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座椅都不能动，算的上什么先进剧院？| Spo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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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适应演艺中心愈发多样化的内容输出与活动形式，作为城市公共空间重要组成的演艺中心，其建筑和空间本体的物理特性也需要随之改变。新技术能为演艺中心带来怎样的灵活性与新的可能性？作为设计、运营、建设者的你是否有过新的想象？

剧场建筑呼唤多功能性

历史上为创造让观众聚集起来体验现场表演的空间已做过许多尝试。从希腊和罗马的圆形剧场，到欧洲现当代的歌剧院及音乐厅，我们设计并建造不同体量不同类型的建筑以适应不同社会历史大环境下对艺术表演的场地需求。20世纪下半叶，剧场建筑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它们逐渐从单纯的文化场所转变为与城市紧密相连、受大众欢迎的深层次表演艺术中心。剧场除了发挥其表演艺术的传统功能，它们也逐渐成为社群的聚集地，扮演着更为重要的经济、社会以及教育角色。

新加坡the star表演艺术中心顶层的5000座剧院（图片来源/东方ic）

一些新的剧场建筑被赋予了多种社会角色，它们逐渐吸引了更多的参与者与观众，并融入以社区为导向的各类社会工作中。它们的部分成功要归于均衡的物理空间，满足了不同活动的空间需求：从教育类场合、全国及当地所需的商业活动，到创造性表达的新形式活动。由于客观条件限制，剧场内部难以同时建造多个大厅，以满足各类活动对大厅体量及内部空间的需求，因此建筑师和场地经理一直期望提升剧场的多功能性。不难想象，新科技及新方法为大家的期望提供了转变的可能性。

嵌入式灵活性

为了保证最基本的多功能性，大厅必须从阶梯式的座位格局转变为水平式的。但除了单纯考虑把椅子放在平地还是台阶上这样的表层事实，阶梯式与水平式的结构转变更是成一种对运行、工程及安全各项指标都有复杂需求的操作，离不开事先准备好的各类专业工具。过去几十年来，TELESCOPE 和 CHAIR-WAGON成为最为流行的两种方法，能让剧场组织者投入最少的资源与精力为观众提供基本的座椅舒适度。

河石赌场度假村使用Gala System调整座椅布局，转变空间格局前(上)后（下）对比。（图片来源/YouTube视频截帧）

今天许多剧场能容纳2000名观众甚至更多，所售票价足以抵消巡演和交响乐演出的开销。但是当所售票的数量超出观众需求，观众随即会对空座太多的剧场产生抵触情绪；厅远大于出席观众的需要成为剧场经理们要处理的常见问题之一。对建筑师和场馆拥有者来说，通过一系列优秀作品保证表演艺术的连续性和创新性，是他们工作的主旨之一。可想而知，他们会采取各种措施以确保整体宗旨的实现。特别是对嵌入式、灵活性的追求，不应阻碍剧院内任一组成部分最大化发挥其功效；反之，仅拥有固定单一功能场地的剧院，也不应降低对声音、光线和舒适度等各项指标的要求。此外，嵌入式灵活性的引用更需要帮助场地座椅随时匹配浮动的观众数量。

瑞士日内瓦大剧院（Grand Theatre de Genève）主体场馆整修之时，剧院在2017年用木材搭建的临时剧院场地。尽管只拥有一个演出主厅，但却利于搭建，并且并不损耗任何对于灯光、声音、观赏乃至防火、舒适等的要求。在正式场馆投入使用后，这一临时场馆将完成使命并拆除。（摄影/崔国）

技术进步带来空间的极致演绎

Gala Systems是一个专注于台下起重设备的工程及制造公司。在2002年，他们将独立成排/起重系统（independent row/lift system）引入剧场，试图为剧场内部座椅调整的局限性提出新的解决方案。这一方法可以使剧院风格的椅子被升起或隐藏在地板下，是剧院设计历史上一项重要的建筑突破。而背后所依赖的是一种小巧但有力的不锈钢起重系统，名为“SPIRALIFT”，在舞台、航天及自动化工业中已有超过25年的利用历史。

SPIRALIFT起重系统示意图。（图片来源/Gala System官网）

至于说它是如何工作的，答案很简单：按下一个开关。一位技术员便可通过配有控制屏幕的遥控器远程调整剧场内部空间布局，调整过程通常在15分钟内就能完成。成排的座椅枢纽、地板升降机及舞台元素的出现或消失能帮助大厅切换不同格局，以配合任何形式的演出：交响乐、卡巴莱歌舞（cabaret）、摇滚音乐会、歌剧、晚餐戏剧、节日会议等。看不见的地下结构不仅是为了满足某一场活动的特殊需求，还可以通过调整座位数量以满足不同活动的观众类型，让每一场演出现场都看起来满满当当。

