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立德树人是教育的根本任务，如何将立德树人有机融入考试评价是一项重要课题。考试的育德功能主要渗透于考试命题、考试过程与考试评价等环节，考试命题是考试育德之基，考试过程是连接考试命题与考试评价的桥梁，考试评价则是考试育德功能落地的助推器。从科学命题、诚信考试、多元评价3个方面，提出情境育德、过程育德、综合育德3条实践路径。考试命题要坚持试题情境与教学有机统一、材料情境与设问有机统一、德育情境与智体美劳各育有机统一的原则；诚信考试应贯穿考试过程的始终，从学生诚信考试习惯培养、学校诚信考试机制建设、社会诚信考试素养养成3个层面对学生进行诚信考试教育，助推诚信考试观念外化为诚信考试行为；考试评价要注重评价主体、评价对象及评价方式的多元化，以实现其综合育德的价值。

关键词：德育评价；考试评价；考试命题；情境育德；过程育德；综合育德

　　国无德不兴，人无德不立。“德”是规矩、是精神、是真善美的一切东西[1]。立德树人作为教育的根本任务，是教育领域深化改革的立足点，指向教育的方方面面，考试评价也不例外。考试评价是一个价值判断和引导的过程，是用价值育人的过程[2]，与教育教学其他环节相互关联、相互影响，共同构成一个育人共同体。其中，考试是该育人共同体健康运行的关键环节，考试育人价值的发挥关系着立德树人的真正落实。考试对教学的影响具有二重性，使用得当可发挥它积极的评价功能，使用不当会造成片面追求升学率、偏科等现象[3]。目前关于立德树人与考试评价相融合的研究，主要聚焦于高考，而且以分析高考试题为主，不少研究借助历年试题，围绕考什么、怎么考来研究试题本身承载的立德树人元素，以及如何体现或贯彻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4-11]。这些研究为进一步系统研究立德树人融入考试评价奠定了必要的理论基础。在此基础上，本文从命题、考试和评价3个方面提出将立德树人融入其中的路径，以期为相关研究提供一些参考和借鉴。

　　命题是考试评价理念和目标得以落实的关键，也是影响考试德育功能能否有效发挥的基础和关键环节。试题作为考试内容的呈现形式和重要载体，是连接教学和考试评价之间的桥梁，也是考试发挥其德育功能的重要载体和必经之路。情境作为试题的载体，是引领问题和指引学生分析解决问题的背景和依托，是促使立德树人在考试实践中真正落地的关键。学生在学校所接受的道德教育，往往来自于精心安排好的虚拟情境[12]，与实际生活中遇到的道德问题往往存在一定距离，为了有效发挥考试的德育功能，命制试题时，要考虑以下要素。

　　考试既是对教学效果的检验，同时也是新的教学过程的起点，对教学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试题作为考试内容的重要载体，不是教学的简单复制，也不是孤立于教学而存在，二者依据课程标准、依托情境，共同促进立德树人的落实落细。我们说试题源于教学、高于教学、用于教学，原因在于：首先，教学和考试命题均要依据各学科的课程标准，教学目标、试题考查目标与课程标准是一脉相承的，试题依托情境所考查的必备知识和关键能力是学生在日常教学过程中应该掌握的；其次，由于考试命题选取的情境不同于教学所用情境或者是对教学所用情境的重新组构，因此，试题重在考查学生的知识技能迁移能力、分析解决问题能力和价值判断能力，是教学育德的进一步延伸与丰富；最后，考试是对阶段性教学成效的积极反馈，通过考试命题开阔选材视野、丰富认知视角，不断优化教学内容、改进教学策略、提高教学效率，提升教学的育人质量。通过考试的导向作用，促使教学贯彻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考试与教学形成德育合力，促进学生全面发展。

