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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玄識:歐洲文字與知識皆來自“漢字密碼”——漢語文是西方及世界通用語言文字的典範

諸玄識 文字研究 2021-10-27

諸玄識:歐洲文字與知識皆來自“漢字密碼”——漢語文是西方及世界通用語言文字的典範


【圖】“表意”的漢字決定性地影響了英文等歐洲、乃至世界各國的文字(寄生於“漢字表意”)。漢語文是普世或世界通用語言文字的範本。進而,在表述和思維形式上,現代知識系統直接來自“漢字密碼”(表意與雅言、含義與概念、哲理與審美……)。西方的“古典、經典”都是在1700年之後,被用如此“西表中裡”的新文字書寫的;而之前的“名著”(例如亞里斯多德和莎士比亞)則都是在1700年之後,濫用“漢字密碼”僞造或改造的。

  

以“表意”爲特質的漢字是“真正的字”(培根)——代表人類共通與共喻,它在廣度上超越地域性或狹隘性,普遍善解而穿越古今;在深度上超越凡俗性或生理性,昇華抽象而契合天人。若非漢字及其影響,則全人類的思維與表達均停留在原始狀態。耶魯大學教授斯彭斯(Jonathan Dermot Spence)指出:“在17世紀後期和18世紀早期,西方人發現漢語文結構對於所有其他世界語文都是至關重要的。”

 


【圖】密歇根大學英語文系主任 大衛·波特著《表意文字:現代早期歐洲的漢字密碼》(斯坦福大學出版社)。

 

(一)西方文字和知識不是自我產生

 

歐洲轉型(1718世紀):{傳教取經→儒家啟蒙→複製中國}

1.(社會)神權禁錮→人本文明;

2.(體制)部落社會→民族國家;

3.(文字)狹隘表意→共通表意;

4.(文學)粗俗粗糙→經典古典;

5.(歷史)雜亂傳說→中式編年;

6.(學術)神造萬物→知識系統

7.(神學)神話迷信→神啟學統……。

 

西方文字是中國“造”,遠不止“改造”,完全是“中國賜予”(西方文字)!——“正→反→合”:

“正”:西方依靠四大發明(印刷術等)鎖定、規範發音符號(字母),產生文字【15世紀左右】;

“反”(否定):因缺乏合理表意,文字反而加劇宗教戰爭,趨於毀滅【1617世紀】;

“合”(再造):按照漢語文模式,進行改革,百年後終於把“發音符號”變爲“知性符號”【1718世紀】。

 

這就是說,“表音文字”不能自我形成。(編者按:“表音文字”是錯誤概念,文字不能表示語音。)若非四大發明的西傳,西方不可能有文字;若非從漢字擷取“共通表意”,西方文字不可能書寫知識。“漢語文模式”對於西方有兩重意義:一是民族性及國際性的通用語言文字,一是知識基因、思維工具和智慧密碼(包括:表意與寫意、含義與定義、概念與理念、形象與抽象、審美與唯美、形而上與形而下、邏輯與邏各斯……)。它們來自中國古人與自然的全面契合、全程互動,而發現的有關萬物眾生的特性、關聯和規律;這不僅是文字的靈魂,也是文學、科學、數學和哲學等的基本元素。

 

表音文字的固有意涵都是生理信息(吃喝拉撒或方言土話)。現代西方文字所表達的“知性”,都是在1718世紀取自“漢字密碼”(表意或雅言)。因此,所有的1700年之前西方“古典、經典”(著作與文獻),都是之後被改造或僞造的。古今西方的文學與知識都是“漢字密碼”的展開。

  


【圖】〔畫中字〕“古希臘”不存在文字和書籍,實際上是文盲的原始社會。所謂的“希臘哲學”是僞造的。

  

(二)17世紀歐洲從漢語文尋求通用文字

 

“萊布尼茨認爲,中國表意文字(Chinese ideograms)是邁向‘通用文字’( Universal Characteristic)的,因爲它濃縮思想,組合成各種符號……。”

