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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吃一颗金黄起沙的烤土豆,我专门跑到了大凉山

樊北溟 吃货研究所 2023-12-11


提起彝族,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如果不是长住西南,又或者不是有特意的关注,多数人估计会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更多的时候,我们能想到的往往只是漂亮的民族服饰,曼妙的舞蹈和美丽的歌喉,却对生长在那里的人们以及他们特有的文化所知甚少。

就是带着这样的疑问和自责,狠狠“饿了三顿”的我来到了位于云南省的楚雄彝族自治州,位于四川省的凉山自治州以及马边彝族自治县


彝族的美丽服饰 | 图虫创意


01
 火,火,火 
/ 烤洋芋、烤荞粑、邛海烧烤 /

去的时候,时间虽然是盛夏,大凉山里却冷得出奇。穿着短袖T恤的我显然还滞留在岭南炎热的气温里,所以当看到寒风中笼起的火炉时,别提有多高兴了。


最先吸引我的是路边的烤洋芋。

那么大个的洋芋,囫囵个放进炉子里烤,再囫囵个儿捧在手心里吃,想想就很阔气。洋芋是当地的特产,个大饱满、通体浑圆,看上去和彝族汉子一般结实壮硕。

烤洋芋 | 作者 拍摄

就是这么优秀的外表,居然还配有那么优秀的品质。外皮不说薄如蝉翼吧,也真就只有薄可透光的一小层。里层不仅金黄吧,还香得直起沙

站在火盆边,挑一个最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大洋芋,从中间对半切开,热气噗——地一下,在寒冷的空气中冲撞出来。往一边涂上红红的盐拌辣椒面儿,再把两边对半那么一夹,站在路边一边暖手一边吃,那滋味,是独属于平凡生活的英雄梦想。


烤洋芋中间夹调料 | 作者 拍摄

别看暗绿色的荞粑长得不起眼,放在炉火烤着吃,那叫一个香。

荞粑 | 作者 拍摄

每一粒粮食的香气都是被辛勤的汗水祝福过的,别看卖相平凡,荞麦的根连着的是脚下坚实的大地。被火焙烤过的一面有着酥脆的外壳,轻轻咬开,里面却是软糯的,我很喜欢这种朴素的吃法,不着油煎,不用肉夹,吃的就是那股食物浑厚天然的本味儿。

配上眼前无敌的景色,一口荞粑,一口热茶,一口草原,一口疾风,你会在某一瞬间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真的和眼前的一切忽然建立起了奇妙的联结。


内里还软糯的荞粑  | 作者 拍摄

巨大的火盆摆在地上,通红的木炭燃在盆里,特制的架子架在火上,嘶嘶啦啦、哔哔啵啵,肉汁滴在了炭火上,发出白色的声响。

肉是整块的,完全看得出部位,摸得清筋骨;肉是喷香的,从田间到炉间,就是没有中间运输的时间;肉是原味的,吃的就是本味,让人浑然忘了调料。


烤肉  | 作者 拍摄

除了烤肉,邛海烧烤更具特色的是烤虾、烤鱼

虾连头带壳,带着自身的清甜和油的润泽,越嚼越香。

烤虾 | 作者 拍摄

鱼一剖两扇,展开简直比脸还大,慢火细烤,让人闻香加单,一吃就忘了时间。

烤鱼  | 作者 拍摄

还有醉虾,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醉虾,白酒、海椒、花椒、酱油、醋、葱、蒜、香菜、白糖,各种调料下在一起,料猛、味足,让人麻悠悠,辣悠悠。

料特别足的醉虾  | 图片来自@西昌发布

一顿邛海烧烤再配上当地的特色酸奶,那滋味,让此刻写文章的我至今仍回味不已。


当地的酸奶饮料  | 作者 拍摄

“吃了吗?”路边的小商贩不断热情地和我打着招呼。

“吃过了。”已经吃了一路的我在心里打了个饱嗝儿。

“那就再吃一点嘛——”

嗨,还真别说。当地人的热情比起眼前这旺盛的火苗有过之无不及。



02
 肉,肉,肉 
/ 坨坨肉、腊香肠 /

坨坨肉绝不是徒有虚名,一块肉足有二、三两,要的就是这份大快朵颐的粗豪。

我特别喜欢坨坨肉这个名字,听起来动感十足,仿佛切成拳头块儿的肉正在猛火中奋力滚熟,颤巍巍、肉腾腾。

坨坨肉 | lsdc.gov.cn 俄木日布 摄

显然,“坨坨”一词是在描述形状和大小,却不拘品类,家里的猪呀、牛呀、羊呀,统统可以在宰杀过后切块状,连骨带肉一并推入锅中。烹饪方面也很简单,只要落上少许的盐就可以了。吃的时候也不需要餐具,唯有亲手抓取才配得上这全过程的浑然天成。

坨坨肉 | 图片来自@西昌发布

也有佐小凉山土法腌制的干酸菜汤同食的,据说可以化解肉的油腻。这种挥洒意气的吃法,真的很难不让人心动啊。


彝族的腊肠也是一绝,这腊肠可不是普通的腊肠,而是要先把猪血炒成半熟,然后再往猪肠子里灌入土豆、肉、辣椒、花椒、木姜、盐巴等佐料,待一切妥当后扎紧,再用烟火缓慢熏干的腊肠。

腊制本是重要的保存手段,但是时间长了,吃腊味也成了一种独特的味觉体验。被烟火熏渍过的腊肠呈焦糖色,表面还浮着亮亮的油光。一种缓慢而持久的松针香气丝丝缕缕,其实同样绕梁。

腊肉和腊肠  | 图片来自@西昌发布
切开一块,表面饱满、均匀,味道浑厚、十足。想想看,山峦叠嶂、云雾缭绕、炊烟袅袅、腊肠喷香,家人团坐,人们说笑,所谓幸福,怎么可能是一种错觉呢?



03
 酒,酒,酒 
/ 泡水酒、秆秆酒、坛坛酒 /

彝族谚语有云“汉人贵在茶,彝人贵在酒”“有酒便是宴,无酒杀猪宰羊不成席”,足见酒在彝族生活中的重要地位。

最家常的酒叫泡水酒,不过可别被名字骗了,泡水酒不仅不掺水,而且可是彝族精心酿制的成果。泡水酒的原料就地取材,主要有玉米、高粱、荞麦和粬子,需要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工序才能酿成。这酒清而甘美,醇而不烈,图的不是一醉方休,而是对生活抱有的那份珍惜和珍重的态度。


除了泡水酒本身,还延伸出了更有意思的饮用方式——秆秆酒。

秆秆酒顾名思义,是用一根细长的竹竿做“吸管”,直接插入坛中吸饮的

秆秆酒 | 图片来自@西昌发布
秆秆酒的特别之处在于喝法,通常是几人对饮,并且对握秆的动作、喝酒的程序、饮酒的量,都有要求。每逢佳节,喝起秆秆酒来,气氛顿时就来了。

另外还有一种坛坛酒,以坛计数,而不是以杯、以盏,让人很难不开怀畅饮啊。


走进彝族文化区,一股强烈的风土气息扑面而来,置身其中,更觉得彝族人,彝族文化,实在是可爱。

用一两个词笼统地概括这里显然是不负责任的,这里的山川河湖、人文风物,都值得被亲历、被记录、被保护。


西昌烧烤 | 图虫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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