座椅旋转示意图，翻转向上为剧院结构，翻转向下为平地结构。（图片来源/McLerran Journal网站）

从墨尔本会议展览中心（Melbourne Convention and Exhibition Centre）以及重新装修过毕尔巴鄂Campos Eliseos剧院，到新加坡的Capitol剧院，“演出场地”这个概念似乎得到了全世界建筑师和场地经理的关注。因为将建筑稳定性、设计、材料和成品的品质提高，是他们共同的期望和追求。然而对于观众来说，分辨传统场地和一个经过科技加持过能变形的场地未免还是有些难度。

Gala系统的应用场景Swiss Tech Convention Center，EPFL。（视频来源/GALA SYSTEMS INC.）

与营收攀升的线性关联

位于魁北克省容基耶尔市的Mont-Jacob文化中心在过去15年里，一直保持着座无虚席的记录。其中，拥有396个席位，第一个配有自动化“演艺场地座位系统”（Gala Venue Seating System）的会堂，比传统的固定舞台建筑平均多举办40%的活动。2014-2016年的演出数据还从另一个维度证实了，转型系统帮助该中心更好地完成，其作为社区服务资产所应传达的“表演艺术生产与呈现”的使命。特别是，配合不同类型的活动举办，并匹配不断浮动的观众数量，新型座椅转变的机械结构得以广泛应用于实现最佳舞台及观众席结构的剧场大厅。

Tobin Center以提高圣安东尼奥居民生活品质为使命，致力于成为世界一流的演艺空间。（图片来源/ Tobin Center for the Performing Arts）

另有位于德州圣安东尼奥的Tobin演艺中心，于2014年开业，同样在多功能“演艺场地座位系统”的帮助下，很好地完成了丰富社区文化服务的使命。如预期的一样，演艺中心的人气颇高，新型机械系统的运用支持了千差万别的艺术形式和级别迥异的表演群体。例如，Tobin十家驻场公司旗下，包括了交响乐、歌剧、芭蕾、室内管弦乐、戏剧、合唱及青年音乐/戏剧组织的表演活动，还间或承担保罗·麦卡特尼（Paul McCartney）、The B-52s等世界级表演艺术家；当然，作为社区的一部分，本土社群团体，如Tubin儿童系列，又是完全不同于顶级表演的空间诉求。如果没有灵活的空间系统，这一切将付出更高的成本，或者完全不能实现。

作为全球范围内家喻户晓的歌手，Paul McCartney 对于演出场地的要求与一般意义上的经典歌剧院并不相同。流行音乐、经典歌舞剧、社区儿童剧等不同类型演出的需求在同一空间调和，是经营上空间高效利用的合理诉求，却是对演出场地近乎苛刻的新要求。（图片来源/ www.paulmccartney.com）

在美国，拥有1750个席位的灵活性会堂在2014-2015的开幕季举办了212场活动。而固定观众坐席的表演大厅于2009-2012年平均每年仅承办了124个活动，还有很大的上升和利用空间。相比之下，Tobin中心每周就有4个表演的收入，足以支撑其第一年的运营费用，不需要任何年度津贴和来自第三方的补助。Webb管理服务公司的主席Duncan Webb曾断言，高使用率的首演大厅，必须仰赖迅捷的空间转换。进一步说，多功能大厅在现场音效方面可达到世界顶尖，凡听者必交口称赞。

“长生”的灵活性

我国目前多数的文化公共场馆的建设，还延续了扩大建设体量的基本思路，对于市民需求变化以及未来经营的预见性明显缺乏灵活性。与此类文化建筑容易迅速过时相反，越来越多的演艺中心正逐渐变得多功能，以支持更广泛的艺术、文化和社区项目。一个空间能在多大程度上匹配每一场演出和观众数量可能会决定它是否能为观众带来欢乐、为众人所共享并引起共情。在竞争激烈的表演艺术产业里，Mont-Jacob和Tobin中心的案例展示了，一项能提供高水准、有计划性并可操作的灵活性先进技术的场地，可能是演艺中心实现整体使用率增长、实现其宗旨的关键因素。

近几年，我国多地都出现了公共场馆“多馆合一”的倾向，三馆合一乃至六馆合一成为常态，不过另一个普遍趋势是底座“合”了，这并不代表功能也合了起来。“多馆合一”，更像是为减少审批，提供一次性建设“具有影响力”的公共设施，以此取得政绩提供了便利而已。图为我国某两市公开展示的两种经典的“多馆合一”设计方案。（图片来源/网络）

这些灵活性强的演艺中心不仅能确保观众在一场演出或活动中获得最丰富的视听体验，更使它们自身迅速成长为社区内宝贵而息息相关的聚集空间。演艺中心的未来将如何发展虽难以预测，但值得肯定的是灵活性的空间转换一定是它们接下来需要保留的部分。只有能不断变化大小、空间格局和功能内容的表演场所，才能从众多文化演艺空间中脱颖而出。

编译/金怡菲+刘雅妮+崔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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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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