 

17世紀的歐洲,漢語文(漢字)成爲語言文字的範式;西方精英無不參照它來構建他們自己的通用語文(文字),乃至嘗試構建世界通用語文(文字)。如下面的專著摘錄所示:

 

文藝復興的一個顯著方面,(歐洲人)就是在中國靈感之下尋找原初的和通用的“真正的字”。東方財富和貿易機會極大地增強了漢語文的吸引力,更不用說漢語文的內在價值,富含文化意蘊,這使漢字成爲真正的和通用的“字”!

 

17世紀,探索(伊甸園)“原初語文”和(全人類)“通用語文”的歐洲學者們,都借鑒了法蘭西斯·培根的“真正的字”——他把漢字看作是世界通用詞彙的模型(looking up at the Chinese script as a modelfor a universal lexicon)。語文學家保羅·科尼利厄斯(Paul Cornelius)指出:“幾乎所有的17世紀中葉的英國‘通用語文’的設計者,都認同培根是他們的先行者。”


詹姆斯·諾爾森(James Knowlson)觀察到,憧憬東方語文成爲17世紀歐洲學術界的基本常識,因爲對於那時的歐洲人來說,漢字把“人類的共同認知”變爲文字,這是非常可行的。

 

大衛·波特教授還提醒大家這樣一個事實,即:那個時期歐洲的一些通用語文方案,都是按照漢語文模型,而對其各種屬性進行組合。事實上,儘管那時歐洲的“通用語文”(運動)具有顯著的區域性或國別性;但是,在17世紀,……語言文字的設計者仍然把培根的詮釋當作鑰匙;它指的是,漢語文模型的通用詞彙是行之有效的。在17世紀歐洲的文字設計者中,絕大多數都把漢字賦予優越的典範,而高於其他所謂的原初或通用文字,諸如埃及象形文字和墨西哥(印第安人)圖符。

 

法國語文學家讓·杜埃 著《向國王推薦通用文字》(Jean Douet: In his Proposal to the King for aUniversal Script, 1627),作者認爲漢字就是這樣一種“通用文字”。斯比塞爾著《中國文史評析》(Spitzel: De re litteraria Sinensiumcommentarius),其中寫道最早的字母系統的發明者是中國人。捷克教育家誇美紐斯(John A. Comenius)在其於1668年提交給英國皇家學會的論文中,指出:“漢文有助於不同方言的人群彼此理解。”誇美紐斯還建議:“如果漢文模式是有益的,我們(西方)就應該致力於發現‘真正的語文”;不僅發現真正的語文,而且還要從漢字中發現思想;更重要的是,與此同時去瞭解萬事萬物本身的真理。”〔譯者按:就像培根所說,漢語文作爲真正的字或語文,所表達的是概念,它反映萬事萬物的本質與規律。鑒於發音(口語)不能表達概念、思想、本質、規律和真理等,西方文字在其通過改革、而寄生於“漢字表意”(18世紀)之前,不能書寫知識、哲理和學術〕。

 

……漢字取向明顯地有助於達爾加諾(George Dalgarno, 1616 1687年)形成他的“哲學語文”的想法。

 

威爾金斯(John Wilkins, 16141672年,英國皇家學會主席)看來,“真正的字”既不是埃及象形文字,也不是墨西哥原始圖符,而是漢字。漢文字給威爾金斯最深刻的影響是,它似乎是普遍通用的。……(例如)雖然中國和日本在語文上差別極大,但是,通用文字(漢字)則是兩國人民能夠互相理解,猶如他們都是自己人一樣。威爾金斯在其所著《真正的字與哲學語文》論文中,重申:“許多世紀以來,中國人一直在使用一種通用文字;它使這個泱泱大國的居民可以互相交流,即使是用他們自己的方言閱讀之,也能彼此理解。”

  


(三)歐洲語言文字改革是消化漢語文信息

 

