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佩玛丘卓|烦恼是我们逃离无依无恃感的媒介,在佛教中,不断地转圈在同样的模式中循环,被称为“轮回”


我们大多数人都有一些身体或心理状况,这些状况在过去给我们带来了痛苦。当我们嗅到一点儿这种状态又来了的苗头时——哮喘开始发作,出现慢性疲劳的征兆,一阵焦虑袭来——就恐慌起来。我们不是轻松地面对这种情绪,全然向他敞开,接纳它,让它走完那一分半钟,而是说“哦,不,不,它又来了!”当人生固有的暧昧不明以这种方式出现时,我们拒绝感受它,因此我们会做那些会对自己造成极大伤害的事:快速转着各种与之相关的念头。如果发生这种情况呢?如果发生那种情况呢?我们搅起了许多心理活动。身、口、意都忙着逃开这种情绪,这只会让它不断持续下去。

我们可以通过练习安住于当下来打破这种反应。一位了解吉尔·博尔特·泰勒情绪持续时间观点的女士,曾写信告诉我,当一种让人不自在的情绪生起时,她会如何处理。“我就等一分半钟,让它过去。”她写道。

因此,这是一个不错的练习指导:当你感到无依无恃时,一种对治这种让人焦躁不安的情绪的方法是“等一分半钟,让它过去”。

承认这种情绪,全然、慈悲,甚至是愉悦地关注它,即便只是几秒,放下为这一情绪所编造的故事情节。这让你能够直接体验这种情绪,而不去阐释它。不要用它是好的还是不好的看法或判断去煽风点火。只是与那种感觉同在。它位于你身体的什么部位?它保持同样的状况久吗?它有所转移和变化吗?

自我,或者说固定的自我认同,不仅意味着我们对于自己有固定的看法。它也意味着,我们对于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有固定的看法。我对你有固定的看法,你对我也有固定的看法。一旦感觉与固定观点不同,就会激起强烈的情绪。在佛教中,像愤怒、贪爱、傲慢和嫉妒这一强烈的情绪被称为“烦恼”——冲突的情绪遮蔽了心。烦恼是我们逃离无依无恃感的媒介,因此,每次我们向它投降,就强化了我们之前就有的习性。在佛教中,不断地转圈,在同样的模式中循环,被称为“轮回”。轮回就是痛苦。

我们不断地设法逃避人生暧昧不明的本质,但我们逃不开。就像无法逃避变化,无法逃避死亡一样,我们也无法逃避人生固有的暧昧不明。我们受苦的原因在于,我们对无处可逃这一实相的反应:“我执”以及它带来的所有问题,这些问题让欣然接纳自我和彼此友好相处变得困难。

如果应对这些情绪的方法是安住于其中,不用故事情节去煽风点火,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如何从一开始就触及人生暧昧不明的本质呢?实际上,这并不难,因为生活中常常潜藏着不安。我们很容易认出它,但是打断它却没有那么容易。我们可以从各种情绪中体验到这种不安,小至轻微的焦躁,大到全然的恐惧。焦虑让我们感到脆弱,这通常是我们不喜欢的。脆弱会以各种形式出现。我们可能会方寸大乱,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理解不了发生的事情。我们可能会感到孤单、沮丧或愤怒。我们大多数人想要躲开这些让我们脆弱的情绪,所以我们几乎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摆脱它们。

但如果我们不把这些情绪看作是不好的,而是将它们看作路标或者气压计,指出我们在触碰无依无恃感,那么我们就能看清这些情绪的本来面貌:通往解脱的门,脱离苦海的契机,通常最深的幸福和喜悦的路径。我们可以有所选择。我们可以因为无法安住于实相而终身受苦,或者放松地拥抱人生的无限可能性,它是新鲜的,不固着的,没有偏见的。

因此,我们面临的挑战是当执着生起时,觉察它所激起的情绪拉扯,花一分半钟与它共处,而不编造任何故事情节。你可以一天一次,或者一天多次,在情绪生起时这样做吗?这就是挑战所在。这是揭示真相、放下执着、敞开头脑和心的过程。

 ——佩玛丘卓《活出美丽人生》


相关链接:
我们感受到的身体疼痛完全是概念上的,它并非来自觉受本身,而来自我们看待它的方式
我们就是这样在一个永远变化的世界里,想方设法地脚下安上坚固的土地
人类存在固有的暧昧不明,我们如何与不确定性和不可预测性做朋友,把它们当作转化人生的媒介











                     





                      编辑/鸟湖山文化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