　　以情境为载体的考试命题是落实立德树人的重要手段，试题的选材与设计直接影响考试德育功能的发挥。德育元素是隐含在试题背后的育人因素，不同的情境所蕴含的德育元素不同，即便是同一情境，不同设计所挖掘的德育元素同样也会有所不同；因此，试题材料和设问的德育功能需要借助特定的情境才能够得以发挥。为发挥试题的德育功能，试题选材应坚持下列原则：第一，坚持正确的价值取向。试题情境的价值取向直接决定着考试德育的方向，影响德育功能的发挥。第二，选取真实而富有意义的情境。考试的主体是学生，人的情感只有在特定的情境中才容易被激发，当所选素材情境贴近学生的真实生活时，才会调动学生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发挥其主体性，从而有助于发挥试题材料的育德功能。第三，围绕时代主题、关注社会热点。选用与学科密切相关的、富有育人价值的热点问题作为试题背景，促使学生思考个人成长与社会需要协同发展。

　　在精心选材基础上，要高度重视试题设问指向的德育功能。脱离背景材料的设问容易引导学生根据经验解决问题，导致死记硬背的倾向；只追求知识和技能的问题情境会掩盖背景材料所蕴含的德育因素，难以真正发挥试题的育人功能。为有效发挥试题的育人功能，要适当增加以育德为导向的开放性设问，设问要基于材料情境设置，做到学生离开材料情境无法作答，以此降低死记硬背、模板教学、机械刷题的效益，引导学生的关注点从“解题”向“解决问题”、从“做题”向“做人做事”转变[13]。

　　试题德育功能可以通过直接考查或间接考查的方式实现，但是，直截了当地考查德育内容，会将教学引入教条化、死记硬背、机械训练等恶性循环；因此在命制试题时，应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将德育渗透于试题情境之中，凭借试题情境将德育与知识能力融为有机整体，发挥德育的隐性育人功能，促进德育与智育、体育、美育、劳动教育的相互联系、相互促进，形成育人合力，共同促进学生全面而个性化的发展。

　　诚信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既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也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生存之基[14]。随着对青少年德育教育的重视，诚信考试也成为社会各界日益关注的热点问题。对于高中生而言，考试既是育德过程，也是对其道德的考验。试题本身不会产生德育效益，只有在与学生对话的过程中才会潜移默化地发挥德育功效，而诚信考试是保证学生与试题有效互动的前提。

　　诚信与考试的统一是考试育德的内在诉求，诚信考试明确了考试过程中的德育价值取向。诚信考试既是考试过程育德的一种表现形式，也是有效发挥考试德育功效的前提条件和根本保证，它与考试过程的其他德育形式彼此关联、相互作用，促使考试过程中德育功能的真正落实；与此同时，考试过程德育功能的有效发挥反过来也会促进考试诚信理念的形成及其考试诚信行为的转化。诚信考试与考试过程育德是部分与整体的关系，二者相互依存、相互促进，有助于考试德育价值的真正实现，共同推动考试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真正落到实处。

　　考试命题、考试过程与考试评价构成考试育德的3个基本环节。考试过程连接考试命题与考试评价，考试过程是发挥考试育德功能非常重要的实践环节，考试过程育德既是促使考试命题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真正落实的重要途径，也是考试评价综合育德的主要评价对象。考试过程的参与者以学生为主，以考试管理者为辅，考试过程需要教育者与学生共同构建平等和谐的德育环境，每一位考生与考试管理者的言行举止，特别是诚信考试铸成了考试过程中重要的德育环境，影响和作用于每一位学生。为使诚信考试贯穿于考试全过程，教育者应从学生诚信考试习惯培养、学校诚信考试机制建设、社会诚信考试素养养成3个层面对学生进行诚信考试教育。首先，学生诚信考试习惯的养成关键在于日常教育教学的引导，家校双方需引用正面案例、借鉴以往经验教训引导学生客观看待考试，明确考试的真正意义，学生切实把考试作为学习效果的诊断器和继续学习的发动机，促使学生在考试过程中能够恪守诚信。其次，学校应建立健全诚信考试机制，科学制定有助于学生诚信考试落地的具体措施，而不是仅限于对考试违纪的处分规定。最后，营造诚信考试的良好社会氛围有助于学生内在诚信考试观念的形成。教育管理者、教师、家长均应以身作则，做诚信考试的引领者和示范者，对学生诚信考试素养的养成发挥榜样作用，助推诚实考试信念根植于学生的内心深处。