愛丁堡大學語文學家維威恩·薩爾蒙在其所著《17世紀英國語文研究》書中,指出:

 

(在17世紀的英國),常被援引的通用文字的楷模就是漢文字,人們對它的興趣是被法蘭西斯·培根所喚起的……。然而,那些以漢字爲榜樣構建通用文字的學者,很快意識到一個幾乎無法克服的困難,那就是需要大量記憶詞彙與符號。培根和笛卡爾都提到過這個難題……。解決辦法顯而易見。必須設計某種分類,用相似的符號來表示相關的物體;似乎不止一位語文學家邁出了這一步,我們可以跟蹤他們的工作進展。

 

關於現代早期歐洲的語言文字消化漢語文的情況,孟德衛(David E. Mungello)寫道:

 

17世紀,歐洲消化有關中國語文的信息,致力於發現“通用語文”;爲此,尋找“漢語文秘鑰”(Clavis Sinica)——解碼漢語文的鑰匙。

 

17世紀的歐洲人對“通用語文”的探索,使他們熱衷於漢語文。法蘭西斯·培根和其他歐洲精英都把漢語文視爲模範語文(Francis Bacon and other distinguishedintellects perceived Chinese as a model language),它的“表意”性質超越了各種地域和方言。如此共識,使漢語文成爲歐洲人正在尋找的“通用語文”的熱議對象;這令他們重溫《聖經》中的“亞當語文”,那是多麼簡易和清晰啊!(譯者按:當時的歐洲人把漢語文視爲“伊甸園語文”,即巴別塔打亂口音之前的可以普遍通感的神性語文)。

 

然而無論如何,介紹在歐洲人尋找通用語文的過程中的中國作用,以及德國人尋找“漢語文秘鑰”,都展示了這樣一種結果,即:赴華耶穌會士所提供的有關中國語文的信息,如何被歐洲學者吸收和消化的。歐洲人已經把中國文化融入他們自己的成分之中。


博學之士如培根、威爾金斯、萊布尼茨、珂雪(Kircher)、約翰·韋布(John Webb)、安德莉亞斯•米勒(Andreas Miiller)和克利斯蒂安•門策爾(Christian Mentzel),都把漢語文納入他們所探尋的通用語文的專案中,這在很大程度上確認“同化中國”(把中華文明的各個方面都變成西方文化的內容),成爲17世紀歐洲的知識歷史的主流。

 

培根對現存的歐洲語文的不滿,使他呼籲必須發展一種新語文(文字)——“通用語文”;在他的呼籲中,培根是以漢語文作爲榜樣的。儘管培根對漢語文的提及很簡短,但它對17世紀的達爾加諾(George Dalgarno)和威爾金斯(John Wilkins)等通用語文的設計者,均有著很大的影響。(培根的原話是)在中國……使用“真正的字”,它所表達的,不是(發音)字母,也不是字本身,而是事物或概念;由此,(在漢字圈裡)語言不通的省份和國家的人們,都可以閱讀對方的著作……。

 

1775年問世的《詹森英文詞典》在西方語言文字方面是劃時代的。而在此之前的幾十年裡,其作者撒母耳·詹森(Samuel Johnson,17091784年)一直在研究漢學與漢語文。他寫道:

 

那些滯慢而難懂的口語,生理性之表達;它們不能建立有機聯繫,缺乏語法。凡此,證明了這樣的民族只有粗俗的本能(crude instincts),它們只比動物高那麼一點。

 

正如我們所看到的,……漢語文不屬於這個範圍。……可以想像,漢語文的詞根是由人工創造出來的;其簡易而有規則的結構則顯示,漢語文是爲了明晰表達之目的而被精心設計的。這反映了它的民族精神的顯著特徵。……民族精神在這裡創造出一種與其天才稟賦相吻合的表達工具。……它在解釋固定的詞語時,給推理和思想留下了很多的空間。

 

