。出门下坡,有一汪水面,凉风习习,远处有水鸟起起落落。

我贪这个地方的凉爽,安静,就呆了两天。她的心事如何,也没去管她。她表面上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意见。那时候毕竟年轻,精神也好,大部分时间就呆在房里睡觉,做爱。有时我懒得动,她就爬到我身上坐着,那对奶子垂下来,细长,饱满,细腻。如今闭上眼晴,似乎还能看到它们如两只欢快的小白兔,调皮的蹦蹦跳跳。


中午时分,我们又站到河边。周围寂静得有些可怕,一只小船摇过来问,到河里去游下不?她就跳了上去,我只好跟着。太阳倒是没有,河中间水平如镜,不流动,有几分蒸热,扑通一声,她掉了下去,我有几分慌乱,她在水里抓着船沿,我说快上来,她一松手,向远处游去,船夫摇船跟着,我也下水,仰,爬,潜一顿折腾,她并不看我,越游越远,我喊"回来"!她不鸟我,反招手让我过去,小船紧跟着她,把我气得不轻。

我说,你是个非同一般的女孩。


有主见,有野心。将来男人是管不住你的。她说,你怎么知道?我说,干那事你都喜欢爬到上面。她说是的,将来我要独立创业,谁也不靠,让男人扒在我脚下。


那天早上,远处的山上云雾缭绕,我和她在铁道边散步,正好一列火车过来停下,她就爬了上去,我没喊她,自顾回了房间。



我以为时间过了很久,又回到铁道边上,列车还停着,她从窗口伸出头来喊:money!money!我摸摸口袋,掏了两百块递上去。

河边寂寞依旧。水平如镜,远处青山如黛。水鸟飞走了,我知道还会有另外的鸟再飞过来。船夫坐在船头抽烟,等候下一笔不知何时的生意。我极力平静,但到底有些惆怅。


老胡停止了讲述。我问,后来还来往没?我觉得有点意犹未尽。


后来我去了猛洞河,去了张家界,去了茅岩河。老胡换了一根烟,接着说。孤身一人,反倒少了婆婆妈妈,麻利起来。茅岩河是最酣畅的一次漂流,河面时而狭窄,时而开阔,岸边有青山,有悬崖,有瀑布,河中有激流,有沙洲,河水丰沛清澈,一二十只橡皮舟并流而下,大家手里的水瓢水枪不约而同,对着漂亮的女孩倾泻,女孩们哇哇乱叫,有的躲藏,有的还击,有的落水,她们身边的男人也不介意,跟着哈哈大笑。




后来她到我公司来开社会实践鉴评,我不在。我叫办公室给她盖了个公盖,并交待签写该生热爱祖国,热爱生活,工作深入,作风细致独特云云。

九月开学后,报社老王打电话问我那女孩实习表现如何,我怔了一下,说还行。老王说,她不会也要你买了个手机吧,哈哈。

放下电话,我觉得问题有点复杂:一,老王知道我给她买了个手机?二,老王也给她买了个手机?三,老王……我们做了兄弟……?

我说,看你祸害了多少好女孩。老胡说一……两三个吧,四五个有,或者六七个?不超过八九个?顶多十个。我就显出羡慕嫉妒恨的神情来。老胡说,那都是年轻时干的荒唐事。现在我是清心寡欲,已经人畜无害了。

我说,我信你个鬼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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