　　诚信考试既是保障学生与试题有效互动的基本前提，也是学生道德品质在考试过程中的集中体现。在秉持诚信考试观念的前提条件下，学生才能真正与试题进行“对话”。试题不会自发地产生德育功效，只有当其与学生互动交流融为一体时，才会实现其育德价值。试题所呈现的真实复杂的现实情境能够激发学生深入思考探究的兴趣与积极性，反过来，学生通过与试题的有效互动也有助于试题德育功能的有效发挥。学生从“审题”到“审材料”再到“解答”，在与试题互动的整个过程中，逐渐融入其中，通过积极参与，切身体会领悟试题中所蕴含的德育价值，在分析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将其中所蕴含的德育元素内化于心，并外化为行动自觉，推动考试诚信观念转化为学生考试诚信行为的内在驱动力，进一步促进学生考试诚信的落实，实现做题与做人做事的有机统一，使诚信考试、诚实做人贯穿考试全过程。学生诚信考试行为主要体现为考试过程中正确的考试价值观与考试态度等文明作答素养，如严格遵守考场纪律和秩序，能够以饱满的精神状态潜心钻研试题，从而远离有悖诚信的考试行为。

　　考试评价既是教育评价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教育评价的重要手段，是考试德育功能落地的关键环节。评价结果是发现学习问题、提升教学质量的重要资源[15]。考试评价也是学习的一种方式和重要途径，评价是为育人而评价，而不是对育人的评价。长期以来，普通高中阶段的教育目标不约而同地指向了高考，导致对升学率的片面追求，学生的考试分数成为家庭、学校和社会关注的焦点，也逐渐转变为学生自身的追求目标。为改变“唯分数”“唯升学”的教育现状，需要从评价主体、评价内容和评价方式3个方面考虑多元评价，同时深入挖掘考试及其结果背后的德育价值，进一步推动考试德育功能的落实。

　　传统考试评价主要是由教师执行，重点围绕考试分数本身大做文章，往往容易忽视学生对自己所取得的考试成绩及其背后的切身感受和真实想法，这种主客体割裂的评价难以发挥考试评价的德育功能，甚至会适得其反。为此，考试评价主体应由教师的单一评价转变为教师、学生和家长共同评价的多元综合评价，采取学生自评、学生间互评、师生互评和家校互评相结合的方式，充分发挥多元评价主体的功效，促进考试评价由关注分数向关注人的转变，推动落实考试所承载的德育功能。

　　随着考试命题从知识立意和能力立意向“价值引领、素养导向、能力为重、知识为基”综合考查的转变，考试评价对象不能仅仅停留在知识或技能层面及其与分数的关系，而应该在知识与能力的基础上重点关注其中所隐含的德育价值，促进考试评价从“唯分数”“唯知识”“唯能力”向“知识、能力、素养”综合评价的转变，从而推动考试试题、考试过程及考试结果所承载的德育功能真正落到实处。

　　考试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既是对前一阶段学习的反馈，也是为了有效指导下一阶段的学习。评价主体要用发展变化的眼光评价考试结果，而且应结合多种评价方式进行综合评价，既要坚持整体评价和个别评价相结合，也要坚持结果评价与过程评价相结合。考试既为得到结果，更要关注过程，考试评价的德育价值主要蕴含在考试结果的获得及其反思过程中；因而考试评价要重点关注考试过程以及对其重新审视的过程，深入挖掘考试结果背后的德育价值，通过多元化的评价方式，形成育德合力，充分发挥考试的德育功能。

　　考试评价作为一种重要的激励手段，有助于唤起学生的元认知，提升学生的道德水平和综合素养，启迪学生的智慧，将考试结果转化为学生继续学习的内在动力，激发学生对积极向上的学习价值的追求。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考试作为教育的重要环节，如何通过考试命题、考试过程与考试评价等环节，将立德树人融入考试全过程，进而提高学生的道德水平和综合素质，促进学生全面发展是一项重要课题，需要教育工作者进行深入研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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