……偉大的表意文字在歷史上首次出現的時候,就意味著它是古人不懈努力和高度發展的豐碑。……中國的表意文字可以從各個方面來研究,都是鮮明地表現其民族的藝術天才。……這是活的文字,還有它的文獻寶藏;在所有的歷史階段,它都構成一部開放的書。……句子結構不再僅僅依靠單詞形式,而是在於它們所代表的邏輯關係上。

 

因此,在後來的英語文中,……它的結構非常像漢語文;這是現代語文要求的高級智力成長的標識。而且,由於語文與日益增長的文明需求相適應,上述高階語文特性使我們能夠開拓越來越大的表達範圍。

 

雖然詹森極力掩蓋他的英文詞典與中國有關,但我們還是可以揭穿的。例如他的先前著述承認“解碼漢語文”(Decyphering the Chinese language)。再者,巴羅爵士(Sir John Barrow, 17641848年)也指出,在他編寫詞典之際,“詹森博士腦子裡都是漢語文”(Dr. Johnson had the Chinese in his mind)。

  

(四)中國文化與漢文字奠基英文和英文學

 

詹金斯·尤金妮亞教授在其所著《中國品味與英語文的主體性……》(牛津大學出版社,2013年)書中寫道:

 

傳統上被英國文學和哲學的研究者稱爲啟蒙運動的那個階段(此時英語文化開始了現代化的自覺),也是認可中國概念變爲英語文實踐的階段。

 

如果我們能夠確定某種方法,證明在動盪的17——18世紀之交,中國風範已經變成了英語文本身的詞彙;那麼,在蒙塔古版本的現代英語文中由“中國物性”所展現的大量的文化功能,才是有意義的。

 

迄今爲止,馬克利教授的《遠東和英語文的想像力,16001730年》一書,是對如此現象的最好的介紹……。

 

現代早期的英語文之自成體系,等同於它吸收中國元素。

 

英國文學產生了充滿中國風格的自我版本。

 

把漢語文物性(定義)組合成英語文化的基本成分。

 

最具標誌性的英語文風格都是“中國物語”(things Chinese)。

 

英語文學領悟中國(概念)是英語文自身興起的基本要素。

 

在任何事情上,中國概念已被盡可能地編織成了英語文思維,包括英語文風格自身。

 

現代英語文是……通過與中國形式保持一致,來形成它自己的語言文學的實體的……。直到19世紀初,構思英文不可能不符合漢文的概念。

 

此期英國文化在許多方面都是通過效仿中國來實現自身價值的。……多種多樣的中式生活方式,諸如遊記、奇幻小說、景觀設計、器物裝飾、家政儀式和飲茶等,都已系統地融入英國人的物質與精神生活之中……。

 

……中國物質文化與英語文創造力之間的融通,特別聚焦於中國風格在(英國人的)鑒賞能力上所起的作用,並且把這種創造力調整到理性的主體性上。

 

 在淫長的18世紀,基於“中國風”及其所掀起的浪漫主義,茁壯成長的英國文學(包括莎士比亞的美學內涵);與此同時,它又依靠“中國形態”(figures of China)創造出英語文的自身模式。

 

18世紀的“中國風”的文學,成爲(歐洲)同化突如其來的東方舶來品的範本;也維持、融和了本民族與新事物的關係,它開始于精英們的開闊眼界與實踐。由此奠定了規範化的家庭生活的基礎,進而,中國物語(物質文化)被置於標準英語文的核心地位。

 

把中國(元素)吸收進入英語文主體是不列顛能夠作爲一個世界主義民族,從而伸張其全球性的軟實力的一種方法。

 

中國觀念不只是促使現代早期英國轉向全球文化思維的拉力之一,而且簡直就是英國文學所表現和反映“天下性文化”的基礎。

 

相關於英格蘭的某些事來說,中國何止是另一個國家、帝國或文化,而是意味著新興的全球觀念;由此,英語文必須用她的標準來衡量和檢驗。

 

英國文字產生了和組合了各種各樣的中國印象,它們都是指向更廣泛的全球化和世界主義(天下性)的;在文學的效果上,“中國品類”(名物制度)陪伴著現代英語文出現,彼此和諧作用,而使英語文關注更大的世界。換句話說,英語文學所歸因的中國物性或漢語文風格,並非只是這些事物本身被引進于英國文化;而是,像我所主張的,它意味著:如果沒有中國文化的概念,英語文學是不可想像的。

 

通過追蹤這一階段歷史,查閱作爲中國風格縮影的英國世界主義的資料,和它們怎樣在相關的英語文特性中,被修訂和重新定位;我們能夠看到現代形式的民族主義、階級貴賤、性別文化和東方主義等(西方話語)脫穎而出,以及它們在構成新型英語文的主體性上所發揮中的作用。

 

(西方中心論之)東方主義否認中國文化已經融入(現代)英語文的定義之中,但這確是最深遠的影響之一。

 

在通常的藝術史和人類學的討論中,許多專業術語被隔絕於其中國原型;它們或是直接來源於中國,或是體現了中國的名物制度,或是模仿中國物性而被創造的。

  

(五)中國書面文字化作西方的文學藝術

 

(密歇根大學英語文系主任)大衛·波特指出:“這是很清楚的,即隨著(耶穌會士)講述中國,許多新穎的思想也引進(歐洲);尤其是關於書面文字的特性,被注入現代歐洲的話語之中。”科爾曼博士(William Coleman)評論道:

 

大衛·波特的“中國與英語文風格的發明”(China and the invention of Englishness)這個專題,研究中國及其物品在形成英語文的民族認同上所起的作用。在詩歌、戲劇、印刷和繪畫,哪怕是從破碎的家用瓷器上,方方面面,表現出一個完整的圖像;它爲波特教授提供了一個論壇,由此,他追蹤至18世紀後期,體現在從女性力量的彰顯權利到理想家居上的語喻演化(the evolution of the trope)……。湯瑪斯·珀西(Thomas Percy, 17291811年)的早期英國詩集與他所譯注的中國小說之間的複雜關係,這個被稱爲特別高雅的“愉快歷史”(《好逑傳》)……說明中國文學構成了(18世紀英國)的審美範疇;以致被他(湯瑪斯·珀西)後來應用於(編寫)吟遊詩集(“英語文詩歌遺產”或稱《英詩輯古》)。

 

兩位教授皮克斯和懷特豪斯寫道:

 

這是很清楚的,即隨著(耶穌會士)講述中國,許多新穎的思想也引進(歐洲);尤其是關於據說是書面文字的特性,被注入現代歐洲的語文。

 

中國語文在藝術和審美、乃至在精神上都比英語文具有一定的優勢,……亦即,中國文字在唯美心靈上是更高的寫作載體。

 

在詩人艾茲拉·龐德(Ezra Pound)看來,漢語文是一種自然本身的語文,既簡潔明晰,又深邃神秘,它是詩歌的終極語文(the ultimate language of poetry)。

 

……中國書寫文字揭示了中國人心靈和宇宙心靈的思想過程,它具有普遍的感通力,因爲大多數的方塊字是原生圖畫……。較之字母文字,表意文字具有更多精神和自然的稟賦。

 

“漢字表意”奠基了從詩歌到電影的西方或現代文藝,它構成了西方傳統的一部分。斯坦福大學教授羅蘭·格林寫道:

 

1977年,阿洛多·坎波斯(Haroldo de Campos, 19292003)彙編了一部著作,題爲《表意文字:邏輯、詩歌和語文》(Ideogram: Logic, Poetry, Language),其特點是翻譯被熱烈討論的費諾洛薩的論文《作爲詩的媒介的漢字》;它是在費諾洛薩去世之後,由艾茲拉·龐德編輯出版的。

 

阿洛多·坎波斯的書還包括另一篇論文,即愛森斯坦(Sergei Eisenstein)於1929年寫的《電影原理與表意文字》……。

 

正如阿洛多·坎波斯所昭示的,費諾洛薩是這一學統的哲學家和詩人之中的一員,即從笛卡爾和萊布尼茨到愛默生和龐德;他們尋求功能性的詩學框架,它是基於像表意文字的通用符號。

  


【圖】〔畫中字〕漢字是人類通用文字的典範。西方的知識系統(包括文學、科學、數學、哲學和神學等)是“漢字密碼”的展開。所謂的西方“古典名著”都是濫用“漢字表意”而僞造的。

 

(六)“漢字表意”支撐科學技術的宏偉大廈

 

第一、漢字與科學革命

 

西方不可能原創邏輯,因爲它沒有表意文字——唯一的承載、承傳知識及其方法(邏輯)的工具。西方于現代早期從“漢字密碼”中獲得了邏輯。美國語文學家費諾羅薩(Ernest F. Fenollosa, 18531908年)說:“通過將漢語文作爲一種模式,當成真正知識的工具,由此來修補我們(西方)的抽象語文的缺陷。”他進一步說:“漢語文所代表的是,所有的西方邏輯和抽象系統的自然選擇。”

 

所謂的17世紀歐洲“科學革命”其實不存在,如果有的話,那就是如何突破語言文字的瓶頸;亦即通過攝取“漢字表意”的方法,把西方文字從“發音符號”變爲“知性符號”,從而勝任於書寫科學、數學和哲學等。請讀下面摘錄:

 

〔內華達大學教授丹妮絲·蒂勒裡:〕所謂的“科學革命”,……從英國皇家學會作者所寫的文本,包括斯普拉特(Sprat)、格蘭維爾(Glanville)和威爾金斯(Wilkins)的,顯而易見地看到,語文是17世紀的自然哲學家所關注的核心;它體現在早期皇家學會的會員們都花費大量的精力,來創造通用語文的方案上。這些人工語文的方案旨在解決17世紀的語文危機(linguisticcrisis),從而依靠可通用的、標準化的語文符號來促進知識交流……。

 

〔《科技信息百科全書》:〕當現代科學出現於17世紀的時候,它的目標恰恰是發展一種哲學語文;亦即,一種適合於哲學分析和科學論述的語文。這個項目最著名者之一是皇家學會首任主席約翰·威爾金斯(16141672年)的“真正的字”(the Real Character)……。受到漢字的啟迪,威爾金斯得出結論:字詞的形式應該反映它們的邏輯分析;由此,他基於綜合概念分類法,設計了字詞和符號的書寫系統。……同樣受到中國文字和哲學的影響,萊布尼茨研究了知識表述和機械推理,……他明白宇宙間的所有變化歸屬爲陰陽兩級。

 

第二、漢字與現代科學

 

關於由“漢字表意”構建西方科學語文與思維,美國聖母大學教授萊昂內爾·詹森總結道:

 

牛頓的微積分、貝克(Cave Beck)的“通用的字”、萊布尼茨的“通用字系統”和威爾金斯的“真正的字”,凡此,都是作爲對“自然神”工作的虔誠的推演,從而發明出旨在維護實用科學的修辭策略。由此,當漢字文本被理解爲代表自然的符號形式的時候,耶穌會士所翻譯和注釋的中國資料,就開始在上述自然神工作的虔誠推演上,發揮作用。另一方面,耶穌會士所引進的中國的“真正的字”,也爲早期歐洲科學界爭論提供了合理證據;那就是,真正的字、微積分和通用語文(科學語文),都可以從自然萬物本身推演出來。〔引者按:“自然神”即自然哲學,爲了與基督教達成某種妥協,冠以“神”字。但在18世紀啟蒙運動中,孔子被當成自然神的化身〕。

 

如何把“漢字表意”和中國自然哲學轉變爲西方科學,美國哲學家史蒂夫·福勒寫道:

 

17世紀的科學革命是隱喻性地把自然還原成一本書,它是用數學語文寫的,由牛頓等人來解碼。〔另外,萊布尼茨構想了一種科學通用語文和推理演算(符號)。他希望把複雜的思想分解成簡單的、獨特的和不重疊的元素,而由表意文字(ideogram)來表述之,並且以邏輯演算的規則來操作〕。……萊布尼茨援引中國表意文字,作爲其設計通用文字專案的靈感來源;此種“符號邏輯”,成爲現代西方哲學發展的標誌之一。那時,科學優勢取代神學權威這一飛躍,集中體現在物理學上。在過去的一個世紀,一些淵博的科學家和人文主義者,包括波爾、李約瑟、榮格和卡普拉,都論證了中國思想的“理”、“氣”和“道”是怎樣提供整體的形而上學的背景的;它們對於全面理解相對論和量子物理學的宇宙意義的革命,是必不可少的。……進而,隨著學術研究的重心從物理學轉到生物學,東方形而上學的靈感源泉——特別是來自中國的——則愈益重要。

 

“李約瑟難題”,即科學~工業革命爲什麼首先發生在歐洲、而非中國?

 

李約瑟原本是“感慨”——照理來說,作爲科技的原創地,中國應該總是“爲天下先”?但這個命題被西方和西化人士用於貶低中國。

 

在(鄭和遠航等)開始聯通世界的條件下,傳統中國的“發展~發明機制”從量變到質變,並且在更適宜、更通達的地理環境中發生“井噴”。

 

另一方面,同樣是在世界聯通的條件下,歐洲從文明邊緣變成“全球通衢”(連接西半球)。由此,西方模仿中華文明(首先是轉型:神本社會→人本社會),也就應和如此“天時地利”。

 

上述質變(井噴)隨著天時地利的轉移,有三次遞增浪潮:19世紀歐洲→20世紀美國→21世紀中國。

 

科技發展與其本身或邏輯無關,它決定於“生態”——有多大的生態讓它吞噬,就會有多大的科技。

 

古代中國囿於“內環境”,還要保護生態家園,故爲“小科技”(相比之下,碎片化、沒有大一統的舊歐洲不可能有科技);而現代人類——首先則是西方——則是犧牲全球環境,所以有“大科技”,但取決於各國的地緣優劣。

 

(七)“漢字表意”與其他西方及現代學科

 

第一、漢字與西方哲學

 

法國哲學家德里達提醒我們:“萊布尼茨把漢字當做建立西方哲學的基石。” 波士頓學院教授羅伯特·克恩指出:

 

根據(法國哲學家)德里達,在17世紀,漢字書面文本“作爲一種歐洲幻覺”在起作用;……萊布尼茨的相關思想,是希望借助于漢語文來發明一種適合的哲學語文,使之成爲哲學的工具……。萊布尼茨和詩人龐德所看到的是,漢語文是人們所尋找理想的言語表達形式的楷模。

 

比奇洛教授解釋道:

 

他(萊布尼茨)提出,漢字書面文本是哲學語文的典範。換言之,萊布尼茨想像有這麼一種書寫文字,它與思想形式本身直接掛鉤,而非通過口語和具體物質來表達。……然而,萊布尼茨這個夢威脅著這一成說,即歐洲文化本身可能存在真理。……的確,萊布尼茨的通用語文是把數學與邏輯推理結合起來的語文;正是由於這個緣故,他被白晉說服,而把漢語文當作完美模式,因爲漢字起源于遠古的易經象數。

 


【圖】“希臘哲學”從何而來?它濫觴於16世紀,而成型於19世紀。先有“東方影響西方哲學”〔EASTERN INFLUENCES ON WESTERN PHILOSOPHY(書名)〕,再有系統的文獻僞造〔LITERARY FORGERY〕。進而,西方哲學(歐洲哲學、希臘哲學、科學哲學、歷史哲學、宗教哲學)怎麼來的?四個中國源:

 

1.儒家人文→西方人本→本能崇拜(人作爲“智慧生物”所稟賦的“反克自然的無限潛能”);

2.《易經》等(天道觀、天人觀)→“自然哲學”(儒家被稱爲“自然神”)→認識論、知識論;

3.“漢字密碼”:表意與寫意、含義與定義、概念與理念、形象與抽象、特殊性與普遍性、邏輯與邏各斯……;

4.使用《易經》的“形而上(道)、形而下(器)”來包裝。

 

第二、漢字與經濟學

 

西方經濟學的誕生是兩個中國因素的“合成”,即:

1.語文:漢字表意→哲學語文→經濟概念;

2.思想:儒家和道家的自然觀→法國重農學派→亞當·斯密經濟理論。

 

瑪律科姆·華納說:“適合的術語似乎是一個問題。新科學的輸入要求創造一種經濟學的表意文字。”

 

美國羅德學院教授比奇洛由西方經濟學追溯到作爲哲學語文的“漢字表意”,他寫道:

 

亞當·斯密的國富論在概念表述上是從哲學語文發展出來的。……我從亞當·斯密的著作追蹤西方經濟理論的發展,直到20世紀的經濟學,它們都與哲學語文密切相關……。的確,所有的人類活動都受制於某種形式,康得稱之爲“表述能力”,德里達稱“原寫作”(arche-writing)。……1718世紀的歐洲爭論表述和寫作問題以及它們的障礙,這在某種程度上是被漢字所激發的……。那時,漢語文被認爲是理想的通用語文的典範,它是基於“真正的字”的書寫系統;每個漢字不是表示聲音,而是傳達一些基本的哲學原則。研究“真正的字”的人抓住漢語文,把它當做探尋完美寫作形式的線索。……萊布尼茨總結,漢字在本質上是哲學的,它基於智慧考慮,而非表示聲音。……萊布尼茨想像有一種與思想形式直接相關的寫作,而無須借助于語音的中介。

 

第三、漢字與電腦語文

 

通常說法,萊布尼茨獨立發明了作爲現代電腦語文的二進位制;稍後,它被由耶穌會士白晉所介紹的《易經》所印證。但實際上,萊布尼茨的這項“發現”來自德國神秘學家和語文學家斯比塞爾(Theophilus Gottlieb Spitzel, 16391691年);這位萊布尼茨的同胞早先在荷蘭(1660年代),獲得了《易經》包括太極、陰陽和八卦(圖符),從中擷取了二進位〔binarium〕。

 

關於漢字與現代電腦語文,普雷斯曼博士的著述“作爲通用媒介的中國表意文字”(the Chinese ideogram as a universal medium)摘錄:

 

德里達寫道,漢文寫作概念是作爲一種“歐洲幻覺”在發揮作用。……詩人和哲學家、以及我們就會看到的還有電腦科學家,都使用表意文字來服務於他們的理想;亦即,他們使用表意文字爲的是把上述“幻覺”變成普遍真理。萊布尼茨和(詩人)龐德分享了這個來自漢文的幻覺,而萊布尼茨的這個版本(“漢字表意”和易經式的二進位)則延續到我們的電腦時代。數位對應的“共識幻覺”稱爲“網路空間”。……我們已經看到電腦和詩學並行發展的歷史,我透過艾茲拉·龐德和萊布尼茨追蹤到“漢字表意作爲通用媒介”這一“幻覺”。西方的中國幻覺即把漢文(表意)轉爲(西方)通用語文來支援思想或意識形態。……電腦代表自然語文這一思想,也就是電腦代碼等於中國表意文字,正如萊布尼茨、費諾羅薩和龐德所描述的(“漢字表意”是思想或信息的媒介)……。

  


 【圖】現代電腦語文是萊布尼茨創造的,它分爲兩個方面:一是來自“漢字表意”的通用符合,一是源于易經卦爻的二進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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